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4章
午飯是蕭菀青和林羨一起合作完成的, 蕭菀青謙虛說自己這幾年下廚少了,不知道廚藝是不是退步了, 林羨倒是驕傲表示, 她這幾年一個人生活, 因為在廚房里的時候總會想起在她還在身邊時看著她下廚的場景,倒是慢慢學(xué)會了享受下廚的時間,廚藝精進了許多。
蕭菀青還沒有仔細(xì)問過, 這些年她不在時,林羨過著怎么樣的生活。乍一聽到林羨說自己這幾年都是一個人生活, 怔了一下, 心頭頓時涌起了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
林羨站在炒鍋前, 看著熱油噼里啪啦地濺著, 端起案板上的生菜利落倒下,淡定地翻炒著, 與曾經(jīng)害怕被熱油濺到的稚嫩生疏迥然不同,儼然是一副嫻熟的模樣。蕭菀青喉頭發(fā)緊,伸手摸了一下女孩的臉頰, 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低啞的:“一個人, 辛苦你了。”
林羨偏頭親昵地用臉頰蹭了蹭蕭菀青的手心, 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 像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側(cè)目認(rèn)真道:“一個人不辛苦, 想你最辛苦。”
蕭菀青心驀地濕潤了。
林羨見不得蕭菀青露出這樣感動又內(nèi)疚的模樣,親了一下蕭菀青的手,緩和氣氛,半是玩笑半是認(rèn)真地向蕭菀青索要承諾道:“以前我像小豬一樣只會吃吃吃,所以把你嚇跑了,那我現(xiàn)在會煮飯了,可以把你當(dāng)小豬一樣養(yǎng)著啦,你再也不要被嚇跑了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養(yǎng)成最漂亮最健康的那一只,營養(yǎng)超均衡的那種。”
蕭菀青失笑,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她收回?fù)崦氖盅鹋瓔舌恋溃骸澳悴攀秦i。”
眼波流轉(zhuǎn),林羨看得心頭一熱。她倒上了水,關(guān)小了火,蓋上鍋蓋,伸手把蕭菀青抱進懷中調(diào)侃道:“我是豬,那豬的媳婦是什么?”
“高小姐。”
“???”林羨懵了一下,后知后覺才反應(yīng)過來蕭盼盼在說她是豬八戒。鍋里的水在慢慢沸騰著,她摟著蕭菀青輕輕地晃著身子,寵溺地笑出了聲。剛想再逗一下蕭菀青,就忽然聽見懷里的人兒低柔承諾她:“林羨,我再也不會被嚇到,再也不會騙你,再也不會退縮了。”
“我知道,我相信你。”林羨聞著蕭菀青的發(fā)香,含笑應(yīng)道。
午飯過后,兩人在沙發(fā)上吃著水果消暑,林羨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蕭菀青在她身旁坐著,聽著對話猜測道大概是工作上的事。
林羨掛斷電話后,蕭菀青給她叉了一小塊西瓜遞到她的嘴邊,遲疑問她道:“是……工作上有事情走不開嗎?”
說來,重逢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深入地聊過關(guān)于林羨工作的事情,更還沒有來得及說開,她們之后的生活安排。
林羨就著蕭菀青的動作咬下了西瓜,囫圇吞下,安撫她道:“沒有,我現(xiàn)在的工作就是把正在連載的小說寫完就好了,在哪里寫都一樣的。”說完,像是怕蕭菀青不安心,她又事無巨細(xì)地給蕭菀青陳述了一遍她前段時間忙碌的工作,最后哭唧唧定論道:“所以,現(xiàn)在這些都結(jié)束了,我又是一個自由之身了。蕭盼盼,你是不是想趕我走了?”
蕭菀青拾起林羨的手,幫她擦拭著手上沾染著的紅色火龍果果汁,眼眸里滿是柔情,否認(rèn)道:“怎么可能?”
林羨唇畔是大大的笑容,剛想再說什么,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再次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看清來電顯示的一瞬間,林羨的笑意就淡了下去,蕭菀青見林羨沒有立即接起,奇怪地看向手機,擦拭著林羨手指的動作也無意識地頓住了。
“接電話呀。”蕭菀青愣了一秒,狀若自然地提醒林羨道。
林羨抿了抿薄唇,微微蹙眉,還是俯身拾起了手機,接起了電話。
“媽,是我。”她淡聲招呼道。
蕭菀青的呼吸不由自主地隨著林羨接起電話的動作慢慢放緩放輕,莫名地心慌忐忑,如臨大敵。
林羨像是注意到了蕭菀青的不自然,一邊不咸不淡地回應(yīng)著“恩,去了”、“恩”、“還不確定,再說吧”,一邊用柔和的眼神對著蕭菀青笑了一下,剛被擦干凈的手扣住了蕭菀青的手,用大拇指輕輕摩挲安撫著她。
沒說幾句,她就掛了電話,雙手捧住蕭菀青的手,溫聲道:“盼盼,你在害怕嗎?”
蕭菀青溫婉的面容顯現(xiàn)出一個無奈又釋然的淺笑,坦白道:“不是害怕,但……很緊張。”她頓了一下,真心問候道:“這幾年,你媽媽好嗎?身體還好嗎?”
“工作挺好的,身體按時復(fù)查,也還好,沒有大事。”
“她……”蕭菀青欲言又止。“她知道你來找我嗎?”
蕭盼盼還是有顧慮,林羨心疼,眉目柔和解釋道:“她知道的,問我順利嗎,找到你了嗎?”嘆了口氣,林羨補充道:“況且,她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盼盼,我現(xiàn)在不是當(dāng)年她口中那個所謂的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了,她也知道,我不是了。你離開后,我從醫(yī)院出院后就搬回我們家一個人住了,逢年過節(jié)回去一次,后來跨專業(yè)考研,決定做自由職業(yè)、簽約出版、影視,工作,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決定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她知道她管不了我,也左右不了我的決定了。”
蕭菀青聽到周沁態(tài)度軟化了,心頭剛剛一松,就又在聽到林羨說逢年過節(jié)才回去一次時沉了下去。她心中難過,她好像終究還是讓羨羨失去了享受母慈子孝家庭幸福的天倫之樂。“你和你媽媽,和家里人這幾年……”蕭菀青聲音有些澀然。
她話還沒有說完,林羨便猜到了她想問什么,也從她難過的表情中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
她攬過蕭菀青的肩頭,平和答道:“盼盼,坦白說,我和我媽媽的關(guān)系回不到從前了。但是,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長大后我越來越明白,我和她之間其實因為觀念不同,早晚都會爆發(fā)一場這樣的矛盾的。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xiàn)在,我都認(rèn)為,任何人都不應(yīng)該以愛為名義去束縛另一個人的人生,而過去的我媽媽,在我多年的乖順聽話下沒有真的了悟,我不是她的所有物,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和我爸爸,和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們都挺好的。”林羨輕緩解釋道:“我爸爸后來一直很后悔,也很支持我,一直幫著我找你。最讓我驚訝的是,外公后來知道了找我談過一次,他好像一直都知道你喜歡女生的事情,責(zé)備我們都太沖動了,關(guān)心我有沒有你的消息。不管和我媽媽怎么樣,我有時間都常去陪老人的,慢慢地他們在旁敲側(cè)擊中多多少少都猜到了我們的關(guān)系了,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所以再也沒有催我找過男朋友了,偶爾不經(jīng)意間還會問我有你的消息嗎。蕭盼盼,還沒有找到你的時候,我偶爾會覺得很難過,難過我們可以得到祝福了,可你卻不在我身邊。偶爾,我也會很遺憾,很內(nèi)疚,內(nèi)疚讓你等我長大等了這么久,內(nèi)疚我為什么這么小,成長得這么慢。”語到末尾,林羨聲音有幾分低啞。
蕭菀青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得到所有人的默許,林羨說得風(fēng)輕云淡,蕭菀青卻知道其中該有多少的艱難。她愛憐地?fù)Ьo了林羨的腰,一聲比一聲溫柔地安撫夸贊她:“羨羨,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很好很好……”
林羨把下巴擱在蕭菀青的肩頭,吸了一下鼻子,壓下想哭的脆弱情緒,轉(zhuǎn)達(dá)剛剛周沁的請求道:“她剛剛問我,還有沒有機會,再和你見一面。”
蕭菀青條件反射地身體不自然地僵直了一下,呼吸停滯了一秒。最后一次見面,太過狼狽,太過慘烈,周沁凌厲面容與傷人的話語,甚至反復(fù)出現(xiàn)在她的噩夢中折磨著她。蕭菀青不知道自己準(zhǔn)備好再次面對了沒有。
林羨全身心都在蕭菀青身上,自然發(fā)現(xiàn)了蕭菀青的勉強。當(dāng)年,她媽媽是做了怎樣傷人的事情說了怎樣傷人的話語,才能夠逼得已經(jīng)那樣勇敢的蕭盼盼絕望離開,她多少能夠猜到。
她發(fā)自內(nèi)心道:“蕭盼盼,該替我媽媽為當(dāng)年對你的所作所為道歉的,但是,我不想替她道歉。”因為,她也始終無法原諒。
“羨羨,你不要這樣說,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蕭菀青認(rèn)真勸慰道。
林羨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蕭盼盼,你怎么這么好,這么傻,現(xiàn)在還幫她說話嗎?”她誠懇道:“盼盼,你愿意再見我媽媽就再見,不愿意就再也不見,這都沒有關(guān)系了。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和我在一起,不是和我家里人在一起。孝敬父母是我的責(zé)任和義務(wù),我來做,我做到了就好。盼盼,現(xiàn)在的我真的可以為你遮風(fēng)擋雨,你只要考慮你自己,不必再瞻前顧后,不必再為我,為任何人委屈自己了。”
蕭菀青注視著女孩明艷秀麗卻成熟堅毅的面容,心旌蕩漾,闔眸動容道:“羨羨,有你,我不委屈。”
林羨望進她萬般柔情的水眸,忍不住近身輕舔蕭菀青的紅唇,與她唇舌纏綿。
兩人溫存了許久,互相摟抱著靠在一起平緩呼吸,林羨才想起來告知蕭菀青道:“剛剛有一通電話是溫阿姨打來的,她問我你還好嗎?方不方便給她一個聯(lián)系方式。”
蕭菀青想到好友,心中有暖意升騰,有些歉疚自己這些年的杳無音訊,不聞不問,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了。”
她關(guān)心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
“別擔(dān)心,溫阿姨過得特別好。身體健康,貌美如花,事業(yè)增增日上,愛情也是……”林羨頓了一下,饒有興味道:“跌宕起伏。”
蕭菀青不由笑了一聲,好奇道:“為什么這么說?她還和時驚瀾在一起嗎?”
“恩,在一起呢,聽滿滿說,前段時間還上演了一場偶像劇般的劇情。”
“誒?”
林羨好笑道:“聽滿滿說這幾年溫阿姨和她媽媽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斗智斗勇的情人關(guān)系,遲遲沒有正式確定關(guān)系,時阿姨表面波瀾不驚,暗地里卻有些著急了。前段時間時阿姨體檢查出了腫瘤,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的,把溫阿姨嚇得夠嗆,連夜從別省趕回來陪著她跑前跑后。時阿姨見她難得情真意切的樣子,讓滿滿配合她,將計就計,把檢查沒事的結(jié)果扣下了,手段驚人地連哄帶騙,讓溫阿姨答應(yīng)正式確定關(guān)系,搬進了她家,夜1夜笙1歌,還幾乎算是結(jié)婚性質(zhì)般地讓兩方家長見了面,互相改口叫了爸媽。然后,溫阿姨提心吊膽地陪著時阿姨度著美好又珍貴的時光,突然發(fā)現(xiàn)了所謂遲遲未出的檢查報告,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氣得渾身發(fā)抖,當(dāng)晚就就收拾了行李離開,去了長澤市。滿滿說,最近好像差不多要哄回來了。”
“夜1夜笙1歌?”蕭菀青關(guān)注點不由自主偏了一下,目瞪口呆,這你都知道?
林羨摸了一下鼻子,不好意思道:“是滿滿說的呀。那段時間,大熱天的,溫阿姨每天出現(xiàn)都帶著絲巾。滿滿有幾次應(yīng)酬晚歸,借宿時阿姨公寓還聽到了。”時驚瀾和溫桐都做甩手掌柜,時滿被迫分擔(dān),不僅被工作折磨,一只單□□還要被她們肆無忌憚的恩愛折磨,只覺得槽點滿滿,和好友吐槽起來咬牙切齒,又帶著一點點羨慕。
“……”蕭菀青聽得又尷尬又好笑,莫名地臉紅耳赤。
林羨說完終于想起了差點忘了的事情,坐直了身子,從外套中取出錢包,抽出了一張卡,攤開蕭菀青的手,放到她的手心,鄭重其事道:“物歸原主。”
這張薄薄的銀/行/卡已經(jīng)不若當(dāng)年林羨第一次交給她那般嶄新得會發(fā)光,卻一如當(dāng)年般帶著驚人的暖意讓蕭菀青心上發(fā)燙。
林羨幫著怔忡的蕭菀青合上了五指,把卡包在了掌心之中,而后,親昵地?fù)ё×耸捿仪啵N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道:“溫阿姨嫁出去了,蕭盼盼,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我做到了十萬冊銷量,這張卡里攢的,可不可以當(dāng)做聘禮?”女孩低笑問道。
不過是戲語,女孩卻當(dāng)真這樣認(rèn)真地記了這么多年。蕭菀青心上泛過又酸又甜的滋味,眼圈慢慢地紅了。半晌,她抬手摩挲著女孩的下頜,眸中帶著些少見的狡黠笑意,搖頭道:“不可以。”
林羨因為過于意外,笑容一僵,神色中有慌張與不安一閃而過。下一秒,又聽見蕭菀青柔聲道:“是嫁妝。”
好嘛,敢逗她。林羨伸手進蕭菀青敞開著的風(fēng)衣,撩起她的薄線衣,流連于她手感極佳的纖細(xì)腰肢,埋首在她的頸間曖昧挑釁道:“是嫁妝嗎?你確定嗎?”
一次都沒有攻過!還敢說是嫁妝。
蕭菀青躲閃著,輕喘著嬌嬌討?zhàn)垼骸傲w羨……別鬧,下午……我下午還要去閱卷……”
林羨哪里肯這樣輕易放過她,兩人嬉鬧了許久,林羨才控制著分寸放過了她,抱著她一起回房午休。
12月的平安夜與圣誕節(jié)恰逢周末,這是蕭菀青和林羨重逢后過的第一個節(jié)日,蕭菀青惦念著林羨這一個多月來因著自己工作的事,還不曾暢快地在周邊游玩過,便早早定了酒店,籌劃好了圣誕節(jié)與她一同去臨縣著名的旅游勝地白鎢古城游玩。
白鎢古城歷史悠久,依山傍水,湖光山色秀麗非凡。早年未開發(fā)前,它不過是一處古樸寧靜的小村鎮(zhèn),近年來隨著開發(fā)和宣傳,聲名大噪,大批的游客涌入后,漸漸少了初時的靜謐,多了幾分喧囂,形成了特別的旅游文化。
古城中有一條蜿蜒的長河,把這座城一分為二,河上坐落著一座年代久遠(yuǎn)的石拱橋,溝通兩岸。古城中的旅游業(yè),便是以這條河為中心輻射開來的。每到夜晚,河上便是彩光搖影,樂聲不絕。
蕭菀青與林羨白日里在小城的巷陌里穿行游玩,傍晚一同登上古城墻眺望遠(yuǎn)處的長河落日,被牽起了談興,坐著城樓下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許多史上軼事,竟也不覺無聊,聊到了夜幕漸漸降臨,被冷風(fēng)吹得有些打顫,才互相攏了攏圍巾,勾著小指頭一起往城中走去。
夜晚兩河的岸邊夜市燈光交錯,人潮涌動,樂聲與人聲不絕于耳,倒與岸江市她們一同去過的向南路十分相似。
林羨和蕭菀青沒有吃晚飯,牽著手十指交扣,穿行于窄巷香氣撲人的攤鋪之間,在林羨的撒嬌中不時駐足停留于各個小攤之前。在人來人往嘈雜繁亂的街頭,蕭菀青穿著淡雅出塵,卻撩起頭發(fā)不顧儀態(tài)地低頭一次一次吃下了林羨遞來的已被她咬過的各色小吃。
“渴嗎?要不要喝點水?”又一次共食完一小串燒烤后,林羨體貼問道。她站在路邊,垂眸抽出紙巾伸手幫蕭菀青擦拭唇邊的細(xì)屑。
蕭菀青水眸定定地凝望著林羨撲閃著的長睫毛,任由她動作著,唇瓣盡是溫柔的笑意。她微微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恩。”
林羨便收了紙巾,抬手遞上了她一直捧在手中的熱奶茶。蕭菀青就著她的動作,垂下頭噙住了這根林羨咬過的吸管,不自覺地伸出小舌舔了一下,輕輕地吸了一口,暖流從口中直抵心間。
林羨目光鎖在蕭菀青的身上,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往事,眼神又喜又悲,卻在蕭菀青抬眸的一瞬間,散去了所有的哀傷,釋然地綻放出璀璨的笑容。
她收回奶茶迅速地低頭含住了蕭菀青剛剛含過的吸管,吸溜了一口,牽著蕭菀青邊繼續(xù)往前走邊笑問道:“蕭盼盼,我考考你,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這樣間接接吻是什么時候?”
“間接接吻?”蕭菀青輕聲呢喃,顯然是想到了什么,白皙的面容漸漸有緋紅漫起。她覷了林羨一眼,半羞半惱道:“你以前不是說好朋友間這樣的事常有,算不得什么。我自然不會記得這種小事。”
聯(lián)想起林羨后來坦白喜歡自己的時間,再聯(lián)系今日她特意問的這個問題,蕭菀青自然明白了那時候看電影前林羨換奶茶共用吸管的小心思了。虧她當(dāng)日還覺得林羨還小、還單純,覺得自己思想齷1蹉,滿心污1濁。
“真得不記得了嘛?”林羨壞笑道。“那天我們間接接吻后,滿滿可是特意打電話和我說,蕭盼盼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哦。”林羨說得分外曖昧。
回想起當(dāng)時的心境,蕭菀青又是羞惱又是甜蜜,忍不住伸手捂住林羨的嘴,嬌嗔道:“不記得了,你不許說了。”
林羨寵溺地眨了眨眼睛,舔了一下蕭菀青的手心,像一根羽毛輕撓過蕭菀青的心尖,撩得蕭菀青心尖一顫,瞬時間收回了手。
林羨頓時哈哈大笑,貼著蕭菀青的耳朵,帶著讓蕭菀青酥麻的笑低語道:“我不說了,晚上,等你會說實話的時候,我再問問你。”
蕭菀青面紅耳赤,剛想低嗔林羨兩句,林羨便像早有預(yù)料般地小跑開了,邊跑邊回頭朝著她揚手:“蕭盼盼,我們來試試這邊的這個。”
蕭菀青看著她雀躍開懷的靈動模樣,漸漸與記憶中那個開朗活潑的身影融合在一起,眼眸中水波瀲滟,終是舒眉揚唇,快步跟了上去。
十點多,她們逛得累了,隨意挑了一家露天的清吧坐下。駐唱歌手在前面不遠(yuǎn)處簡陋的歌臺上唱著低沉悠揚的民謠,林羨和蕭菀青點了兩杯熱牛奶,在臺下聽著歌,吹著風(fēng),閑適地聊著天。
她們說到了前幾天關(guān)于夏之瑾坐上豪車與人共赴酒店,而后徹夜不出的緋聞,蕭菀青難得起了好奇心問林羨是真是假,林羨故作深沉道:“是真的。”
蕭菀青嘆了口氣,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感慨,為夏之瑾和時滿少時那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
林羨摸了摸蕭菀青的秀眉,調(diào)皮道:“你是不是覺得滿滿和之瑾可惜了?”
蕭菀青看著她沒有說話。其實,這么多年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大家都往前走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只是因著自己和林羨如今圓滿了,而林羨又透露過之瑾曾多年獨身,似乎依舊鐘情時滿,她看時滿如今歸國了,難免又有些期待。
“我逗你的。緋聞是真的,可是,和之瑾一起去酒店的是時滿。”林羨揭秘道。
蕭菀青的眼眸瞬時間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還在喉間,突然有一道年輕悅耳的女聲,在她耳畔遲疑地響起:“蕭……蕭老師?”
蕭菀青愣了一下,止住了話語,下意識地順著聲源轉(zhuǎn)過了頭。她看見那個自那天樓梯口談話后消失許久的偶遇女生和另外兩個長發(fā)女生一起盈盈站立于路邊。
“好巧啊。”蕭菀青露出了禮貌的微笑,有些尷尬地問候道。在酒吧這種地方遇見學(xué)生,即便只是清吧,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好巧啊。”女生目光眷戀地盯著在這溫柔的夜色中顯得愈發(fā)柔美迷人的蕭菀青,眼神似喜似悲。
“眠眠,這邊……”與蕭菀青隔了一桌的酒吧最里側(cè)有人招呼道。
女生聞聲應(yīng)了一聲,低頭看了蕭菀青兩秒,低聲道:“老師,我朋友在里面等我,我先過去了。”
蕭菀青如釋重負(fù)地點頭。
“平安夜快樂。”走了兩步,女生又回過頭,眼神晦澀,認(rèn)真地祝福道。
蕭菀青輕聲回答:“你也是,平安夜快樂。”
林羨自女生打招呼的那一刻就擰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與蕭菀青互動。女生走開后,林羨一手支著下頜,挑了挑眉問蕭菀青道:“是蕭老師你的學(xué)生嗎?”
蕭菀青坦白否認(rèn)道:“我沒有教過她,但確實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見過幾次。”
“可她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只是見過幾次的樣子呀。”林羨瞇了瞇眼睛,難掩醋意,酸溜溜道。
蕭菀青失笑,寵溺地摸了林羨的下頜一下,溫聲從容道:“但在我看來,就只是見過幾次的關(guān)系。羨羨,你喝的是牛奶嗎?為什么我在你身上聞到了酸味?”
“哼。”林羨被挑破了心思,突然孩子氣地嘟了嘟嘴,悶悶地哼了一聲,低頭不看蕭菀青也不說話。
蕭菀青伸手挑起林羨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剛想哄她,就看見林羨的眼神越過了自己,一路移動著,最終定在了前方的歌臺。
蕭菀青是背對著歌臺的,見到林羨的眼神,不由跟著好奇地轉(zhuǎn)過了身。這一看,她也有些驚訝。
女生竟然上去了。
臺下的人都在起哄,女生卻一點都不慌張。她顯然也看到了蕭菀青,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她調(diào)了調(diào)麥克風(fēng)的位置,直勾勾地盯著她,發(fā)聲道:“這首歌,送給我暗戀的她。我知道我和她沒有可能,但是,我還是想告訴她,我喜歡她。我想讓她知道,她真的特別迷人,想告訴她,有一個女孩,這樣為她入迷。”
女孩的話還未說完,蕭菀青便裝作什么都沒有聽懂一般尷尬地轉(zhuǎn)回了身子。她咬了咬唇,看著眉頭緊鎖,神色沉沉的林羨,欲言又止。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著光夢游……”歌聲響起,女孩感受到蕭菀青無言的拒絕與抗拒,嗓音帶著些哽咽。
多年里,蕭菀青拒絕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她深知長痛不如短痛,利落拒絕才是真正對對方好,故而她對拒絕的人早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此刻,她聽著女孩繾綣的歌聲,面對著林羨投來的似笑非笑眼光,只覺得尷尬和無措。她清了清嗓子,狀若鎮(zhèn)定地與林羨道:“羨羨,我們走吧。”說罷,她就要起身。
林羨卻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淡淡道:“不急,聽完這首歌再走。”
蕭菀青坐如針氈,但望進林羨認(rèn)真固執(zhí)的眼底,又無可奈何。
女孩看見了蕭菀青與林羨的互動,面對著蕭菀青冰冷抗拒的背影,一顆心慢慢地冷卻冷靜了下來,嗓音漸漸正常,唇邊有了失落又釋懷的淡笑。
算是,圓了一場夢吧。至少,她說出來了。
漫長的一曲終于盡了,女生深深地看了蕭菀青一眼,無奈地低笑了一聲,啞聲道:“祝她幸福。”而后,她干脆地下了臺。
蕭菀青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打量著林羨的神色,伸手抓住她的小拇指,半帶撒嬌性質(zhì)地晃了晃她的手,朝著她羞怯的彎了彎眼睛。
明明比她大,林羨看著蕭菀青少見的撒嬌模樣,卻覺得像是看到了一個嬌憨可愛的小女孩,撩得她心軟軟的。她無可奈何地摩挲了一下蕭菀青的手,妥協(xié)地嗔了她一眼。
“蕭盼盼,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嘩眾取寵的方式,可是,你看,情敵都挑釁到我眼前了,我不能什么表示都沒有對不對?”
蕭菀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林羨話里的意思,就看見林羨站起了身子,大步邁開,朝著前方走去了。
又一個要上臺獻(xiàn)唱的?臺下喜歡聽故事的游客們頓時又哄鬧了起來。
蕭菀青隨著林羨的腳步,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看著她頎長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麥克風(fēng),看著她抬手利落地把長發(fā)在腦后挽了個馬尾,而后在黑夜中找到了她的視線,對著她輕輕地?fù)P了揚唇,一雙黑眸燦若星辰。
倏忽間,蕭菀青看著她,心跳如雷。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是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可如果這個人是林羨,她做什么,她便都一樣喜歡。
林羨和那個女生不一樣,她與一旁的駐場說好了,什么都看開場白都沒有說,就灼灼注視著蕭菀青啟唇淺唱低吟。
“多希望有一個像你的人,但黃昏跟清晨無法相認(rèn)……一盞燈一座城找一人,一路的顛沛流離……”歌聲低沉舒緩,蘊著無限的深情。
蕭菀青與林羨明亮的雙眸遙遙對視著,心隨著女孩繾綣的歌聲起起伏伏。這半生的曲曲折折,坎坷艱辛,與林羨這一路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顛沛流離,歷歷在目,蕭菀青鼻頭發(fā)酸,眼眸漸漸濕潤。
“請往前走,不必回頭,在終點等你的人會是我……”女孩漸漸沙啞的嗓音消弭。
林羨一曲唱罷,抬起頭注視著烏壓壓的臺下,找到了那個表白的女生,眼神犀利地望著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道:“這首歌送給我愛的人,謝謝她等我,也謝謝她讓我等到了她。她會幸福的。”說罷,她收回視線,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蕭菀青,柔聲低緩道:“本來,備好了手風(fēng)琴版本的,可惜這里不方便,等回去了再拉給你聽好不好?”
林羨的眼神太過明顯了,臺下的有些人順著她的視線發(fā)現(xiàn)了,視線不由地都聚焦在了蕭菀青的身上。蕭菀青一反常態(tài)地不避不閃,咬著唇,睫毛上掛著懸而未落的淚珠,在所有人的關(guān)注下,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朝著走下來的林羨迎了上去。
人群開始躁動,低聲議論。
她視若罔聞,一步一步走向了有些驚訝的林羨,抬手松下林羨扎起的馬尾,把她的碎發(fā)理到耳后,綻放了一抹燦然的笑容。
情之所至,她在林羨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溫聲應(yīng)她道:“好,回去聽。”而后,與還在怔忡的林羨十指交扣,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酒吧,走入了溫柔的夜色。
這是她第一次當(dāng)眾回應(yīng)表白,這也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忘卻禮儀能夠回應(yīng)的極限。她曾經(jīng)以為,她不會這樣失禮,她曾以為,她沒有這樣的勇氣的。
可林羨讓她知道了,原來,她還可以這樣愛一個人,這樣出格的、勇敢的、炙熱地愛一個人。
沖動過后,她面紅耳赤、渾身發(fā)軟的牽著喜悅過度只知道傻笑的林羨不知道走了多遠(yuǎn),直走到了橋上,才被身旁的人拉住停住了腳步。
林羨的眼眸,比腳下的粼粼的水波還要瀲滟,一手與她交扣著,一手捧住了她的臉頰,啞聲問她:“盼盼,里面有你的學(xué)生,有很多很多的人都看到了,你不怕嗎?”
蕭菀青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側(cè)頭把臉頰親昵地貼在林羨的手心里,斂眸含笑道:“我不怕。”
她知道,自己曾經(jīng)有多勇敢,后來,又有多怯弱。
她朝前走近了一步,不顧橋上橋下來往的行人,伸出手圈住了林羨,與她緊密相擁,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旁,低聲道:“羨羨,我不怕了。”
“我現(xiàn)在有你了。”
她說:“林羨,我什么都不怕了。你是我的勇氣,也是我的底氣。”
酒店昏暗的暖燈下,開著空調(diào),室內(nèi)溫度適宜,蕭菀青僅穿著單薄的睡裙,靠坐在床頭查收信息。
林羨洗完了澡,只裹著自帶的白色浴巾,露著精致的鎖骨晃著白皙的長腿爬進了被窩,小貓一般地把下巴靠在蕭菀青的肩頭,蹭了蹭,嬌聲問她:“蕭盼盼,你在看什么?”
蕭菀青收了手機,摸了一下林羨的頭發(fā)看她是否真的吹干了,溫聲回答道:“看學(xué)生發(fā)給我的祝福短信,白天沒來得及看,現(xiàn)在看了,時間太晚了,我便也都沒有回了。”
聽到“學(xué)生”兩個字,林羨不由地又想到了晚上表白的那個漂亮小女生。她英氣又不失秀氣的眉頭微微一擰,就轉(zhuǎn)過了身,分開了雙1腿,跨坐在蕭菀青的大腿上,圈著蕭菀青的脖子嘟嘴酸溜溜道:“蕭老師,你究竟有幾個好學(xué)生呀。”
浴巾在她的大動作下松了些,下滑了許多,本被嚴(yán)嚴(yán)實實擋著的雪山露出了撩人的溝壑,蕭菀青清澈的眼眸漸漸晦澀。女孩還在不依不饒地逗弄著她,左一句“蕭老師”、有一句“好學(xué)生”,在她腰腹間扭來扭去,使得腿上感受到的肌1膚1相親的細(xì)膩觸感與若無若無的細(xì)軟毛絨摩擦感愈發(fā)明顯。
蕭菀青盯著女孩嬌俏的面容,咬著唇,喉頭不自覺聳動了一下。
“蕭老師,你告訴人家嘛……”女孩還在壞笑著逗她,眉眼間是自己不知情的嬌媚風(fēng)1情。
蕭菀青心間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在女孩毫不知情的撩1撥下,漸漸燎原。她放置在枕上的五指漸漸收攏,忍了又忍,終是無法克制地直起了腰,抱著女孩纖細(xì)的腰肢稍稍用力,就調(diào)轉(zhuǎn)了她們之間的位置,把林羨壓1在了床背板上。
林羨猝不及防,本能地?fù)Ьo了蕭菀青的脖子,輕呼了一聲,愣愣地看著蕭菀青滿是緋紅的臉頰,無措道:“怎么了嗎?”
女孩無意識顯露的天真呆萌很好地取悅了蕭菀青,蕭菀青心生愛憐,渴望愈勝。
她低頭親了親女孩軟軟的薄唇,眼眸濕漉漉地誘1哄女孩道:“羨羨,你知道春天在櫻桃樹上做的事情嗎?”
林羨隱約覺得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因著蕭菀青的反常,一時間有些發(fā)懵,眨巴眨巴眼睛,呆呆道:“我不知道。”
于是她便看見蕭菀青眉眼彎彎,拾起她的手指,細(xì)細(xì)地舔過她的指尖,像舔在她亂的不成樣子的心上。女人含著讓她酥麻的笑意,低柔道:“沒事,你叫我一聲老師,我教你。”
再是遲鈍,林羨也從蕭盼盼隱含熱度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話外之音。她一瞬間心跳加速,耳根紅欲滴血,明明蕭盼盼什么都還沒有做,她感受著蕭盼盼對自己的渴望,只想著,她將要把自己交給心愛的人,在她的鼓掌間沉淪,她便覺得自己已經(jīng)軟成一片,濕成一片了。
她再不見了欺負(fù)蕭菀青時的自若與調(diào)皮,眼神嬌柔,按捺住自己的羞意,強自鎮(zhèn)定道:“蕭老師有這么多的好學(xué)生,都教嗎?”
蕭菀青斂眸輕笑,像是灼灼桃花盛放,低頭噙住林羨的唇,趁著林羨嬌弱,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有技巧地吻到林羨嗚咽著討?zhàn)垼乓猹q未盡地放開。她一邊剝開林羨的浴巾,一邊吻她的耳朵,在她耳側(cè)吐息著:“這門課,我只教你一個人。”
溫柔的吻流連于林羨的心口,微涼的手卻漸漸往下撩1撥。林羨細(xì)白如蔥的五指緊緊揪著雪白的床單,春1意撩1人的小臉上是似痛苦又似愉悅的表情。
她從不知道,原來,在下面是這樣的滋味。
她緊咬著唇,羞澀地生怕泄露出一點羞人的聲音。
“羨羨,我想聽你的聲音。”女人抬起了身子,吻到她的耳側(cè),聲音沙啞慵懶,驚人地性1感。
林羨還欲克制,卻在她下一秒的攻城略地下,丟盔棄甲,仰起脖子,摟緊蕭菀青的后背,逸出了一聲輕吟,顫抖著身子,久久不能回神。
女人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親吻著她的眉眼,漸漸往下,林羨舒服地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待平復(fù)下來,發(fā)現(xiàn)她的吻漸漸往下,到了不該到的地方,想要制止,已然無力回天。
“臟……”話音剛落,下一秒,她渾身像是過電了一般抖瑟了一下,掙扎著想要逃開,女人卻伸手輕而易舉地壓制下了她的動作,越發(fā)溫柔細(xì)致地親吻著。
林羨半坐起身子,捂著眼睛想看又不看蕭菀青的動作,漸漸受不住嗚咽出聲。
她覺得自己像在大海中漂泊的孤舟,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洶涌襲來,她被海浪沖上岸又沉下海,起起伏伏。
不知道被欺負(fù)了多久,最后她哭著求蕭盼盼不要了,蕭菀青才意猶未盡地擦著她的眼淚,哄著她對不起,放過了她。
林羨害羞都沒有力氣了,想到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簡直不想見人了。
蕭盼盼剛剛在她一次又一次克制不住的時候夸她“羨羨真棒”,尾音輕揚,倒真像是一個盡忠盡責(zé)鼓勵學(xué)生的好老師。
蕭盼盼一定是個大悶1騷!!!
蕭菀青抱不動林羨,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幫她擦拭身子,而后自己草草沖了個澡,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被窩,抱著林羨,忽然間覺得人生圓滿地讓她想要落淚。
林羨窩在她的懷中,愛憐地用額頭蹭了蹭她,隱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抬頭問她:“盼盼,為什么不徹底要我?”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蕭盼盼對自己做到了什么程度,她心如明鏡。
蕭菀青輕撫著她的頭發(fā),低頭親親她的額頭,柔聲解釋道:“羨羨,你不要多心。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笑了笑,難得地霸道道:“你已經(jīng)被我預(yù)定了。”
林羨眼波蕩漾了一下,體諒了她的心思,低頭靠在她的頸窩里,安靜地不說話了。
她知道蕭菀青在等什么,可是,她不想逼她。沒事,她可以等下去的。
就在她難掩失落,準(zhǔn)備睡去之際,蕭菀青揉了揉她的臉,輕聲與她商量道:“羨羨,等我?guī)赀@個學(xué)期,下個月學(xué)校放假了,我就遞交辭呈,我們一起回岸江市。”
這是她們回避了很久的話題,她知道蕭菀青心里有顧慮,有陰影。林羨瞬時間抖擻了精神,睡意全無,清醒了過來,緊張道:“蕭盼盼,不用勉強自己。你想回就回,不想回我們一起在這里生活也很好。很早以前我便說過了,你在哪,家就在哪,我便在哪。在哪里,對我來說都一樣的。”
蕭菀青察覺到女孩對自己的緊張,溫秀的面容浮現(xiàn)笑意,安撫女孩道:“我沒有勉強自己。羨羨,我不怕了,所以我不躲了。況且……”
她咬唇帶著些羞意低啞道:“我忍不住了。”
“我想娶你,羨羨。”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小可愛們,我居然又熬夜了,我居然寫到了現(xiàn)在o(╥﹏╥)o是在是出乎意料的長,大概是三合一了。
還有最后一章~
小可愛們晚安,么么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