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要重新分家
“這里還有里正的事?”宋老爺子就吃了一驚。剛才淑媛說的籠統(tǒng),只提到宋存義一家三口的名字,其他人都沒說具體的名字。
“是有他。他在這件事里起的作用還不小。”淑媛告訴宋老爺子,“上京和慶豐的那些貴人,只怕都不知道宋存義、宋松姓甚名誰。”
可武興展卻知道宋存義與淑媛的恩怨,估計平時還將宋存義一家對淑媛的怨恨都看在了眼睛里。
上京和慶豐的那些人,不會直接找宋存義、趙小玲和宋松的。通過武興展,他們能花最少的銀錢,辦最大的事。
“我信我二伯說的是真的。”淑媛又說,“宋存義他們在這件事里雖然出了大力氣,恐怕得到的好處并不多。”
如果上京和慶豐的貴人們用了銀錢,武興展估計得拿十之八,九,給宋存義他們的,也就是十之一二。
這還是往多里說了。
武興展作為地頭蛇,可能口頭許諾些好處,甚至不用許諾好處,只要說這么做能搞垮宋淑媛,宋存義他們就樂意效力。
別看里正不算什么正經(jīng)官,對于善于經(jīng)營有權(quán)謀的人,例如武興展,他在興隆莊地面上的能量還是比較大的。
“平時看見我,一口一個叔的叫,挺講究的一個人。”宋老爺子就說武興展。
“爺,那真正的壞人,誰在人前沒張好面孔?”淑媛就說,真要是心惡面也惡的,還容易對付一些,只怕不過三五年就被人給滅了。
“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宋俊山就說,還朝地下吐來了一口痰,表示對武興展十分不恥。
“二伯好像對這個人挺了解。”淑媛看著宋俊山。
“我……我可和他沒啥來往。”宋俊山立刻撇清,“他要是找到的是我,我肯定不能答應(yīng),我還得馬上回家告訴。”
淑媛沒有反駁,因為她早就已經(jīng)查清楚了。
給她和廠子設(shè)圈套這件事里頭,并沒有宋俊山。但是對方動手的時機挑的那么好,這里面要是沒有人宋家老宅的人給通風(fēng)報信,卻是不可能的。
而從各方面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這個通風(fēng)報信的人,就是宋俊山。
不過,淑媛并不打算在今天揭穿這件事。
就如同宋松,其實宋老爺子早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對于宋俊山,也應(yīng)該是這樣。
只不過,宋老爺子總喜歡欺騙自己,他不愿意相信的事,他就選擇閉上眼睛堵住耳朵。這叫做自欺欺人。
“這些天,你們吉兇未卜,我已經(jīng)把家分了。”宋老爺子終于說到了分家的話題。
淑媛沒說話。
宋德山和宋逸山也沒表現(xiàn)出吃驚來。
他們的應(yīng)對,都很質(zhì)樸厚道。
宋老爺子就看了陳倩倩一眼。
“回來的時候,我說了。”陳倩倩就說。
“當(dāng)時那種情況……”宋老爺子就不說是宋俊山哭著喊著要分家的,只說是自己做的主,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宋家。“外面?zhèn)髡f的很兇險,我不是怕被連累。但是宋家,總要留下人,留下財,后繼有人,才有指望。”
“爹,我們不怪你。”宋德山和宋逸山都說。
宋老爺子就看了一眼宋老太太。宋老太太下地開了柜子,就將分家的文書拿了出來。這次得分家文書分了幾份,宋逸山和宋德山都有一份。
兩個人拿到分家文書看了看,都沒說什么。
“這次分家,你們吃了虧。”宋老爺子就說。
宋俊山一雙大眼睛微微的瞇起來,挨個地打量淑媛、宋德山、宋逸山這幾個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非常要緊的事。
當(dāng)宋老爺子說到吃虧的時候,宋俊山就打斷了他的話。
“淑媛回來,那廠子肯定是沒事了吧?酒樓還有作坊啥的,是不是都重新歸你了?”
“是的呢。”淑媛笑著說。
宋俊山反而有點不敢相信,淑媛這幾個人里面,就淑媛打扮的好,但是其余的人穿戴就很一般了。
宋德山和宋逸山都穿著半舊的衣裳,看上去已經(jīng)穿了些日子,都沒換洗。淑云和夏氏也是一樣的。
宋俊山心里就起了疑惑。他認(rèn)為淑媛歷來精明,而且把她那些產(chǎn)業(yè)抓的很緊,不肯讓他沾手不說,甚至還對他保密,那就是怕他分她的財產(chǎn)。
這么精明的淑媛,現(xiàn)在被他問到,就應(yīng)該說那些產(chǎn)業(yè)還沒有回到她手中才對。
所以,淑媛這么快的承認(rèn),是不是有詐?
難道那些產(chǎn)業(yè)并沒有還給淑媛,淑媛這么說,只是為了讓他主動提出來重新分家?
如果淑媛沒了那些產(chǎn)業(yè),要重新分家,他可就吃了大虧。
“二伯有什么想法?”淑媛還問宋俊山。
宋俊山哦了兩聲,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院子里傳來腳步聲,隨即門簾被挑起來,宋存禮、劉三娘帶著囡囡回來了。原來今天宋存禮有半天空閑,帶了劉三娘和囡囡到附近的土地廟上香去了。剛剛回來,就聽說淑媛回來了,所以下了車,也沒回前院,就往后院來了。
大家相見,難免又熱鬧了一番。
“我就說,吉人自有天相。四妹不會有事。”劉三娘就說,眼圈還微微地紅了。
宋存禮做于言辭,只說大家能夠平安回來就好。“終于能好好地過年了。”
如果淑媛他們回不來,宋家老宅這個年顯然是過不好的。
可是看宋俊山肥頭大耳,滿面紅光的樣子,并不像是會過不好年的樣子。
又說到分家的問題,宋存禮和劉三娘都說,分家分的不公平。
“當(dāng)時是特殊情形,只能暫時這樣。現(xiàn)在四叔和五叔都回來了,我們多拿的房子和田產(chǎn),就該拿出來,重新分配。”宋存禮和劉三娘都這樣說。
宋俊山就急了:“都寫了文書了,你們說重新分就重新分?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當(dāng)時為了保存家里的實力。本來分的不公平,現(xiàn)在怎么不能重新分了?”
“那要是重新分,”宋俊山四下看了看,咬了咬牙,厚了厚臉皮,還是把心里的打算說了出來。“那四房的廠子、酒樓、作坊,大食堂,也得拿出來,給大家伙分一分。”
這是連最后一塊遮羞布都扯了下去,什么都不顧了。
宋存禮和劉三娘聽了,頓時都漲紅了臉。他們沒想到,自己提出來的事,就這么被宋俊山無恥地利用了。就好像,他們也存了這樣的心思,卻偏偏先說出那番公正的言論似的。
“爹,你咋能這樣!”宋存禮沖著宋俊山喊。
“我咋不能!”宋俊山干脆也不裝了。“沒分家,四房掙的錢,就是大家伙的錢,要分家就得分給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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