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1章
和顏佳在一起的那些年與分開之后的這些年里, 蕭菀青什么樣的難聽話都聽過,什么樣的流言蜚語都承受過, 對這些話, 她早已經(jīng)麻木了。你沒有辦法讓別人不說話, 你只能用你的能力,讓他們當(dāng)著你的面不敢亂說話。而后,你就能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地當(dāng)做這些背后的酸話都不存在。
可再一次面對這樣的惡意之時, 蕭菀青久違地慌張害怕了。
她怎么樣都沒有關(guān)系, 反正已經(jīng)是這樣了。但是, 林羨不可以。
蕭菀青沉了沉向來溫潤的眉眼, 大動作地推開了玻璃門,而后,高跟鞋與地板接觸, 有節(jié)奏地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 引來了一直背對著門口的人的注意力。
看清盯著自己似笑非笑的蕭菀青的一瞬間,背后說人是非的兩男一女頓時變了臉色,慌慌張張道:“蕭……蕭主編。”心理素質(zhì)不太好的一個女人,手一抖, 水杯里的水晃了一大半出來。
蕭菀青聽到了多少?
蕭菀青看清楚了,三個人只有一個女的她編輯部的, 男的是上次與她一起出差過的攝影師小劉, 至于另外一個女的,則是財務(wù)部主管手下的人小陳。蕭菀青對小陳印象深刻——幾次三番被財務(wù)部主管當(dāng)槍使卻渾然不知。
財務(wù)部主管與編輯部副主編是夫妻關(guān)系,蕭菀青與副主編共事還算融洽, 他妻子卻莫名地幾次三番地在背地里陰她,蕭菀青一直都不和她一般計較。呵……
蕭菀青波瀾不驚地應(yīng)了一聲“恩”,取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彎下腰開始接水。
那三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給自己找臺階下:“我想起來了,我還要去催個稿子來著,差不多時間,走啦,走啦。”說著,三人腳步凌亂地朝外走去。
蕭菀青接好了水,直起腰,往旁邊跨了兩步,恰恰擋在了玻璃門把手前。她抬眸笑了笑,溫聲問那個灑出了水的小陳道:“小陳,我看你剛水都灑出來了,不再喝一點嗎?”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她把剛剛用一次性杯子接好的誰遞到她的面前。
小陳怔了怔,沒敢伸手接杯子,不知道蕭菀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悄悄地瞥旁邊的兩人,旁邊的兩人也是心虛地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蕭菀青聲音溫潤,眼底卻是一片冰寒:“喝吧,話那么多,不渴嗎?”
小陳心里一抖,她果然都聽見了嗎?倒霉,八卦的源頭又不是他們,他們就是聊一聊怎么了?
午休時間,門被擋著,外邊聚集了一些過來的同事。他們進不來,奇怪地看著門內(nèi)對峙著的四個人。
小陳看了看門外,吸了口氣,接過水,沉著氣硬擠出笑回答道:“天氣是有點熱,該多補點水。”
蕭菀青淡淡笑了一下:“是呀。”她轉(zhuǎn)身把玻璃門讓出來了,邊往飲水機那邊走去,邊漫不經(jīng)心道:“小陳啊,我聽說你和一個年紀(jì)大你挺多的男人一起牽著手逛街看電影,你是換男朋友了嗎?”其實是她不久前偶然看見的。
門外往里走的人和小陳他們往外走的腳步霎時間都停了下來。其他所有人都看著小陳,小陳則是心虛地看著蕭菀青,驚慌道:“”主編,你亂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和中年男人一起牽手看電影了?”她和她男朋友交往很久,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她對男朋友什么都滿意,就是沒錢。最近因為她下班了總不著家的事情,兩人時常吵架,對方正質(zhì)疑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旁邊的攝影師小劉,是他男朋友的鐵哥們。
“哦,我就是聽別人說的,可能是她們看錯了吧。不過他們說得挺真的,說那個人好像你最近在接洽的一個作者呢,其實挺好的,職業(yè)挺搭的。”
小陳見她越說越接近真相,周圍看熱鬧的同事眼神越來越興奮、小劉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凝重,忍不住怒火涌上心頭,虛張聲勢道:“主編,誰傳的,來和我當(dāng)面對峙,臟水不是這么潑的。”
小劉也沉聲道:“蕭主編,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哦?”蕭菀青抬起杯子,小口了抿了一口水,嘴角有一抹譏誚的笑意。她眸色冷厲地盯著他們,意味深長道:“你們也知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
三個人心咯噔了一下,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們啊……他們看著眼前這個依舊笑著,話語卻暗藏刀鋒的溫婉女人,心情不由有些復(fù)雜。是誰一直瞎了眼把這個人塑造成隨人評說的溫吞形象的?
蕭菀青端著杯子,沉穩(wěn)地踱步到他們面前,淡笑道:“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你們……”她睨了一眼三個人青白又尷尬的臉色,繼而,像是不經(jīng)意一般,快速地掃過了所有看熱鬧的同事面容,繼續(xù)道:“大家都有嘴,隨便說話的成本太低了。我們做媒體這一行的,應(yīng)該知道言語的分量有多重吧。沒根據(jù)的話,還是都少說點好。你看,產(chǎn)生不該有的誤會就不好了。小陳,不好意思啊。”她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小陳的肩膀,喝了一口水,迤迤裊裊地在眾人地目送中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是說給這三個人聽的,更是說給所有人、說給那個躲在后面故意傳播流言的人聽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什么叫大家都有嘴?所有人都在心底里暗暗問了一句。果然,能坐到這個位置上,就沒有能夠真的能隨便捏的軟柿子。
蕭菀青走回了辦公室,合上門的一瞬間,她唇邊噙著的淡然笑意就消散無蹤,整張臉,都蒼白了下來。
她頹然地坐在辦公桌前,垂下雪白的脖頸,雙手支著額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反省自己,剛剛,以牙還牙地回敬小陳殺雞儆猴是不是太沖動了一點?
可這次,他們把林羨牽扯進來她真的不能容忍了。她不能想象,如果她不制止,這些話語最后會變本加厲傳成什么樣。工作看能力,和個人的私生活有什么關(guān)系?蕭菀青不明白,作為同事,大家有什么資格對別人的個人生活品頭論足。
她抓握著水杯的手有點顫抖。林羨還沒有真正走入社會,誰也不知道林羨將來會做什么,她怕自己給林羨留下隱患。
噩夢里發(fā)生的事情,好像,正在一點點地在演變?yōu)楝F(xiàn)實。
周五晚上,蕭菀青臨時加班晚歸,林羨一個人在書房里學(xué)習(xí)到了八點,心里蠢蠢欲動,給蕭菀青發(fā)短信說:“蕭小菀,我去接你下班好不好?”
沒想到,蕭菀青沒有回她短信,而是很快地就撥打了電話過來。還沒等林羨雀躍,蕭菀青鄭重的聲音就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語氣嚴(yán)肅得仿佛不帶笑意:“羨羨,不要過來,不要來我公司,我是認(rèn)真的。”她好像是百忙中抽空打來的一般,話說得又快又急。
林羨滿心的熱情在聽到她這樣少見的嚴(yán)肅不帶溫情的拒絕后,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下,涼得透心。
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壓下了心里莫名來的委屈,尷尬道:“哦,好,那……那我不過去了,你別擔(dān)心。”
蕭菀青是躲開來辦公室里研討的同事,出門到空無一人的吸煙區(qū)回的電話。她像是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話語里因為關(guān)心和慌張而帶出的生硬,緩了口氣,輕聲哄她道:“太晚了,不安全。我這邊馬上就結(jié)束了,也快回去了。”
林羨介意的不是蕭菀青不讓她過去接她,而是,蕭菀青剛剛的語氣讓她覺得,她好像很害怕自己去她公司,像是自己會給她帶去大麻煩一般?
蕭盼盼先前明明都已經(jīng)不介意了。現(xiàn)在,是怎么了?林羨心底里驚疑。
但除此之外,蕭菀青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林羨壓下了疑惑,沒有根據(jù)的事情,她不想無端地猜測。
周六晚上,林羨和蕭菀青一起去健身。回去的路上,她撒嬌問蕭菀青明天晚上有沒有事情,蕭菀青稍加思索,就回答她說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問她怎么了。
于是林羨就帶著點害羞和期待,邀請蕭菀青明天晚上去看她們和文學(xué)院的打辯論賽。
林羨的私心是,有很多同學(xué)在她打完辯論賽時都會夸她說,站在臺上辯論時的自己,和平常不一樣,特別帥氣和迷人。她想在蕭菀青面前展露一次自己這樣的一面。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毫無保留地展露給蕭菀青。
蕭菀青聞言,自然是想要答應(yīng)她的。她早就想要看看,她的林羨在臺上是如何的舌燦蓮花、颯爽英姿的。可下一秒,她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猶豫了起來。
但她看著林羨期待的神情,到底是不忍心拒絕她。最后,她還是笑著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林羨頓時心花怒放。
可到了一起去學(xué)校的那天,林羨敏感地覺得,當(dāng)她們進到了學(xué)校,下了車的那一瞬間,蕭菀青的狀態(tài)好像就變了。
她們從停車場往不遠處的影劇院走去,蕭菀青少見的一手拎著包,一手插在褲兜里,一只手都不留出來給她牽。林羨嘟了嘟嘴,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她也不好意思刻意伸手把蕭菀青的手從兜里拉出來,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改成勾著她的胳膊了。
到了影劇院里,林羨給了蕭菀青票,特意告訴她前排有為她預(yù)留了好位置的。而后,她們兵分兩路,她去找隊友,蕭菀青進場等候。
等辯論賽開始時,林羨換上了白襯衫黑皮鞋上場時,下意識地她就往臺下找她的蕭盼盼。但她掃了好幾眼,慌張地發(fā)現(xiàn)臺下前排坐滿了人,有幾個她認(rèn)識的學(xué)院領(lǐng)導(dǎo),可是,卻壓根沒有蕭菀青的蹤影。
她心神不寧地借著主持人介紹對方辯友的空檔,不動聲色地一直悄悄側(cè)著頭往臺下尋找。好不容易,她才在往后幾排的靠右的角落里,看見她的蕭盼盼一本正經(jīng)地端坐著,和周圍的同學(xu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蕭菀青好看出眾得像是會發(fā)光,她仰著頭注視著臺上,林羨看不清她的眼神,但依舊能夠感受到她的專注。
可是,蕭阿姨為什么要坐在那里?林羨蹙了蹙眉。是前排位置不夠嗎?不應(yīng)該啊。
但沒時間給她多想,辯論賽開始了,林羨不得已收回了心神。
等她再次分得出心神找尋蕭菀青之時,是主持人宣布辯論賽結(jié)束了的時候。比賽的結(jié)果沒有當(dāng)場公布,但通過觀眾互動的投票,她拿了這一次的最佳辯手。
她起身致辭感謝,大眼睛里滿是晶亮的神采,眼神直勾勾地往臺下蕭菀青身上投去。林羨看見蕭菀青眉目柔和,唇邊是由衷的笑意,一下一下地在為自己鼓掌。林羨也情不自禁地?fù)P高了唇畔的弧度。
等正式散了場,林羨想第一時間沖到蕭菀青身邊,和她分享自己的喜悅。可她剛走兩步,就被圍上來的幾個學(xué)弟學(xué)妹還有文學(xué)院的一個辯友攔住了腳步。
文學(xué)院的四辯是個男生,就她剛剛的表現(xiàn)好不吝嗇地夸了她幾句,而后向她索要微信,表示有機會的話可以私下討論一下兩個學(xué)院之間相關(guān)的活動。臺下的幾個學(xué)弟學(xué)妹,是來問辯論隊納新的事情,他們覺得被學(xué)姐學(xué)長們的魅力折服,很想加入辯論隊。
蕭菀青坐在座位上,看著年輕散發(fā)著無限魅力的林羨,看著她被穿著襯衫、身姿筆挺的年輕男生叫住,兩人言笑晏晏,看著林羨被青春活潑一臉崇拜的同學(xué)們攔在下臺的臺階上。她很驕傲,很自豪。
可是笑著笑著,她的眼神,卻漸漸地黯然了下去。
林羨一時走不開,她一邊回應(yīng)著學(xué)弟學(xué)妹的問話,一邊緊張地朝臺下已經(jīng)差不多都空了的觀眾席看去。
蕭菀青依舊坐在那里,含笑凝視著自己。
可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林羨也能感覺到,她的蕭盼盼,好像笑得不開心。她的眼睛,沒有在笑。
她側(cè)開了身子讓學(xué)弟學(xué)妹們有更多的問題可以詢問她身后的隊友,而后和隊友打了聲招呼就急急忙忙地要離開。可當(dāng)她轉(zhuǎn)回身再看,方才蕭菀青坐過的位置,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
手機適時地振動了一下,是短信進來了。
蕭菀青告訴她:“我在外面的車?yán)锏饶恪!?br/>
林羨看著那個空著的座位,腦海里浮現(xiàn)方才蕭菀青給她的感覺,心底一陣刺痛。她連日來的不安與驚疑,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她轉(zhuǎn)過身和隊友說了一聲“臨時有事要先走一步,后面的事情等明天再商量”,而后,她歉意地與學(xué)弟學(xué)妹們笑著道了別,去往后臺提書包。她來不及從書包里拿出衣服換下身上過于正經(jīng)的襯衫與西裙,就大步流星地往影劇院外走去。
一路上,林羨心里閃現(xiàn)過無數(shù)念頭。近日來蕭菀青的反常,串著那夜蕭菀青從夢中哭泣醒來的讓她心如刀絞的模樣,使得林羨的薄唇越抿越緊。
她走得太急了,不小心被路上的易拉罐絆了一腳。林羨突然莫名地急火攻心,抬腳對著罐頭就是狠狠一踢。罐頭發(fā)出了一聲巨響,瞬時間滾出老遠。
林羨站定了腳步,揉了揉眉頭,在巨響之下冷靜了下來。她這是在做什么?林羨長長地嘆了口氣,拉了一下書包的帶子,小跑著到前方,把踢走的易拉罐又撿了回來,隨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她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舒展了眉眼,沉穩(wěn)地一步步朝著蕭菀青停車所在處走去。
透過車前的玻璃,林羨看見,蕭菀青靠坐在車上,手里捧著一直放在車前的那兩個她生日時送她的泥人。女人垂著頭,長發(fā)遮掩住了她的面容,林羨看不清她的神情。
林羨快步到了車旁,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蕭菀青聽到聲響,把泥人放回了臺上。她側(cè)過頭,露出如常的淺笑,溫聲自然地問她:“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活動都結(jié)束了嗎?”
林羨給自己系上安全帶,笑了一下,不答反問道:“你怎么不在里面等我呀?外面黑乎乎的,你坐在車?yán)铮囬T也不鎖。”
蕭菀青見林羨是不需要再下車了的模樣,便默契地啟動了車子,調(diào)頭準(zhǔn)備回家了。
她不以為意地回答林羨:“散場后里面的空調(diào)好像關(guān)掉了,有點悶,我就先出來透透氣了。”頓了一下,她又稍稍揚起了些語調(diào),由衷地夸贊她道:“羨羨你剛剛在臺上很不一樣哦。語調(diào)平穩(wěn),不疾不徐,言語也不激烈,卻總能切中要害,抓住全場人的眼光,很迷人。”
辯論的風(fēng)度其實很重要。語氣太過激烈,就容易顯得像吵架。林羨臺風(fēng)卻很穩(wěn)健,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的帶領(lǐng)下,她們整支隊伍都十分平和儒雅,單說是這種氣勢,不說話都已經(jīng)壓了對方一頭了。
林羨聞言,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蕭菀青,順著話頭問她:“那迷倒你了嗎?”
蕭菀青莞爾,眼眸如水,輕聲地應(yīng)了一聲:“恩。”不僅僅是自己,還迷倒了很多很多的人啊。
剛剛那種,那種覺得蕭盼盼不是真的開心在笑的感覺,又浮上來了。林羨放在膝蓋上的手微不可覺地握了握。
她蹙眉認(rèn)真問蕭菀青道:“蕭小菀,你剛剛是不是不開心了?”
蕭菀青猝不及防聽到林羨大跳躍的問話,抓握著方向盤的手僵了一下。她驚疑地看了一眼容色認(rèn)真的林羨,笑意微斂。
半晌,蕭菀青咬了咬唇,還是下意識地回避了。她避重就輕地回答林羨道:“沒有,不過后來散場關(guān)了空調(diào),有點太熱了,我心情可能就有點被帶壞了。”
氣氛莫名地沉默尷尬了起來。
林羨顯然是不相信她這個回答的。林羨心沉了一下,蕭菀青看起來,顯然是也不想把最近影響了她的煩心事告訴自己了。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
林羨望著車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象,斂了斂眸,心里有了計較。她暫時先跳開了這個話題,又恢復(fù)了些輕快的語氣,與蕭菀青商量道:“蕭阿姨,今年中秋和國慶連在一起放八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之前看了一個從宜屏到江蕪的四天三夜游輪旅行,感覺新奇又好玩的樣子。你覺得怎么樣呀?”
還有大半個月就是放假了,蕭菀青一直沒有問林羨的具體安排,她潛意識里有些擔(dān)心林羨會和五一那一次那樣,和家里人有安排了。林羨主動提出要一起出游,她心里自然是開心的:“當(dāng)然好,我也沒有去過。”
可她還是顧慮周全地多問了一句:“你和你媽媽說了嗎?不一定她們也有安排呢?”
林羨笑了一下,帶了點小得意道:“上次被突然打亂了計劃后,我就吸取教訓(xùn)啦。我已經(jīng)和她們說好了,要和你一起出去玩。反正這次假期這么長,我先和你一起出去玩幾天,剩下兩三天再回去陪陪他們就好了。我媽媽其實求之不得,她最近忙得要死,放假了估計就想癱家里一動不動了。”
聽到了林羨的肯定答案,蕭菀青眼眸里不由地也有些光彩亮起。離開這里,去到一個,誰也不認(rèn)識她們的地方嗎?蕭菀青心生向往。“那就好,回去我去定團找攻略吧?”
哪怕只有幾天也好。
“不要,我來安排,蕭小菀你只要負(fù)責(zé)美美美,玩玩玩就好了。”林羨笑得露出皓白的貝齒,看著蕭菀青的眉目里滿是柔情,像個可靠的大人一樣信誓旦旦保證道。
蕭菀青心微微一動,看著女孩明凈的面容,轉(zhuǎn)回頭出神看著夜色里朦朧的車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松口低聲問林羨道:“羨羨,這樣和我在一起不會累嗎?”
她說得很輕,林羨開著車窗吹風(fēng),聽著車窗外車水馬龍的聲響,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蕭菀青問了什么,蕭菀青的問話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再問蕭菀青她說了什么,蕭菀青又只是淺淺笑了笑,搖頭說沒什么。
明顯就是有什么的樣子啊。林羨深深地吸了口氣,決定沉住氣先按下不表。
回到家里,蕭菀青體貼地問林羨聚精會神地與人唇槍舌戰(zhàn)了一場,有沒有餓了,需要吃點宵夜補充能量嗎?林羨其實不太餓的,但此時蕭菀青這個提議,正合她意。
于是她便點了點頭,提議蕭菀青炒一點面填肚子。
等面好了,林羨吃了幾口,又表示面太干了,她口渴,想要喝點飲料。蕭菀青無奈,剛剛她擔(dān)心林羨口渴吃不下,想要做成湯面的,林羨又堅持想吃炒面。
這個笨蛋。
蕭菀青啞然失笑,起身到冰箱前給她拿飲料。林羨卻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著跑到了冰箱前,在蕭菀青準(zhǔn)備取椰汁時,手疾地抓了一聽冰鎮(zhèn)啤酒出來。
“蕭小菀,我今天是不是特別厲害,特別威風(fēng)?所以能不能獎勵我喝一點酒嘛。”女孩眨了眨大眼睛,輕輕地晃了兩下她的手,開始撒嬌。“聽別人說夏天喝冰的啤酒特別舒爽,你就讓我感受一下嘛。”
小孩子真是你越禁止她做什么她就越好奇越想做什么。蕭菀青無奈,受不了她這樣軟軟的撒嬌,只好投降。她刮了一下林羨的鼻子,寵溺道:“好啦,不過你不能全喝,我們一人喝一半。”好在只是啤酒,偶爾喝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
林羨如蒙大赦,高興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就興奮地小跑出去拿酒杯了。
說是一人一半,其實真開始喝時蕭菀青只讓林羨喝了超小的兩小杯,就開始制止她喝了。林羨嘟了嘟嘴,不滿地誓死捍衛(wèi)剛剛蕭菀青答應(yīng)了她的福利。蕭菀青拿她沒辦法,就又縱容著她多喝了兩杯。
等吃完了炒面,蕭菀青回了房間洗澡,林羨確定她不會再出來了,便又偷偷摸摸地去了客廳的吧臺。
她從酒柜最下方取了兩聽啤酒出來。小口小口地喝到了自覺兩頰開始有些發(fā)熱,便立馬把剩下的酒倒進了馬桶。而后,她回了房間,把罐頭藏在了自己鎖著的書桌抽屜里。
最后,她回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癱坐,做出了一臉的醉意等待蕭菀青洗澡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補上來了。
今天,是晉江整蠱的一天,突如其來的亂碼真是太可怕了,委屈巴巴。x﹏x
小小聲說,怕不是真官方催更,讓我把昨天不更的字?jǐn)?shù)今天一起補回來了。掩面暴風(fēng)哭泣三分鐘。
昨天沒有更新在文案和評論里都通知了,但好像還是有小可愛沒有看到,白等了。心疼地摸摸。
下次小可愛們可以順便看一下文案,如果要請假,我會在文案最上方通知的。免得小可愛們白等一晚,么么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