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35
Chapter 33
那一天,母親突發(fā)急性闌尾炎進了醫(yī)院,忙完后才想起與啟言的約會,抬手看表已經(jīng)下午一點,而手機又在忙亂中不知落哪個角落了,阮靜心里一片哀愁,他找不著她,一定以為她臨時脫逃。
踱到走廊上見阮嫻正在打電話,后者見到她,收了線走過來,“趙琳特意打電話來拷問我你跟啟言怎么會在一起的?呵,你們也真會嚇人。”
“姐,電話借我一下。”
接過手機撥出熟悉的號碼,那邊響了七八下無人接聽。
“怎么,找趙啟言?人正陪家長喝茶呢。”阮嫻笑道,“好了,這邊沒事了,你要走就先走吧。”
“不用,我等媽醒來。”
從外面吃完飯回來的阮明輝走進住院大樓,“阿靜,你的手機,剛出去時碰到蔣嚴,他給的。”
阮嫻一聽這話嘀咕了句誹謗的言詞,阮靜搖搖頭接過手機翻看留言,沒有趙啟言的信息,一時間有點沮喪。
“啟言,想什么呢?”
“沒,這茶還可以么?”
“你選的自然最合媽口味。”趙太太滿面笑容,看出兒子從進門進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你要有事先走沒關系的,不用在這邊陪我這個老人家。”
“我沒事。還有,您可不老。”
“都快做奶奶的人了,哪還不老。”
啟言輕嘆,“您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你一向聰明,如今愿意在感情上轉(zhuǎn)變態(tài)度,我很欣慰。我跟你爸想抱孫子都想好幾年了,但知道你對婚姻淡泊也就一直沒有催促你,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當奶奶的宿愿了?”
趙啟言按了按額邊,他不希望家人擔心,但目前也實在無法承諾什么,因為他承諾不了連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
下了班又回了趟醫(yī)院的蔣嚴看到阮靜一人坐在窗口邊,“阿姨呢?”
正發(fā)呆的人不由一跳,“噢,是你啊!我姐帶她去洗手間了。”
蔣嚴放下手中的水果,“飯吃了嗎?”
“打算回家吃。”
蔣嚴看了下手表,“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趟,一起吧。”
聽到這話,阮靜彎眉笑了一下。
“有什么問題?”
“沒有。只是,你跟我說話很少這么——客氣。”
蔣嚴面上一頓,倒也沒反駁,看阮靜臉色有些差,不知怎么就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畔。
“你干什么?”這次嚇得不輕。
對方千年難得的竟然慷慨給出一抹笑容,“我在想,以前你做什么都有些沖動,現(xiàn)在,變了許多。”
“呵,人總是會變的。”
“是啊。”說著朝門邊看了一眼,阮靜下意識隨他看過去,“啟言?!”
趙啟言站在門口,也不知站了多久,神情安靜。
“你怎么過來了?”阿靜已經(jīng)三兩步走上前,隨即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開口,“你生氣了么?今天我真的是忘了,我媽突然生病——”
“沒關系,我知道。”她的舉動清晰地表明他趙啟言吸引了她的心緒,啟言的眼神漸轉(zhuǎn)溫柔,“我想你可能想見我。”
“是的,我想見你。”難得坦白,說起來有點丟臉,“一起吃晚飯好么?剛還在想今天的失約可能惹你不痛快了,所以,不敢打電話給你。”
“怎么會。”再不好的情緒到這里也都被安撫了。
“等我媽回來,跟她說聲我們就過去,今天忙得還真餓了。”阮靜忽然想起房間里還有人在,轉(zhuǎn)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這位是趙啟言,我男朋友。”然后對啟言介紹,“蔣嚴,我的兄長。”
“你好。”啟言的態(tài)度是彬彬有禮的,而對方拿起了外套未置一詞跨步出去。
“哎,又生氣了。”
啟言上前一步,伸出右手輕攬住了她,“你喜歡他嗎?”
“嗯?”阮靜眼內(nèi)閃過一絲訝然,啟言的提問和親昵的貼近都使她有些反應不及。
“你喜歡這個蔣嚴么?你先前一直在看他,恩?連我出現(xiàn)都不知道。”啟言不明白前面明明已經(jīng)壓下的疑問怎么又提了上來,也許他需要完完全全確定她的心意,情事方面占有欲似乎是一種本能。老實說,因為阮靜,趙啟言對蔣嚴本來就有一些排斥,但如果沒有太多的牽扯倒也無所謂,面上的平靜他是容易做到的,但是那個男人的言行舉止實在讓他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么,他甚至不能忍受從電話中聽到蔣嚴說出阮靜的名字,更不用說是看到他們面對面的相處。但終究是趙啟言,比常人懂得處世,也比別人能夠隱忍,即便心里不舒服也不會太表現(xiàn)出來。
阮靜瞪著他,“趙啟言,你就不能相信我多一點?至少不應該懷疑我會見異思遷,‘這個蔣嚴’是我的師兄、長輩,而我的情人是你。”
啟言愣了愣,失笑,明顯的窘態(tài)。
“受教。”
“說實話你這別扭鬧得還真是——”
“你知道我對你的事情一向有失水準。”趙啟言倒也不怕被愛人嘲笑,此時他的心情很好,“阿靜,吃完晚飯陪我去個地方可以么?”
見家長這種事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阮靜對著對面坐著的趙太太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幸好這位伯母算是能說會道,也似乎對她蠻滿意的。
趙啟言端出果汁,坐在阮靜身旁,“我媽見到你有些過于欣喜,你包涵一下。”
“這是不是表示你媽媽不排斥我?”阮靜輕聲問。
啟言靠過去低語,“她喜歡你,因為你是我中意的人。”
一旁的趙太太看著兒子面對那女孩時的目光,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鍾情成這樣簡直是深陷,若是以后沒個結果,她都不敢想象啟言會如何?只盼這姑娘也如啟言一般對這份感情用心。
夜里趙啟言送她回家已經(jīng)過十點,一進門發(fā)現(xiàn)客廳燈火通明,全家人都在,連堂哥阮明輝和蔣嚴也在,個個表情嚴肅。
“出什么事了嗎?”
阮正被人舉報貪污,法院已經(jīng)受案,即日初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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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舉報貪污,雖目前只是受案,但若真查出點什么來,不僅阮正會聲名狼藉晚節(jié)不保,還會連累整個阮家以及阮家名下學校的前景,弄得不好百年基業(yè)功虧一簣,即便最后沉冤得雪,但這種事情鬧下來,名聲上注定是要受影響了。
阮家當晚立即采取對策,能用的關系都用上,法院那邊派了律師過去了解詳實的情況,幾個叔伯也從外地趕回來,氣氛十分肅穆。
阮靜一夜未睡,心底知道事態(tài)嚴重,看著爺爺當場摔段了拐杖,心里難受得厲害。想跟趙啟言打電話,但是想想這種事情又不能拿到臺面上說,于是作罷。
隔天母親就辦理了出院,交代下去小輩不要插手此事,做好份內(nèi)事就好。
阮靜心神不寧工作了一上午,因為沒有充足的休息,再加上心事重重,有些精神不濟,下午三點與蔣嚴去參加完一場教育部在本市的會議,沒有回學校而是折到趙啟言的店里。
剛推門進去,一個面生的男服務生迎上前,“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我來找人。”阮靜解釋,眼睛向趙啟言經(jīng)常在的位置掃了一眼,卻沒有見到他。
“阮小姐。”認識阮靜的一名女服務生跑過來,低頭對旁邊的男服務員說了兩句,只見對方看了她一眼特別不好意思地退開了。
“他不在?”
“噢,中午有位女士過來,好像有事情找老板,他下午就先走了。”
阮靜點一下頭,看了下手表,“如果他回來——算了,也沒什么事情。”轉(zhuǎn)身出去時又回頭交代了句,“不用跟他講我來過。”
開了一段路,將車子停在一家便利商店門口,進去買了一瓶果啤,開了罐喝了幾口慢慢走回車邊,說來也巧,竟然在這個地方碰到了趙啟言。
他正從對面的一家百貨商店出來,身側(cè)還有一位儀態(tài)出眾的女士,這人阮靜是認識的,謝霞。
阮靜面上微滯,一時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進退,回過神來后決計若無其事退開,但為時已晚,隔了條街道的兩人顯然看見了她。
“阿靜!”謝霞喚了她一聲,而趙啟言已經(jīng)朝她跑過來,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怎么在這里的?”
“隨便逛逛。”
“好久不見,阿靜。”謝霞也過來了。
阮靜朝她點點頭,“好久不見。”
“我上周去過一次畫廊,結果陳老板說你換工作了。”謝霞見她手上的啤酒,不由笑出聲,“怎么大白天的喝酒呢?”
“有點渴。”手機震動了下,翻看是阮嫻的短信,讓她回學校接她一下。“先走了,你們逛吧。”說完朝啟言微頷首。
“再會,阿靜。”謝霞揮手道別,直到阮靜上車,她才回過頭對身側(cè)的人笑道,“阮靜的氣質(zhì)很好,我一直想畫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當我的模特?”
趙啟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輛白色車子,直至它消失在十字路口才收回微惆悵的心神,“走吧。”
“怎么啦,突然魂不守舍的?”
“沒事。”啟言有點慚愧,今天朋友要離開,他不能心神不定的,“還有要買的東西么?如果沒有,現(xiàn)在去機場也差不多了,別錯過了航班。”
“錯過就錯過了,大不了再晚幾天走,我就怕你嫌我呆在這里麻煩了你。”
“怎么會?”啟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來我是永遠歡迎的。”
面前的男人英俊不減往昔,多年的歷練讓他更加深厚了底蘊,也越來越難以親近,謝霞看著他輕聲開口,“啟言,雖然我們不能成為戀人,但是,在我心目中,你的地位已經(jīng)遠遠超過朋友、情人,我憧憬過你,也依賴過你,而我也明白了不是你想要的,即便再出色你也不會多留意一分。你待人都很好,但也——太無情,我一直在想究竟誰能讓你多看一眼,多花一分真心。”
趙啟言只是微微一笑,有幾分洗盡鉛華的純凈,藏著沉潛的溫柔。
那天送走謝霞后開車到了阮家門口,而當日啟言并未見到愛人,一通電話讓他沒能多停留便返回了。
Chapter 34
原來,趙啟言并不是她想見就隨時能見到的,按掉再次無人接聽的電話,有點郁悶,一直以來大概是她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忘了趙啟言是個瀟灑無定數(shù)的男人。
而爺爺?shù)氖麻L輩在處理,她擔心也幫不上忙。煩憂之余只能找人排遣一下惱人的情緒。
姜威和阮靜都是這個保齡球俱樂部的會員,當時也是一同加入的。對于這項運動她興致不大,但是偶爾會來奉陪,兩人打完一局,完全不意外見到了熟人,姜威一向喜歡人多熱鬧,可她現(xiàn)在不怎么想與這個人接觸,想起徐微與趙啟言曾經(jīng)有過的感情糾葛,多少有點介懷。
徐微跟姜威打了個招呼,見阮靜坐在一旁走過去就說,“怎么,周末不用陪男朋友么?”
阮靜笑了笑,并不作答,倒是給要擲球的姜威喊了聲加油。
徐微見她淡漠的態(tài)度就來氣,也不偽裝客套了,“你這游戲感情的水平還真是可見一斑,甩了姜威,如今又想甩趙啟言了?”
阮靜終于看向她,“你似乎很不喜歡我?”
“我只是見不慣你的作風,三心兩意,招惹了啟言又不去珍惜!”
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可面上未透露分毫,“我如何不用外人操心。”
對于對方的冷酷,微微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正要再開口,阮靜的電話響起來。
“阿靜,你現(xiàn)在過來一趟醫(yī)院。”
“怎么了?”阮靜又有不好的預感。
“別緊張,爺爺老毛病發(fā)作而已。”
“我馬上過去。”
剛掛斷手機又響起,一見是趙啟言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接聽。
“阿靜,我是趙琳姐。啟言前天陪他媽回英國了,要呆上幾天才回來,走之前他打你電話沒人接,交代我回頭一定跟你說一聲,你看我,一忙就給忘了,對不起啊阿靜,一定很擔心吧!”
“還好。”
“他另一個全球通的號碼你知道嗎?”
“知道的。”
“恩那行,有空你打打他看,他那天找不著你面色不知道多嚴肅,要不是他爸臨時出了點意外非要陪著過去一趟,他還真不樂意上飛機了,呵呵,看啟言皺眉頭可是千年等一朝。”
阮靜這邊停頓了三秒說,“我知道了。”
駕車到達醫(yī)院,對這地方已經(jīng)熟門熟路,今年阮家好像萬事不利似的,連番出事。陪到晚上七點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時想起趙啟言,的確是想,想念,現(xiàn)在好像每失去他一次聯(lián)絡,就會越來越緊張了。
如果說如今趙啟言在她生命里退出,她可能會不能適應,可能會千方百計去把他尋出來。阮靜明白用心的感情最傷神,可目前好像已經(jīng)由不得她自由選擇。
伴著七零八落的思緒入眠,也忘了要試撥那個國際長途。早上起來的時候手機鈴聲很適時響起。
號碼是陌生的,“喂?”
“我想,你也許起來了。”
對方低低的聲音讓阮靜一愣,“啟言?”
“我很想念你。”
幾天來煩悶的心情因為這句話不知不覺散去不少,“你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如果可能的話明天。”
“恩,我等你。”
掛上電話倒回床上,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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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阮正出事之后,母親暫時抽不出身顧及學校,所以加之在阮靜身上的工作多出了許多,一時間壓下來還真有些吃不消,幸虧蔣嚴時而會出手相助,雖然對于對方的突然大方有些意外,但阮靜并不排斥這種轉(zhuǎn)變,她的觀念里多一個朋友總是好事情。
這天下午阮嫻還沒下班就跟她撥了兩通電話,讓她晚上去喝酒,阮靜知道家姐這幾天神經(jīng)緊繃,需要發(fā)泄,也就答應了。阮嫻當晚還叫了其他三名同事過去,兩男一女,酒量都極好,阮靜自知不能跟這類人拼,只陪著喝些低度數(shù)的酒,中途服務員走過來端上一杯香檳,“那邊那位帥哥請的。”
阮靜順過去看一眼,另一桌一位筆挺的男人,“替我謝謝他的酒。”
“三三,下次喝酒咱們不能叫上你妹,明顯影響我們的市場么!”這名開朗的女導師已經(jīng)有些醉意。
阮嫻寬慰她,“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管著了,市場基本屬于清盤。”
阮靜苦笑,“瞎說什么。”
“事實就是如此。”說著點了點妹妹腦門,“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男同事開口,“說到感情這事,三三,你們財務部不是有個姓凌的會計嗎?我記得她追過蔣副懂事,后來怎么樣了?”
“誰知道啊。”
“要不是我十足確定你的性情,還真以為你對蔣懂事有意思呢,不是經(jīng)常有那什么歡喜冤家的么?”另一男士接茬。
“滾,別凈損壞我的名譽!”
“說起來咱們學校上次組織去旅游的時候,后面來的那名男士我到現(xiàn)在都印象深刻,我記得他姓趙是吧?這么紳士的男人,可真能讓人一見鐘情。”女導師開口。
阮嫻笑了,拍怕她的手臂,“這種男人純欣賞就行了啊,再說,已經(jīng)名草有主。”
“出色的男人總是很緊俏,唉,現(xiàn)實就是這么不盡如人意哪。”
阮靜聽他們說到這話題不由搖了搖頭,剛拿起酒杯,手機響了,低頭一看竟然正是上面他們在談論的人。
“在忙么?”
“我現(xiàn)在在外面,到家再給你電話。”
“我等你電話,小心開車。”
“恩。”
女導師朝她眨眨眼,“男朋友來查勤了嗎?”
阮靜抱以一笑。
那天到將近凌晨才散場,當時都有些喝醉,除了阮靜尚且正常,所以不得不一個個問清了地址送回去,最后往家開的時候,阮嫻伸出手撫了撫妹妹耳側(cè)的頭發(fā),“阿靜,謝謝你。”
“跟我客氣什么,清醒點了?”
“其實也沒很醉,我有分寸。”
“我知道。”
阮嫻搖下窗戶讓冷風吹進來,“呵,小時候爺爺總說要每天喝點酒,長大了應酬的時候才不會被灌醉,他老人家的話每一句都是有幾分道理的。”
阿靜轉(zhuǎn)過頭望了她一眼,“怎么了,擔心爺爺?”
“你不擔心?”阮嫻把頭靠到座椅背上,閉了閉眼睛,“阿靜,你有沒有想過,那種事情……怎么可能空穴來風呢?”
阮靜心里一沉,面上不變,“別瞎想了。”
到家洗了個澡,拿出手機撥了趙啟言的電話,那邊響了好一會才接起,“等得差點睡著了。”
聽這樣的話再壓抑也放松下來了,“抱歉。”
“心情不好?”對方的感覺很敏銳。
“不是,只是有點想念你。”
對方似乎被驚到了,良久才傳來笑聲,“第一次聽你這么說。”
“不喜歡?”
“不,很喜歡。”
“明天什么時候的飛機?”
“早上七點,到家可能要晚上了。”
“要我去接你嗎?”
“這么麻煩你怎么好意思?不過,麻煩你了。”
“呵。”
Chapter 35
周末一早起來,就看到客廳里兩堂妹和小堂弟在搶電視看,近來叔伯都呆在這邊,這些小輩一放假也都跑來了。
“二堂姐,你起來啦!”十五歲的妙妙最先看到阮靜,奔過來,“阮曉峰有毛病的,這么大個人竟然還要看海綿寶寶!”
“你還不一樣,看什么喜洋洋與灰太狼!”十歲的小男生脾氣可不小。
阮靜邊往餐廳走邊提議,“好了,曉峰去我房間看,女生呆樓下看,這樣沒問題了吧?”
“為什么每次都我讓啊。”小男生嘀咕了句,倒也上樓了,這阮曉峰是出了名小皇帝作風,難伺候,可偏偏對著阮靜很聽話。
“二堂姐,你上次說要教我們打那個什么武當拳還是太極拳的,還算數(shù)嗎?”兩女孩這會倒不看電視了,跟進廚房。
“算數(shù),不過今天不行,我有事。”剛開冰箱,短信鈴聲響了,一邊拿食物一邊翻看,“剛登機,延遲了一個小時,這邊的雷雨讓人咬牙切齒。”
阮靜回過去,“這邊天氣很好,晴空萬里。”
“那我更加迫不及待想回祖國了。”
笑著放下手機,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兩雙眼睛正亮晶晶地盯著她。
“男朋友對不對?對不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對這種事情最興致勃勃。
“對了。”阮靜無奈地往外走,但兩女孩顯然還沒有滿足好奇心,“他帥不帥?”“二堂姐,他是做什么的?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呀?”
阮靜有些頭疼了,“兩位女警官,請容許我先吃完早餐好么?”
這時候阮嫻也進了廚房,看到兩丫頭纏著阮靜,大手一揮,“出去出去,別擠在這里絆腳。”
本來就對大堂姐心有戚戚的兩人立即跑開了。
阮靜瞥她一眼,“還好么?”
“頭痛欲裂,暈死那什么酒啊,后勁也忒持久了點。”
“伏特加加啤酒。”
阮嫻噗一聲笑出來,“你這說話的腔調(diào)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你喜歡就好。”
“呵,有意思了,這花頭話跟誰學的?”
“趙啟言。”阮靜笑著出了廚房。
“難以想象!”
傍晚,阮靜正要出門去機場,結果一上車發(fā)現(xiàn)家里的那個三小孩竟然躲在了車里,“二堂姐要出門嗎,嘿嘿,帶上我們好不好?你知道啦,就大堂姐一個人在,我們會有壓力的。”
“她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們怕什么?”
“反正我們要跟著你!”
“看來這句才是實話。”阮靜搖頭笑道,“系上安全帶,否則就下車。”
后座的三人一陣雀躍,發(fā)動車子的人心想,趙啟言等會見到這場面不知會有什么反應?
在機場沒等多久,就看見俊挺干凈的身影出了關,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他總是能輕易發(fā)現(xiàn)她,阮靜笑著等他靠近。
對方很斯文,攬住她的肩膀只側(cè)吻了一下臉頰,“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可別來無恙?”阮靜打趣地接了一句。
趙啟言淡笑著摟緊了身邊的人一些,兩人邊說邊走,“能問你個問題么?”
阮靜微微揚眉,“你問。”
“今晚有空嗎?”
“干嘛?”
“沒有你,我失眠。”
阮靜失笑,“你這話真應該讓我姐聽聽,免得她老以為我重傷你的形象。”
“看來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已經(jīng)很糟糕了。”此時兩米外車子里的三名乘客探出頭來朝這邊揮手,趙啟言看向身側(cè)的人。
“來吧,見見我的親友團。”
啟言向來處事不驚,“榮幸。”
阮靜走過去坐入駕駛座,趙啟言將行李放到后備箱坐上車。
“你是我二堂姐的男朋友對不對?”
“你叫什么名字啊?”
“嘿你比我們的數(shù)學老師還帥啊!”
“你有一米八嗎?”
啟言朝身旁的人發(fā)問,“我需要回答他們每個問題嗎?”
“君且隨意。”笑著發(fā)動車子。
轉(zhuǎn)了個彎阮靜想起一事,“你爸那邊怎么樣了?”
“沒事了,專利糾紛,這種事也不算少見。”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只是弄得心情有點不大好。”
“看來我們最近都有些時運不濟。”
“阿靜,你有心事。”終于啟言看著她說,“趙琳跟我提了一些,但是如果你不想談,我不會勉強你。我只是想你明白你不開心我會比你更加不好受,我……希望自己可以幫助到你。”
“啟言,你緊張?”阮靜偏頭看了他一眼。
趙啟言咳了一聲,有那么點被說中的郝然,“是,我怕你覺得我多事。你知道,你一向喜歡自己解決問題。”
“是么。”輕輕地笑了,“但是現(xiàn)在我精神上好像已經(jīng)依賴上你了。”
這相當于告白了,啟言眸中一閃,臉上很有些動容。
“這可真不妙。”抬眼看了下后視鏡里的三位座上賓。
“恩?”阮靜用眼神向他提問。
對方只是一笑,總不能說他趙啟言因為一句話而隱約產(chǎn)生了一些沖動出來。他在行為上一向自律克己,但總在阮靜面前有點雜亂無章,啟言提醒自己,處理問題需要嚴謹,和一些理性。
“明天陪我吃頓飯可以嗎?單獨的,兩個人。”
“可以。”阮靜見他又伸手揉按了一下太陽穴,“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
“東奔西跑的時候偶爾會失眠,已經(jīng)習慣了。”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啟言一愣,隨即笑道,“我會修正。”
一直在后面討論的三人小組這時派出一個代表上來,妙妙黑溜溜的眼睛對著趙啟言,“你一定會游泳對不對?教我們游泳好不好?”
“好啊。”對方很好說話的樣子。
“我們家的人都有點懼水,不過,都想克服它。”阮靜笑著說明。
啟言有些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那你怎么都不來找我?”
“怕打擾你。”
“太見外了。”
一路氣氛融洽地開到趙啟言公寓,三個孩子還想上樓去鬧一番,阮靜直覺制止,“下次再來,乖,他需要休息了。”
“二堂姐好小氣。”小姑娘顯然不樂意。
“我們只是上去看一眼而已!”
“上去坐一下吧,小孩子的好奇心需要一勞永逸,而且,我也想跟你再多呆一會,我們有五天沒見面了,對吧?”
啟言講話一向溫情在理,讓人很難拒絕,阮靜下車時提醒一點,“最多一個小時,七點前我得將他們帶回去交給家長。”
幾個孩子已經(jīng)先行跑到前面,而趙啟言突然俯身吻了她一下,阮靜狐疑地看著他,后者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走吧,一個小時可真不能算長。”
坐電梯上樓,剛到門口開門,結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一群人從廚房涌出來,其中兩人還端了一個大蛋糕,“歡迎回來,萊斯特!Happy birthday!”
老實說不止阮靜,趙啟言也被這意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而那群不速之客也沒料到除了啟言,還有一位被他拉著手進來的lady,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繼續(xù)了,因為接下來是要KK上前獻吻。
倒是阮靜先反應過來,揚了揚眉,“看來一小時都不需要了。”
啟言已經(jīng)轉(zhuǎn)向眾人問,“你們怎么過來了?”
“Sorry,啟言,原本想給你個驚喜,結果——好像驚大于喜了。”一名男士充當先鋒上前解釋,希望他們的擅自主張沒有惹得趙啟言不快,否則就大事不妙了。
阮靜見身邊的人皺起了眉頭,微笑著拍了拍他手臂,“別辜負了別人的心意。我先走了。”
“阿靜——”啟言拉住她,但想到阮靜向來說什么是什么,權衡一番后無奈道,“回去后請給我一個電話。”
阮靜點頭,表示應允。
啟言還沒有松手,到她耳邊說,“今天是應酬用的,明天,陰歷十月初七,陪我。”
原來他前面約她明天單獨吃飯是事出有因,想到自己生日那天他弄得那頓晚餐到現(xiàn)在都有點讓她面熱,“知道了。”阮靜讓妙妙先去按電梯,回頭朝他點點頭,“走了。”
此刻里面的人已經(jīng)被驚得一愣愣的,趙啟言啊,多少眼高于頂,多少難把握的主,竟然會……拉著個女人不讓走。
三分鐘后啟言按著眉心走進來,有禮地說了句,“你們自便,我先睡一覺。”說著就進了房間,留下外面一片寂靜,以及一致的感慨:今天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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