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人間
    市里這次的效率高了不是一點,  前后一個來月的時間，所有的手續(xù)都辦下來了。品書  地皮也是無償?shù)模瑹o償使用七十年。
    地方嘛,  偏是真偏,  但是要說遠，那真不是很遠。只是路不往里面通而已。四五里的路自家完全可以修通的。
    林雨桐又找市里,  想請市里協(xié)調(diào),  其路過藥廠家屬院的三路公交車里,  有兩路的終點站離廠子不是很遠。她想爭取把這兩路公交車的終點站放在廠子門口。從大路往里的幾里路,  咱們自己修通好了。如此，廠里的職工班可以選擇的多了,  不是非自行車和摩托車不可。
    等到廠子里開工的時候,  好些職工在沒事的時候都去新廠那邊看看,  還想給搭把手。
    這種工程,  林雨桐都是直接包出去的，你按照我的圖紙我的要求按期完成我驗收行,  其他的一概不管。所以，很多人也是過去看看工程的進度。但也有好處,  那是有點以次充好能被看出來。有那職工這兩年一直在工地扛水泥包，幾號水泥幾號水泥都能看出來,  然后人家在林雨桐過來的時候還說呢用的東西還不錯，沒糊弄事。
    很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等這邊都順利進行的時候,  西澤那邊傳來消息,  說是港商已經(jīng)跟市里簽了意向書,  辦的也是果汁廠。地點跟林雨桐還不遠，在自家廠子的對面。
    這廠子林雨桐只拿小頭，對外的招牌還是鳳凰集團的。
    羅勝蘭笑“這是要跟咱們叫板還是如何？”
    林雨桐說不管這邊的事不管這邊的事，給我分紅好。她拉著羅勝蘭去看她那邊新建成的保健酒廠，羅勝蘭嘖嘖有聲“別看你這規(guī)模小，但說實話，只怕利潤咱們那果汁廠的利潤要大的多。”
    “見笑見笑啊！”林雨桐也較滿意。
    因著對老兒潭有興趣，羅勝蘭也想在別墅區(qū)那邊弄了一套別墅，跟林雨桐商量“我想把加索安排到這邊的廠子，叫從最底層開始學起。”
    林雨桐對這個沒意見“孩子嘛，學著學著能獨當一面了。”
    兩人給果汁企業(yè)定為鳳凰鮮果源，而一條馬路的對面，人家那叫優(yōu)品仙果。
    要回程的時候在廠子門口又停了一下，卻不想跟對面的老板走了個面對面。那邊也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很年輕的樣子。白色的半透明的襯衫，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帶，襯衫沒系扣子，兩邊的衣襟綁了一下，做了個簡單的造型，剛好凸顯出腰身婀娜。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闊腿褲，搭著細高跟涼鞋，很妖嬈的感覺。
    自家這邊兩人看對面，對面人家也看到這邊了，還徑直朝這邊走來，到了跟前才現(xiàn)，其實這位的年紀也不算小了。羅勝蘭的手在背后給林雨桐打了個手勢，手指先后打出一個‘三’一個‘五’，是說這個女人至少都該三十五了。
    卻不想人家到跟前，一說話卻沒有一點港味。她笑著問“是羅總和林總吧，久聞大名，幸會幸會。”
    林雨桐心說，人家的消息可夠靈通的。咱還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呢，對方已經(jīng)把自家的老底給摸清了。見一雙纖纖玉手已經(jīng)伸過來了，林雨桐跟人家握了一下“幸會幸會。”
    這人很熱情“相約不如偶遇，這么著吧，我請兩位吃飯，前兒在一家農(nóng)家飯莊吃的，風味很獨特。”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好吧，吃的什么飯？
    林雨桐含笑看羅勝蘭，意思是我唯你馬是瞻。
    羅勝蘭也一臉的笑，帶著幾分遺憾的道“抱歉的很，今兒恐怕不行。公司還有事，正等著呢。”
    對方又看林雨桐，好像是說咱倆怎么樣啊？
    林雨桐道“是啊！出來半天，公司一個勁催。”
    “那是我唐突了。”對方也一臉遺憾。
    羅勝蘭道“改天，改天我們請。您可一定賞臉。”
    “一定一定。”對方給了一個很符合期待的笑容。
    三個女人站在這里，沒營養(yǎng)的話寒暄了得有十來分鐘，才各自車。
    羅勝蘭了林雨桐的車，“我倒是聽說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可看這樣，好像不對啊！”
    誰知道這女人是什么來路。
    兩人覺得都得先打探這人的來路。
    不等林雨桐打聽，郝寧打電話叫了，說明兒去接她一下，約了幾個京里來的同事吃飯，順便給林雨桐引薦。都是做媒體的，林雨桐無所謂，去吃了一頓飯，然后往回走的時候郝寧說了“那個什么優(yōu)品，老板叫黃本初，但他不管這邊的事，在港，他是做房地產(chǎn)的。這邊這個廠子是安頓他的二太太的……”
    二太太？
    郝寧朝林雨桐點點頭“那邊有些豪門夫人是那樣的，人家也不離婚，也不是不知道外面有女人，但人家是那么處著的。有些人家其實還是處的挺好的。”
    這個林雨桐也有耳聞，不過黃本初這家的，顯然不是處的好的。之前見的女人，確切說是外面養(yǎng)的外室，不過是誰都知道的，放在明面的外室。
    她明白了“這位黃先生家里的子女只怕是長大了，怕這位二太太插手公司的事，分家產(chǎn)。”
    郝寧點頭，差不多是這樣，“在內(nèi)地辦了企業(yè)，把二太太和她生的孩子安頓在這邊了。這個二太太叫戴慧珠，是咱們本省的人，是十六歲偷渡去的xiang港，如今也算是回家了。”
    林雨桐回來還在想“那這好好的開她的廠子做她的企業(yè)好了，何必非選在咱們對面？”說她沒較勁的意思也得有人信，對吧？
    四爺拉她趕緊睡“未必是她的意思，許是面的神仙打架都被殃及了也未必。不管對方想干什么，都有羅勝蘭呢。”
    也是！羅勝蘭可不是吃素的。
    緊跟著，林雨桐也真沒工夫管了，因為自家那倆大孩子回來修整了。高考在跟前了。
    這一回來，林雨桐是什么工作都不管了，在家陪孩子。其實回來修整那真不是什么修整，這姐妹倆都覺得不能松懈，還是得請老師來課。
    老師都是在職的，白天肯定沒法過來課的。只能晚了，晚六點半到九點半，三個小時，然后卷子一套一套的，都是老師找來的，白天兩孩子各自在自己的屋子里，刷題。
    林雨桐說把空調(diào)打開吧，太熱了。但倆孩子都不“在家里吹慣了空調(diào)，考試怎么辦？”
    是啊！如今的教室能有吊扇不錯了，還空調(diào)？想啥美事呢！
    不用問她們熱不熱了，林雨桐看的都覺得熱。
    把樓的窗戶都打開，然后專門買了兩個臺扇擱在邊吹著，這到了晌午的時候，還得時不時的把書本卷子之類的拿起來當扇子扇幾下。
    因唯因何還不耐熱，一天得沖好幾次涼來緩解。
    林雨桐說“到下面來，住你們爺爺奶奶的屋子去。”
    地下半層，其實夏天還是挺涼快的。大午的不開空調(diào)都行，不會很熱。但兩人都覺得這達不到她們適應考場環(huán)境的要求，除了睡覺，堅決不下去。
    林雨桐是涼茶綠豆湯的給輪番陣，給孩子防暑降溫。
    考前基本都回歸課本了，四爺也跟老師說“只要叫她們釋放考前的壓力行。”
    老師都是行家，家長都這么說了，那自然是配合的很。
    林大嫂又跑來了，問這邊的老師是不是給什么卷子了，也叫他們家艷艷看看吧。
    真是基礎練習。
    林大嫂也不懂，做過的因唯收拾了一堆，全都塞給她舅媽。回頭想想又問林雨桐“要不要給我麗君姐送一份去？”
    嗯！長進了，做事知道往周全的想了。
    林雨桐說“那你問問。”
    因唯動了個心眼，直接打電話給因麗君“姐，這邊的家教老師給了不少題，不過我看都是基礎練習，你要不要？”
    麗君那邊也是有家教的，她轉著筆煩躁的不行“我這邊的題都做不完，還想問你們要不要，要是要的話，都給你拿去？”
    因唯說“堅決不要，別害我。這不是我舅媽今兒來，非給我表姐要卷子，我是想著你們一個學校的，大概她需要的你那邊也用，所以我把做過的給了她，給你留的新卷子。”
    麗君語氣又好了兩分“老師只說回歸課本行，叫看看書，都沒說做卷子。這邊我天天弄卷子都煩的不行了。她要是要，都給她好了。”
    兩人這么著掛了電話。
    程開秀問孩子說“因唯打電話要借卷子？”
    麗君搖頭“媽，你怎么老小心眼啊！人家哪里是借卷子，人家是多弄了一套卷子要給我。她舅媽要她都沒給，給我留著呢。”
    程開秀果然笑了“你們都姓因，肯定是林家親近。再說了，林家那邊她舅媽，摳唆那勁……”買了新房子都是自己裝修的，兩口子哼哧哼哧的半晚半晚的自己干。便是到了城里，也洗不掉一身的泥土味兒。
    麗君扭臉“媽，你沒現(xiàn)嗎？你現(xiàn)在特愛笑話人。”
    “這孩子！”程開秀道“這不是咱們娘倆在家里說說嗎？”
    “哎呀，我的卷子還沒寫完了。”說著起身把果盤留下，“您去看您寶貝兒子去，叫我安靜的把這點寫完。”不由分說的把人推出去，關了臥室的門。
    可再拿起卷子的時候，卻再也看不進去了。
    高考了，考去哪里？
    去哪里也不在這里。
    四爺和林雨桐卻告訴孩子，現(xiàn)在想的不是考去哪里，而是先去考。
    這次的考場較幸運，是紡織一。離家里很近！從家里過去，開車也不過是三分鐘的路程。所以，起旁人，她們能多睡一會兒。
    年年的高考都差不多，家長烏泱泱的，感覺家長老師加起來的數(shù)量都要學生多。好些都是父母兩人跟著，孩子進去考試，家長在外面坐著。
    林雨桐還遇因何的同學，楊坤的父母。兩人守在外面，因為都較胖的原因，所以汗流浹背的在外面等著。
    楊坤媽媽很熱情的跟林雨桐打招呼“也送孩子？哎呦！這大熱天的，孩子可是遭罪。”
    是啊！
    林雨桐說“要不去我家坐坐，我家在附近。”
    “不用不用！”楊坤媽媽客氣的笑“我們訂了酒店，一會子過去好。”
    然后等四爺和林雨桐去公司那邊，卻看見后面跟著的車還是楊坤家的。
    不用問也知道，訂的酒店是自家的酒店。
    林雨桐到了辦公室給酒店那邊打了電話，報了車牌號描述了兩位的長相，又說了孩子的名字，叫前臺問問，是楊坤的父母話，酒店給免了這兩天的費用。
    這倒不是說不賺這個錢，或是自家孩子跟楊坤的關系有多好，實在是他們家那個車牌號林雨桐見過，而且還不止一次。接郝寧的時候，在省大院門口，五次總能看見三次。她估摸，這兩人有關系很親近的長輩是住在那個大院里的。
    當然了，也不一定用人家的關系。但想要有一個良好的關系絡，先，得做到多種花少種刺。
    酒店那邊很重視，問了之后又是果盤又是飲料的，還了餐點。
    這邊楊坤爸問老婆“關系這么熟悉？”
    他們當然也看到人家往里面那棟樓去了。
    楊坤媽說“家長會見過……你看人家這手面……”
    “在別的地方?jīng)]見過？”楊坤爸有些不信。
    楊坤媽搖頭“想哪去了，我能在哪見過？”她撇撇嘴，“人家做那么大，求著你了？”
    楊坤爸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你這人！”
    “我這人怎么了？”楊坤媽哼笑“你兒子還覺得沒花我的錢呢，我這人是這么一無是處。”
    “又來又來！”  楊坤爸起身去衛(wèi)生間，抹了一把臉的汗，抬手將空調(diào)的溫度降下來，“等他考完，考完我揍他一頓這總行吧。”
    楊坤媽臉的神色難得正經(jīng)起來“沒事，這個林總我聽姨媽說了，是那位大老板夫人的娘家親戚，偏還跟郝家兩個孩子的關系都處理的很好，人家用不到咱們。”
    楊坤爸點頭“以后遇了，把人家這人情還。”
    楊坤媽覺得男人小氣，謹慎也不是這么一個謹慎法，但到底沒說，只道“你兒子你得好好說說了，我的話這小子從來不聽。他喜歡的那個小姑娘，可不是個好東西。可人家這家的姑娘是真的好，長的好，學的也不孬，再看看人家這家庭條件。我跟你說，這小子大學不能撒開手，最好在省城讀大學，我還得盯著。那小姑娘，一般人擺弄不了，瞧著吧，你那傻兒子擱不住人家兩滴眼淚，轉眼又好了。”
    林雨桐和四爺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反正按點去接孩子回家，回來吃飯，再洗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覺，下午接茬考。
    晚的時候，林大嫂把林艷送來了“家里太熱了，影響孩子休息，叫孩子在這邊住兩晚吧。”
    這么送來，然后都沒坐，直接走了。
    林雨桐也實在是服氣林大嫂，心咋這么大呢。一年他們也不少賺，舍不得買空調(diào)算了，你好歹把孩子給收拾利索吧。
    看看孩子穿的，腳是家里做的那種布涼鞋，這在城里已經(jīng)基本不見了，是農(nóng)村，也會花十來塊錢給孩子買雙涼鞋。當然了，布涼鞋要說舒服肯定是塑料的舒服的。但孩子也要面子！
    身的半袖可老氣了，白底各色的大花，是那種街大媽穿的那種，估計是林大嫂娘家的什么親戚不要的衣服，給孩子拾掇了拾掇叫穿了。褲子還是牛仔褲，死熱活熱的。頭的頭又厚又密，那么低馬尾扎著，長長的垂下去，背了整個一個脊背散亂的頭。你說這么多頭捂著得多熱啊！
    林雨桐問“背長痱子了沒？”
    林艷不好意思的笑“太熱了，癢的睡不著。”
    林雨桐叫她進衛(wèi)生間去梳洗，把因何前兩年穿舊的睡裙叫她先穿著。然后去商場給這孩子找兩身合適的衣服。
    這幾年開始剛開始出現(xiàn)了韓版的衣服。這種衣服小姑娘穿著也好看，尤其是衣的版型，挺遮小肚子的。給買了內(nèi)衣，買了兩件長的能當裙子穿，又能當衣穿的衣，兩條塑身的打底褲，再買了一雙運動鞋。
    回來之后沒急著叫她換衣服，先弄到衛(wèi)生間，把一頭的長給編成辮子剪下來，再拾掇了拾掇，給收拾出個大概的樣子，孩子的臉看著小了一圈不止。等換衣服，也不見人胖了。只是看起來帶著點嬰兒肥。
    林艷這孩子饒是長的大部分像是她媽，但也有像姑姑的地方，林雨桐和林雨枝都不丑，侄女能丑到哪里去？
    林雨桐說孩子“以后別什么都聽你媽的，你看這么一收拾，多好看的。了大學，得自己拿主意。這將來找工作，長相也是很重要的。有很多崗位人家是要求身材好，形象佳，這不是浪費，是給自己投資。別學你媽那樣，什么都得省。”
    其實兩身衣服下來并沒有花多少錢。也不是在牌子店買的。衣服只要合適，穿著是好看。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姑娘是招人稀罕嘛。
    林艷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扯了扯身的衣服“好多年都沒穿過新衣服了。”又有些不安的道“這衣服多少錢……等我以后掙錢了，給大姑你還。”
    林雨桐拍她“胡說什么？姑給你買的還要收錢的？以后掙了大錢了，給姑買大牌。”
    因著高考占著教室，倆小的也在家。考慮到三個高三生，因緣住到下面爺爺奶奶屋里，然后把房間騰出來給林艷睡。她大大咧咧的沒有潔癖，不像是因唯，除了家里人用她的東西，別的人用肯定不行。再說，跟林艷雖是表姐妹，但打交道的時候真不多。
    早到了該出的時候，林大嫂沒來接孩子。林雨桐心里罵了一聲，這是怕早起來耽擱他們的生意吧。但林雨桐也不能說因為人家的孩子不顧自家的娃吧。干脆叫司機開著另外一輛車，先送孩子去考試。然后又打電話給小魚，叫小魚這兩天負責管林艷，在考場附近的酒店給開個房間，午在那邊休息，她陪著。
    等考試完了，估分之后，要報考志愿了。
    因何覺得自己的成績，一本有些懸。得在好的二本院校里好好選。一本的選擇，選那種錄取分數(shù)低掛著線錄取的一本院校，撞運氣嘛。而把重點放在選專業(yè)，她選了企業(yè)管理。
    而因唯呢，一本里選了規(guī)矩的學校，專業(yè)一概是金融。
    林雨桐和四爺都沒有參與。
    自家孩子都不怎么言，結果因琦和林雨柱倒是帶著孩子來了，都是為了孩子志愿的事。
    程開秀把麗君填的志愿給林雨桐看，“你看看，這都什么學校？”
    一本基本是瞎填的，看的出來，孩子覺得一本基本沒戲。然后二本選的學校，全都選的較遠，像是蒙省、疆省，甚至包括藏省的大學。林雨桐挑眉，孩子估計不是瞎填的，而是覺得成績可能掛在二本線。所以選擇偏遠地方的大學，降低錄取線在外省招收學生，是可能把她招收走的。在孩子看來，這好歹算是本科的學歷。再看下面的大專，填的又都是京城，hai這樣地方的大專學校。
    所以，人家真不是瞎填的，她是做好了萬一連那樣的二本線也不了，去大城市去讀大專的思想準備的。
    這里面沒有一個學校是本省的學校。孩子不想在家附近的心思已經(jīng)擺在志愿表了。
    麗君低著頭，“我都想好了的，誰說都沒有。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
    因琦一根一根的抽煙，他想著叫孩子留下省城下學，實在不行像是麗那樣，去西澤，或是去北原，去其實地市也好啊！不一定得牌子多亮，是出來好在本省找工作。可顯然，孩子不是那么想的。
    而那邊林艷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