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一定要找到媽媽
時青點頭:“是。”</br> 就算傅爺不說,他也絕不會讓張怡那么惡毒的女人活到明天早上。</br> 傅西洲捏了捏有些發(fā)疼的鼻梁:“去吧。”</br> 時青點點頭,離開了。</br> 傅西洲回到房間,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小洲,一向冰冷的眼眸里漸漸浮現(xiàn)起一絲溫軟,隨后,在他床邊坐了下來。</br> 他動了動唇,輕聲呢喃著:“小洲……”</br> “小洲……”</br> 孩子應該很愛他吧,才會給自己取名叫小洲。</br> 一時間,心尖微微悶痛了一下。</br> 這種滋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br> “小洲,我以后會試著去做一個好父親。”</br> 小洲仿佛做了一個很幸福的夢,他嘴角輕輕上揚,模樣十分可愛。</br> 傅西洲心里的烏云,漸漸散去了,低頭,在小洲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br> 第二天。</br> 時青一早過來。</br> 傅西洲正在給小洲做早餐。</br> 見此,時青微微怔了一下。</br> 這樣看來,經(jīng)過昨天那件事之后,傅爺對小少爺上心多了。</br>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br> 時青恭敬的回道:“二少,一個小時前,張怡被同一個監(jiān)獄的女犯人們知道是因為虐童才進去的,大家都很氣憤,將她暴打了一頓,在去洗手間時,忽然頭暈跌倒,不小心撞到了天靈蓋,腦出血,沒搶救過來,已經(jīng)死了。”</br> 傅西洲抬眸,透過百葉窗看向外面,陽光明媚,有些許溫暖。</br> 今天的晨日,比以往嬌艷了許多。</br> 時青想了想,還是不確定的說出來:“另外,還有一件關于小少爺?shù)氖拢恢涝摬辉撜f。”</br> 傅西洲將牛奶倒好,眸色微冷:“說。”</br> “張怡死之前,一口咬定小少爺中邪了,總是一個人去殯儀館,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br> 傅西洲握著牛奶罐的手猛地收緊,頓時,牛奶罐就壞了。</br> 隨后丟進了垃圾桶,回眸看時青,嗓音冰涼:“你相信邪神之說?”</br> “我當然不信”他忙搖頭,然后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只是好奇,小少爺為什么會去殯儀館,那地方不太陽光,據(jù)我分析,小少爺之前每一次失蹤,應該都是去了殯儀館,這實在是不太正常。”</br> 傅西洲眸色深了幾分,似乎想起來一件事,提起:“在他兩歲時,我告訴過他,他的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br> 時青十分不解:“那這和他去殯儀館有什么關系?”</br> “最近的殯儀館是在南區(qū),小洲可以徒步走過去,文素素生辰時,小洲想要媽媽,我告訴他,文素素從殯儀館出殯,去了另一個世界。”</br> 說到這里,傅西洲的神色越發(fā)深沉。</br> 時青只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怎么可能……”</br> 他看向傅西洲,他似乎也不太相信。</br> 時青驚得不知道用言語形容此刻的心情,迷茫的說:“兩歲應該是不懂死亡,而且,那么小發(fā)生的事,除非特別刻骨銘心,否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忘記,小少爺居然記得住兩歲的事?”</br> 傅西洲皺起了眉頭,從小到大,他和小洲很少說話。</br> 一想到這種可能,呼吸沉了幾分,連著嗓音也沙啞了許多:“他或許……能記得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后忽然明白殯儀館和出殯的意思,才會經(jīng)常去那邊。”</br> 時青明白了:“小少爺是想媽媽了,在他的認知里,是陪伴已經(jīng)離世的媽媽?”</br> 傅西洲點頭:“嗯。”</br> 時青只覺得喉嚨一陣哽咽,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半天,才啟唇:“如今,DNA證明,文素素不是小少爺?shù)哪赣H,所以,他的母親極有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能找到,或許能彌補小少爺缺失的母愛。”</br> 傅西洲神色更深了幾分:“繼續(xù)查,我不相信,沒有半點蛛絲馬跡。”</br> “我正要說這件事,五年前在那個酒店工作的保安說,大少爺在你住進去之前有在那邊住過一個星期。”</br> 傅西洲呼吸驟然一沉:“我大哥?”</br> 時青點頭:“嗯。”</br> 傅西洲雙手一握,捏成了一個拳頭,冷聲質(zhì)問:“為什么之前不說?”</br> 時青解釋道:“我也是這一次過去,看保安在看舊報紙,上面有關大少爺失蹤的新聞,提了一嘴,保安也才想起,大少爺有在那邊住過,只是沒用他自己的身份證登記。”</br> 傅西洲沉思了片刻。</br> 難道當年的事和大哥有關?</br> 只是不久之后,他就車禍失蹤了,至今已過五年,相關單位為他開出了死亡證明。</br> 這件事如果真的與大哥有關,他的目的是什么?</br> 若真的是大哥從中作梗,這么久都沒查出什么,似乎也很合理。</br> 但他希望,與大哥沒有關系。</br> “追著這條線索,繼續(xù)查!”</br> 時青點頭:“是。”</br> 這時候,聽到了腳步聲。</br> 兩人回頭,就看到睡眼惺忪的小洲。</br> 這一次,他沒有戴假發(fā),碎碎的頭發(fā)露出額頭和整個臉,那張稚嫩卻不失精致俊俏的容顏看上去更加帥氣。</br> 再加上他有些冷冷的氣質(zhì),給人感覺酷酷的。</br> 時青微微愣了一下,看習慣了小少爺穿女裝戴假發(fā),一時間,還不太適應他這么酷帥的樣子。</br> 傅西洲斂去了所有沉重的情緒,朝他走了過去,抿唇問:“洗漱了嗎?”</br> 小洲點頭。</br> “過來吃早餐。”</br> 小洲愣了一下,抬眼看去,就看到桌子上已經(jīng)準備好的早餐,一雙漆黑的瞳孔亮起了星星,然后朝他伸出了手。</br> 傅西洲看著他小小的手,也愣了一下。</br>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br> 小洲忽然有些失落,想要將手收回來。</br> 下一刻,傅西洲抓住了他的小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了一下。</br> 一瞬間,他想起了握住顧北笙手的感覺。</br> 柔軟的,小小的。</br> 那感覺,竟然和握小洲的手出奇的相似。</br> 小洲感覺到父親厚實的掌心,唇角有了淺淺的笑容。</br> 更讓他開心的事情,不是爸爸拉了他的手,而是剛才偷聽到爸爸和時青叔叔的對話。</br> 他之前認錯媽媽了,他真正的媽媽還活著。</br> 或許,媽媽正等著他去找她。</br> 他一定要找到媽媽!</br> 來到飯桌上,傅西洲看著他,想起之前,從來都是他安排小洲的未來,從沒問過他的意愿。</br> 這一次,他想問問他的意見:“小洲,你想去學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學習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