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宮詭影
秦越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鐘,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息,精神恢復(fù)了許多。
院子里徘徊著陣陣涼爽的晨風(fēng),金黃的陽光剛從地平線升起,透過院子中間的那棵老椿樹照在青磚漫成的地面上。
秦越走出屋門伸展四肢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夾雜著淡淡霉味的新鮮陽氣頓時沁入五官使得渾噩的大腦瞬間清醒起來。
剛剛洗漱完,后院的鐵門就被推了開來,陸岐黃騎著他的那輛就電瓶車吱扭吱扭地停在椿樹下。
“老秦,起床了沒有?”陸岐黃撐起電瓶車,從車筐中提出一個冒著熱氣的塑料袋來。
“來了。”秦越放下毛巾回應(yīng)了一聲,從洗漱間走了出來。
陸岐黃從廚房拿來碗碟陳醋,擺在了樹下的石桌上,從塑料袋里拿出一個肉包子蘸了蘸醋就啃了起來。
“快來,剛出爐的肉包子,新鮮著呢。”陸岐黃鼓著腮幫子招呼秦越。
“東西送了嗎?”秦越在石桌對面坐了下來。
“送了,這就是在刑偵隊對面的包子王賣的。”陸岐黃口中不停地說道,“哎,你說巧不巧,我剛進包子鋪就撞見她了,這包子還是人家給結(jié)的賬呢。”
秦越剛剛拿起一個包子,聞言又重新放了回去,“那就好,她沒有說什么吧?”
“沒有,我就說剛好路過,這東西是我在外地旅游時買的紀念品,既然你給我付了包子錢,我就把它送給你,算是等價交換。”陸岐黃鼓著腮幫子說道。
秦越點了點頭,望著塑料袋里那僅剩的三個肉包子半天沒有說話。
“你瞧,我咋把這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給忘了,”陸岐黃這才意識到什么,“要不你去對面的油條攤吃點?”
秦越搖了搖頭,“我不餓,蘇輝煌幾點來?”
陸岐黃看了看表,“應(yīng)該快了,蘇輝煌一早就給我打了電話,他先去工地了,等下小張來接咱們。”
“我去準備一下。”秦越隨即起身向屋子走去。
陸岐黃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又接著吃了起來。
當(dāng)小張接上二人趕到半山別墅工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八點四十。
他們剛剛下車,又有一越野車在他們這輛車的后邊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從里面下來一個身穿黃色道士短衫的中年人,斑白的中分長風(fēng)披在腦袋上,一雙圓眼瞪得溜圓,鷹鉤鼻,薄嘴唇,留著稀疏的胡子。
此時一臺挖掘機和兩輛卡車正停在假山不遠的地方上,幾名工人忙前忙后的張羅著,蘇輝煌正對其中的一名工人交待著什么。
不遠處的一棟別墅門口站著兩名年輕的警員在那里說著話。
假山的西南方向擺著一張很大的供桌,上邊擺滿了各種祭品,一只半米見方的青銅香爐內(nèi)插著三炷一米多高的燙金高香升騰著裊裊白煙。
司機小張快步跑到蘇輝煌身邊向剛下車的秦越它們這邊指了指,蘇輝煌對那名工人說了句什么便一路小跑著迎了上來。
“陸老,小師父。”蘇輝煌分別向二人打了個招呼,態(tài)度比第一次見秦越時恭敬了許多。
“丘道長。”蘇輝煌接著又向那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走去。
中年道士點了點頭,蘇輝煌隨即向雙方介紹了起來,“陸老,這位是茅山丘云龍丘道長,我特地給你們請來的幫手。”
陸岐黃笑了笑,主動向?qū)Ψ缴斐隽耸郑熬寐劥竺視視!?br/>
丘云龍并沒有去握陸岐黃的手,而是欠身打了個稽首,“福生無量天尊。”
蘇輝煌忙向?qū)Ψ浇榻B,“丘道長,這位就是我經(jīng)常給你提起的陸岐黃陸老,你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陸岐黃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丘道長是茅山正宗,我等不過是民間術(shù)士,不可相提并論呀。”
丘云龍欠了欠身,“陸道友過謙了……”
當(dāng)他目光落到秦越臉上的時候突然怔住,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輝煌見狀皺了下眉,“你們認識?”
陸岐黃亦是面露疑惑的看著二人,秦越此時眉頭微皺,就在剛才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和面前的這個人在三十年前有過一面之緣,但對方叫什么他卻已經(jīng)不記得了。
當(dāng)時丘云龍正和秦越相仿的年紀,如今三十年已過,對方已經(jīng)老去,而秦越依舊是當(dāng)年模樣。
“敢問小哥貴姓?”丘云龍頓時沒有了之前的身架,微欠著身子看向秦越。
“不敢,秦越。”秦越抱了抱拳,這么多年過去了,對方肯定也忘記了他的名字。
“秦越……”丘云龍皺眉想了半天,嘆了口氣,“時間太久,想不起來了,請問小哥是哪里人氏?家中父母在何處高就?”
陸岐黃干咳一聲插道:“他是個孤兒,父母雙亡,從小被我表妹收養(yǎng),三年前我表妹去世便將他托付給了我。”
“哦……”丘云龍半信半疑地應(yīng)了一聲。
這時,一名工人跑了過來,“蘇總,都準備好了,挖不挖?”
蘇輝煌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丘道長,陸老,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丘云龍點了點頭,三人隨即來到了假山前。
看到假山周圍的那些血泥,邱云龍眉頭微皺,快步上前用指尖蘸了蘸放到鼻孔前一聞,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尸氣外泄,怕是要生變!”
陸岐黃皺了皺眉,“你是說這地下的骨頭要尸變?”
丘云龍搖了搖頭,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抬頭看著對面的山峰,“四陰之地,以萬字符吸大陰之氣,此乃煉尸之道,更有舍利加持,事情恐怕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秦越看了看地上的血泥,“丘道長這話什么意思?”
丘云龍面露擔(dān)心的道:“當(dāng)年的那個傳說確有其事,只不過沒有文字記載,而且后來傳言那個將軍并沒有死,而是出家做了和尚。”
陸岐黃大驚,“和尚?難道說這座尸坑是他用來煉尸的?”
丘云龍點了點頭,“煉尸的動機是為了復(fù)仇,只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停滯了下來,直到三年前這個計劃又被人重新啟動,從這些外泄的尸氣來看,對方很有可能已經(jīng)接近了成功,而且絕不是一兩只,如果我猜的沒錯這附近應(yīng)該會有一條陰脈,我們只要找到這條陰脈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它們的老巢。”
“陰脈?”陸岐黃頓時皺眉,“丘道長,你的意思是說這下面并不是它們的老巢?”
秦越此時亦是眉頭緊鎖,丘云龍的話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在秦越看來當(dāng)年的那個將軍極有可能是在煉尸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但這個復(fù)仇計劃并沒有就此擱置下來,而是由另外的人繼續(xù)進行著。
至于為什么會拖了幾百年,極有可能是這個后續(xù)者道行不夠或是普通煉的尸術(shù)無法達到某種要求,所以一直沒能成功。
但這個后續(xù)者的傳人們?nèi)栽谝恢毖芯恐碌姆椒ǎ钡饺昵敖K于突破了瓶頸。
至于那個叫程九卿的風(fēng)水師和這個后續(xù)者之間的關(guān)系,秦越現(xiàn)在無心去想,他現(xiàn)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永絕后患。
否則,一旦在云山再發(fā)生類似的命案,這一世的她作為一名刑警必定要身先士卒,萬一發(fā)生意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所以,秦越才要借助蘇輝煌的這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替她清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