第691章 庶子高門(75)三合一
庶子高門75
的
是難得的良駒。ggaawwx林雨桐騎在馬上出了御林軍的駐地。駐地外不遠(yuǎn)
是一片的黑影。不用說也知道是寇懷帶來的人。這么黑燈瞎火
對方?jīng)]有點火把。只那么靜悄悄的矗立著。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根本瞧不出來到底帶來了多少人。但不管多少人,能這么站著,不發(fā)出任何的聲
一動不動,就知道他們一定是訓(xùn)練有素的軍中好手。
林雨桐看了
也沒多
只打馬從這些人面前過去。
隨
就聽見整齊的上馬的聲音。緊跟
身后的馬蹄聲就更加的響亮了起來
林雨桐看向跟她并馬齊驅(qū)的姜
高聲問道:“姜將
你也是軍中宿將了。考考你,光聽馬蹄聲,不許回頭
你能聽出
這是多少匹嗎?”
寇準(zhǔn)比林雨桐和姜中落后半個馬
聽著這像是調(diào)笑的
就不由的往林雨桐身上又看了看。這會子他實在看不出來,這位到底是察覺了什么了,還是只是巧合的隨便的一問?可這夜色里根本就看不清林雨桐臉上的神色,他也就無從判斷。
姜中被林雨桐一問,心里美的很。難得的有機(jī)會在美人公主面前顯擺自己的本事,他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聲音響亮的很,透著幾分昂揚的自信,“這還能難住我老姜。殿下你也太小瞧人了。您去御林軍去打聽打聽,老姜我最初是干什么的。這軍中的戰(zhàn)馬都是我養(yǎng)的。不用去聽這么馬跑起來的聲音,就剛才它們沒動,只從邊上看了一眼,我都知道,這戰(zhàn)馬的數(shù)量在五十上下。”
五十馬,自然是配備了五十人。還個個都是禁衛(wèi)軍的好手。這還不算是前面很可能出現(xiàn)的截殺和埋伏的人手。
林雨桐的心里算計著,嘴上卻笑道:“真這么肯定?要是說的不準(zhǔn),我看你就該干回你的老本行,回去養(yǎng)馬算了。”
姜中一聽馬上就急了:“殿下!這事絕對不容置疑,老姜我的招牌可是金子做的。”說著,就扭頭看寇準(zhǔn),“寇將軍,您給句話,俺老姜說的對不對?”
寇準(zhǔn)咬咬牙,干脆的答了一個字:“對!”誰知道半路會殺出這么一個程咬金來。今兒要壞事就壞事在此人身上了。
姜中立馬嘚瑟開來:“您聽見了嗎?這可是寇準(zhǔn)將軍親口承認(rèn)的。”
林雨桐哈哈一笑:“人家不愿意叫你下不來臺,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說著,就揚鞭道,“你別忘里你的正事,叫你來是帶路的。你走前面,我跟寇將軍跟在你后面。”
姜中一手提著馬韁,一手拎著,率先就跑到了前面,“殿下,您可得跟緊了。”
林雨桐故意稍微慢了一步,寇準(zhǔn)想落后一步這事絕對不行。自己可不敢將后背交給這個家伙。如此走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就見姜中猛地向路邊拐了過去。要不是他先走,自己絕對不會想到那里也有一條小道。她稍微滯后一步,對寇準(zhǔn)道:“這路太窄,你走前面。我瞧著這路怎么瘆得慌。”
寇準(zhǔn)覺得林雨桐好似有點防備自己,于是道:“要不咱們還是走官道?”
林雨桐揚起鞭子打在寇準(zhǔn)的馬屁股上:“宮里不是著急嗎?走,你走前面,你們兩個開路,我心里能安穩(wěn)一些。”
寇準(zhǔn)的馬在林雨桐的鞭打下嘶鳴一聲,到底是沖著小道奔了出去。林雨桐眼睛瞇了瞇,才打馬跟在了寇準(zhǔn)身后。至于緊跟在身后的那些人馬,沒有寇準(zhǔn)的命令是不敢隨意的出手的。
這小道的的一邊是一片林子,另一邊是小河。而河上結(jié)了一層不厚的冰。
姜中喊道:“不能并駕,小心掉到河里去。”那河上的冰,可承受不住一人一馬的重量,這個時節(jié)掉下去,還真是挺麻煩。
林雨桐朝后看了看,這五十個人馬整個成了一條線了。如此一來,所形成的威懾力根本就不足為慮。她朝前看了看,不知道這姜中到底是看出了什么,他是故意將人引到這條路上的,還是真的只是巧巧合?林雨桐也來不及分辨。
寇準(zhǔn)前后看了看,嘴唇緊緊的抿了抿。如今的形勢,對自己并不利。自己夾在姜中和林雨桐中間,跟后面的人馬整個脫離了開來。這叫他有些焦心,心里的不安更加的強(qiáng)烈起來。
夜里的風(fēng)呼嘯著,吹到人的臉上生疼。拐過兩道彎,風(fēng)撲面而來。林雨桐心里一喜,如今雖是頂風(fēng)而行,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她的手攥著一把藥粉,微微的張來一點,風(fēng)就吹著粉末,向后吹去。雖然這并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吸到這藥粉,但只有有人吸到,就肯定能除掉一下。如今,只能是除掉一個算一個。
這般想著,她的心就放下一點。此時,就聽到一邊的林子里,傳來鳥雀撲棱著翅膀飛起來的聲音。緊跟著是老鴰的叫聲,一聲比一聲凄厲起來。
“吁——”
“吁——”
前面姜中和寇準(zhǔn)同時勒住馬,左右的看起來。
林中鳥雀無端的受驚,這情況明顯不對。
林雨桐安撫了的馬,才問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寇準(zhǔn)扭頭道:“殿下,您聽這叫聲……實在是大不吉!”
民間自來有一句俗話:老鴰頭頂過,無災(zāi)必有禍。所以,聽見烏鴉叫,這是不吉利的征兆。寇準(zhǔn)是想攔住自己,不想叫自己繼續(xù)走這一條路。
林雨桐揚聲朝前面問了一句:“姜將軍,你以為如何?”
姜中呵呵一笑:“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咱們這上過戰(zhàn)場的,對這些,其實是沒那么忌諱的。這鳥雀驚起,倒像是林子里有人一般。咱們從路邊過,這么多人,馬蹄聲也不小,怎么就剛才就沒把鳥雀驚起呢?”
這也是林雨桐心里所想的。這老鴰的叫聲,實在出現(xiàn)的太過的巧合了。
至于說吉利不吉利的,她從來沒在意過。
見寇準(zhǔn)還要說話,林雨桐就笑道:“寇將軍有所不知,這老鴰在別人眼里,是不吉利的報喪鳥。可在我看來,它卻是難得的有情有義。烏鴉反哺,這個你肯定是知道的。但烏鴉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這個你知道嗎?這是一種極有靈性的鳥,智慧不比七歲的孩子低。什么不吉利?全都是扯淡!走!寇大統(tǒng)領(lǐng)。”
姜中看了寇準(zhǔn)一眼,插話道:“照殿下這么說,以后這閨閣的姑娘該在家里繡烏鴉,而不是繡鴛鴦了。”
這話一出,不光林雨桐覺得好笑,就是后面跟著的五十個人,也不由的發(fā)出‘噗嗤’的笑聲。
林雨桐也不以為忤,還耐心的解釋道:“是該這樣。那鴛鴦瞧著喜慶,出現(xiàn)的時候永遠(yuǎn)都是成雙成對的,可這正好說明它們涼薄。配偶死了,立馬另結(jié)新歡。這玩意才真不是東西。可是無奈的很,這人啊,都是只喜歡好看的。誰叫烏鴉沒人家鴛鴦長的討喜呢。”
眾人一聽,好似這話還真有道理。人尚且都是禍福難料,喪妻喪夫的可不少,沒道理鴛鴦這鳥,就不會有這樣那樣的意外。這意外只怕是更多。這么說來,總是成雙成對,確實是不對。
氣氛一下子沒有剛才那么緊繃,變得活躍了起來。
林雨桐朝姜中喊道:“只管往前走。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承擔(dān)。”
“得嘞!”姜中應(yīng)了一聲,就聽見他打馬向前的聲音。
寇準(zhǔn)看了遠(yuǎn)去的姜中一眼,就回頭看林雨桐。盡管看不清楚林雨桐的表情,但還是能從林雨桐閃亮的眸子里看出她的決心。他朝邊上的林子看了一眼,打馬就繼續(xù)跟著姜中走。
林雨桐聽了聽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林子,就不由一笑,這是把自己當(dāng)成傻子了。做戲都不會做全套的。這老鴰飛的可真是夠快的。這會子說不叫就不叫了。不過這藏起來的人口技還不錯。學(xué)老鴰的叫聲學(xué)的挺像的。
這條小路往前走了大半個時辰,姜中就停了下來。
寇準(zhǔn)停在姜中邊上,涼涼的問道:“姜將軍,怎么不走了?”
姜中往兩邊看看,一邊的路得從好幾個村子里穿行而過,另一邊,則是荒山密林里穿行。應(yīng)該何去何從,他拿不定主意。見林雨桐也停下來了,他將兩條路都說了一遍,“殿下,從村子里穿行。那邊的路好走。”
林雨桐深吸一口氣,突然問了姜中一句:“咱們選了好走的路,這路就真的好走了?”
姜中詫異的看向林雨桐,這是話里有話。他深吸一口氣,剛才在林子邊上聽到老鴰叫聲,他就有了不祥的預(yù)感。這倒不是因為老鴰的緣故,而是終于隱約的感覺到了危機(jī)。要真是有人算計的成分在里面,那么,人家哪里會輕易放棄。走哪條路,其實都差不多。要是真要出事,遠(yuǎn)離人口聚集的地方,還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他覺得,他聽懂了對方的潛臺詞。可另一邊是靠著云山的密林!
姜中嘴里嘟囔的罵了一句,就知道這天下沒有這么美的事。還以為能跟美人公主稍微親近一點呢,如今想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坑。
“走。”林雨桐指了指路,“咱們幾十匹馬從人家大門口過,非要整的人家雞犬不寧不可。還是遠(yuǎn)著些。”
姜中暗暗的瞪了林雨桐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這跟著的可是五十個好手,而自己只有兩個人。真當(dāng)自己有萬夫之勇啊!
“走!”他心里抱怨,但哪里肯認(rèn)慫。一個女人都有這個膽子,自己怕個球!
寇準(zhǔn)仿佛沒聽見二人說話一般,緊跟在姜中身后。馬飛馳而過,向前行了一刻鐘左右,就聽見后面‘噗通’一聲,林雨桐的嘴角就微微的翹起。
這是剛才的藥起作用了,有人墜馬了。
緊跟著,后面就騷亂了起來。寇準(zhǔn)打馬反身往回走,他警惕的四下看看,問道:“怎么回事?”
林雨桐隱約的聽見有人說:“……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摔下來了。”
姜中朝后看了一眼,問林雨桐:“這是怎么了?有人在這里伏擊?”可這里顯然不是個伏擊的好地方。
林雨桐這次再不啰嗦,猛地甩了幾鞭子:“快走!還在這里耽擱什么?”
姜中一愣,邊走邊朝后看去,一眨眼,后面的人就變成了遠(yuǎn)遠(yuǎn)的黑影。這是要撇開對方。“再往前可就是密林了。”他提醒了一句。
林雨桐打馬往前走了幾步,“這里可還有別的路?”
姜中四下看看:“有!但是其他的路,馬卻過不去。”
林雨桐朝后看了看,就跳下馬:“將馬放了,咱們走小路。”
啊?
姜中跳下馬,摸了摸馬頭:“這馬認(rèn)識路,這么放了,只怕只會找回去,不會往前跑。”
那這還真是麻煩了。
林雨桐看向姜中:“兩匹馬都交給我,你現(xiàn)在就回去,跟馮源匯合。他此刻,只怕已經(jīng)帶著人出來了。”
姜中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殿下,您是想自己一個人往前闖?”
要不然呢?
叫姜中去,他怎么對付伏擊?不過是送死罷了。但自己則不然,不說自己身上的裝備,就是真到了危急的時刻,自己有躲的地方,總不至于喪命。
林雨桐翻身上馬,踹了姜中一腳道:“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再啰嗦下去,后面的人就追上來了。”
姜中突然道:“剛才偷襲寇準(zhǔn)人馬的,是殿下安排的人?”
這個林雨桐就更不會告訴他實話了。只催馬就走,回頭給了姜中一鞭子:“叫你快走!還敢耽擱?”
姜中捂著胳膊,就看著林雨桐騎著一匹馬,牽著一匹馬,迅速的消失在眼前。他閃身進(jìn)了林子,“真是邪性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辣的娘們。真他媽對味!”
他藏在林子里的大樹后面,不大功夫,就聽見馬蹄聲,這次數(shù)量明顯是少了。只有三十多匹馬的樣子。
姜中挑眉:“這埋伏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動手的都不知道,就叫寇準(zhǔn)損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手。可真是了不得了!”
直到寇準(zhǔn)帶著人追著林雨桐而去,姜中才從林子里出來,嘟囔道:“老子為什么非要走小路,老子就按照原路返回,寇準(zhǔn)的部下還有十幾個在原地呢,那些馬應(yīng)該還能用。怎么著也比兩條腿強(qiáng)些。”
于是,原地休養(yǎng)的十六個人算是倒了霉了。姜中根本就沒留手,一桿直取心臟,將這些人都料理干凈了,才挑了一匹最精神的馬,往回趕。就怕馮源找不到這一行人所走的路。
事實上,馮源帶足了人馬,可是每到一個路口,就發(fā)現(xiàn)馬蹄痕跡混雜,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走到什么地方了。
侯三舉著火把來回的看:“不行啊!馮將軍。這要是白天還好處,別的馬蹄形狀小的看不出來,但是我們將軍騎得黃驃馬,那馬蹄,屬下一定認(rèn)得出來。可這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清楚。”
馮源左右看看,咬牙問道:“按照你們將軍的習(xí)慣,你覺得他會走哪條路?”
侯三毫不猶豫的指了一條:“我們將軍又不傻,殿下叫帶路,他心里肯定是有些想法的。知道心里得提防著。肯定是走窄道。那條道,只能過一匹馬。正好用來試探……”
馮源點點頭,這跟自己的判斷差不多。“走!就按著這條道往前走。”
卻說寇準(zhǔn),這會子的面色也不好看。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怎么就叫對方察覺到了呢。自己的人被算計,而云隱公主毫不猶豫的撇下自己就走。就證明,她從一開始,就沒信任自己。
夜里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兩排馬蹄印散落在被雪覆蓋的小路上,還是能辨認(rèn)的出來的。只要他們確實是往前去了,自己此次的任務(wù)就不算失敗。
這位公主還是有點自以為是,以為一個姜中就能改變什么。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個人又能如何呢?
林雨桐沿著密林里的小路,策馬奔了有半個時辰,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路上一道銀光一閃而過。她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這是一種纖細(xì)而銳利的絆馬索。別說將馬扳倒,就是在馬高速奔跑的過程中,削掉馬蹄子也是有可能的。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寒意,也有些慶幸和后怕。這要是高度再高點,將繩索的顏色偽裝的再好一點,自己不能及時發(fā)現(xiàn),就這么直直的沖過來,這腦袋只怕都能被削掉。
“吁——”她勒住馬韁繩,知道自己這是走不了了。
馬停下來,在原地轉(zhuǎn)圈,林雨桐稍微安撫了一二,馬就穩(wěn)穩(wěn)的停下來了。她朝兩側(cè)看了一眼,就揚聲道:“出來。都出來。費盡心機(jī)一路跟著我到這里設(shè)伏,也別裝神弄鬼了。現(xiàn)身!”
話音才落,林子里陸陸續(xù)續(xù)的亮起了火把。火把下,一個個蒙面的黑衣人就這么出現(xiàn)在林雨桐的視線里。她將兩邊的人看了一遍,心里就有數(shù)了。這人馬得有六七十。在加上緊追在自己身后的寇準(zhǔn),這也有一百人了。
那么活捉自己,這些人足夠了。
林雨桐輕笑一聲:“你們主子這是打算活捉?”
從黑衣人群里就走出一個身材不高的人出來,“公主殿下,您雖然有些自不量力。但這份勇氣,在下還真是欽佩的。”
“我謝謝你的欽佩。”林雨桐好整以暇的騎在馬上,“你也不要在這里跟我廢話了。我只問你,太子呢?”
那黑衣人呵呵一笑:“殿下這話小的不明白。太子那樣的尊貴人,哪里是小的們能知道的?”
林雨桐‘呵’了一聲,還真是夠謹(jǐn)慎的。她也不以為忤,現(xiàn)在要緊的是,盡量拖延時間,等著馮源帶人過來。
她這邊不說話了,可走過來的黑衣人卻面色一變:“這馬上的人呢?”
終于發(fā)現(xiàn)林雨桐一個人卻帶著兩匹馬的事了。
林雨桐看向黑衣人:“你們不覺得你們的辦法太粗糙了嗎?派寇準(zhǔn)就想叫我上鉤?你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有句話叫做螳螂撲蟬黃雀在后。你們做了螳螂,卻沒發(fā)現(xiàn)這身后還有黃雀嗎?”
黑衣人心里一驚,馬上朝四下里看去。回頭就看見林雨桐似笑非笑的臉,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他眼睛瞇了瞇,“真有黃雀又如何?只要蟬在我的手中。一切都得我說了算!”說著,就猛地朝林雨桐的腳踝抓了過去。
林雨桐眼睛一閃,身子就一副失重的模樣朝下跌去。黑衣人輕笑一聲,也覺得太子有點小題大做,抓一個女人罷了,如此的興師動眾。可這念頭還沒落下,就只覺得脖子上一疼,跟著就覺得手上抓著的女人的腳腕,跟靈巧的蛇一樣一扭一躲,就彈開了自己的手。
眾人就看著林雨桐先是跌落了下來,一只腳被頭領(lǐng)扯著。她只能抓住馬鞍才能不至于往下摔。就見她一手抓住馬鞍,另一只手胡亂揮舞著。原以為會失去平衡狠狠摔下來的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地上,而統(tǒng)領(lǐng)的脖子下面,被抵在喉嚨。那鮮血已經(jīng)順著喉嚨往下滑了。
“你可別動……”林雨桐笑道,“再動一下,我這手一抖,刀子可就難保不往深了滑一分了……”
周圍的黑衣人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刀劍。仿佛只要統(tǒng)領(lǐng)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馬上撲上來。
這黑衣人的身子有些顫抖,林雨桐感覺的到。她心里頓時就安穩(wěn)了幾分。這也就是說,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死士。
專養(yǎng)的死士,此刻就該咬破毒|囊自盡。
換而言之,這些人很可能平日里,還有另一層身份,就更普通人一樣正常的生活著。
林雨桐一把拉下這黑衣人的面罩,看了過來,“我可得好好的看清楚你這張臉,以后照這模樣畫下來,好好查查,你究竟是何人?家里還有什么人?就算是我今兒要死在這里,你說,我會不會先拉你做墊背的。我死了,身邊有你的尸體。你這些屬下倒是逃了!他們沒罪責(zé),但是你,你的家人,跟你相關(guān)的所有人,只怕都得跟著陪葬。”她的聲音低低的,只有被挾持的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能聽得見。
這話一說完,這人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他的眼睛閃了閃,突然高聲呵斥道:“你究竟是誰?公主殿下呢?”
林雨桐暗道一聲聰明。她輕笑一聲:“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公主。”
“公主養(yǎng)在深閨之中,而你這身手,不是死士就是殺手。”黑衣人越說越是理直氣壯起來,“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咱們各位其主。他日再見高下。”
這是既不想喪命,又不敢投降,想出來這么一著來。
可這還真就中了林雨桐的下懷。
她呵呵一笑,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道:“咱們倆的交易能達(dá)成。我跟你也真的無冤無仇。可是你想放我走,只怕有些人不樂意呢。你做得了主嗎?”
話音才落下,馬蹄聲就近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了跟前。
寇準(zhǔn)被眼前的場景弄的一愣,“老七,怎么失手了?”說著,就將弓箭取了下來。
這個被叫做老七的男人,咬牙道:“寇老大,沒你這么坑人的!這人根本就不是公主,你他娘的連人都認(rèn)不清楚,殺個鳥啊!你要是敢放箭,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你別以為你的家眷都去了臨川……”
正說著呢,林雨桐就見林子里銀光一閃,一把帶著勁風(fēng)的飛刀朝自己這邊而來。她迅速的一閃,就見那直接插在了老七的脖子上,鮮血直往下流。他‘噗通’一聲栽到在地上,抽搐兩下,就沒了生息。
林雨桐朝兩邊看了一眼,這林子里隱藏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老七被射死,自己的手里可就失去了談判的籌碼了。
林雨桐將斗篷的帽子給戴起來,將頭臉都護(hù)住了。這暗器只要不是射到自己的眼睛里,一般是傷不了自己的。
寇準(zhǔn)看著林雨桐的作態(tài),還以為是怕自己看見她的長相。老七說這人不是公主,這話他不能不信。因為在來的路上,自己的人馬莫名其妙的被人偷襲了,但是自己卻沒有發(fā)現(xiàn)偷襲者的蹤跡。而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是兩匹馬,但卻只有一個人。這個人還能輕而易舉的將老七給制服了。這就肯定不是一般的身手。此時,他覺得,老七的說法應(yīng)該是正確的。應(yīng)該就在自己被公主撇下的那段時間里,姜中帶著公主棄馬而走,卻換來了這個女人。她應(yīng)該是公主的替身或者是暗衛(wèi)。
“告訴我們,公主到底在哪?”寇準(zhǔn)看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林雨桐呵斥道,“不說清楚了,只怕你就走不了了。”
林雨桐心里一曬,順手將倒在地上的老七的一桿拿起來,緊跟著另一只手一揮,那纖細(xì)的絆馬索就從中間給斷開了。她毫不停留,動作一氣呵成的翻身上了馬,“究竟是誰走不了,如今還真不一定呢。”
說著,手里的一桿橫掃而過,離馬最近的兩個黑衣人瞬間就被一桿挑破了肚子。
寇準(zhǔn)抽出腰里的刀,就要迎過去,就聽一聲呼哨響,林子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笨蛋,返回去找公主,這里交給我了。”
寇準(zhǔn)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雨桐,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對黑衣人和自己的屬下都呵斥了一聲:“跟我走!快!”
這群人的消失,仿佛只在一瞬間。看著遠(yuǎn)遠(yuǎn)的,舉著火把的人遠(yuǎn)去,林雨桐才警惕的朝兩邊看去。
閃著銀光的飛刀一把連著一把的朝自己飛了過來。根本就躲不過。林雨桐也不躲了,伸出手,手上的手套根本就不懼這鋒利的飛刀。那隱藏在樹上的人,就看見林雨桐的手跟變戲法似得,接住的飛刀轉(zhuǎn)瞬就不見了。不知道是藏到袖子里去了,還是去了哪里?他一共就只有六十四把飛刀,轉(zhuǎn)眼就被這女人全都吞了。他雖然喪氣,但心里卻更好奇。自己要是能有這樣藏暗器的手法,那可就太好了。
林雨桐詭異的一笑,總算是摸準(zhǔn)你的位置了。她慢慢的抬起手,那黑衣人還以為能看清對方藏刀的地方呢。卻不想猛地,大腿上一疼,緊跟著,渾身似乎都僵住了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樹下倒去。這是什么暗器?他根本就沒聽見暗器帶來的風(fēng)聲,那就說明這個暗器非常的細(xì)小。可是這么細(xì)小,又是怎么射的這么遠(yuǎn),還沒有因為風(fēng)速而改變方向,又能穿透自己身上的皮質(zhì)護(hù)甲的?而且,這暗器上的毒|藥到底是什么毒,怎么會這么厲害,才這么一點點東西,就叫人瞬間失去了戰(zhàn)斗力。還沒有想明白,身體就跟地面發(fā)生了親密接觸,發(fā)出了劇烈的聲響。他似乎都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慢慢的,只覺得呼吸變的急促起來。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當(dāng)中。
一個悅耳的,仿若是從天邊傳來的聲音道:“告訴我,太子在哪?”
這個真不能說。
可是眼前,恍惚的看見了一張叫人覺得美的窒息的臉:“仙子,你是接我的嗎?”
“不是……”那聲音柔柔的道,“你是凡夫俗子罷了……”
“你是來接太子的?”他點點頭,“是啊!只有太子才有這樣的資格。即便死了,也是要成仙的……”
“可我找不見他……”仙子的聲音里帶著懊惱,又甜又糯,叫他想起小時候娘親做的蜜果糕。
“臨川……左家莊……”他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出來了,還是沒說出來。他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眼皮睜不開,嘴巴更是張不開了。
這聲音雖然微小,但林雨桐還是聽見了。
臨川,左家莊。
這次將自己逼的這么狼狽,要是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那可真是后患無窮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咽氣。林雨桐才翻身上馬,按著原路返回。不知道寇準(zhǔn)和馮源他們對上了沒有。
事實上,兩隊人馬,在進(jìn)入密林小路的交界口,還真就遇上了。
馮源帶著人,按著姜中一慣的性子,選了一條路,帶著人就往前趕。果然在半路上,跟姜中碰上了。兩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奔著林雨桐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剛拐到密林小道,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一隊人馬舉著火把迎面而來。
姜中一件是寇準(zhǔn),心里就咯噔一下。到了近前,見這里面并沒有林雨桐,心里就更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
而寇準(zhǔn)看著姜中在馮源的身邊,一眼沒有看見應(yīng)該是跟姜中一起離開的林雨桐,眼里就閃過一絲陰霾。
“公主呢?”
“公主呢?”
兩人都指著對方,同時大喝一聲。而后兩人都愣住了。
姜中心道:這寇準(zhǔn)要是真只道公主的下落,就不會再反身回來找。尤其是還帶著幾十個黑衣人來找。這可就是將他徹底的暴露了。如今,就是在這里殺了他,都不需要證據(jù)的。這就是逆賊了。
寇準(zhǔn)此時心里卻知道姜中是個什么德行的人。要真是知道公主的下落,他恨不能在公主面前好好表現(xiàn),怎么會跟著楚源來這里。
這兩方都不見林雨桐,那她去了哪里?
他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想起那個是‘替身’的女人,他的心里閃過一種可怕的念頭。他馬上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對身邊的人道:“我知道公主去哪了。現(xiàn)在就去追,你帶人給我將他們攔住,能攔多久攔多久。”
說著,手里的往馬屁股上一扎,那馬兒吃疼不過,嘶鳴一聲,如離弦的箭一般,就沖了出去。
姜中一愣,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家伙想跑。馮源在邊上罵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去追。他是沖著公主去的。”
姜中這才反應(yīng)過來,效仿寇準(zhǔn),一扎馬屁股就往前沖。
可這馬本就是半路上得來的中了藥的馬,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容易了。被這一折騰,往前跑了半盞茶的時候,前蹄就跪倒在地,將姜中狠狠的摔了出去。
“他娘的。”姜中抱住頭臉,身子一圈,往雪堆里滾去。倒也沒受什么傷。他一骨碌爬起來,又罵了一聲,“他娘的!英雄救美怎么就這么難!”
說著,撒丫子就跑。公主要是落到寇準(zhǔn)的手里,自己可真就是罪責(zé)難逃了。
而此時,林雨桐和寇準(zhǔn)騎在馬上,相互看著對方。
“公主殿下,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寇準(zhǔn)說不清此時是什么心情。剛才還擔(dān)心她被藏在樹上的死士給當(dāng)成替身殺了,回去不好交代。現(xiàn)在她出現(xiàn)在這里,他就知道了,這位公主的身手,竟然不比專門培養(yǎng)的死士差。
“怕了嗎?”林雨桐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