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三百六十五度強(qiáng)強(qiáng)打臉
顧北笙忍不住給她豎起大拇指。</br> 這個問題問得好啊。</br>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今天到這里來的都是華爾先生的死忠粉。</br> 本以為可以看到非常完美的一幕,大家都十分期待夏薰兒的表演,卻沒想到她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br> 要知道,曲譜和樂器是一個樂手的靈魂。</br> 她卻將自己的靈魂都丟掉了。</br> 頓時,指責(zé)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br> “好歹也是華爾先生的女樂手了,怎么能犯這樣低級的錯?”</br> “如果在演奏會上忘了曲譜,再發(fā)生手滑這種事,華爾先生這一生的名譽(yù),豈不是都要被你毀了?”</br> “華爾先生每一場演奏會都是世界級的,各方面都很完美,絕不可能出現(xiàn)你這種殘次品。”</br> 花姐也很不舒服。</br> 倒是陸斯年,靜靜的看著,沒有絲毫感覺,只是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若有若無的看向顧北笙。</br> 夏薰兒慌了,不停的深呼吸,依舊無法掩蓋心虛和害怕。</br> 高珊珊平時最會說話,此刻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挽回局面。</br> 夏薰兒看向顧北笙,忽然就找到了借口,看向花姐,柔柔的說:“第一次在這么多的同學(xué)面前表演,看著大家滿懷期待的眼睛,我實在是太緊張了,如果我一個人彈奏,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br> 岑萱抓住了重點(diǎn):“你的意思,因為我們的存在,你才發(fā)揮失常?”</br> “也不全是,主要是在乎花姐的看法,所以就更緊張。”說完,她看向顧北笙,溫柔的聲音充卻夾雜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挑釁:“當(dāng)然,我相信,顧同學(xué)在花姐這樣的大人物面前也會緊張,不是嗎?”</br> 高珊珊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點(diǎn)頭:“是啊,別說是薰兒姐了,就是我們學(xué)校的教授在花姐這里也會緊張,畢竟,花姐可是華爾先生的經(jīng)紀(jì)人,最有名的樂曲家。”</br> 其他人聽著,臉上的怒意漸漸散去,說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br> 顧北笙只是淡淡的看了她們二人一眼,隨后重新將小提琴拿了出來。</br> 夏薰兒看她的舉動,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里:“你做什么?”</br> “沒事,只是想試試看,我在花姐面前,會不會怯場。”</br> 說罷,撥動琴弦。</br> 這一次,她沒有選擇《D大調(diào)協(xié)奏曲》,畢竟,剛才在同學(xué)們面前已經(jīng)演奏過。</br> 她選了最難的《大小調(diào)進(jìn)行曲》,這首歌幾乎全程高能,激揚(yáng)澎湃,只有結(jié)尾的時候會慢下來,前后形成分明的對比。</br> 當(dāng)音樂一響起,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br> 高珊珊和夏薰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她。</br> 她怎么敢?</br> 在花姐面前沒有半點(diǎn)害怕,反而更肆意了。</br> 這可是一首十分難的曲子。</br> 岑萱知道顧北笙很有才華,卻也沒想到她如此牛逼,連這首曲子也能手到擒來,說奏就奏,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br> 其他同學(xué)都激動不已,有人不可置信的結(jié)巴著問:“這這這這是《大小調(diào)進(jìn)行曲》?”</br> “是的是的,這個顧北笙究竟是何方神圣?”</br> “她簡直就是寶藏女孩,這也太驚喜了。”</br> 只說了一兩句話,就沒再說了,生怕打擾到她。</br> 因為太好聽了。</br> 眾人只覺得胸口涌動著無法言說的喜悅,就好像是在聽一場演奏會。</br> 誰也沒想過,一個新生,居然能演奏出這么好聽的曲子。</br> 沒有團(tuán)隊,只有她一個人。</br> 花姐也聽沉醉了。</br> 他雖然不太懂音樂,但是比較之下,還是能聽出好壞之分。</br> 可惜了可惜了。</br> 這丫頭如果沒有得罪華爾,他定然要將她收入名下,好好培養(yǎng)一番,這可是金燦燦的搖錢樹啊!</br> 可惜華爾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br> 哎。</br> 可惜了。</br> 終于,一曲完。</br> 顧北笙輕輕放下小提琴,一雙漂亮的狐貍眼輕輕瞇了一下:“夏學(xué)姐,你作為華爾先生的女樂手,不如用你專業(yè)的眼光給我這一次的演奏打個分?jǐn)?shù),嗯?”</br> 輕輕上挑的眉,笑靨如花的容顏,給人感覺英氣逼人,竟是說不出的風(fēng)華絕代。</br> 這一句問題,可謂是殺人誅心。</br> 在這之前,夏薰兒作為華爾先生的女樂手,這是何等的榮耀?</br> 如今,再聽到這個稱呼,只覺得無比的諷刺。</br> 夏薰兒整個人都蔫兒了,從未有誰給過她如此的難堪,她張張嘴,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br> 高珊珊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雙手握成拳頭,掐緊了掌心的軟肉,呼吸都變得不順暢。</br> 她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可這是鐵打的事實。</br> 顧北笙怎么什么都會?</br> 她明明只是一個土鄉(xiāng)巴佬而已,怎么會這么多名曲?</br>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每一首都幾乎能與原創(chuàng)樂曲家媲美。</br> 有人終于忍不住說了大實話:“什么怯場不怯場的?分明就是借口!”</br> “可不是嘛,若是真有能力,怎么會怯場?”</br> “那些沒底氣沒能力的人才會怯場,而真正有能力的人,完全不會,顧同學(xué)不就是。”</br> “我從沒這么崇拜過一個人。”</br> 又有人問道:“顧同學(xué),你之前在哪兒學(xué)習(xí)?能不能透露一下?”</br> “我不想知道顧同學(xué)在哪兒學(xué)過,我只想問問顧同學(xué),能不能教教我這個手殘黨。”</br> “我也是!”</br> “同類啊!”</br> 一時間,熱鬧極了。</br> 顧北笙笑了笑說:“其實就是多加練習(xí),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竅門,如果大家不嫌棄,我可以把我覺得有用的東西寫出來發(fā)在校園貼吧網(wǎng)里,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br> 聞言,眾人高興極了,不停的歡呼。</br> “怎么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天才的神仙?”</br> “我真的好喜歡她。”</br> 大家越是喜歡顧北笙,夏薰兒和高珊珊的臉色就越難堪。</br> 顧北笙輕輕一笑,話鋒一轉(zhuǎn),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懶懶的勾唇:“夏薰兒,你還沒給我打分呢?”</br> 夏薰兒臉色越來越蒼白,一時間只覺得無地自容。</br> 好在,花姐出聲救援:“顧同學(xué),你的曲子,依我看,可以打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你驕傲,夏同學(xué)還沒到你的高度,就不好給你打分了。”</br> 聞言,全場一片嘩然。</br> 花姐都已經(jīng)夸獎顧北笙了,還踩了夏薰兒一下。</br> 難不成,花姐要換女樂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