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錢傲,你真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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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男人緊拽住她手那不容置喙的力度,元素像受了感染一般,直接就反手握住他,站起了身來。
她沒問他,也不打算問為什么來了突然又這么急著走,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去追問他和老爺子到底說了什么,讓這兩父子動了這么大的肝火。
仰頭,與他相視一笑,彼此之間的默契,不足為外人道也。
錢傲那牛脾氣,錢家人其實(shí)也都了解,他決定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可畢竟他在家里發(fā)脾氣的時(shí)候不多,大多數(shù)時(shí)候是嬉笑的,痞痞的,哪像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從腳尖到頭發(fā)絲都是戾氣,怒得都快沒邊兒了。
而樓上,還立著一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主兒。
錢司令員同志似乎氣得夠嗆,雙手叉腰站在樓梯口,氣洶洶地吼:
“滾,小王八蛋,沒臉沒皮的東西,滾了就別再踏我老錢家的門兒,老子看到你氣兒都不順,狗東西。”
說到底,老爺子性子是直的。
他火了,他怒了,直接就爆發(fā)了,熱氣球似的么?!他肚子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他無法接受這么個身份尷尬的丫頭做自己的兒媳婦,盡管當(dāng)初他是喜歡這丫頭的,也誠心實(shí)意的愿意她做自己的孫媳婦。
可現(xiàn)在這情況,外面謠言滿天飛,他們老錢家這檔子事兒,都快成了J市人茶余飯后的笑料了,他那張老臉都快沒地兒擺了,同僚見面輕咳幾聲關(guān)心地問起,他都臊得老臉通紅。
孫子有了,沒辦法,他接受,可兒媳婦怎么也不能接受。
原本以為,和這臭小子說道說道,他能為了家族名聲放棄這念想,哪曾想,居然敢公然反抗他,還想將這丫頭娶進(jìn)門兒。
孺子真不可教也!
他怒,錢老二更怒!
那張意氣風(fēng)發(fā)的俊臉上,被他老爹給整得一陣青一陣白,說出來的話也運(yùn)足了碼力,極為嗆人。
“得了你嘞,老爹,不用你攆,我這就帶著我媳婦兒兒子通通滾蛋,再也不踏進(jìn)你家,免得玷污了您老的眼,以后么,千萬別來求著我,想看一眼孫子,一眼兒都不給你看,看誰過不去坎兒……”
這家伙,話說得可真毒啊!
“老二,怎么跟你爸說話的,快跟你爸道歉!”沈佩思看這兩父子一個脾氣,扛上了就沒個回旋的余地,這么大眼瞪小眼的結(jié)上死仇了,她心里比誰都急。
對著錢老二說完,移開視線又瞪錢司令員:“老錢,今兒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還帶著未出世的孫子,你這發(fā)的哪門子火啊?”
很顯然,和事佬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瑑筛缸記]一個領(lǐng)她的情,老爺子那火兒串起來更是蹭蹭的燃燒,哪里按捺得下去,這兒子,打小兒就是慣出來的毛病,忤逆不孝的東西!
“讓他狗日的滾,滾了就別回來,看著礙老子的眼!”
這邊還沒爭吵出結(jié)果,那邊白慕雅坐不住了,在兩者之間和稀泥這項(xiàng)技術(shù)么,她自問是拿捏得準(zhǔn)確的。
于是,眼含憂怨地飄了過來,走到元素和錢傲的面前,伸出纖纖玉手拉住錢傲的手臂:“二哥,你別這樣,你好好和錢叔說啊?他會同意的,這都快開飯了,素素,你也勸勸二哥……”
美人在旁,溫言細(xì)語地勸慰,是個男人都不能那么狠心!
可錢老二這丫的偏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只見他急得發(fā)狠般一甩手,白慕雅踉蹌了一下差點(diǎn)沒站穩(wěn),眼睛瞪得老大,委屈得不行。
這一難過,她那眼眶的淚水就滴了下來,這錢老二沒良心的罪名就更大了!
這丫頭真是哪里有事哪有她,瞎亂起哄,越是急她偏生出來鬧騰,錢老二那狠戾地黑眸冷冷一掃,眼睛里全是化不來的煩躁:
“小雅,閑得找抽,是不?這錢家壓根兒輪不到你在這兒說話,我希望你找準(zhǔn)自己的位置,別沒事咸扯淡。”
白慕雅眸色一暗,合著淚水也不擦,言之鑿鑿地辯解。
“二哥,你就這么討厭我?我不過是好心勸勸,一家人哪來的生仇死結(jié)解不開,何必……”
要說表演這技術(shù),還果然得多多歷練,這白慕雅一看段位也不低,完全不亞于元素這純表演專業(yè)的。
好好的一家人,被這么給折騰得,沈佩思真生氣了,看著白慕雅垂淚那可憐的小模樣兒,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當(dāng)初要不是她自己一力促成,這丫頭也不會受這么多傷害,看盡了老二的白眼兒。
再者說,白慕雅還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自己的親閨女也沒多大區(qū)別。
“老二!越說越不像話,你不能跟小雅好好說話呀?”
“媽,我為什么要好好跟她說話?對對對,我跟她原本是好好的,見個面還能說說笑笑的,這一切,全是你們給鬧騰出來的,我壓根兒不喜歡她,你憑什么非得塞給我?我只問你一句,當(dāng)初要是你和我爸被人活生生給拆散了,你咋辦?還不得哭個三天三夜上吊抹脖子啊!?”
說這話的時(shí)候,錢老二語含譏諷,說得賊難聽,但字字珠嘰,唬得這錢司令員和沈佩思女士臉上沉了又沉,還果真思索了幾秒。
半晌,沈佩思嘆了口氣,嗔怪道:
“這能一樣么?哪有什么可比性!”
錢老二沉默了,冷笑。
“強(qiáng)詞奪理!你們繼續(xù),我不奉陪了!”
這時(shí)候的元素,內(nèi)心劇烈的掙扎著,看著這個男人為了和自己在一起都跟家里人鬧翻了,她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兒,可錢傲的脾氣她懂,這個男人素來強(qiáng)勢,他的決定,他的想法,他的喜好,別人沒法兒去改變。
那么自己做為他的女人,除了跟著他身邊,陪著他一起承受,還能如何?裝假清高地勸解?還是裝和事佬惺惺作態(tài)?
怎么可能?如果真這么做,她自己也得鄙視自己,不肖別人出手,先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緊他的手,淡淡微笑,擔(dān)然面對,直視著面前這一眾人,他的親人。
眼前這情形,那是各人有各態(tài)。
朱彥心中更是冷笑不止,說實(shí)話,要不是眼見為實(shí),她壓根兒就不相信生性風(fēng)流的老二會對這種女人傾心,甚至為了她和家里人叫板兒。
看來,就連勾搭男人這基因也會隱性遺傳。
這女人,和她那個媽媽一樣,忒會勾引男人,想到當(dāng)年的他,他……還有,現(xiàn)在的仲堯和老二,都被她們母女倆迷得神魂顛倒,是非不分!
狐媚子,我呸!
在這爭執(zhí)不下的當(dāng)兒,朱彥始終怒視著元素,這時(shí)候,想到當(dāng)年那些揪心的往事,她更是忍不住嗤笑出聲,提高了聲調(diào),語氣里全是嘲諷。
“老二,容大嫂說句不中聽的,這個女人把你們叔侄倆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只破鞋踏兩只好船,值得你為了她這么付出?剛才,就剛才我好好和她說話,她竟然罵我,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脾氣,這種人,你還真敢往家里帶啊?”
怪不得人都說文化人一般不罵人,罵起人來不是人,朱彥這番話,幸好錢仲堯剛才郁結(jié)得事先走了,要不然,指定也得抻掇他媽不可。
錢傲冷笑了兩聲,黑墨般的瞳仁驀地深沉可怕,更是挺直了腰桿兒,一聲霸氣外泄,那神情說不出來的倨傲狂妄,狠絕異常。
他直視朱彥,冷冷地反問:
“大嫂,不瞞你說,她的膽子,她的脾氣,都是我慣出來的,我寵出來的,而且,這輩子我還得繼續(xù)寵下去,慣下去,我還嫌她不夠狂呢,怎么,你有意見!?”
他的話灌進(jìn)元素耳朵里,震得她的心臟狂跳不已。
他的寵溺,不說貫古,也得融今了吧?
側(cè)眸凝視,這男人的猖狂絕傲在臉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那站立的姿勢,仿佛整個天地之間,唯他獨(dú)尊一般。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這種霸氣的獨(dú)寵口氣,讓她在心情復(fù)雜的同時(shí),神思飄遠(yuǎn),竟然想到了楊過和小龍女,那段不被世俗認(rèn)同的愛情——
多少人奚落,多少人辱罵,但是他們依舊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眼前,霍地出現(xiàn)了楊過手持玄鐵重劍,對決六大派圍攻,衣襟袂袂間,深情地挽住小龍女的手,說:
“姑姑,只要我見了你面,就永遠(yuǎn)不跟你分開,少一條臂膀算得了甚么?我一條左臂不是也能抱著你么?”
元素曾說,她要的老公,必須要是人中之龍,蓋世英雄。錢傲,你能為我如此這般,我該如何償還你這份獨(dú)一無二的寵愛?
如喜似憂,如甜似苦。
這系話,不僅震了元素,也讓其余的人面面相覷,有人怒,有人怨,有人恨,這女人,丫到底是個什么禍水,禍害了仲堯不夠,又來禍害老二?
一時(shí)間,劍拔弩張,空氣持續(xù)低壓。
似是沒料到自己這番話會得到這個結(jié)果,朱彥臉上更是狼狽不堪,以前刻意保持的優(yōu)雅風(fēng)度全沒了,前塵往事再一聯(lián)想,更是怒火中燒,憋著一口氣怒斥:
“老二,你現(xiàn)在可真是出息了,竟然為了這種女人忤逆長輩,斥責(zé)大嫂,你真以為你撿到這破鞋是個什么寶貝啊?我告訴你,她不過是一個妓女生的賤種,孽障。”
她這話,所有人皆是一震。
妓女,賤種,這種侮辱人的詞兒,在錢家出現(xiàn)的頻率是極少的。
連錢司令員和沈佩思都直接皺了眉頭,向朱彥投去了不贊同的一瞥。
元素氣得緊捏著拳頭,腦子里乍一閃現(xiàn)錢傲的話:妞兒,以暴制暴才是王道。
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剛才她在外面罵她,侮辱她母親,她都忍了,不希望讓錢傲難做人,可這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還舊話重來,咄咄逼人!
好吧,叔可忍,嬸不可忍!
胸腔燃燒著熊熊烈火,可以說,這一次的憤怒,是她有生命,有記憶以來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個人都不能容許別人再一再二的侮辱生養(yǎng)自己的母親。
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實(shí)際上,罵在娘身,同樣會疼在兒心。
不過,很顯然,錢傲比她還要生氣,一只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額頭上的青筋不斷地暴跳著,任誰都能查覺到他身上濃烈的戾氣。
好駭人的樣子!
元素要為母親討回公道,但這件事不能由錢傲去做,這是他的家人,血濃于水的親人,他不能讓他背上這種不孝的罪名。
所以,她輕輕按出錢傲的手,拍了一拍安撫,然后她緩緩地抽出,轉(zhuǎn)過身去,拿起剛才茶幾上還沒冷卻的茶水,走到朱彥面前,對著她不解地目光,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你的靈魂,該洗洗了。”
話沒說完,她手腕抬起向上,然后一翻,整杯水就緩緩從朱彥的頭頂直直澆了下來。
整個過程,她做得很緩慢,很帥氣,不急不躁,像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般,嘴角噙笑,看著手中的茶水澆金山。
一室震驚。
朱彥意外得先是不知所措,然后狼狽地拍著自己的衣服,惱羞成怒之后,揮起手臂作勢就要收拾元素。
巴掌當(dāng)然沒有落下,錢傲上前一步,就緊緊拽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甩開,銳利的黑眸冷冷一掃。
“我的女人,你沒有資格打。”
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聽著他,元素始終站得筆直。
她窮,但是她的尊嚴(yán)和她們的尊嚴(yán)是平等的,沒有人能夠侮辱她。
優(yōu)雅地做完這套動作,她不顧震在當(dāng)場怒氣沖沖的朱彥,轉(zhuǎn)身慢慢將茶杯放在幾上,回到錢傲的旁邊,站好。
然后,她從屋頂?shù)阶烂妫灰画h(huán)繞著掃過,頗為惆悵般說道:
“房子太大了,關(guān)系太冷了;傭人太多了,親情快沒了;鈔票都作費(fèi)了,追求也沒了……這樣的家庭,還真以為人人都喜歡,香餑餑呢?”
這眼光夠蔑視,環(huán)了一圈,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錢傲:
“錢傲,我要走了。”
其實(shí)這會兒,她也覺得自己矯情了,不管來去,她都要盈盈冉冉。
同樣是滾蛋,但她想走得瀟灑。
“妞兒……”
錢傲身上的戾氣緩緩?fù)嗜ィ脑尞悾鋵?shí)不比其它人少,他眼神復(fù)雜地盯著元素看了好幾秒,然后像往常一般揉了揉她的頭。
“不是你走,是咱倆走,他們不稀罕咱倆,咱倆還不稀罕他們呢……GO,讓他們后悔去……”
這就是錢二爺氏的情感捆綁,典型的。
元素抿嘴,他們不稀罕的,只是她而已,但這男人偏生喜歡說是咱倆……
泛酸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
出得門兒,已是入夜,華燈初上時(shí)。
元素心里很忐忑,她剛剛的做法,解恨是解恨,爽快是爽快了,還擊那姿態(tài)很帥,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兒,可這么反擊過后,那關(guān)系就更難和緩了。
稍微有些惻然……
她這樣的做法,圖了一時(shí)的痛快,可是以后呢?錢傲是錢家人,那里有他的父母,朱彥是他的大嫂,是仲堯的媽媽……
“誒,錢傲,我是不是闖禍了?”
吱呀!
沒有回答她的話,錢傲直接將車停在了街邊兒。
元素一愣,剛想開口就剛才的行為向他道歉,驀地身子卻被男人拉近了抱在他懷里,寬厚胸膛里,可以聽到男人的心怦怦地跳動,毫無章法。
他在難過?!
“錢傲,你難過了,是嗎?”
“傻妞兒,我難過什么?你乖乖讓我抱一會兒。”
錢傲的聲音反常的沙啞著,有些破碎般的淡淡憂傷,哪怕剛強(qiáng)如錢老二,在得不到至親的親人理解時(shí),情感也是會受傷的吧。
此刻的錢傲雖然表面上看依舊淡定,但元素分明能感覺到他環(huán)在腰間的大手,很緊,很緊……
張了張嘴,元素原想安慰的話就出不了口,只能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輕輕緩緩地安撫。
她知道他難過了,那些都是他的家人,他們的不理解,決裂般的和自己的老爸對峙,他的心里一定痛極了。
良久,好像終于緩過了這一股子郁悶,錢老二抬起頭來,沖她咧嘴一笑,緊接著,壞壞的,痞痞的笑容就盛開在他的臉上,嘴唇湊近她的耳邊,若有似無的輕輕蹭著。
“咱們走一走吧,買點(diǎn)兒東西。”
不得不說,他的復(fù)原能力不是一般的強(qiáng),閃過了那么一瞬,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這些年的斗爭下來,他還真不信,錢司令員和沈佩思女士真能舍得他?
何況,素的肚子里,還有他們最最喜歡的孫子。
所以,他斷定,今天晚上,沈女士必定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數(shù)落錢司令員的不是,錢司令員同志黑著臉也不敢辯白,然后……
總之,他有信心!相當(dāng)?shù)模?br/>
呵,錢二爺還真心的愉快了呢?元素瞟眼兒瞅過去,漂亮的大眼珠子里明明白白流露出的全是隨便你。
他開心,她就愉快。
了然地一笑,錢傲把車熄了火,然后牽了她的手,靜靜地往前走。
手拉手,肩并肩,最簡單的動作,最幸福的相偎。
穿過街道,兩人沿著小河邊兒緩緩的踱著步,像所有的情侶那樣兒,途中遇到或相攜而行的老兩口,或打情罵俏的小青年,將這個城市的夜里點(diǎn)輟得分外妖嬈。
夜風(fēng)一起,吹皺的不僅僅是河面的水波,更是心里蕩漾的情潮,如同撫不平的褶皺,寧靜祥和。
繞過河邊兒,后面就是一排排鱗次櫛比的小商鋪,像所有的城市一樣,街面上有許多違規(guī)經(jīng)營的小攤兒。
這才是真實(shí)而貼近生活的社會縮影。
她沒問錢傲究竟要帶她去哪兒,只是靜靜地任由他牽著手走進(jìn)了位于街道中段的新華文軒書店。
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書籍,晃花了她的眼睛。
她傻傻地跟著錢傲,購物欄里,他一本一本的放進(jìn)去花花綠綠的書本,全是與懷孕和育兒知識有關(guān)的……《懷孕280天》、《西爾斯懷孕百科》、《媽媽寶寶護(hù)理大全》、《懷孕圣經(jīng)》、《新媽咪1200問》等等等等,越堆越多!
“錢傲~”
“嗯!”
“……”
“傻妞兒~瞧你沒出息的樣兒!”
啊!元素真的驚了!這么多書,看到寶寶出生都看不完。可是錢傲卻興奮得跟什么似的,這本不錯,那行還行,一本一本往里塞。
前后將他仔細(xì)地打量了一遍,元素?fù)u了搖頭:
“錢傲!你癲狂了?”
錢傲聽了她的話,轉(zhuǎn)眸一凝,抬起修長干凈的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面頰摩挲了一陣,輕聲低笑道:
“元素準(zhǔn)媽媽,胎教,胎教你懂不懂?咱多學(xué)點(diǎn)知識,生出來的寶寶絕對是天才,像他們老爹一樣,一個字表達(dá),那就是:牛!”
“錢傲,你真母雞!”
“靠,小娘們兒,別逼我使用暴力治你!”狀似揮了揮拳頭。
“來唄,誰怕誰!”
瞧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錢傲一時(shí)沒忍出,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得了,其實(shí)你最牛……丫的!”
牛,我看你錢二爺是只豬吧?瞧那店員笑瞇瞇的眼神兒,人家還指定以為遇到了倆大傻叉了……
……
書店的門口,有一個賣椰子的小攤點(diǎn)兒,經(jīng)營小攤兒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大嬸兒,旁邊的折疊矮桌上,是一個就著攤位支起的竹桿點(diǎn)了盞小燈做作業(yè)的小女孩兒。
小本營生,看樣子很是艱難。
元素舔了舔唇,懷孕了連帶口味兒也變了,以前她最不喜歡喝的就是椰子這玩意兒,現(xiàn)在突然看到,很想試一試。
“大嬸兒,給我來兩個椰子!”
“一個。”很顯然,錢二爺拒絕喝這東西。
笑話,大街上……被人知道他蹲街邊吃東西,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賣椰子的大嬸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倆,操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笑著對他們說:“好多談戀愛的小青年,喜歡買一個椰子,插兩根吸管一起喝,聽說這叫情調(diào)。”
瞟了錢傲一眼,元素接過大嬸手里的椰子,上面果然插著兩根吸管,她就著其中一根小小的啜了一口,嘆道:
“哇,真甜!”
說完,將另外一根吸管湊到錢傲的面前,示意他也喝。
錢傲皺眉,搖頭。
他拉下臉來傻不拉嘰的這么吃東西,一時(shí)半會實(shí)在接受不良。
“錢傲,你試試,真的很甜。”
“說不喝,老子就不喝,苦的。”
微微一笑,元素又喝了一口,腦袋湊得近了些,執(zhí)拗地將吸管又伸了過去:“諾,試試,沒試過的東西,你咋知道苦?”
還是不領(lǐng)情,直接偏過頭去,繼續(xù)皺眉:“我喝過,就是苦的。”
“我保證,絕對是甜的。”
“如果不甜,那你嫁給我?”錢某人討價(jià)還價(jià),突然這么一說,眼神里爍爍的晶亮。
……嫁!?突然一愣,元素歪著腦袋:
“如果是甜的呢?”
“那我娶你!”
呃!從第一天認(rèn)識他,他的選擇題,答案就是兩個,可內(nèi)容卻是一個。
元素微微仰起頭,視線落在男人那張俊逸張揚(yáng)的笑臉上,眼神有些迷離,這錢二爺?shù)那蠡榉绞竭€真是特別,他是認(rèn)真的么?!
“怪不得不喝,原來是有計(jì)劃的,有目的啊,愛喝不喝,不喝拉倒!”
錢傲目光一閃,勾起唇角對她神神秘秘地一笑,那攝人的眼波在椰子攤點(diǎn)的那個微弱的燈光,居然也瀲滟流轉(zhuǎn),帶著錢二爺招牌式的三分邪氣七分痞氣:
“素,你記不記得在鎏年村的時(shí)候,答應(yīng)我,要給我一個獎勵?我隨便要什么都可以~”
元素心里一跳,全身過電一般,他和她的一切她都記得,那個蛙聲一片的夜晚,更是記憶猶新,難道他……
“……記得,怎么?你不是為了不喝椰子水就拿這個搪塞吧?”
錢傲突然笑了一下,順手拂了拂她的發(fā)絲:“你以為老子傻啊?這個獎勵老子得用到刀刃上,最好讓你欠我一輩子,哪那么容易用出去?”
“……”
“好啦,我喝。”
于是,一個椰子,插著兩根吸管,兩人頭碰著頭慢慢地啜著,就著這街面上的車水馬龍,人潮攢動。
人生,如同一個椰子,其實(shí),一個人喝是甜的,兩個人一起喝,更甜。
趁人不備,錢某人摸了摸鼻子,俯了過去在她腮邊兒輕輕一吻。
這舉動被旁邊寫作業(yè)的小女孩兒看到了,咯咯直笑。
元素臉有些發(fā)燙。
喝完椰子水,臨走的時(shí)候,錢傲付錢時(shí)掏了好幾張明晃晃的毛老人家,那大嬸臉脹得通紅,連連擺手,元素摸了摸小女孩兒的腦袋,笑了:
“給孩子買學(xué)習(xí)用具吧。”
……
回到似錦園,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這么一番鬧騰下來,兩人才發(fā)現(xiàn)肚子里除了椰子水,空空如也。
墊了幾口蘭嫂準(zhǔn)備的晚餐,錢老二吃得不順暢了,將蘭嫂打發(fā)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看電視,就嚷嚷著要吃元素做的糖醋排骨,甜的酸的,酸兒辣女,他想讓元素多吃酸的,生倆白胖胖的小子。
元素白了他一眼,看不出來這中華民族五千年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傳到錢二爺這兒,其它全變了味兒,偏生余下了一個‘重男輕女’。
其實(shí),她不明白,兒子和女兒,對老錢家的意義那是完全不同。
在這種高門大戶,兒子傳承子嗣的思想并沒有被社會文明所掩蓋半分半毫,反而更是變本加利。
似錦園的廚房很寬敞,比元素家的客廳還得大幾倍,開放式的裝修延續(xù)了似錦園一貫的古今合璧的風(fēng)格,整體風(fēng)格看上去復(fù)古,但一應(yīng)的廚電卻很現(xiàn)代,很時(shí)尚,全是國際尖端品牌。
總之,很大很敞亮。
從冰箱里取出食材,元素仍是恨恨地瞪著跟屁蟲似的在身邊轉(zhuǎn)悠的男人,佯做惱恨地罵:
“錢傲,你這是虐待孕婦。”
“老子樂意,不然,你去告我家暴?”笑嘻嘻地走過來,站在后面就環(huán)住她的腰,元素哭笑不得,這男人胸膛結(jié)實(shí)得像堵墻,不給她留多余的空隙,將她困在他硬綁綁的胸膛和灶臺之間。
這讓她怎么做糖醋排骨?
“麻煩你,把爪子移開,還要不要吃了?”回過頭,她纖細(xì)的眉頭緊皺著,煩惱地瞥了他一眼。
“我要吃……吃你。”無賴是錢二爺?shù)膶iL,暖昧的聲絲絲入扣的順著元素的耳側(cè)透了進(jìn)去,蹭她的唇,蹭她的耳,蹭她的脖子,唇齒輾轉(zhuǎn)。
“嘶!”
蹭得癢酥酥難受,元素拿手拂他,卻被他麻利地躲過了,無奈之下,她扭過頭去,撇了撇嘴:“二爺,你怎么一天比一天幼稚?”
話剛說完,唇瞬間就被這頭惡狼給咬住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的腰,他忽切的吻著,直到氣喘吁吁都舍不得放開手。
“我不是幼稚,妞兒……我是真想吃……你!”
這語氣像個撒嬌的孩子,不過元素很樂意看到,因?yàn)樗倪@副表情,只有她一個人才看得到,任何一個其它場合,錢二爺都是一副刺頭樣兒,哪有這么乖。
咯咯直笑。
伸出手無力地?fù)巫∷麎哼^來的身體,嬌嗔:“那你還要不要吃排骨了?”
“排骨是給你吃的,我的食物是你。”錢傲唇角微勾,低沉沙啞的聲音就性感的飄在元素耳邊。
美男計(jì),又來了!元素有點(diǎn)招架不住。
直接就著他的下巴輕輕咬了一口,錢老二假裝吃痛的抽氣,然后瞇著眼睛得寸進(jìn)尺地在她的耳垂,脖勁間流連,細(xì)細(xì)密密的吻,激得她耳邊和脖子里生出了許多細(xì)細(xì)小小的顆粒。
緊張,酥麻。
“傻妞兒,你很敏感!”用力地吸吮著她的脖子,錢老二極盡誘哄溫柔寵溺之能事:“寶貝兒,你也想的,對不對?”
身體不停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升起的那團(tuán)火焰點(diǎn)著了,就再難以熄滅,他覺得這壞女人再不給他,他得憋死了。
“錢傲~”被他蹭得臉色朝紅,元素也有些受不了,低低地叫了他一聲,吞吞吐吐地問:“可,可以么?”
乍一聽此話,錢老二那個狂喜簡直語言不能描寫,像是關(guān)在牢中久未放風(fēng)的猛獸,直接摟緊了她,就是一陣激吻,喘著不勻的氣兒:
“素,我問過醫(yī)生,可以的,我,我小心一點(diǎn),保證沒事兒!”
“嗯!?”被他弄得有些情不自禁,元素低低地輕呼了一聲,剎那間,錢老二血液急速逆流,幾乎不能自抑。
臉羞紅了一片,元素手足無措地輕輕靠在他懷里,距離上一次,其實(shí)已經(jīng)很久了……
悶聲低笑,錢老二的話里滿載著寵溺,嘖嘖直嘆:
“媳婦兒,還害羞呢?咱倆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兒……”
元素抓狂,揪住他耳朵不肯撒手,狀似嚙牙咧嘴。
哈哈大笑,錢老二繃不住了,整個人直接拉過來揉進(jìn)懷里,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小聲問她:“寶貝兒,就在這里要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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