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悠悠歲月(138)三合一
悠悠歲月(138)
甜甜說要收拾房間, 吃完飯老三就順勢把人給帶走了。
到了樓下,老三就打甜甜先上樓, 我跟清輝說點事情
啥事不能回家說?甜甜指了指樓上,家里多方便。
并不!
清輝才說:你先上去吧。瞎打聽啥?
甜甜瞪了清輝一眼:給我鑰匙。
清輝摘了鑰匙遞過去, 簡單的打掃就行了,別在屋里可勁的折騰。
看著這姑娘連蹦帶跳的上樓去了, 老三更愁了。
都說的那么明白了, 也沒理解他就是想避開她說幾句話, 完了回絕了她,她也不見惱。半點都沒多想。
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了,老三才說:甜甜不能去你四叔那邊。不合適?
清輝不解:怎么不合適?她絕對不會在外面多說半個字。關(guān)鍵是她就算聽到啥也不明白。
老三眼神復(fù)雜的看清輝:既然你知道, 你怎么還找這么一姑娘?
清輝摸摸鼻子,卻沒有言語。
老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她是啥也不明白。可這啥也不明白才更糟心。你說家里來個客人,她直愣愣的想說啥說啥, 合適嗎?進(jìn)出你四叔家的, 有幾個是普通人?有規(guī)矩的人家, 從司機(jī)到保姆, 都得規(guī)矩。你送去的倒是可靠了,可那是給家里請了個祖宗。沒聽見嗎?叫清寧回來給她帶水果,還得是她愛吃的。
清輝嘆氣:那行吧,叫人回來就叫人回來吧。
老三這才道:你跟這姑娘不合適別說我同意不同意,你媽那壓根就不能同意。
清輝就說:我說不想結(jié)婚, 我四叔還踹我。
老三抬手就打他:那是你動機(jī)不純!你不跟人家姑娘結(jié)婚, 你禍害人家干什么。你那不是耍流氓嗎?踹你?那是輕的!要是你二伯, 不得打劈了你!
清輝的面色反倒嚴(yán)肅起來了:爸,我這情況,就得找個沒心眼的。
老三看她:你啥情況啊?比人家少啥了?
清輝捂住頭:您總說我媽我媽,我知道你說的是家里的我媽,但外頭我還一個親媽呢。咱家的情況就比別人家復(fù)雜在甜甜前面我還交過一個女朋友。中專畢業(yè),不是咱自己公司的人,就是在咱住的大廈這邊,物業(yè)公司上班的。反正就是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處著唄。也比我能大三歲多點,那個時候考上中專的,其實人家學(xué)的都挺好的。人也聰明。我是真打算跟跟她結(jié)婚的。她開始的時候不答應(yīng),說不到結(jié)婚年齡,不給登記,擺酒什么的法律也不認(rèn)。那我就說就再處幾年再說。然后那次剛好我二姐給我送吃的,我四嬸做的我沒空過去,我二姐開車 給我送來了。我出來取的,沒跟我二姐說,結(jié)果那姑娘在窗戶上看見我二姐了,關(guān)鍵是看見我二姐的車了。回來問我那是誰,我說是我二姐。堂姐。她馬上就問,那你親戚就都挺有錢啊。我當(dāng)時沒作聲,只說沒啥錢,貸款買的。她也沒再問,不過跟我冷戰(zhàn)了好久,覺得我是敷衍她,沒說實話。后來和好了,一次我們?nèi)ネ饷娉燥垼Y(jié)果碰見那個跟我媽特別熟悉的喬南南姐了。南姐開的那個車,是掛著軍用牌照的。我也不是很懂那牌照上的貓膩。結(jié)果她認(rèn)識。南姐當(dāng)時就說,有女朋友了?怎么沒聽你二姐說啊?瞞著家里的?看來你媽也不知道。等著吧,等我跟你媽告狀。這是跟我開玩笑呢,當(dāng)然不會跟我媽說這閑事。但她聽到耳朵里了,回來又問我說,咱家是不是特別有勢力。隔了一周,就說叫我跟她回家去見她父母,然后她父母要是愿意,年底就能結(jié)婚。我當(dāng)是沒直接答應(yīng),心里其實是有點怕她看上的是咱背后的背景。結(jié)果沒答應(yīng),她就跟我各種鬧,說我不是真心的,啥也不說真話,也不帶她見家長什么之類的。我被折騰的累了,我就說,咱家有點小錢,在京城是有房,也有車。我沒學(xué)歷,但肯定不會叫她吃苦受累。她問我媽,我就說那是后媽,后媽有親生的孩子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那天走了,打電話也不結(jié)了,我去物業(yè)找,她也辭職了徹底的就消失了清輝雙手一攤:你看,她當(dāng)初跟我交往的時候,她就知道我是一個家里有點錢,有房子沒學(xué)歷的這么一個人愿意交往,就證明這條件是能接受的。但一旦覺得我可能還有更深的背景,心立馬就不一樣了。她希望我有有錢的親戚,能開的起豪車她希望那個背景深厚的媽是我親媽,能借上勢力等我否認(rèn)這個她心態(tài)平衡不了了事實上,我過日子是不能跟我叔我嬸我這些堂兄弟姐妹常伸手的。事實上也是,跟我媽的娘家咱們基本不走動,除了我媽,誰都不會跟著回去的。一年一次飯還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大家聚在一起的。這幾年咱也確實沒麻煩人家什么。我親媽也確實是另有其人。我達(dá)不到她心理的預(yù)期,然后分手了。
清輝長嘆一聲:你說著是女朋友都這樣,這要是娶的精明的回家,家里的這個關(guān)系她都摸清楚了。咱從人之常情上來說,她會不會想著借力?她能對我媽很好,然后能求我媽為她出面辦這個那個的,有沒有這個可能?就跟那個鳳蘭家似的。她那個娘家的嫂子的娘家侄女侄兒都求上門。是鳳蘭不精明還是老秦家那女人蠢了?都不傻!那為啥最后成那樣了呢?我四叔四嬸是不會慣別人那毛病的,其結(jié)果就是越來越疏遠(yuǎn)。他抬頭看著天,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我還有個親媽。等真有一天她回來了,我能不管嗎?要管,我能避開我媳婦嗎?得叫她心甘情愿可談何容易?清涓都做不到心甘情愿,一個跟我媽本沒啥關(guān)系的,家里有個明理的婆婆,誰愿意搭理我媽。傻姑娘好!傻姑娘不用猜心思。只要對她好,她就能傻傻的聽話。
這個理論啊!
老三嘴角動動,能說啥呢。
清輝都說了,他還有一媽呢。這個選擇顯然也是考慮的很長時間的。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回家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打掃好了,電視開著,甜甜坐在沙上嗑瓜子。見人回來了,趕緊起來了,爸,熱水器開著呢。隨時能洗澡。剛才吃好沒?要不要再做點,下點掛面?
老三擺手:路上累了,我先睡了。
等臥室的門關(guān)上,甜甜才問清輝:開著電視里面能聽見不?
清輝只說:聲音放小點。
等過了十點,兩人都躺下了,清輝才說:明兒我?guī)慊厮氖迥沁吺帐皷|西
好!甜甜應(yīng)了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不在那邊干了?四叔家那邊挺好的。
清輝就道:你是覺得挺好的,可我看著不好?
你說不好就不好了?甜甜不服氣,四叔四嬸還有二姐和清遠(yuǎn)不知道有多喜歡我。
清輝心里嘆氣,語氣卻又嚴(yán)肅了起來:你去是干什么的?一月一千五是你那么干的?
我怎么了?甜甜蹭一下坐起來,我又哪里做的不好了?
你隨便改了稱呼這事,我就不說了。清輝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就算你進(jìn)了門了,是我媳婦了。那家里有長輩的時候,你能隨便拿主意嗎?叫來一起吃飯?是我叔說話了還是我嬸子說話了?你叫這個叫那個,當(dāng)家做主了?
甜甜脖子縮了縮:一家人嘛,坐在一起吃頓飯
就是這么想著,也得先問問長輩的意思。清輝回頭瞪她,這不是客套,是尊重。是禮貌!
我錯了,以后我不會了。甜甜躺下,挨著清輝不停的蹭,別生氣了。
清輝把甜甜的手拍開,接著道:家里吃什么,不吃什么,你得問問家里人的意見。清遠(yuǎn)不愛吃白豆腐,哪怕是你麻婆的再好,他也不愛吃。干了這么長時間,你知道嗎?桌上有麻婆豆腐,你還往清遠(yuǎn)面前放,你干的可真是精心?
那你當(dāng)時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甜甜覺得委屈的不行,你當(dāng)時不說,現(xiàn)在又來訓(xùn)我
堂前教子,人后教妻。清輝厲聲呵斥了一聲,我在人前不說,是顧著你的面子。你要不要聽,不要聽算了
甜甜的氣一下子就弱了,哦!你說嘛,又沒不讓你說。你說我就改嘛,兇什么?
清輝這才接著道:別管跟誰相處,都記著,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別老琢磨占誰的便宜。就是我爸我媽那,我下面還有倆妹妹的。別覺得他們的就該是咱們的。長輩給多少拿多少,不給,就別老想占便宜搶著要。就跟叫我二姐捎帶的買水果一樣。我四嬸肯定給你買菜的錢的,我二姐把水果買回來了,你就省出一點能貪污了是不是?在你看來,二姐反正不是外人,二姐反正也不缺那點錢,是不是?
甜甜不敢說話:你給的零花錢太少了
少了你跟我要。想要什么我給你買。清輝轉(zhuǎn)過身來,明兒就把賬目理清楚,把該退回去的多余的錢都退回去,知道沒?
知道了。我都記得挺清楚的。甜甜又拉清輝的手,我都記下了,別生氣了。
清輝又一把把她拍回去,還沒說話呢。聽著!
甜甜怒道:我到底還能不能說話了在你家,我攏共就說了幾句話塞,咋還有不對的?你就是想故意挑刺
清輝吧嗒一聲把燈給摁亮了,我家就這樣。你要是能改,咱們就繼續(xù)。要是實在受不了,我不勉強(qiáng)。說不定出了門遇到個好的,你還能過更好的日子呢。
甜甜扔了枕頭過去,你說!你說!我看你還能說出啥子!
清輝就說她:你今兒說我大姐的都是啥?你以前在工地上,學(xué)的那些糙話給我忘了!我們家跟你們家不一樣,平輩之間把私密的事說出來當(dāng)說笑話,我們家不一樣。姐姐就是姐姐,哥哥就是哥哥
開個玩笑又不是什么大事?甜甜瞪著清輝,你無理取鬧,你要這樣我還咋說話
那就別說話。清輝瞪眼,你那是開玩笑嗎?他們是有文化有涵養(yǎng)的人,他們的圈子不一樣,而且我們是小的,得敬著。我要是拿你爸你媽的事開玩笑,你樂意不?
胡咧咧啥子!甜甜雙手叉腰,敢胡咧咧一句你試試?
這不就結(jié)了。清輝白她,在我們家,就是長幼有序。年長的就得當(dāng)半個長輩尊敬。不能隨便開你那些你覺得沒關(guān)系的玩笑。
那我見你你家大姐二姐,說啥子?她們說的我又不懂。甜甜抿嘴,眼圈都紅了,我要是再不跟她們說話,這家里我跟誰說話去?我跟大嫂子倒是能說到一起,可她也沒時間。
那你就跟大嫂子學(xué)。沒事你找大姐二姐干啥。還不是想占點小便宜。看人家不穿的衣服你覺得好,想要。看人家的化妝品好,想用,是不是?清輝就說,你看大嫂子,都是為了孩子。咱將來也都有娃兒。這京城的房子多貴,城里的姑娘沒房子都不嫁的。這將來不管是閨女還是小子,不都得咱們給買房子。你家還得給你哥娶媳婦。這得多少錢?你就不算算。這么著,今年,你每個月給家里賺五百,就是交賬給我交五百就行。多余掙出來的,你都自己自由支配。這樣行不?
真的?甜甜馬上喜笑顏開,掙一萬,也只給你五百,剩下的都是我一個人的。
清輝點頭,心道:先找個月薪過八百的工作再說吧。
擱在自家公司是不行的,自己把自己當(dāng)老板娘似的,嘴上指派活指派的可順溜,但卻懶的自己動手干了。
這樣下去當(dāng)然不行。
不管中間的過程怎么樣,反正甜甜是帶著憧憬入睡的。
睡著了嘴里還嘟囔:我攢夠三百八就買那件裙子去。
清輝睜著眼,給她把蹬開的被子蓋上,看她睡的香,不由的罵了一句:沒心沒肺!
然后第二天,林雨桐上班去了。清寧接到了甜甜退回來的兩百三十七塊六毛,給的家用剩下的
清寧就看清輝,意思是:這是啥意思?
清輝跟清寧擠眼睛,示意她收下。
清寧愣了一下,就收下了。當(dāng)著甜甜的面也不好多問了。
等甜甜去收拾東西了,清輝才道:我爸的意思,覺得甜甜在這邊不合適。也是我欠考慮。只想著牢靠的事上了。
清寧擺手,卻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爸答應(yīng)你跟甜甜的事?
清輝搖頭:不答應(yīng)。
那咋辦啊?清寧就問,你媽那邊更不好說的。
要知道咋辦就好了。
這不是也愁著呢嗎?
等把兩人送走了,清遠(yuǎn)才舒了一口氣,家里有個不怎么熟悉的小姐姐,特別不方便,晚上上個廁所,都得穿的差不多整齊了再出來。
反正就是很不方便。
四爺和林雨桐卻沒時間關(guān)注家里這點瑣事了。最近氣候可有點不正常。
jun隊高級將領(lǐng)中不光是查出了巨貪。一牽扯就是一大撥人。
喬家有兩位旁支都被牽扯進(jìn)去了。
很有種大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
林雨桐突然有點反應(yīng)過來,這到底是周局長對自己兩人說的是假話,還是他本身也被誤導(dǎo)了。那個白嬸到自家真是為了清寧,而不是從自家這邊入手,想拉扯的卻是喬家。
一旦這么想了,就覺得這種可能性應(yīng)該更大。
她回家跟四爺嘀咕,然后狐疑的看他: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看出什么?四爺拍她:不管看出什么來了,咱們都只能是‘關(guān)心則亂’。
林雨桐瞇瞇眼睛,心里卻嘆了一聲,有些事不挑明是最好的。
又過了一周,喬南打電話給清寧:一起吃個飯,地方你定說完又特別嚴(yán)肅的道:帶兩個朋友給你認(rèn)識。
清寧隨口應(yīng)了,掛了電話才有點反應(yīng)過來,吃個飯,就是帶朋友哪里不能見面?非得這么強(qiáng)調(diào)干什么?
她給她爸打了電話,主要是想問跟喬南現(xiàn)在見面合適不合適。
四爺皺眉,給成海打電話,叫他安排。
誰知道那天就那么‘巧’,清寧在走廊了碰見了她爸。跟喬南帶來的兩個年級稍微大了一點的朋友進(jìn)了包間的內(nèi)室,不知道談了什么,但卻談了兩個多小時才出來。
喬南看起來有些焦躁,可清寧壓根就不知道生了什么。
到家的時候才問她爸:是不是出事了?
四爺也沒瞞著,盡量說的叫他們都聽的懂:有個詞叫樹大根深,又有個詞叫做枝繁葉茂。樹大根深,就遮擋了別人的陽光,妨礙了別人的生長。爭奪同一片土地的養(yǎng)分,同一片天空的陽光
清寧和清遠(yuǎn)點頭:喬家就是根深的大樹,而其他的樹想爭取更多的養(yǎng)分,更多的陽光,就只有干掉它!
怎么樣干掉它呢?
四爺就說:枝繁葉茂嘛!砍了枝掃落了葉,好歹能多撒點陽光下去。現(xiàn)實擼葉子,再是砍樹枝,等枝葉不多了,就該連根拔起了。
清寧猛地醒悟過來:在別人看來,你跟我媽就是喬家這棵大樹上的枝干。有人想從你們身上著手,不管是搜羅證據(jù)還是栽贓陷害,沖著的都是喬家。他們是想悄無聲息的砍了枝干帶倒大樹。卻沒想到你們太緊張我了,我媽的眼睛又賊,直接給鬧出來了。然后喬家警覺了。這回只怕是喬家自己斷尾求生了。
牽扯到的旁支,根本就是喬家主動放棄的。
四爺挑眉:不中也不遠(yuǎn)。
清遠(yuǎn)就問:君子不黨這話又怎么說?
四爺就笑,你只知這一句,卻忘了還有句話叫做,d外無黨帝王思想,d內(nèi)無派千奇百怪。
然后四爺就叫清遠(yuǎn)跟他一起看新聞。
用四爺?shù)脑捳f:新聞上的名堂多了去了。
誰出來誰不出來,誰常出來誰不常出來,誰是大事沒出來,誰是屁大點事都出來。
這也是一門學(xué)問。
清寧嘟嘴去廚房找她媽:喬家是不是也太不地道了,到現(xiàn)在才說。我爸那么精明的人都被瞞過了。
這有什么奇怪。
軍和政本就是兩套體系,信息不對等誤判而已。
林雨桐就嘆氣:別人覺得我跟你爸好像是喬家的人,其實我們是嗎?走到現(xiàn)在,可真沒喬家的手筆。倒是跟江家走的更近些。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劃分的,但從我跟你爸的內(nèi)心來講,我們倆不屬于哪個陣營
那喬家找爸爸干嘛?清寧低聲道,看不出有什么需要交換的?
林雨桐嘆氣:喬家是不愿意放手,可不放手也不現(xiàn)實。他們家老爺子最近身體已經(jīng)很不好了
這話說到這里,清寧就明白了。
老人政治嘛,老人不在了,要是家里沒有領(lǐng)軍型的人物,那就得重新洗牌。
你跟我爸想怎么做?清寧賊兮兮的問。
林雨桐一拍她閨女的腦袋:玩去!跟你說你也弄不明白。
清寧是真不明白。生了這么大的事,自家不僅沒被牽扯,七月份的時候,自家老爸高升了。高升組|織部,常務(wù)副部。
這個衙門那才真是炙手可熱。
手里攥著的是官帽子。
而相反,喬家卻低調(diào)了起來。從喬南的車到喬南出來晃悠的頻率,明顯能感覺到這一點。
清寧就覺得,她的應(yīng)酬明顯的多了起來。
她的實驗是真忙,大部分都客氣的拒絕了。但有些人是拒絕不了的。
比如江水這些人。
江水幫著攢飯局了,她再忙都得露一面。
其實也沒啥正事,就是單純的吃飯聯(lián)絡(luò)感情。然后從他們的言談中,清寧覺得她好像是明白點什么了。
如果說喬家是棵大樹,那一定是一半長在地上茁壯挺拔,一半深埋在泥土里,盤根錯節(jié)。喬家自砍了地面上的,而地下那些根提供的養(yǎng)分嫁接到另一棵在他們看來更有前途的樹上了。
而這棵樹,只怕就是自家老爸吧。
如果以前的金家無根無基的話,只怕用不了多久,將別人的根變成自己的根這老根扎的可夠結(jié)實的。
所以,她在圈子里,屬于水漲船高了吧。
這種感覺很奇怪。
還沒顧得上回家問問呢,結(jié)果又出事了。
嚴(yán)格的奶奶,病危了。
嚴(yán)格是接到家里的電話就給清寧說了,清寧開著車順勢就拐彎,你請假,然后收拾東西,我去接你,一個小時之后到。
又給自家老爸去了電話,說了一下情況。
病危了,該去看望還是得去看望的。
嚴(yán)格就一身軍裝,幾乎沒有行李,過來要跟清寧替換:我來開車。
我開吧。清寧不放心他,你別急,許是沒事的。
這就是安慰人的話。
嚴(yán)格坐在副駕駛上,我有心理準(zhǔn)備。這半年都沒什么意識了。
就是單純的維持著生命體征。其實也是受罪,我大伯大伯母的意思,是說干脆拔了氧氣管算了,我爺爺不答應(yīng)。就這么耗著。就是照顧的再精心,躺在那里不動的人我上次看,身上都長了褥瘡了
清寧就說:要是我將來也那樣,你不準(zhǔn)留著我不叫我走。不受痛苦的走了,才是福氣。
嚴(yán)格瞪她:你少跟我胡說八道。再敢說這話看我不收拾你。
真惱了!
清寧扭臉不說話,她說的其實是真心話。
到醫(yī)院的時候,嚴(yán)厲和史可已經(jīng)在了。史可見了清寧就拉她的手,你去接格格的。
清寧點頭,問病人的情況:醫(yī)生是怎么說的?
史可搖頭:不行了
話沒說完,就聽到里面吵嚷的聲音,是一個十分尖利的女聲:當(dāng)初可是說話的,誰伺候老人,房子給誰的。結(jié)果媽這不行了,你們就翻臉了。這是進(jìn)了洞房媒人就扔過墻了?給嚴(yán)顏?憑什么?我媽的意思?我媽早糊涂了!她的遺囑能作數(shù)嗎?
這就吵起來了。
然后一個溫和的女聲就道:我也沒說就給我,我的意思是,爸爸還活著呢。住那邊的房子先得問問爸爸的意思。
嚴(yán)厲三兩步進(jìn)了房門,房子你們隨便,爸跟我住。
然后攙扶著老爺子就出來了。
嚴(yán)肅出來就低頭坐到椅子上沒言語,看見清寧了才招招手:好孩子,你過來了。
清寧點點頭:您得保重身體。
嚴(yán)肅嘆氣:叫你看笑話了。
嚴(yán)格就說:自己人,有什么笑話不笑話的。
嚴(yán)家的大伯母就追出去,接話道:就不是自己人,我也不怕笑話的。老二家是要啥有啥,嚴(yán)格也有女朋友,條件還這么好。他是不愁的。但爸爸,你得考慮考慮咱們嚴(yán)冬是不是?嚴(yán)冬現(xiàn)在說著一頓,朝一遍招手,冬冬你過來,求求你爺爺,叫他顧念顧念你
嚴(yán)冬是嚴(yán)格的堂哥,清寧卻沒見過。
她扭臉看過去,卻愣住了。
要是沒看錯,挎著嚴(yán)冬的胳膊走過來的姑娘,是高潔吧。
她看嚴(yán)格,目帶詢問:這是什么意思?
嚴(yán)格也想知道呢,皺眉看自家媽。
卻見自家媽比自己還驚訝。
相比起這么多人的詫異,高潔卻很坦然,跟眾人打招呼,最后才招呼清寧:你也在啊
是啊!我也在呢。
要不是今兒撞見,還不知道咱有這樣的緣分呢。
嚴(yán)格的大伯母卻很高興:潔潔來了。你看,家里出了這事,還真怕你不了呢。然后給大家介紹,都認(rèn)識吧。父母是老師,這姑娘再過兩年就畢業(yè)了,如今這房子就該裝修起來了。
清寧還納悶,前兩年不就聽說嚴(yán)格的堂哥結(jié)婚了嗎?
史可才說:半年前離了。
離了房子不應(yīng)該還在嗎?怎么就非老爺子這套房子不可呢?
炒股把房子抵押了給銀行了。結(jié)果錢虧了,房子銀行收了。媳婦也跟她離婚了。
嚴(yán)格還真不知道這一碼事,只知道嚴(yán)冬朝他借過幾次錢,數(shù)額都不算大,一兩萬,三五萬的。累計起來也沒過十萬。
他還以為是手頭緊,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呢。
管不得抓著這房子不撒手,要是沒這房子,一家就沒落腳的地方了。
清寧不知道嚴(yán)格的小姑非得跟哥哥和侄兒掙這房子干嘛。
當(dāng)然了她也不關(guān)心這個,她關(guān)注的只有高潔,不時的看她一眼。要是沒記錯,前不久見到韓的時候,韓還說去通州那邊看房子,遠(yuǎn)是遠(yuǎn)了一點,但是房價低。買期房,看能不能在高潔畢業(yè)的時候交房。
他那邊謀劃著呢,這邊高潔卻跟嚴(yán)冬在一起。
而韓好似還不知道。
嚴(yán)家人掙的面紅耳赤的,為了老爺子和房子。
高潔拉了清寧去一邊,低聲道:你都看見了。我正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開口說這事你看見了也好
清寧就皺眉:我沒有傳閑話的愛好。要說你自己去說。
高潔愣了一下就笑了:我還以為你會罵我一頓,或是勸我什么
我沒那么清閑。
高潔眼圈紅了:我真愛過他也不能說是年少無知吧反正跟他在一塊特別開心過。那時候真想跟他一塊哪怕是死一塊也心甘情愿他也挺好的,我媽再怎么刁難,他都忍著,叫他怎么樣他就怎么樣。可是大概還是我變了吧。我沒法把她帶去學(xué)校我沒法跟人家介紹說他是我男朋友。不管是言行和舉止,我覺得帶他出門會有種丟人的感覺。劉燕兒在學(xué)校的那段日子,我每晚都睡不著,頭大把大把的落。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特別害怕別人知道我的過去。怕什么來什么,劉燕兒還是找了我,叫我給她找家教,我爸媽是老師嘛,中學(xué)老師,只要他們說哪個學(xué)生需要請家教,人家家長就肯定會請的。有些會問他們有沒有好的介紹。然后順理成章,劉燕兒就找到家教了,課時費還特別高。我被勒索的都害怕了你知道嗎?整個人差不多快瘋了。
這事清寧真不知道。
高潔要是不說,只怕永遠(yuǎn)也不會有人知道。
高潔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那時候我就特別累。真的!特別特別累!他一來找我,我就煩躁。這些都是他帶給我的。我憑什么要忍受這些。
清寧深吸一口氣,愛的時候苦也是甜,不愛的時候甜也是苦的。
高潔驀地又笑了,直到跟我媽去看嚴(yán)奶奶,見到了嚴(yán)冬。他知道我的過往,不計較,還覺得我是個特別重感情的單純的姑娘。跟他在一塊,我輕松自在。我想結(jié)束那一段不成熟的感情,有錯嗎?
清寧搖頭:感情是自己的選擇。誰也不能指責(zé)誰。你覺得沒錯,那你就是坦然處理。不要跟我說希望我?guī)湍闶裁粗惖脑挘@種事外人摻和不了。有話當(dāng)面說清楚。你也知道,韓這些年不容易。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哪怕是出于尊重,出于對你們曾經(jīng)的感情的尊重,我覺得,還是你當(dāng)面跟他說清楚比較好。
高潔抿嘴:很難!很對不起他。看見他難過我害怕我還是會跟著難過。
說著,深吸一口氣:知道劉燕兒在哪嗎?
你打聽她做什么?清寧覺得莫名其妙,各過個的日子,你不是不怕她的要挾了嗎?
高潔沒說話,輕咳一聲:你先別告訴韓,等我想想,找個合適的時機(jī)再想想該怎么說
那是你的事。
清寧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高潔又一把拉住了,跟嚴(yán)冬在一起,真的只是覺得他成熟失敗過一次,不管是婚姻還是事業(yè)失敗過一次的男人,會更加慎重,所以我跟他在一起特別踏實。這里面沒有嚴(yán)格的事那時候咱們都小,壓根就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更不明白什么是愛情我不希望我跟嚴(yán)冬在一起的事,叫你們誤會什么。真的,相信我。吃了那么大的虧,要是再不長進(jìn),就白活了。所以我希望不要有誤會叫咱們彼此相處起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