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不是站街女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一個東西朝著我的腦袋飛了過來。
晚上房間里的燈光有點暗,我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躲閃不及,那東西直接就砸到了我的腦袋上。
“嘭!”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額頭上傳來一陣劇痛,隨即就有熱乎乎的東西從額角流了下來。
不用伸手去摸,我都知道,那是我的血。
“在這假惺惺的做什么戲呢?”臥室門口傳來一聲怒吼,是之前正在房間里玩手機(jī)的父親。
我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這才看到地上有一個已經(jīng)摔碎了的煙灰缸。
剛才砸到我額頭上的,就是這東西吧。
“才不過要了這么點錢,你就在這裝模作樣的,我告訴你,就算我跟殷夜辰要三個億他也得給我,他要是不給我,我就鬧到他們公司破產(chǎn)!”父親一身酒氣的踉蹌走過來,拎起我的領(lǐng)子把我連拖帶拽的拉了起來。
“白挽星,你給我記著,我們才是你的親爹親娘,別嫁到殷家,就以為自己真的成了鳳凰,說到底,你不過是只野雞罷了……不,你可能還不如一只野雞呢……”醉醺醺的父親十分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正張合著他那張長滿被煙熏黃了的黃牙的大嘴,能清楚的聞到他嘴里吐出來的酒臭味。
這讓我感到惡心,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說。
因為他是我父親。
醉眼朦朧的看了我半天,父親這才繼續(xù)說道。“如果你還在這裝作清高的樣子不肯和殷夜辰要錢,那你就滾出去,白家沒有你這種白眼狼的女兒。”
“我知道了。”我輕輕的從父親的手中把自己的衣領(lǐng)拽回來,伸手抓起了剛才跌坐在地上時,掉在地上的手包。直接朝門口走去。“我不會再跟他要錢的。”
“爸,看到了嗎,這可是您最有出息的大女兒呢。”白芊芊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說道。“人家寧愿滾出去都不愿意去要點錢呢。”
“我真的不能再和他要錢了,我……”聽到白芊芊這么說,實在是把我惹急了,我轉(zhuǎn)過頭氣急的就要把殷夜辰要和我離婚這件事說出來,結(jié)果話還沒等說出口,就聽到了媽媽不耐煩的聲音。
“要滾就快點滾出去,站在門口裝什么樣子呢?難道在等我挽留你嗎?”
握著門把手的右手一僵,我怎么也沒想到媽媽居然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眼淚無聲的滴落下去,我沒有再多和他們說什么,直接擰開了房門,跑了出去。
無人的街旁,我蹲下來,抱著自己的雙臂無聲的哭了起來。
明明是最親近的家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在他們的眼里就是一個能夠和殷家取錢的工具嗎?當(dāng)我這個工具取不出錢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是嗎?
因為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就像過街老鼠一樣的被趕了出來。
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砸到地上,迅速的就凝結(jié)成了一小片薄薄的冰。
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懷疑自己真的是父母親生的嗎?
其實妹妹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吧,我是撿來的吧。
要不然他們?yōu)槭裁茨敲磳櫭妹茫瑢ξ覅s這么苛刻呢。
北方的冬天,夜里總是冷的。從殷家出來的時候因為太著急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里面也只有一件薄毛衣,此時在路邊凍的久了,整個人身體都有些麻木了起來。
額頭上的傷口被冷風(fēng)一吹像針扎一樣的痛著,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掙扎著站了起來,我掏出手機(jī),在屏幕上照了照額頭上的傷。傷口看起來似乎有點深,還是先找個醫(yī)院去包扎一下再決定去哪兒吧。
家肯定是不能回了,殷家也一樣,這么晚回去婆婆會怎么說我還不一定呢。
想來想去,我也只能去林小夕那里先借宿一晚了。
林小夕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在我嫁入殷家之后,還有聯(lián)系的朋友。
她也算是個女強(qiáng)人,自己開著一個禮服設(shè)計工作室,雖然規(guī)模不大,是出品非常高端,這些年也算是做出了私人定制的品牌。
小夕的工作室還是很大的,也有不少休息間,去她那里借宿一晚,應(yīng)該沒有問題。
想好了之后我就打定主意,準(zhǔn)備先攔一個出租車去把傷口包扎了就去林小夕那兒。
因為有些晚了,家里的地方又有點偏僻,晚上很少有出租車經(jīng)過,我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出租車。
正有些失望的時候,一輛看起來十分豪華的私家車卻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有些疑惑的停下了腳步,車窗落下,坐在駕駛座上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儒雅的男子,見我探頭進(jìn)來看,對著我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上車。
“不不……您誤會了,我不是做這個的……”我趕忙擺手往后退了兩步。
我們這個城市晚上到了深夜的時候會有很多風(fēng)俗行業(yè)的女人站在街邊,有錢人如果看上了哪個就會直接開車停在那個女人的旁邊,讓她坐上來帶走。
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儒雅的男人該不會也是把我當(dāng)成那種人吧?
見我有些驚恐的往后退了幾步,那個年輕男人清了清嗓子,微笑著開口了。
“殷少夫人這么一會兒就不認(rèn)得我了嗎?”
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我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剛剛在賭場時候幫我說話的那個男人。
怎么會這么巧,剛剛才在賭場見過面被他解圍,這會兒這么狼狽的時候又遇見他了?
不過他知道我是殷夜辰的妻子,又在賭場也有那么大的面子,應(yīng)該也不會對我做什么不規(guī)矩的舉動了吧。
“殷少夫人看起來好像有些狼狽,晚上很難攔到車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去醫(yī)院吧。”見我仍舊有些遲疑,那年輕男子也不生氣,仍舊溫和的說道。“介意的話也沒關(guān)系的。”
“那……”我咬了咬嘴唇,四下看了看也確實沒有車經(jīng)過的跡象,只得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