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各種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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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的遺物會是自己感興趣的?
錢老二疑惑了。
可徐豐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說明天到了他家看了就明白了,掛電話之前,徐豐還特地約了他倆明天的飯局,美其名曰兄弟聚會,吃自助餐。
啥叫自助餐呢?就是自己買菜在家里做,徐豐還死不要臉再三叮囑一定得把二嫂帶上,嘴上說他媳婦兒想得慌,卻氣得錢老二直罵娘,瘋子家的女人哪是會做飯的,明顯讓他妞兒去做免費(fèi)廚師。
想來就是上次他倆來似錦園吃那一餐,還吃出味兒來了!
丫的。
自己都舍不得,憑什么讓這丫的占便宜?
沒再多說什么直接就掛了電話,放好手機(jī)將自己縮進(jìn)暖融融的被窩里才舒服地嘆了一聲,大手伸進(jìn)去將女人摟了過來,軟綿綿的身子熨貼在自己身上,他覺得這日子真是舒服得沒法兒說。
“這又是怒,又是嘆,又是吼的,到底啥事兒啊?”感覺到那只手不老實(shí)的伸進(jìn)了衣服里,元素使勁兒拍了他一把,不解地問。
掐了掐她細(xì)軟的小腰兒,錢傲懶洋洋地從嘴里擠了幾個字出來:“趕緊睡覺,不然,今晚上你可就沒得睡了?”
心里咯噔一下,元素趕緊閉上眼,乖乖窩進(jìn)他懷里去。
耳際,傳來男人促狹的低笑。
——
又是一個清晨,兩人相擁著迎來泛白的光線悄悄滲到臥室里。
歲月如此靜好。
元素輕輕睜開朦朧的雙眼,微微仰頭,微笑著盯著男人沉睡中的柔和側(cè)臉,這樣的二爺,真是俊美迷人,睡著的他,跟他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看上去無害而溫暖。
僅是這么瞧著,她心里就暖得一塌糊涂。
思量一會,覺得這錢傲最近真是變了好多,以前她醒來時這男人留給她的大多是空塌一張,而現(xiàn)在,他似乎也愛上了賴床的毛病,冬日里摟著她半分都不愛動彈。
約摸十來分鐘,錢傲才醒了過來,兩人一起洗漱看孩子下樓吃早餐,然后一起出了門兒。
元素弄不懂這男人干嘛去公司還要執(zhí)拗的帶著她,但她習(xí)慣了自己的生活由他來安排,所以也沒有多問,只管跟著他走就行了,做一只懶蟲和米蟲,將自己的一切交給男人來打理的感覺其實(shí)也蠻不錯。
她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反正她這輩子想做女強(qiáng)人的念頭很明顯是想都不想要了,二爺總是強(qiáng)勢的介入她的生活乃至思想。
但,為了他迷失自我,她心甘情愿。
到了JK公司,錢傲坐下來就開始辦公,她端了杯白水,就在他的旁邊用筆記本上網(wǎng),瀏瀏網(wǎng)頁,織織圍脖,或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認(rèn)真的處理事情。
辦公的間隙,錢傲也會換上笑臉跟她聊幾句,偶有秘書助理們進(jìn)來匯報事情的時候,都微笑著恭敬的稱呼她一聲夫人,對此,她有點(diǎn)小小的害羞,更多的是小小的竊喜,并非因?yàn)槎麻L夫人這頭銜帶來的尊貴,而是因?yàn)殄X傲夫人這稱謂的幸福。
做他的女人,便是她的幸福人生。
這樣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的快,一眨眼工夫就到了十點(diǎn),錢傲抬腕看了看時間,就拉著她下了樓。
當(dāng)然,錢董事長蹺班對JK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而元素壓根兒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一頭霧水的任由他牽著手。
剛出公司大門,一輛賓利車就滑了過來停在面前,元素忍不住問了:
“錢傲,咱們這是去哪里?”
“去瘋子家。”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把她塞進(jìn)車?yán)铮话銇碚f他喜歡自己駕車出去,但去瘋子家吃飯,哥們兒一聚指定得喝酒,出于安全考慮,他必須得帶著司機(jī)。
瞄了他一眼,元素有些悶悶地咕噥:“這會去他家?二爺興致這么高……對了,昨晚瘋子打電話,你倆說啥了?”
“男人之間,也是有秘密的。”因?yàn)椴恢蜡傋诱f的究竟是什么遺物,所以錢傲?xí)簳r不打算告訴她,這女人心思重,整天不著邊的胡思亂想。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樂得元素抿著嘴直笑:“貧嘴。”
故作驚訝地望著她,錢傲眼神深幽,“妞兒,我就這一個優(yōu)點(diǎn)都被你察覺了?”
元素扭過頭,看著坐在自個兒身邊這個正在開屏的孔雀男,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垂下眼睛,閉嘴不講話。
無論何時何地,論嘴上功夫,她永遠(yuǎn)都不是二爺?shù)膶κ帧?br/>
看她耷著眼皮一臉沉思的樣子,錢傲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傻妞兒,這就作上了?說實(shí)話啊,因?yàn)槲乙膊皇呛芮宄傋痈闶裁疵茫裕粫搅藛査痪椭懒耍俊闭f了這里,他頓了頓,又笑了:“對了,一會有你大展神威的時候。”
雖說不喜歡他女人做飯給外人吃,但瘋子提出來了,哥們兒義氣,思來想去,他也不好做得太過了,平白惹人笑話。
只此一次吧,下不為例。
“大展神威?!”
元素再度瞪大了眼。
被她迷茫的樣子逗樂了,錢傲懶洋洋地瞟她,一臉紙醉金迷的賤樣,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看他搖頭晃腦學(xué)古人,元素甚為無語,小聲暗笑。
“什么跟什么啊?你究竟要我干嘛,就不能說明白點(diǎn)么?”
賤賤地盯著她,過了好幾秒錢老二才痞笑著說:“瘋子家聚餐,臭不要臉的想讓你下廚……剛好,你男人我也想吃你做的菜了,就便宜他們一次吧。媳婦兒,你說咱倆是直接殺過去,還是再買一些食材?我估摸著他們兩個生活白癡湊一堆兒,買的東西質(zhì)量都很難過關(guān)。”
這下元素終于懂了,哧哧笑起來,“好吧,那咱倆再買一些去,我看小顏?zhàn)淤I的東西,夠嗆。”
“那是,誰能和我媳婦兒比?”
“真這么想?瞧你那笑容,怎么看上去像不懷好意的樣子?”元素輕哼一聲。
“哪有啊?我這不是特得瑟么,誰讓我媳婦兒這么好,這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滾得了床的……”
臉上微紅,元素瞟了一眼前面一本正經(jīng)開車的司機(jī),有些惱怒地拍他:
“你小聲點(diǎn)行不?也不怕人笑話。”
寵溺的拉過她,錢傲俯到她耳邊低笑:“好,聽你的,以后這種話,我悄悄說。”
“……”
最后,錢傲讓司機(jī)將汽車停在了離徐豐家不遠(yuǎn)的一間超市的停車場,拉開車門,扭頭問元素:“妞兒,你是和我一起去,還是在這等我?”
“一起吧?你確定自己一個人能買菜?”掀了掀唇,元素有些失笑。
“呃……還是一起去吧。”錢傲捏了捏她的手,在女人的嘲笑聲中將她抱了下來,甩手關(guān)上了車門,兩人一起往超市走去。
他本意是不想帶元素去人多復(fù)雜的地方,因?yàn)楹戮高@王八蛋還沒有抓到,那種地方很容易把他女人置于危險的境地。
但,他再英明神武,確實(shí)也不太會買菜,而且也不太放心留她在車上。
自個兒的女人,還是放身邊安全。
挽著他的手,行走在匆匆購物的大軍之中,元素心情很雀躍,對她來說,這種體驗(yàn)很少,偏偏這種生活,才像是正常人的日子,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其實(shí)她并不喜歡。
此刻,和心愛的男人一起挽著手逛超市,多爽啊!
幾分鐘之后,兩人就到了超市的菜品區(qū),同時也很快就成了被人窺探的目標(biāo)。他倆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湊在一堆兒,儼然就是一個混合發(fā)光體,長得太好看的麻煩就是,總能吸引太多的眼球。
選購食材說來簡單,可是如何搭配,如何挑選里面最新鮮最好的,那學(xué)問可就大了去了,兩人在人群里穿俊著,稱斤論兩的挺有趣。
不過,錢傲沒怎么關(guān)心她買什么食材,而是放亮了眼睛一門心思注意著附近有沒有特別的人或者狀況,由著元素東挑挑西揀揀。
一會兒工夫,已經(jīng)裝滿了一個購物車。
“小圓子,你們也買菜?”
這時候,一道訝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元素聞聲,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亭亭玉立的程菲兒,而她的旁邊站著面無表情的錢仲堯,他的手里推著一個購物車。
扭頭瞟了一眼錢二爺,可他緊抿著嘴,沒什么吃驚的樣子,看上去早就發(fā)現(xiàn)了菲兒他們。
元素窘迫了,看著仲堯深深皺起的眉頭,看著菲兒有些蒼白的笑臉,她有些艱澀地笑笑:
“小橙子,你們這是?”
程菲兒半垂著頭,淺淺一笑,露出潔白好看的牙齒來:“不是說一起聚餐么?小顏?zhàn)咏o我打電話,讓我買菜帶過去,你知道的,這些她都搞不懂,怎么做女主人啊?”
“哦,哦。”恍然大悟的笑著,元素瞅瞅仲堯手里的購物車,再看看他倆的,有些為難地望向錢傲:“錢傲,這食材太多也吃不完,要不然……我們這里的,索性就不要了吧?”
眼睛都沒眨一下,錢傲瞪著她一眼,不悅轉(zhuǎn)身。
“吃不完剩著。”
話音未落,一只手伸過來就拉著她,另一手推著購物車就往收銀臺方向去,也不和仲堯和菲兒打聲招呼,這男人的脾氣真是……
元素有些尷尬地沖程菲兒揮了揮手:“小橙子,一會見。”
“見個屁!”這回,錢老二似乎相當(dāng)不高興,放低聲音冷聲道:“瘋子他娘的搞什么?明明知道,還故意叫到一塊兒去。”
嘆了一口氣,元素知道他心里膈應(yīng),她自己何嘗又不是?但是,顏色和徐豐也是好心啊,隨即解釋道:
“錢傲,我跟顏色和菲兒,本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估計顏色想趁這個機(jī)會,讓大家都釋然相處吧,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能一輩子都互相躲著,是吧?你也別想太多,他倆現(xiàn)在都結(jié)婚了,過去的事,大家都放下了。”
悶悶地‘嗯’了一聲,錢傲覺得喉嚨像有東西堵住似的,心里相當(dāng)不爽,可她卻不能將仲堯新婚夜里發(fā)生那些事兒告訴她,這傻妞兒,還一門心思的以為仲堯放下了。而仲堯剛才看她那眼神兒,分明是半絲半毫都沒有放下。
這感覺不好,真的不好!
讓他心里發(fā)慌,一個男人太過迷戀他的女人,能是好事兒么?
結(jié)了帳穿出超市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這期間,錢老二除了給她打開車門之外,始終陰著臉不吭氣兒,滿臉都寫著‘大爺很不爽’。
坐直了身子,元素瞅他片刻,弄不懂他在那嘔什么氣。
于是,歪著腦袋雙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聲音柔膩膩的:
“二爺,你這是咋了,剛從四川回來呢?這臉變得。”
“沒有。”錢老二皺眉,脫口否認(rèn),隨即又瞪向她:“丫的小娘們兒,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
陰暗不定的男人真難伺候,思來想去,似乎又有些明白他所指為何了,那些過往的糾結(jié)浮了上來,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悸,勉強(qiáng)干笑了兩聲,打趣他:
“想不到二爺,還會吃醋?”
“知道就好,別他媽在我跟前,眉來眼去的啊。”恨恨地說著,他偏過頭來,用力咬了一口她粉嫩的嘴唇。
男人吃起醋來也挺可怕,其實(shí),他心里知道他妞兒不會這么做,可每每讓她面對仲堯,他就會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不爽來。
望著車子開動中掠過的街景流光,元素輕輕碰了他一下,喚了一聲。
“錢傲~”
“嗯。”
他瞇著眼睛看她,等著她的下文。
咽了咽口水,元素梗著脖子,忍不住質(zhì)問:“錢傲,你不相信我?”
“嗯!?”
他眉頭微微一擰,搖下了汽車前后座之間的隔窗,伸出手就把她抱了過來,側(c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嘆了口氣,將下巴擱在她柔弱的肩膀上。
“我信,但是我心里還是不爽。”
元素不太明白,“既然信我,為什么還是不爽?”
“因?yàn)椤笨戳怂谎郏X傲還是沒法兒開口,只是意味不明的嘟噥了一句:“沒什么,也許我嫉妒他是你的初戀?比我更早介入你的生活吧。”
“……二爺,要論過去,你那可就多了哦?”
“我那不算。”他抬頭正視著她,順便抓過她的小手放到自個兒唇邊,先是吻了吻,繼而咬了一下她的手指,沖她賊笑外加陰笑和賤笑,“我的心里,在你之前,就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女人。你可不一樣,你愛過他,還記得咱倆在似錦園的第一次么?你嘴里可是叫著他的名字到了高嘲……”
元素愕然!
臉‘唰’的一紅,像一棵熟透的西紅柿似的,可皺著眉頭思量半天,也鬧不懂這男人今兒怎么就翻起舊帳了,但是有的話,她又不想再去解釋。
那次,她不過是不想承認(rèn)他對自己內(nèi)心的造成的強(qiáng)烈影響,故意一直叫著仲堯的名字,給他難堪罷了。
小嘴微微一翹,她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帶著一點(diǎn)淡笑睨著他,正色道:
“錢傲,時過遷境的事,我不想再說,我也不許你想。”
聽著她霸道的語氣,錢老二忍俊不禁,掃了她一眼,頗為惆悵地說:
“傻妞兒,你怎么就這么傻呢?”
“我傻?”她無辜地眨了一下眼,到底誰比較傻?
“對,你傻。”
說著,他俯下頭又去咬她,可這種咬,又不能確切的稱之為咬,分明是撓癢癢,而元素最怕的就是癢,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想從他腿上掙扎著移開,可雙臂被他鉗制得緊緊的,只有討?zhàn)埖姆輧骸?br/>
“好了,好了,我傻,我傻,我是大傻蛋,成了不?”
搖了搖頭,錢老二擺明了得寸進(jìn)尺,“只是承認(rèn)傻可不行,你還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啥事兒?奴婢替二爺做事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二爺,你且吩咐。”
似笑非笑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彼此四目相對,他目光如矩,黑幽的雙眸宛若深潭般睨她:“一會再見到他,不準(zhǔn)你瞧他,也不準(zhǔn)你聽他,琢磨他。”
繃著臉,他看上去不像是開玩笑。
他也不想無理取鬧,可這傻妞兒總之單純的以為仲堯結(jié)婚了,一切都過去了,可仲堯眼底的癡情太過明顯,太過深刻,深到讓錢老二感覺有些磣人,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大侄子對他女人的情感,并不比他少那么一點(diǎn)。
每每一種感情,熾烈到了這種程度,都讓人不得不心生后怕。
他這樣子,活生生像一個爭糖吃的孩子,元素笑了,仰視著他,柔柔地說:“好,我答應(yīng)你,不聽,不看,不想,只聽你,看你,想你……成不成?”
“成!”在她腦門兒啄了一口,錢老二抱著她,也忍不住笑,“我是不是特傻逼。”
微微仰起頭,元素才不要告訴他,其實(shí)她挺喜歡他這樣撒潑耍賴的樣子,這證明他在乎自己,占有欲強(qiáng)也是一種愛的表現(xiàn)么,于是,掐了掐他的臉,喜笑顏開地吐了倆字兒:
“白癡。”
一頭黑線升起,錢老二抿嘴淺笑:“你到是一點(diǎn)都不吃虧,從來不忘占老子的便宜。”
……
當(dāng)他倆到達(dá)徐豐家的花園別墅時,果不其然,屋子里早就等著一群男男女女了,大多都是圈子里熟識的高干子弟和他們的女伴兒,除了白慕年和仲堯兩口子,其他人都先來了。
眼見他倆手牽著手,恩恩愛愛的進(jìn)屋,公子哥們個個高聲口哨吆喝伺候著,嬉皮笑臉地打趣。
“二哥二嫂,你們來得最遲,一會得罰酒。”
“是啊,還是我來得早,聽瘋子說能蹭吃蹭喝,我早飯都沒吃就巴巴趕來了……”
抬了抬眼皮兒,將手中的食材遞給別墅里的女傭,錢老二往剛才說話的吳少身上瞅了一眼。
“聽說你丫最近混得不錯啊?怎么早飯都吃不起了?”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吳少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我們可都聽說了,二嫂手藝不錯,我哪舍得把肚子先填飽啊。”
“滾,你不怕錢老二揍你丫的?”剛剛進(jìn)門的白慕年,一聽吳少這話就笑了,心情頗不錯的揶揄。
吳少摸了摸鼻子,直沖白慕年擠眼睛,“年子,你難道不是沖著吃來的?”
優(yōu)雅地笑了笑,白慕年側(cè)過身靠在沙發(fā)上,習(xí)慣性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笑罵,“猴嵬子,別把我推出去啊,這聚會不知道誰攛掇的。”
吳少立刻把視線落到一臉無害的徐豐身上,后者馬上舉手示意,嘻嘻一笑,“我的意思吧,咱哥們多久沒聚了?現(xiàn)在啊,婚的婚了,忙的忙了,好不容易有這機(jī)會,我尋思著必須聚,咱不能把感情弄生分了不是?”
有人紛紛響應(yīng),有人嗤笑,“好意思說,就你徐瘋子最難約,二十四孝老公,多丟人啊?”
“汰,我比起二哥來可就差遠(yuǎn)了。”輕咳了一聲,徐豐心虛地瞟了一眼正和元素一起理食材的顏色,趕緊將火球甩到錢老二身上。
二十四孝老公,錢老二數(shù)第二,誰敢稱第一?
錢老二攤了攤手,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只是似笑而笑地望著徐豐。
可憐的徐豐,他的小眼神兒,徹底的出賣了他的心,大家伙兒瞧他怕老婆怕成那模樣兒,都忍不住哄笑起來。
“丫的,怕老婆。”
“就數(shù)他最怕,還好意思說別人!”
“呵,真人版灰太狼!”
一陣陣的笑鬧,男人們喝著茶,聊著天,有說有笑地聊著各自的近況,聊著時事,政治,聊著財經(jīng),股票,一屋子的歡聲笑語。
元素和顏色理好食材就一起去了廚房,千百年來的規(guī)矩,男人的戰(zhàn)場在客廳,女人的戰(zhàn)場在廚房,這規(guī)矩是誰定的啊?
見他們聊得風(fēng)生水起,白慕年沉默了一會,突然站起身來隨口說著。
“你們聊著,我去廚房幫忙吧。”
然后,錢老二皺眉了,臉色有些深沉。
愣了一下,白慕年才反應(yīng)過來,失笑的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來。
其實(shí)他很想說,他真是單純的想去幫幫忙,畢竟這么多人的飯菜,顏色偏又是個一竅不通的,只會幫倒忙,全都讓元素做的話,累得夠嗆。
不過,錢老二又何嘗不知道?
但他是個好面子的,如果這不是在徐豐家,而是在自個兒家里的,就他們倆人兒,他指定早就上去幫他女人了,可這么一屋子人在,他盡管心疼也做不出來。
他做不到,也不能讓年子去表現(xiàn),是不?
兩個男人眼神兒互動著,彼此的意思都明了。
白慕年瞟他,意思差不多是‘丫醋勁兒到了如此程度,古今罕見啊!’
瞪了他一眼,錢老二感嘆‘家里花香,得把蜜蜂掐死在搖籃里頭才放心。’
過了一會兒,錢仲堯和程菲兒也到了,這么一來,人就算是齊整了,程菲兒直接去了廚房幫忙,錢仲堯始終陰沉著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聊著。
心思,早就飄遠(yuǎn)了。
趁這個功夫,錢老二將徐豐拉到了樓上,追問他:“趕緊地說說,啥遺物來的?大驚小怪的叫我來,還整這么一出,老子真想揍你丫挺的。”
徐豐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的把他帶到了書房,輕笑道:
“是我媳婦兒她老娘的一個日記本,有一段關(guān)于二十一年前醫(yī)院生產(chǎn)的記錄,關(guān)系到你家老大的,至于這個聚會么?主要的目的還是讓我媳婦兒開心開心,為了她媽的事,她這段日子都愁眉不展的,她這個人啊,就喜歡瞎熱鬧,兄弟姐妹們聚在一起,鬧騰鬧騰,她也能解解悶……”
嗤之以鼻。
錢老二瞪著眼睛看他,疑惑地接過日記本,嘴里笑罵:“靠!你丫的,放古代指定就一昏君,為了博女人一笑,把兄弟們都賣了,還把你二嫂弄來做勞工。”
嘿嘿直笑,徐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指了指日記本:“諾,這不是弟弟給你的回報么?你看了,指不定怎么感謝我呢!”
小樣兒!
白了他一眼,錢老二坐了下來,低頭看著手上有些陳舊和破損的藍(lán)皮筆記本,這得有些年月了吧?
一頁一頁,隨手翻閱著。
說是日記本,其實(shí)并非是日記,大多是記載了顏媽在醫(yī)院時的一些工作筆記,或者她需要記憶的東西,嚴(yán)格來說,應(yīng)該稱之為記事本,而不是日記本。
——“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怎么回事兒,昨晚上那個才17歲的未婚媽媽,將剛生下來的小女嬰遺棄了,自個兒跑路了,可憐的孩子,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23床和16床都生的小女孩兒,粉嫩粉嫩的小嬰兒,雖然皺巴著臉,看起來還是那么可愛,我不由得開始想我肚子里這個已經(jīng)八個月的胎兒,我希望,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兒。”
——“今天晚上是我值班,醫(yī)院發(fā)生了一件大的意外事故,嬰兒房里,16床剛出生的小女嬰不見了,嚇?biāo)牢伊耍枚硕说暮⒆釉趺磿灰姡扛膳碌氖牵@小女嬰是姓錢的,錢家的私生女,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孩子在醫(yī)院掉了,誰敢擔(dān)這個責(zé)任?惹不起啊,主任頭上汗茬子一直冒,我更慌,值班的是我,怎么辦?害怕。”
——“主任跟院領(lǐng)導(dǎo)匯報了情況,幾個知情的人開了個短會,最后院長決定把那個遺棄的女嬰充當(dāng)16床的孩子,都是剛出生的誰也不能察覺,知情的人都封了口,棄嬰的出生檔案都銷毀了,可是,我心里沉甸甸的,親生骨肉啊,能一樣么?還是23床的幸運(yùn)。”
——“今天,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16床錢家那個孩子出生時,后脖子上是有一塊兒胎記的,那形狀很奇特,倒三角,院領(lǐng)導(dǎo)不知道,我也沒敢說出來,好在,錢家的人似乎也不知道,更并沒有人查覺孩子被調(diào)了包,我該怎么辦?說還是不說?我只是一個小護(hù)士,工作來之不易,我該怎么辦?”
——……
看到這里,錢老二似乎有些明白了。
當(dāng)年老大那個情兒應(yīng)該就是16床,而當(dāng)時生下來的女兒就已經(jīng)不見了,醫(yī)院為了怕承擔(dān)責(zé)任,怕錢家找麻煩,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同樣剛出生一天的棄嬰,也就是后來的錢思禾換了上去,貍貓換太子,干凈利落漂亮,誰能察覺呢?
那么,23床那個漂亮的女嬰就是元素么?
按顏媽的說法,23床的孩子并沒有被調(diào)換過,那么元素為什么不是她媽媽的親生女兒?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而,大哥那個女兒究竟為什么突然失蹤了?被誰抱走了?抱到哪里去了?
問題太多,答案沒有。
一團(tuán)迷霧。
想了想,他又扭過頭去看杵在一邊兒玩游戲的徐豐:“就這一本,沒了?”
“沒了。”徐豐搖頭。
撐著腦袋,他平靜地想了想,腦子里浮現(xiàn)起那天在醫(yī)院見到顏母最后一面的情形,她那意猶未盡的話,她那么激動的情緒,好像挺古怪的啊?
他忍不住又問:
“瘋子,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筆記了,人一旦有這習(xí)慣,是很難改的,難道說她現(xiàn)在就不記了?”
噗!
“我說哥哥,你這么關(guān)心我丈母娘的私人日記?這要不是跟你家有關(guān),我還不告訴你呢,有是有的吧,不過沒那功夫去看,都被我媳婦兒放起來了,這本是因?yàn)橛涊d的我媳婦兒出身那年的事兒,她才偶然翻起的。”
把日記本收起來,錢老二皺著眉頭,沒心思跟他調(diào)笑:“都拿出來。”
愣了愣,徐豐詫異地瞅著他,“你要不要這么執(zhí)拗?可厚可厚呢?”
“就把最近,你丈母娘出事之前的給我就行。”
“哥哥,這你得稍等一下,我得先征求我媳婦兒的意見。”
說著,徐豐蹬蹬就下了樓。
瞧著他沒出息的樣子,錢老二不由得笑著搖頭,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啊,就他那媳婦兒,脾氣壞得跟個毛猴子似的,也能稀罕成那樣兒?
正應(yīng)了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沒等多久,徐豐就回來了,看上去是得到了顏色的允許,再次拿來了一本厚厚的黑皮筆記本,放到他面前輔好。
“哥哥,你仔細(xì)研究啊!”
說完,他坐到旁邊玩游戲去了。
長腿一伸,錢老二舒服地躺在椅子上,隨手拿過來翻閱,前面全是工作筆記,雞毛蒜皮,事無巨細(xì),這老太太都記載了下來。
然后,翻到其中一頁時,他目光凝住了。
定格在了手中的頁面上,因?yàn)椋厦媲宄膶懼?br/>
——我竟然看到她了,真有那么巧么?后勃子上那塊兒形狀怪異的胎記,二十一年竟然都沒有變化,巧,真是太巧了,是老天要懲罰我了么?這事兒要是曝光,錢家能饒得了我么……這巧合,讓我一時激動,腦溢血進(jìn)了醫(yī)院。
這么說來,顏母是瞧到了大哥的女兒,她是在哪里瞧見的?
醫(yī)院?
“瘋子,這兩本東西,可不可以先借給我?”
嘴里正叼著根煙兒,眼里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電玩,徐豐聽到他的詢問順嘴就說:“呃,一會問……”
錢老二站起身來,一拳頭砸在徐豐的后背上,嗤笑道:“操,問個屁,你丫大老爺們兒一個,這都做不了主?”
“好吧!”
將筆記本收好,錢老二考慮著這事兒是直接交給大哥去查,還是自己去查。
這東西,看上去好像有元素有關(guān),可似乎又無關(guān),按理說,她的身世沒有問題啊!
奇了怪了!
……
元素在廚房那一畝三分地兒,屬實(shí)算是好手,精致的菜式一樣一樣地端上了桌,顏色不會做菜,被分配成了跑堂工,程菲兒還能打打下手,幫襯幫襯。
偌大的廚房里,保姆被她們請了出去,完全成了仨女人的天下。
三姐妹好久沒這么開心的在一起了,說說笑笑間,好像又回到了過去的幸福時光,顏色樂得直咧嘴,還真如徐豐所說,母親亡故的陰霾,似乎從她身上消散了不少,
看看眼前這些吃的,顏色激動得直流口水,嘴里嘖嘖有聲:
“小圓子,實(shí)話說,你家錢老二真有福氣,我要是一男的,我指定也得把你弄到手。”
嘴里表揚(yáng)著,伸出爪子就往剛出盤子的菜里挑出一根丟到嘴里。
這么大還偷菜吃,也就是顏色了!
這樣子真滑稽,逗得元素忍不住發(fā)笑,手上動作不停,嘴里調(diào)侃不斷:
“要不要我教你?”
“別,別!”連連搖手,顏色呱呱直叫喚,“你教我呢,還是想害我?我現(xiàn)在吃現(xiàn)成的多好,吃可以,做就免了,想改善伙食的時候,就上你家去,嘿嘿!”
“豬變的!”程菲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顏色一眼,低低笑罵一句,樂得不行。
元素也笑了起來,顏色瞪大眼看著程菲兒,不服氣的反駁:
“我說小橙子,你大小姐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會做菜啊?五十步笑一百步,咦,你不會是打算為你家錢仲堯洗手做羹湯了?”
有意無意地瞟了元素一眼,程菲兒笑瞇瞇地說,“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小圓子肯教我,我一定會是好徒弟,能得師父一半的真?zhèn)鳎湍芩┳≈賵虻男牧恕!?br/>
元素身子微微一僵。
有些尷尬的看著程菲兒,不知道她這句話里,是單純的玩笑成分居多,還是別有意味,于是,她勉強(qiáng)咧嘴笑了笑:
“一定教,一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