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找回信物,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即便是沃克想辦法將丹妮拉救出來,丹妮拉也會成為歐國歷史上最骯臟的一位公主。</br> 迎接她的,將是永無休止的謾罵。</br> 她的人生,將會在地獄之中度過。</br> 顧北笙不禁得感嘆,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丹妮拉時她的樣子,高傲、跋扈、頤指氣使……</br> 誰曾想,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就淪為了階下囚,還讓萬人謾罵唾棄。</br> “你在想什么?”</br> 傅西洲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br> 顧北笙輕輕抿唇:“鐸蒙還活著吧?”</br> 傅西洲輕描淡寫的說道:“自然要留他一口氣。”</br> 顧北笙點點頭:“我去見見他。”</br> 傅西洲蹙眉,不希望她再踏足那樣骯臟的地方。</br> 顧北笙輕輕抿唇:“我想找到一些關(guān)于與他接頭的人一些線索,如果找到那個人,就可以開庭了。”</br> 傅西洲沒再阻止:“好。”</br> ……</br> 顧北笙再一次來到了大牢。</br> 剛踏入,就聽到兩個看押犯人的人正在竊竊私語。</br> “你聽到了嗎?丹妮拉昨晚哭了一夜。”</br> “是啊,撕心裂肺的,估計知道自己過不去這一劫了。”</br> “到現(xiàn)在,也沒見她父親來探望,也真是夠狠心的。”</br> “是啊,我今早送飯還聽到她在叫伯爵大人呢。”</br> “來人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別說了。”</br> 顧北笙聽言,輕輕蹙起了眉頭。</br> 他們聽到的,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丹妮拉。</br> 這么說來,丹妮拉并沒有像她說的那么憎恨沃克。</br> 所以,她為什么還要控告沃克呢?</br> 是不是又在密謀著其他什么?</br> 無論如何,她都要萬分小心,絕不會放丹妮拉出獄,否則,將禍害無窮。</br> 士兵看到她,客氣的招呼著:“顧小姐。”</br> “鐸蒙呢?”</br> “我?guī)^去。”</br> 顧北笙點頭。</br> 隨后,士兵推開了第三間審訊室的房門。</br> 一股腥臭味頓時撲鼻而來,她掩了掩鼻息,順著淺淺的光看過去,就見蹲在角落里的鐸蒙。</br> 與第一次見面,判若兩人,如今的她,渾身是血,頭發(fā)亂糟糟的,右手的食指和小指已經(jīng)不見了。</br> 可見,昨天晚上經(jīng)歷了什么。</br>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傅西洲對待惡人,不是一個溫和的人,看到鐸蒙這般模樣,還是不由得心顫。</br> 鐸蒙醒了過來,聽到有腳步聲,嚇得尖叫,用歐國話哭喊著:“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把持住,我現(xiàn)在也覺得惡心。”</br> 把持住、惡心……</br> 這些詞聽上去平平無奇,但顧北笙卻聽出了不一樣的意思。</br> 就好像,鐸蒙是被迫的,亦或者,他是不愿意的。</br> 她走了過去,放緩了嗓音,輕聲說道:“不要急,只要你配合我們,總統(tǒng)會放你一條生路。”</br> 鐸蒙聽到她柔和的聲音,像是得到了安撫,慢慢平靜了下來。</br> 如果說傅西洲是魔鬼,那么顧北笙,一定是天使。</br> 兩個人輪流審問,無論是誰,都招架不住。</br> 鐸蒙小心翼翼的問:“我……我還有機會嗎?”</br> “告訴我,你和丹妮拉在一起發(fā)生過的所有細節(jié),包括你看到的接頭人,有沒有什么獨特之處。”</br> 鐸蒙皺著眉,緩緩的,陷入了回憶。</br> 他零零碎碎的說著:“我和往常一樣,給丹妮拉送飯,她在監(jiān)獄里被打過,臉腫了,渾身也臟兮兮的,但是我們監(jiān)獄有個規(guī)定,每個月十號要給監(jiān)獄的犯人提供熱水沐浴,這樣可以避免病菌型的瘟疫感染……”</br> 說到這里,他深吸了一口氣,撕裂到傷口,痛得差點暈過去。</br> 顧北笙將事先準(zhǔn)備的藥遞給她:“吃下去,可以緩解疼痛。”</br> 鐸蒙沒有猶豫,拿起藥就吞了下去。</br> 現(xiàn)在對他來說,就是撿了一條命,自然會好好珍惜。</br> 顧北笙也不催促,安靜的等他繼續(xù)說下去。</br> 鐸蒙緩解了疼痛后,這才繼續(xù)說:“那天晚上,索里吃壞了肚子,不停的拉肚子,我就替他上了晚班,給丹妮拉送晚飯,她剛剛沐浴過,和平日一樣美麗,而且,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br> 顧北笙微微一愣。</br> 異香?</br> 在監(jiān)獄里,即便是沐浴也只是清水,怎么會有香味?</br> 難道是她事先藏在身上的?</br>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之后,她讓我給她送信物出去,信物是一枚戒指,我明明知道這是背叛總統(tǒng)的行為,但還是去了,就好像是不受控制……我明明不想的,甚至不想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有妻兒了……”</br> 說到這里,鐸蒙淚如雨下。</br> 顧北笙看著他抽泣的樣子,蹙緊了秀眉。</br> 時青也來了,自然也聽到了鐸蒙說的話,這是昨晚他沒來得及說的。</br> 顧北笙沉默了片刻,問道:“在哪兒接頭,接頭暗號是什么?”</br> “城外往西走,有破舊的倉庫,在門口的泥土上寫上阿拉伯?dāng)?shù)字‘十’,晚上十點,就會有人出現(xiàn)在那,我記得,那人戴著斗笠,有一米八的個子,我將戒指交給他,離開時刮起了風(fēng),他抬手穩(wěn)住斗篷時,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丹鳳眼……”</br> 丹鳳眼……</br> 顧北笙漂亮的眼眸輕輕一動。</br> 霍齊,可不就是一雙丹鳳眼嗎?</br> 呵!</br> 已經(jīng)很明了了。</br> 只需要在霍齊手里拿回戒指,一切,都迎刃而解了。</br> 她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士兵:“叫醫(yī)生過來給他處理傷口,開庭前,要保證他的性命,這兩天監(jiān)獄里發(fā)生的事,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br> 士兵點頭:“是。”</br> 鐸蒙見她起身要走,忙說:“顧小姐,我真的……不是真心想背叛總統(tǒng)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我不想當(dāng)叛軍,我……”</br> 說到后面,又覺得可笑。</br> 誰會信他?</br> 畢竟他和丹妮拉發(fā)生關(guān)系是不爭的事實。</br> 還將那枚戒指送了出去……</br> 顧北笙回過頭看向他,眸色逐漸深邃了起來:“如果你能將功贖罪,或許,你曾經(jīng)的背叛可以一筆勾銷。”</br> 聞言,鐸蒙雙眼頓時明亮了起來:“只要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能做到,顧小姐,我需要做什么?”</br> *</br> 還有一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