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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四、重回高中（2）
    兩人牽著jojo一起回到家時已是凌晨1點半，江少頃讓徐策先去洗澡，自己則翻箱倒柜尋找新的被褥。
    他家是三室兩廳的格局，主臥是父母的住處，另一間書房由于他老爸平時很愛看書，書房里是整整兩面墻的書柜，根本沒地方擺下一張客床，他自己的房間床也不大，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其實挺擠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其中一個人睡沙發(fā)。
    江少頃打定主意，把自己的被子抱到沙發(fā)上，想把床讓給徐策。
    徐策洗完澡出來就發(fā)現(xiàn)少頃正忙著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鋪被子，jojo一直乖乖地跟在他旁邊做一個安靜的小跟班，徐策立即明白了少頃不想跟他睡一張床，兩人在一起后雖然接過吻，可每次都是徐策主動，江少頃就像是縮在殼里的蝸牛一樣小心翼翼維持著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自己不該操之過急反倒把關(guān)系搞砸。
    想到這里，徐策便走到他身后輕輕抱了抱他，低聲說：“你要是嫌擠，我睡沙發(fā)好了。”徐策上前一步，很自覺地躺在了沙發(fā)上，然后把被子一裹，說：“你也去睡吧。”
    江少頃愣了愣，說：“我睡沙發(fā)好了，你個子高睡沙發(fā)會不舒服。”
    “沒事。”徐策說，“快去睡吧，晚安。”
    “……”江少頃無奈，只好自己回臥室睡。jojo扭頭蹭了蹭徐策的手，表示晚安，徐策笑了一下，反手拍拍它的腦袋，說：“你也去吧。”jojo便搖著尾巴轉(zhuǎn)身跟江少頃走了。
    江少頃在臥室的角落里鋪了個柔軟的小窩給jojo，jojo進屋之后乖乖跑到自己的窩里趴好，很快就睡著了。倒是江少頃躺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穩(wěn)，他有些擔(dān)心徐大少爺睡沙發(fā)會睡不習(xí)慣。
    早晨起來的時候，江少頃起身上洗手間，路過客廳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的男人把身體蜷成一團，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爽，顯然很不舒服，江少頃心軟了，走過去叫醒他說：“你去床上睡一會兒吧。“
    徐策迷迷糊糊中被江少頃叫去臥室，仰躺在床上，手腳攤開來總算是睡舒服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中午，江少頃圍著圍裙正在廚房里做飯，徐策洗完臉走到廚房里，有些疑惑地道：“我怎么跑你床上去了？”
    江少頃忍不住笑了，說：“早上我叫你過去的，你不記得了嗎？”
    徐策摸了摸鼻子，說：“大清早迷迷糊糊的，我還以為在做夢。咳，我這幾天經(jīng)常夢見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江少頃的心臟猛然一跳，手一抖差點把鍋給打翻，鍋里滾燙的熱水濺了出來，徐策立即眼明手快地一手將江少頃護在懷里，另一只手迅速把鍋放好，說，“小心點。”
    江少頃回過神來，趕忙拉起徐策的手，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傷？”
    烏黑清澈的眼睛就這樣認真注視著自己，里面寫滿了擔(dān)心和著急，徐策在那一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他甚至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少頃在關(guān)心他，少頃的心里也有他，這是多么幸福的體驗，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甚至像是踩在云端。
    被幸福感沖昏頭的徐策完全處于飄飄然狀態(tài)，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整個手背都燙紅了。
    江少頃發(fā)現(xiàn)這一點，立即轉(zhuǎn)身去拿了燙傷藥過來，把徐策拉到客廳坐下，給他的手涂了一層清涼的藥膏，再用干凈的紗布仔細包好。他原本就是個很心軟的人，加上徐策是為了保護他才被燙成這樣，他照顧起徐策來自然非常的體貼溫柔。
    直到把手包好了，徐策才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低聲說道：“沒事的，小傷而已，你不用擔(dān)心。”
    雖然徐策自小生長在富貴之家，不過，他的身上并沒有富二代那種嬌貴的毛病，小時候摔得頭破血流都是常事，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完全不用處理。
    江少頃聽到這里才放心了些，抬頭看著他說：“你待著別動，我去做飯。”
    徐策被勒令不準進入廚房，百無聊賴之下就在客廳里逗jojo玩兒。
    江少頃很快就做好了飯，兩碗米飯，配上幾份清淡的家常小菜和紫菜蛋花湯，雖然他的廚藝并不是很好，可徐策卻吃得津津有味，江少頃親手做的飯菜，能讓他感覺到“家”的味道，如果可以，他愿意每天都跟這個人面對面一起吃飯，一輩子都不厭。
    ***
    按照徐策的計劃，今天本該去當(dāng)年讀書的中學(xué)看一看，江少頃對此也沒有異議，下午，兩人便牽著jojo一起去了學(xué)校。
    離開多年，學(xué)校變化挺大，圖書館的后面又新建了幾棟教學(xué)樓，整個學(xué)校的面積也擴建到當(dāng)年的兩倍有余。不過，最近正好是暑假期間，學(xué)生們已經(jīng)放假了，校門緊閉，學(xué)校里一個人影都沒有，非常安靜。
    江少頃有些遺憾地：“校門關(guān)著，看來我們進不去了。”
    來到這里，其實他也挺想進去看看的，當(dāng)年讀書的那棟教學(xué)樓還在，他記得他們班是在三樓拐角的那間教室，他的座位靠窗，透過窗戶就可以看見樓下的花園……可惜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學(xué)校已經(jīng)放假關(guān)門了。
    正遺憾著，徐策突然輕輕牽住他的手說：“過來這邊。”
    江少頃疑惑地跟著他，一直被徐策帶到學(xué)校后面的一個角落，才恍然明白過來：“你不會想翻墻吧？”
    徐策一臉淡定地說：“嗯。”
    然后，身材高大的男人便退后一步，一個助跑，右腳踩到旁邊的樹上，雙手利落地扒上墻壁，一個縱身便輕輕松松地爬了上去。這翻墻的功夫簡直是專業(yè)級別的，江少頃看得目瞪口呆。
    徐策坐在墻上，朝江少頃伸出手：“我拉你上來。”
    jojo：“汪汪！”
    兩個人又忽略了它，jojo有些不開心。
    江少頃笑了笑說：“我先把jojo抱上來吧。”
    徐策皺眉看著jojo，說：“它這么肥，抱得動嗎？”
    江少頃試著抱了一下，果然挺沉的，但他好歹也是身高175以上的大男人，抱起一條狗還是不成問題的，就是jojo太肥了整個抱起來有些吃力。江少頃把jojo抱起來，徐策在墻上接，還好jojo很聰明，借著徐策雙臂的力氣往前一爬就迅速爬到了墻上，站在墻上威風(fēng)凜凜地回頭朝江少頃搖尾巴。
    徐策拍了拍它的屁股讓它自己跳下去，這才朝江少頃伸出手：“來。”
    江少頃仰起頭來對上他的目光，陽光下，容貌英俊的男人在高處朝他伸出手，目光相對的那一刻，江少頃的心跳頓時亂了節(jié)奏，上前一步，將手遞給他，徐策立即將他的手握緊，用力拉他上來。
    可惜江少頃比較笨拙，好半天都爬不上去，這也是因為他小時候太老實，同齡男孩子都在上墻爬樹的時候，他卻很安靜地待在家里做作業(yè)，由于認真，江少頃在小學(xué)的時候成績其實挺好的，只是到了中學(xué)之后，數(shù)理化這些科目都變得復(fù)雜起來，他本身不是特別聰明的那種人，哪怕依舊很努力，成績卻總是跟不上。
    現(xiàn)在連爬個墻都笨手笨腳的，滑下來好幾次，弄了一身的灰，江少頃尷尬地站在那里說：“要不……還是別進去了吧。”
    徐策無奈地看著他，這老實巴交的男人大概是從小到大第一次爬墻，今天也算是破例了。
    干脆地從墻上跳了下來，徐策轉(zhuǎn)身站到江少頃身后，說：“我抱你上去。”
    江少頃：“……”
    還沒來得急反駁，徐策就用雙手輕輕環(huán)過他的腰，將他整個人給抱了起來。這姿勢讓江少頃的臉不由紅了，同樣是男人，徐策干凈利落地一口氣爬到墻上，他笨手笨腳反復(fù)滑下來不說，還要人抱上去，這實在太尷尬了。
    好在徐策的表情很平靜，把江少頃整個抱起來之后，還在下面進行動作指導(dǎo)：“你先用手攀住墻，對，抓緊一點，再把腿跨過去，我會在下面幫你。”
    說著就用雙手輕輕托起了江少頃的臀部，將他整個人給送了上去。
    雙臀被男人用大手整個拖起來，身體也懸在空中，江少頃感覺心臟都快從嗓門里跳出來了，配合著徐策的動作，一口氣跨到墻上，終于成功的江少頃臉上也露出了喜悅，坐在墻上，回頭朝徐策道：“我上來了！”
    徐策在墻下看著他，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目光也不由得溫柔起來。
    乖學(xué)生江少頃人生中的第一次翻墻，在徐策的幫助和指導(dǎo)下獲得圓滿成功。
    徐策緊跟著爬了上去，然后利落地翻墻而過，在下面接著江少頃，兩人牽著jojo逛起了校園。
    這樣偷偷摸摸地爬墻翻進學(xué)校，江少頃心里很有罪惡感，忍不住說：“要是被保安發(fā)現(xiàn)怎么辦？”
    徐策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們已經(jīng)不是在校的學(xué)生了，大不了被說幾句，不用擔(dān)心通報批評、記過處分。”
    江少頃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我突然想起來，當(dāng)年你好像被通報批評過。”
    徐策也想起那件事，有些不爽地皺了皺眉頭。
    ***
    事件的起因其實很簡單，那時候的徐策還是傲嬌的十六歲少年，雖然成績很好，可在班里的人緣極差，因為他整天冷著一張臉我行我素，很多同學(xué)都看他不順眼，而江少頃因為跟他走得很近，還經(jīng)常找他借作業(yè)，班里不少人對江少頃也很有意見。
    “整天抱著徐策的大腿不放，不就是因為徐策家里有點錢嗎？”
    “上次運動會的時候，徐策跑馬拉松長跑，江少頃還腆著臉專門跑去給人送水，那諂媚的模樣真讓人惡心。”
    “乖乖當(dāng)徐策的小跟班，不知道徐策有沒有給他什么好處？”
    “沒有吧？看徐策那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江少頃在他眼里估計就是個想巴結(jié)他的窮酸小子……”
    這些背后的閑言碎語，江少頃剛開始聽到的時候還挺難過，后來聽多了也就麻木了，中學(xué)時大家學(xué)習(xí)壓力都很大，放學(xué)時一起八卦一下老師同學(xué)都是很正常的，江少頃也不奢求班里的所有同學(xué)都喜歡他，偶爾聽到這些話，無視就好了。
    只是沒料到，那天江少頃做值日回家比較晚，徐策在教室門口等他，兩人去洗手間的時候正好聽到幾個同學(xué)在這樣議論，徐策本來就很驕傲自負，聽到這里立即變了臉，二話一說，一拳就揮了出去。
    “管管你的臭嘴，我跟江少頃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你屁事？”
    “……”被打的同學(xué)其實很理虧，不過仗著人多，幾個人立即圍過來跟徐策打成一團。
    江少頃急著想勸卻根本勸不住，徐策的戰(zhàn)斗力非常彪悍，惡狼一般撲過去將幾個同學(xué)揍成豬頭，打到后來眼睛里都是一片血絲。
    廁所里動靜太大，引來了值班的老師，班主任把大家叫去批評，問徐策動手的理由，徐策倔強地不肯說，而且拒不認錯，態(tài)度十分惡劣，班主任也沒辦法幫他圓回來，于是，率先出手的徐策就因為“打架斗毆”被寫上大黑板通報批評了一周。
    那時候江少頃只是覺得徐策太沖動，私底下還說過徐策，徐策始終繃著臉不回話，江少頃很無奈，甚至覺得徐策確實不太好相處。
    此時仔細回憶起來，徐策當(dāng)時炸毛發(fā)飆，不就是因為那幾個同學(xué)正好觸到了他的逆鱗嗎？
    ――他的逆鱗，就是江少頃。
    江少頃是他喜歡的人，是他心頭視若珍寶的存在，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在他的背后污蔑江少頃。
    所以他沖動地用拳頭解決了這件事，打得班里那幾個嘴碎的家伙后來都不敢在背后說江少頃的壞話，雖然這種做法非常幼稚，可對年少的徐策來說，這就是他最簡單、最直接的保護江少頃的方式。
    ***
    回憶起年少時幼稚的舉動，徐策回過頭來，認真地看著江少頃說：“我那時候就已經(jīng)很喜歡你了，他們怎么罵我都無所謂，但那樣侮辱你，我一時生氣就沒法控制住自己……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么做。”
    徐策說到這里，便輕輕握住了江少頃的手。
    江少頃的心臟猛然一顫，熱度透過手指交握的地方傳來，一直傳到心里。
    那時候的他并沒有理解徐策的苦心，甚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默默遠離了徐策，因為他有些害怕徐策的兇悍，卻根本不知道，正是因為對他的喜歡和在意，徐策才會張開最鋒利的爪牙，去教訓(xùn)那些侮辱他的人。
    在面對他的時候，徐策其實很溫柔，只是，那種溫柔隱藏在驕傲的外表之下，讓懵懂的江少頃完全沒法理解。
    故地重游，聽著徐策認真的告白，江少頃只覺得鼻子一陣陣酸澀。
    原來在很早很早之前的年少時代里，徐策就那樣認真又別扭地喜歡著他，為他做了很多……
    比如，每次他遇到不會做的作業(yè)，徐策都會假裝不經(jīng)意地把自己做題的步驟詳細地在練習(xí)本上寫一遍，并且在下課的時候故意攤開來放在桌上好讓江少頃看到；比如，每回考試之前，徐策總會把總結(jié)好的要點假裝放錯，放進江少頃的書包里面，等江少頃考完試還給他的時候，裝出一副“我不知道”的態(tài)度淡定地收回來；每次輪到江少頃做值日的時候，徐策都會找借口拖延到他打掃完教室，再等他一起回家。
    那時候能為同桌做的事情都很簡單，現(xiàn)在看來甚至非常的幼稚，江少頃當(dāng)時并沒有察覺到這些，可此時回頭一想，卻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中，徐策其實默默喜歡了他很久，也為他做了很多事。
    只是，徐策太驕傲，一直沒有告白。而江少頃太遲鈍，一直沒有發(fā)覺。
    ***
    兩人手牽著手，一直來到了教學(xué)樓的三樓，他們的高三（3）班的教室就在這個拐角處。
    放假了，教室的門鎖著，兩人不可能撬鎖進去，只好在外面透過窗戶往里看了一眼。
    “我們當(dāng)時就坐在那兒，后排，應(yīng)該是第六排對吧。”徐策指著窗邊的位置說。
    江少頃微笑道：“嗯，第六排。”
    “我還記得下午上課我總是犯困睡覺，你就把做好的筆記拿給我，你的字寫得特別整齊，我每次拿你的本子回去抄筆記，就不想把它還給你。“
    江少頃疑惑道：“這么說你并不是不小心弄丟我的筆記本，而是自己收藏起來了？”
    “……”說漏嘴的徐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低聲抱怨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變態(tài)？收藏了好多你寫的筆記本。”
    江少頃看著面前懊惱第垂下頭的男人，心底突然變得無比柔軟。
    就是這個人，默默地喜歡了他很多年……
    他直到現(xiàn)在才徹底明白，徐策對他有多么的用心、多么的深情。
    年少的時候，很多人都有過對某個同學(xué)動心的一刻，后來隨著漸漸長大，那種心動會變淡甚至消失，到了大學(xué)時代，可能又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人，初次心動的對象就會變成一種青澀的回憶。
    像徐策這樣，過了這些年，初心不變的真是少之又少。
    可就是這樣一根筋、死腦筋的徐策，卻讓江少頃心軟得幾乎要融化了。
    這所學(xué)校里，到處都充滿著屬于他們的回憶，他們曾經(jīng)一起在操場上并肩跑完了馬拉松，他們曾經(jīng)一起被老師叫到辦公室批評教育，他們每天上課的時候一起聽講做筆記，自習(xí)課一起做作業(yè)，放學(xué)后一起回家……在不知不覺中，其實他們經(jīng)歷過許多難以忘懷的細節(jié)。
    后來有緣在龍吟戰(zhàn)隊重聚，又跟隨著隊伍經(jīng)歷了一整個賽季的洗禮，從最初的新手成長為真正的職業(yè)選手，眼睜睜看著徐策蛻變，甚至的這一屆的t.g.a拿下擂臺之王的獎項。
    或許，他們之間，早就被無形的紐帶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
    江少頃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徐策的頭，問道：“我寫的那些筆記，你還留著嗎？”
    徐策憤憤地道：“沒了！當(dāng)初搬家的時候我哥以為那是廢紙，媽的他居然把我的珍藏全部丟進垃圾桶！為這事兒……我還跟他大吵了一架。”說到這里，徐策似乎有些委屈，郁悶地撓了撓頭。
    江少頃好笑地看著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容易炸毛的脾氣卻跟讀書時一樣一點都沒改。
    摸著他有些扎手的頭發(fā)，江少頃忍不住道：“沒了就沒了吧，讀書時的筆記而已，無所謂，反正我人在這里……”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江少頃的臉猛然一熱，立即把手收了回來。
    徐策卻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說你愿意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江少頃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臉頰微微泛紅。
    jojo在旁邊很興奮地繞著他轉(zhuǎn)圈圈，還張開嘴咬住他的褲腿，似乎在鼓勵他快點答應(yīng)。
    “少頃？”徐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喜歡了你很多年，這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一直很想問……你對我呢？”
    空曠的走廊，在那一刻突然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周圍的空氣好像被抽離了一般，徐策的聲音在走廊里反復(fù)回響，一字一句敲打在江少頃的心上。
    ……你對我呢？
    自己對他到底是什么感覺？
    第一次冷靜地思考這個問題，江少頃發(fā)現(xiàn)，其實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他清楚記得年少時兩個人并肩回家時迎面拂來的風(fēng)和頭頂潔白的月光，記得他們第一次撿到的那只流浪狗，記得徐策被同學(xué)打得流鼻血還被老師記過處分時，自己心里微微的刺痛和心疼。
    他幾乎記得跟徐策從相識以來的所有的細節(jié)，如果不是特別在意一個人，記憶又怎么可能會如此清晰？
    江少頃抬起頭來，原本混亂無比的心緒，在對上徐策深邃的眼眸時，好像被打了鎮(zhèn)靜劑一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他微紅著臉，認真地說：“我……也喜歡你。”
    徐策驚訝地看著他，下一刻，雙手突然用力地抱緊了江少頃，嘴唇也隨之覆了下來。
    “嗯……”
    被他吻住的那一刻，江少頃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接受徐策的親吻，在他們曾經(jīng)做了很多年同桌的教室的門前。
    空曠的走廊里只剩他們兩人，jojo好奇又興奮地圍著他倆轉(zhuǎn)圈，被徐策緊緊地抱進懷中，竄進口腔里的舌頭輕輕舔過牙床和齒列，掃遍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宣示著所有權(quán)一般，熱情而又溫柔。
    江少頃被吻得頭暈?zāi)垦＃牡讌s漸漸升起了一絲甜蜜和幸福。
    剎那間好像他們又回到了中學(xué)時代，第一次見面時，那個驕傲的男生酷酷地看著他說：“我叫徐策。”
    然而如今，他卻溫柔地吻著他，貼著他的唇輕聲說：“少頃，我愛你。”
    江少頃伸出手，緊緊地回抱住了徐策。
    時光如放電影一般在眼前迅速飛逝，那些曾經(jīng)的畫面清晰如同昨日，江少頃知道，跟徐策之間的一切往事，早已烙印在心底，變成了記憶里最深刻的部分……
    不知不覺中，其實早已愛上了他。
    這么多年，真的很慶幸，終于沒有再錯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