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章三十年河西{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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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變成了一家人,雷鵬趕緊將兩位小姐的車鑰匙,手機(jī),及各種證件都還給她們兩個,并一再表示歉意。
紀(jì)宏和邰晶晶也都是面上人,自然都表示不會在意,過去的事純屬誤會,成就了一副皆大歡喜的局面。
雷鵬自認(rèn)為得遇明主,心里面十分高興,忙對我們說:“大哥,你們先聊,我去安排一下,給您和兩位小姐擺酒接風(fēng)。”
我點(diǎn)了一下頭,說:“讓你費(fèi)心了。”
“沒事,沒事。”雷鵬樂呵呵的走了出去。
兩個女孩如小鳥似的撲過來,一左一右坐在我身邊,把我緊緊摟住,跟我這個小.弟弟撒起嬌來。
紀(jì)宏在我左臉上親了一口,說:“還是主人好,聽我我們兩個出事,馬上就過來解救,我真是愛死你了。”
邰晶晶在我右臉上親了一下,說:“是啊,主人對我們兩個真好,我也愛死你了。”
我笑著將她們兩個左擁右抱,說:“知道我心里對你們好就行了,用不著掛在嘴上。對了,你們接的案子是一家鑄造廠吧?”
紀(jì)宏說:“對啊,位于耕磴鎮(zhèn),名叫宏豐鑄造廠。”
我心念一動,問:“廠長姓什么?”
邰晶晶說:“姓李。”
我的心開始狂跳,問:“他叫李什么?”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邰晶晶感受到了我的不同尋常,說:“他叫李鼎豐。”
我差點(diǎn)暈過去,李鼎豐,和李雪爸爸的李鼎生只有一字之差,難道,他就是李雪爸爸的堂兄。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深吸了一口氣,我說道:“我要去耕磴鎮(zhèn),去見一下這位李廠長。”
紀(jì)宏問:“是現(xiàn)在就去嗎?”
我回答說:“對,現(xiàn)在就過去。”
說了這句話,我已經(jīng)抬腿向外走去,紀(jì)宏和邰晶晶急忙跟著我走出去。
迎面,正碰到上樓的雷鵬,他說道:“大哥,酒宴整治好了,咱們哥倆好生喝兩杯。”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好兄弟,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等明天我專門安排一下,款待弟兄們。”
雷鵬忙說:“那您先忙,有用得著我的時候,盡管言語。”
我點(diǎn)頭說:“我會的。”之后,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紀(jì)宏和邰晶晶則緊隨其后。
紀(jì)宏開著豐田車,載著我和邰晶晶,向耕磴鎮(zhèn)駛過去。半個小時之后,車子停到了宏豐鑄造廠的院內(nèi),這是一家中小型私營企業(yè),環(huán)境很不好,廠區(qū)內(nèi)到處彌漫著黑色的煙霧,氣味難聞。像這樣的對環(huán)境污染較大的企業(yè),市區(qū)內(nèi)根本就不可能允許其存在。不過,在這個欠發(fā)達(dá)的鄉(xiāng)鎮(zhèn),還是可以茍且殘存的。
北面,是一座二層小樓,紀(jì)宏邰晶晶引領(lǐng)著我走進(jìn)廠長室,見到了那位李廠長。兩個女孩給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寒暄片刻,我問:“李廠長,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叫李鼎生的人?”
我目光緊盯著他,里面充滿期待,充滿了希望,心中一個勁的默念,老兄,你可一定要說有啊,我求求你了……
李廠長說:“有,他是我堂弟……”
我心中狂喜,忙問:“他在哪里?”
李廠長說:“他是鑄造班長,正在車間干活呢。”
我忙說:“李廠長,您能帶我看一下他嗎?”
李廠長爽快的說:“行啊,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
我扭頭對兩個女孩說:“你們兩個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然后,跟在李廠長的身后出了辦公樓,走向破舊的窗戶上都沒有玻璃的生產(chǎn)車間。
李廠長很健談,一邊走一邊給我介紹他們廠里的情況。但是,我現(xiàn)在哪里有閑心聽這些,只有哼哈答應(yīng)著。
從辦公樓到廠房只有不到五十米,我卻覺得這條路很長很長……
終于,兩個人來到廠房附近,我提議說:“咱們在外面看一下就行,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李廠長點(diǎn)頭說:“行。”目光在廠房里搜索著。
車間里面,數(shù)十名工人正在緊張忙碌著,沒有人注意廠房外面的我們。小高爐將回收過來的破爛鐵塊融化成紅紅的鐵水,工人們有的填料,有的用大坩堝在爐前接鐵水,四個大漢抬著用杠子十字交叉喊著號子抬著大坩堝到一旁,有工人一個挨著一個的過來,用特制的鐵勺舀起通紅的鐵水,向一旁沙箱中的模型澆注下去。
沙箱一個個挨著,擺滿了多半個寬敞的車間,這邊澆注完畢,幾分鐘以后,有專門的工人將沙箱用鐵鉗打開,抖掉上面的沙子,將模型夾出來。然后,有女工用水管將模型冷卻,用鐵刷等物清理模型上殘留的沙子。
這是一種最原始的作坊式生產(chǎn),車間內(nèi)的溫度高的驚人,不管男.女工人,都在這大夏天穿著棉襖棉褲,外面套著帆布工作服,頭上戴著風(fēng)帽,腳下是大頭鞋,手上是反毛手套,將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不然的話,隨時都有被燙傷的危險。
李廠長用手指著一個用鐵勺舀著通紅鐵水的高個瘦削男子,說:“那就是我的堂弟,李鼎生。”
趁他轉(zhuǎn)身的一霎那,我仔細(xì)看過去,沒錯,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李雪的爸爸。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通紅的鐵水倒進(jìn)一個個沙箱,帆布工作服被火星燙的竟是小窟窿,有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棉花,烤焦變成了黑色。
我的心不禁一酸,這就是那個曾經(jīng)的家具廠老板,我初戀女友的父親,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沒想到,他居然落魄成這樣。
李廠長又把手一指,說:“那個女工就是他老婆,也在這里工作。”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李雪的母親,她蹲著身體,手里拿著一個鐵刷,正用力刷著模型上面的沙子。
雖然,她包裹的非常嚴(yán)實(shí),臉上還戴著口罩,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我眼角已經(jīng)濕潤,這就是李雪的媽媽,那個美麗的江南少.婦,如今……
唉!我轉(zhuǎn)過頭,暗自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說:“李廠長,咱們走吧,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李廠長點(diǎn)頭說:“那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