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這兩人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傅西洲點頭:“嗯。”</br> 顧北笙總覺得有什么線索呼之欲出,卻又一下想不起來,沉默了幾秒后,問道:“是從哪里了解到的,這消息可靠嗎?”</br> 傅西洲俊長的眉輕輕一挑,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可不可靠,隨手抓了一個來恩特的心腹,讓阿獒問出來的。”</br> 顧北笙:“……”</br> 那應該不會有比這個消息更可靠的了。</br> 顧北笙又問道:“他說沒說,這個兄長是真失蹤還是假失蹤了?”</br> “他只是一個小兵,只知道大概的,具體的細節(jié),肯定不清楚。”傅西洲回答道,沉凝了片刻反問:“為什么突然這樣問?”</br> 顧北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為什么霍齊活得好好的還能當上將軍,而他的兄長卻失蹤了呢?這有些不符合常理。”</br> “你覺得,有人利用了他的身世?”</br> 顧北笙聽言,頓時恍然大悟:“你說的對,我怎么沒有想到呢?也許當年沃克就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面拉了霍齊一把,所以霍齊才對他感激涕零,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刺殺公主,也不在話下,因為沃克對他有恩。”</br> 傅西洲深邃的眼眸冷瞇著:“我不這么認為,沃克從不會對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仁慈,看來,霍齊父親當年的案子,需要好好查一查了。”</br> 顧北笙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或許可以查出些重要的線索……”</br> “嗯。”</br> 傅西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br> 他看著前方的一片夜色,腦海里浮現(xiàn)起陳生的那張臉。</br> 而那張臉下真實的面容是他的大哥。</br> 大哥在緬越這么多年不曾回來,甚至連平安都不報一下。</br> 就好像,希望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了。</br> 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br> 他是潛伏在霍魏的身邊。</br> 霍魏……</br> 霍齊……</br>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么關聯(lián)?</br> 大哥縱橫黑白兩界這么多年,對誰都沒怕過,為什么會忌憚霍魏。</br> 霍魏也只是一個商人,再往大了說,不過是黑白通吃的商人而已。</br> 為什么要忌憚?</br> 除非,霍魏的背后有更大的勢力,而這個勢力,會威脅到傅家的存亡。</br> 把所有的線索連起來,只有歐國王室有這個能力。</br> 思及此,他的心,猛地一顫。</br> 顧北笙見他眸色越發(fā)深冷,蹙起了眉頭,輕聲問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br> 傅西洲收回視線,看向她時,目光溫柔了許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需要求證,給我一點時間。”</br> 顧北笙見他不說,也沒有追問:“你要注意安全,下次有什么行動之前,跟我說一聲,別讓我擔心。”</br> 傅西洲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好。”</br> 而后,他又問道:“你大師兄那邊,有回信嗎?”</br> 顧北笙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依舊沒有回信。”</br> 聞言,傅西洲也蹙起了眉頭。</br> 祁風是唯一一個能和大哥取得聯(lián)系的樞紐,如今,卻聯(lián)系不上,他也擔心祁風出什么事了。</br> “不過,我相信大師兄不會有事的。”</br> 小寶說過,有一位醫(yī)術高明的老祖祖在傅西擎的身邊,所以,一定不會有事。</br> 她會嘗試再聯(lián)系。</br> 顧北笙問道:“怎么突然問起我大師兄了?”</br> 傅西洲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嗓音有些沙啞:“太久沒有大哥的消息了。”</br> 顧北笙聽言,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希望這一切能夠早點結束,我們一家人團聚,再也不分開。”</br> 傅西洲緊握著她的手:“放心,會有這一天的。”</br> 顧北笙點了點頭:“嗯。”</br> ……</br> 另一邊。</br> 一個身著黑色西裝,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從監(jiān)獄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br> 監(jiān)獄里昏暗的燈光灑在正中間的鐘上,時間,正是晚上九點三十分鐘。</br> 很快,那人就走出了監(jiān)獄的范圍,漸漸的隱入了黑暗之中。</br> 半小時后。</br> 廢舊的倉庫前,男人蹲下身,撿起一根樹枝,一橫一豎,寫了一個“十”字。</br> 然后站起身來,靠在一旁的樹下。</br>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慢慢抬起頭,那半張臉,分明就是鐸蒙。</br> 他緊張的緊握著拳頭,手心里有了密密麻麻的汗。</br> 五分鐘后,倉庫的門被人打開了。</br> 他立刻繃緊身子,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倉庫門口,就見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br> 他皺了皺眉,來人并不是第一次與他交接的人。</br> 他記得,那個男人比他高出半個頭,有一米八的身高,而眼前這個男人只有一米七。</br> 他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輕輕咳了一下,拿出了一塊令牌,遞給來人。</br> 來人看到令牌,臉色大變:“將軍!將軍他怎么樣了?”</br> 鐸蒙壓低嗓音回道:“有我在獄中幫襯,沒受皮肉之苦,我聽到來審將軍的人說,這個星期就要開庭了,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必須想辦法救出將軍。”</br> 男人環(huán)顧四周,詢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br> “把戒指給我,公主有辦法救將軍。”</br> 男人怔了怔,有些遲疑。</br> 鐸蒙又說:“我不能出來太久,如果他們起了疑心,就糟糕了。”</br> 男人依舊沒有動,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冷瞇了一下:“我聽說,那個濱城來的女人去監(jiān)獄里抓叛徒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br> 聞言,鐸蒙的心狠狠一顫。</br> 這個男人在懷疑他。</br> 可監(jiān)獄最近發(fā)生的事明明藏得這么嚴,怎么會走漏了風聲?</br> 難道監(jiān)獄里還有其他叛徒?</br> 他眸色一動,語氣冷了一些:“胡說八道!如果真抓了叛徒,還不大肆炫耀打壓我方士氣?你是聽誰說的?這人一定不能信,現(xiàn)在,將軍的命掌握在我們手上,千萬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br> 說完,靜靜的等待他的回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