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男主角
說實話,有哪個導(dǎo)演哪個制作人能像做到阿德里安這個地步?第一部電影獲得威尼斯電影節(jié)最佳新人獎,第二部電影獲得柏林電影節(jié)評委會大獎,雖然這里面有運氣的作用,但并不能抹殺這兩部電影的出色,聽聽圈中人對他的稱呼:鬼才導(dǎo)演!這兩部小成本高票房的電影將阿德里安推到了二線導(dǎo)演、制作人的頂峰,拉弗恩幾乎可以肯定,等《肖申克的救贖》上映后好好操作一番,他晉升一線導(dǎo)演和制作人幾乎不成問題。</br> 除此之外,他的編劇上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這三部電影的劇本都出自他的手,而且最早賣給各個公司的四個劇本在制作成電影后都賺到了錢。尤其是賣給華納的《保鏢》,是那四個劇本中賺得最多的,華納公司雖然為了暫避《終結(jié)者2》的鋒芒而將檔期調(diào)整到了7月中旬,可到目前為止北美票房過億已經(jīng)不是妄想。</br> 至于其他種種就更不用說了。而最重要的是,他做到這些僅僅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算算看,《兩桿大煙槍》從拍攝到制作只花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而《記憶碎片》則用了三個月,《肖申克的救贖》如果不是他在倫敦脫不開身,大概最多也就四個月左右。所以即使拉弗恩不贊成這種狂飆突進似的發(fā)展,但也不得不承認阿德里安的眼光和能力無人能及。既然這樣,那就跟著走下去吧。</br> “那么,你的新電影打算選擇哪部?”拉弗恩問道。</br> “當(dāng)然是翻拍哪部意大利電影,只需要在原劇情上進行部分修改就可以了,”阿德里安微笑著回答,“事實上,我在倫敦的時候已經(jīng)抽空寫了部分劇本,剩下的交給編審部的朱莉絲負責(zé)編,爭取在一周內(nèi)完成,她是目前那些編劇當(dāng)中最好的一個。”</br> “好的,還有什么?”拉弗恩將這些記了下來。</br> “盡快把架子搭起來,我希望不要超過9月中旬,除了男主角,其他角色以及拍攝場地都由各部門負責(zé)。”阿德里安說到這里頓了頓,沉吟了幾分鐘后才又開了口:“恐怕在邀請男主角上面,你還得幫我想想辦法,拉弗。”</br> “哦?”拉弗恩揚了揚眉毛。</br> “我打算,”阿德里安看著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邀請阿爾·帕西諾出演盲人中校。”</br> 《聞香識女人》,這就是阿德里安準(zhǔn)備的新電影。</br> 問題:在自己想要拿到第一名并且知道答案的情況下,如何保證一定能拿到?</br> 回答:將整個關(guān)鍵的運算步驟原封不動的搬過來。</br> 阿爾·帕西諾是在第65屆奧斯卡上以扮演盲人中校弗蘭克拿到最佳男主角的,所以阿德里安只需要將《聞香識女人》這部電影完全的復(fù)制出來,并邀請阿爾出演男主角,剩下的就看拉弗恩的宣傳和公關(guān)手段。很投機很取巧,但阿德里安并不在乎,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標(biāo),只要手段在規(guī)則范圍之內(nèi),他可以無不用其極。</br> 拉弗恩雖然不知道這些,卻非常贊同阿德里安的做法。很簡單,成名于70年代的阿爾已經(jīng)和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數(shù)次擦肩而過,只看演技的話,無論是《教父2》還是《熱天午后》又或者《伸張正義》都足夠讓他拿到一座小金人,可惜阿爾的運氣不怎么好。</br> 不過到了現(xiàn)在,這不好的運氣反而成了資本,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電影學(xué)院欠了阿爾一座小金人。前面說過,如果在質(zhì)量上不能把競爭者遠遠甩開,那么決定勝負的因素就在其他上面,而這種資歷也正是因素之一。所以只要阿德里安真的能保證質(zhì)量的話,拉弗恩完全有把握將阿爾推上最佳男主角的寶座。</br> 既然如此,那就開干吧,公司的各個負責(zé)人雖然對阿德里安馬不停蹄的又要開始制作新電影感到了驚詫,但并沒有太多的意見,他這一年多的表示是有目共睹的。</br>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阿德里安更想先制作準(zhǔn)備的三部電影中,那部讓艾瑪·湯普森拿到最佳女主角的《霍華德莊園》。</br> 《霍華德莊園》是英國著名已逝作家愛德華·摩根·福斯特的小說,典型的英國文學(xué),講述的是兩家人圍繞著霍華德莊園發(fā)生的種種無奈的、尷尬的、意外的故事,從某種意義講這部小說更像是則長篇寓言。</br> 之所以最開始想選這部電影首先拍攝,是因為阿德里安有把握說服艾瑪·湯普森出演。作為英國最為知名的女演員之一,湯普森同時還是位才女,對電影編劇和制作也有著屬于自己的見解,加上這部電影又是改編自著名的英國小說,只要讓她相信他能拍好這部電影,那么答應(yīng)下來絕對沒問題。而且,電影的另一個主角安東尼·霍普金斯在柏林電影節(jié)的時候,也在口頭上答應(yīng)過可以合作的。</br> 可惜想法雖好卻有個讓人無法回避的尷尬問題,那就是,《霍華德莊園》是部不折不扣的賠錢貨。這是部典型的英國維多利亞時代風(fēng)格的電影,光是這點就可以讓不少觀眾失去觀看的興趣了,再加上故事本身既沒不懸疑也不驚險,講述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事情,那么又會失去部分觀眾。簡單的說,這就是部非常小眾的文藝片,能拿到多少票房可想而知。</br> 當(dāng)然,阿德里安既然決定要投拍這部電影,肯定不會在乎是否賠錢,只是那絕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兩桿大煙槍》和《記憶碎片》雖然為電影公司賺了不少,可同時支出也不少,公司擴容就不說,光是投資的電影就有好幾部,這個時候賠錢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因此,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聞香識女人》,只是這部電影也有麻煩需要解決。</br> 之前曾說過,阿德里安會把《霍華德莊園》作為首選,是因為有把握說服艾瑪·湯普森。可要是換做阿爾·帕西諾,那就很不容易了。</br> 帕西諾不像弗里曼又或者羅賓斯,他成名已久又經(jīng)歷過太多的事情,在好萊塢是首屈一指的大牌明星,想要說服對方接下角色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br>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阿德里安資歷太淺了,如果他能保住現(xiàn)在的勢頭,過個三、五年這些大牌明星肯定不會拒絕和他合作,但是現(xiàn)在卻很難說了。</br> 事實證明他的擔(dān)心是正確的,帕西諾的經(jīng)紀(jì)人是個難纏的家伙,不僅手段圓滑,說話做事也是滴水不漏,讓阿德里安想和帕西諾單獨談?wù)劧疾恍小?lt;/br> 不過拉弗恩也不是沒有辦法,數(shù)次談判之后又邀請對方參加了《肖申克的救贖》最后一場試映,終于過了經(jīng)紀(jì)人這一關(guān),然后就是阿爾本人了。</br> “這么說吧,阿爾,我一開始就是根據(jù)你的形象創(chuàng)作這個角色的,尤其是最后那一段的演講。我看了你許多電影,你那種大段大段的宣言式的獨白,那種戲劇性的表演,那種標(biāo)志性的動作是別人演不出來的,我非常希望你能接下這個角色。”在約出來談?wù)劦臅r候,阿德里安如此說道,同時做著略顯夸張的手勢似乎很激動。</br> “我得說,艾德,你現(xiàn)在看起來,肢體語言要比我豐富得多。”帕西諾哈哈笑了起來,私下里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坦率的說,我也很喜歡弗蘭克這個角色以及那段演講。在看過你的劇本后,我特意找來那部意大利電影看了看,雖然主要情節(jié)并無太多變化,但我認為這個中校要比那個上尉更吸引人,所以我不認為我還能說拒絕。”</br> “很高興你能答應(yīng),阿爾,我保證你不會后悔的。”阿德里安隨即伸出手來。</br> “相信你這位鬼才導(dǎo)演不會讓我失望。”帕西諾哈哈笑著和他握了握。</br> 直接和帕西諾接觸后反而容易了許多,算上這次,也才談了兩次。劇本顯然有吸引帕西諾的地方,否則他又怎么“曾”接下這個角色?當(dāng)然,這和阿德里安投其所好也不無關(guān)系,以至于離開的時候,帕西諾的經(jīng)紀(jì)人意味深長的對拉弗恩說了一句:“你們有個不錯的老板。”</br> 不管怎樣,帕西諾算是答應(yīng)了下來,接下來等待遇問題商談完畢后就可以簽下合約。這又要和帕西諾的經(jīng)紀(jì)人埃達德進行談判,不過阿德里安直接扔給了拉弗恩。</br> 雖然搞定了主要目標(biāo),但是想要開始拍攝還需要時間,因為《肖申克的救贖》需要宣傳,所以新電影的籌備工作相對要慢上一些,而且這部電影需要的外景比較麻煩——學(xué)校、華爾道夫酒店等等——再加上選角也需要人手,所以到9月中旬基本架子是搭起來了,可想要進一步還需要時間。</br> 這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作為方法派的代表人物,帕西諾還需要去盲人院觀摩學(xué)習(xí)——得承認,他是個敬業(yè)的演員,簽下合約的第二天就聯(lián)系盲人院了。因此時間稍微往后延遲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這次不像《肖申克的救贖》那樣有很多大場面調(diào)度,只要演員狀態(tài)足夠好,阿德里安有把握在6周完成拍攝。</br> 有意思的是,他在為角色和別人的經(jīng)紀(jì)人在打交道,也有別的人的經(jīng)紀(jì)人為角色和他打交道。</br> (繼續(xù)求票求收藏,不給力啊,伙計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