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婦科男醫(yī)生官場筆記 !
其實在醫(yī)院里面醫(yī)生和護士開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大家還經(jīng)常用性事作為開玩笑的話題,這也很平常。我聽說學(xué)校那邊也是如此,不過僅僅限于教師之間。在學(xué)生面前不可能這樣。畢竟大家都是醫(yī)學(xué)專業(yè)的,開那樣的玩笑倒也尋常。
比如我們醫(yī)院肛腸科的主任就曾經(jīng)說過一句非常經(jīng)典的笑話。他說,我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收人錢財,爆人菊花。他還說,“小時候,父母經(jīng)常威脅我,如果我不好好讀書,長大就讓我去掏糞。于是我發(fā)奮學(xué)習(xí),終于成了一位普外科醫(yī)生,可是每當(dāng)我面對腸梗阻的病人,我總覺得我仍然是個掏大糞的。”
現(xiàn)在我才真正感覺到了學(xué)校這邊也和我們醫(yī)院一樣的氛圍,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大習(xí)慣。其實我也知道這是為什么,一是因為我和她并不是特別的熟悉,二是我們之間缺乏一種氛圍。開這樣的玩笑往往是很多人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在一種休閑的氛圍里面。
不過剛才曾郁芳的這個話題我確實很感興趣,因為這里面確實有些科學(xué)道理,至少從醫(yī)學(xué)的理論上可以說得通一部分,還有就是,我們對命相之類的東西本來就充滿了好奇。
隨即我就讓她給我看相。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情,更何況我也非常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呢。記得上次苦禪寺里面的那個方丈就給我看過,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我覺得他說的倒是有些準(zhǔn)了,因為我記得他對我說過一句“一尺之闊,一躍而過”的話,也就是說,那時候他就看出了我可能遭遇到一些小麻煩了。
我是醫(yī)生,曾經(jīng)聽到的大多是算命看相都是騙人的觀點,比如我曾經(jīng)就聽說過這樣一個笑話:
說有一個女孩去找一個會看手相的女孩看相。那個女孩看了看她的手,然后說:“看得出來,你正在熱戀著一個中間少顆門牙的男人。”
隨后,會看手相的女孩再次很認真地看著前來看相的女孩子,接著又說:“他正在向你求婚?”
“是的?!眮砜词窒嗟墓媚稂c點頭回答。
“他的名字叫施來多?!?br/>
“您說得一點不錯!這太令人驚奇了,難道這都是您從我的手心里看出來的?”
“不是手心,是你戴的戒指,那是上個星期我還給施來多的?!?br/>
所以,一直以來我對命相之類的東西總是充滿著懷疑,就是對那個方丈而言我也覺得僅僅是一種偶然。
但是在后來,在我經(jīng)歷了蘇護死亡,陳圓離開這個世界當(dāng)天親眼看到我的孩子的那種表現(xiàn),還有劉夢的死……這一切的經(jīng)歷都讓我開始不得不相信我們的世界似乎真的在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命運在主宰。
她看著我,問道:“你相信命相嗎?”
我虛偽地搖頭道:“不存在相信和不相信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不是無聊嗎?反正是混時間?!?br/>
她笑,“有道理。那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是一個關(guān)于宋朝時候命相大師邵雍的故事。說有一個老漢千里迢迢來到洛陽尋找丟失的多年的兒子。鄉(xiāng)親們勸他在洛陽橋頭等著,說邵夫子算卦特別靈,等他來后可問一問,沒準(zhǔn)就能知道你兒子的下落。老漢聽完后,就在橋頭等著。不多久就有一人過來,據(jù)其神態(tài)和打扮,老漢斷定是個算卦先生??伤恢肋@位不是邵雍,而是邵雍的侄子。原來邵雍頭天去城里未回,他的侄子一來閑著無事,二來想試一試自己的本事,就替他來擺卦攤。邵家侄子剛一落腳,人們就湊上來,七嘴八舌地說:快給這位老人家算一卦吧。邵家侄子問:想問何事?老漢忙說:問問兒子的下落。邵雍的侄子便道:你隨便說個字吧。老漢一眼瞥見旁邊有個土堆,便隨口說了個堆字。邵家侄子手寫出堆字,然后反過來掉過去地看了老大一會兒功夫,突然大叫一聲:哎呀!這堆字左邊是個土,右邊土上土,中間是個人,人已入土,埋在斜坡之上。聽了這話,老漢驚叫一聲,頓時就背過氣去了。大伙兒你撅胳膊我捏腿的,好不容易才使他緩過氣來。這時邵雍來了,忙從車上下來詢問原由,他的侄子便把老漢尋子算卦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又把手寫的堆字遞了過去。邵雍接過瞧了瞧說:人還活著,咋斷成死人呢?說著就走過去安慰老漢:您老不必著急,您的兒子還活著。老漢問:你咋知道我兒子還活著?邵雍解釋說:這個堆字,雖是人在土中,可人是立在土中,不是躺著的,這人是住在窯洞里的。老漢一聽,轉(zhuǎn)悲為喜,起身施禮道:天地這么大,不知到哪里尋找,還望先生指教。邵雍說:洛陽城北有座邙山,邙山夏雞溝家家住窯洞,你到那里去找吧。接著又將堆字反復(fù)看了看說:左邊之土移上邊,土上加土便是山,山下有佳成崔字,崔氏佳妻在山間。你到邙山夏雞溝打聽崔氏佳妻,便能找到你的兒子。老漢聽了這話,謝過邵雍直奔夏雞溝,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多年不見的兒子。原來,兒子那天回家被大風(fēng)刮到山溝里,摔昏了過去,后被去南方做生意崔先生救起,跟他來到這里,被崔家招為上門女婿。”
我笑道:“這樣的故事太多了,不過我覺得大多是后人杜撰出來的?!毙睦飬s在想道: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沉迷于命相之類的東西,這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上講其實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極度不自信,還有就是特別喜歡走捷徑。這和考試前希望知道考試題目的心態(tài)有著相似的地方。我現(xiàn)在雖然有些相信了,但是卻并不是特別的迷信,因為我始終找不到能夠完全相信那些東西的理由和其中的科學(xué)道理。
她笑著反問我:“你為什么這樣說?”
我說道:“你剛才的那個故事就有著明顯的破綻嘛。按照你故事里面的說法,那個老人所在的那根山溝距離洛陽城并不遠,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在后來回去看望他的父親???”
她笑道:“或許是他當(dāng)時把腦子摔壞了,造成了失憶癥也難說?!?br/>
我禁不住地笑道:“這也僅僅只是你的推測罷了?!彪S即又道:“小曾,你發(fā)現(xiàn)沒有?凡是那些在民間傳說的神乎其神的算命故事都發(fā)生在至少五十年之前,我想,或許五十年之前也是這樣,那時候傳說的故事也是在當(dāng)時的五十年之前發(fā)生的呢。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這些故事是經(jīng)過人為加工過的,現(xiàn)實中根本就不存在?!?br/>
其實,我的話不僅僅是想要去質(zhì)疑,而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夠拿出證據(jù)來說服我。
她卻笑道:“好像真是這樣???”
我有些失望,嘴里卻在問她道:“這下你不再相信那些東西了吧?”
她笑道:“其實對于我來講并不存在相信和不相信的問題,只不過覺得可以當(dāng)成一種游戲來玩罷了。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需要自己去努力,去奮斗才可以。我們距離下一班飛機的時間還早,不玩這樣的游戲難度又睡覺?怎么樣?我給你看看?”
我說:“那你就看看吧?!?br/>
于是她來看我,不,不僅僅是在看,而是在認真打量。這下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卻只好忍著。
可是,她看著我的臉很久卻一直都不說話,而且,我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竟然變得迷離起來。于是急忙去提醒她,“喂!你快說?。俊?br/>
她頓時清醒了過來,隨即苦笑道:“馮處,你太有氣質(zhì)了?!?br/>
我哭笑不得,“什么???你剛才是騙我的吧?”
我發(fā)現(xiàn),她其實叫我“馮處”要比叫我“馮大哥”的時候多得多,由此可以知道其實在她的心里依然和我有著一段距離。稱呼這東西有時候是最能夠說明一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的。
她笑道:“對不起,我確實不會看相。但是我會測字啊。怎么樣?你讓服務(wù)員拿紙筆來,你隨便寫個字我給你測測?”
我頓時就不相信她的話了,“算了吧,你老是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她說:“不就是玩嗎?你干嘛那么認真?”
我想想也是,于是去招呼服務(wù)員拿來了紙和筆,然后問她,“我寫什么字呢?”
她笑,“隨便啊。越隨意越好?!?br/>
我卻忽然緊張了起來,仿佛我即將寫出來的這個字真的會決定我的命運似的。她在我對面頓時笑了起來,“別那么緊張???不就是游戲嗎?”
我不自禁地笑了:是啊,你緊張干嘛?不就是游戲嗎?于是就在紙上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咖”字。
她將那張紙拿了過去,隨即問我道:“想讓我給你測哪一個方面的事情?”
我愕然地道:“什么意思?”
她說:“比如婚姻、感情、事業(yè)什么的,你得告訴我一個范圍。”
我頓時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好笑、好玩了,于是隨口就說道:“那就事業(yè)吧?!?br/>
她問我:“你寫這個字的時候沒有想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說,你在寫這個字的時候沒有想要讓我測哪個方面?”
我苦笑道:“我也就隨便那么一寫。我們不是正在喝咖啡嗎?所以就隨意地寫了這個字?!?br/>
她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給你全面說說了。因為你是在一種處于空靈的狀態(tài)下寫出來的這個字,所以它包含的就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你所有的信息?!?br/>
我忍住自己的笑,“行,你隨便說吧?!?br/>
她看著紙上的那個字好幾秒鐘,然后才開始說道:“你這個人經(jīng)常被口舌所包圍,但是你很堅強,所以對你的影響并不大。不過這樣的情況還會維持下去?!?br/>
我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我也知道,兩張口,中間在用力,是這個意思吧?”
她也笑,隨即對我說道:“你嚴(yán)肅點,聽我說完。這個字還可以解釋為另外兩種情況,一是你現(xiàn)在有兩個女人,你目前和她們都保持著不一般的關(guān)系,可是你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馮處,是不是這樣?”
我心里不禁愕然,不過隨即就想到她可能是在套我的話,“什么?。繘]有那回事情?!?br/>
她看著我笑,“承不承認是你自己的事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會有兩個孩子。今后你一個人會撫養(yǎng)兩個孩子?!?br/>
我搖頭道:“我先走已經(jīng)有一個兒子了,今后嘛,我并沒有準(zhǔn)備再結(jié)婚的意思。所以你說的不對?!?br/>
她笑道:“不一定哦?一個人未來的事情怎么說得清楚?我也就是以字論字罷了。再有,這個咖字加木就是枷了,你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出現(xiàn)麻煩,幸好有人替你說話才得到了幸免?!?br/>
我心里頓時一沉,“別嚇我???我膽子很小的?!?br/>
她笑道:“開玩笑的,我只是從字面上看好像是這樣的。文字游戲而已,你別當(dāng)真?!?br/>
雖然我也并不想當(dāng)真,但是心里頓時還是有了一絲的陰影,“小曾,這測字有什么科學(xué)道理沒有?”
她搖頭,“哪里有什么科學(xué)道理啊?不就是游戲嗎?漢字游戲。有人講,算命其實是一種心理窺視,說到底就是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去猜測他的心理狀況?!?br/>
我內(nèi)心的那一絲陰影頓時消散了,于是便笑道:“這么說來,你是在用心理學(xué)的方法在分析我了?”
她說:“我哪里懂什么心理學(xué)?。烤褪呛猛?。以前從書里面看過一些這方面的東西,然后就和朋友們鬧著玩了。其實以前我也給劉夢測過字的,根本就不準(zhǔn)。哎!人的命運有時候真的很難說?!?br/>
她的話頓時引起了我的注意了,“你給她測的什么字?”
她回答說:“她讓我測的是她名字里面的那個‘夢’字。當(dāng)時我對她說,‘夢’字代表的是一種浪漫。樹林邊、夕陽下。其實我真的就是和她玩。我哪里懂什么算命???別說這件事情了,一說起來就令人傷感。”
我頓時也黯然。
她用小勺攪動著杯中的咖啡,頓時不再說話。
我也沒有說什么了,于是也在用小勺攪動咖啡,眼睛卻在去看咖啡廳外邊的行人。北京機場里面永遠人多,這里畢竟是首都。我去觀察那些匆匆而過的行人們,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都很忙碌。不知道是怎么的,我頓時就想起了一種昆蟲來:螞蟻。
在螞蟻的世界里,它們?nèi)缥覀円粯佑褂孤德担γ罨?,沒有時間尋找生活的真諦,沒有精力打理心路歷程。任人踐踏卻無處不在,命運多舛、微不足道,卻妄圖努力留下自己的軌跡,編織一個色彩斑斕的夢。
人生就如螞蟻,為尋找食物、為家族安全,終日在路上疲于奔命。它脆弱的目光停留在看似甜蜜的現(xiàn)實,卻永遠看不穿充滿災(zāi)難與變數(shù)的天空。
我們無暇悲哀,卻總在麻木地修補生活尋找快樂,我們,就是一群螞蟻。Cl p Se
看著外邊的匆匆而過的那些人們,我頓時癡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一段時間非常的容易感慨,有人說這是一種衰老的標(biāo)志。難道,我的心真的已經(jīng)老了?可是我才三十多歲啊?怎么會這樣?
耳邊忽然傳來了她的聲音,“馮處,我的事情你問了嗎?”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因為我還依然沉浸在對螞蟻的感慨之中,“什么事情?哦,我給我那同學(xué)講過了,他以前就是省委組織部綜合處的副處長呢,他說就是綜合處在管這件事情。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br/>
她頓時高興起來,“是嗎?太好了?!?br/>
我說:“我們回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有確切的消息了?!?br/>
她看著我,“馮大哥,你可以現(xiàn)在再問問他嗎?免得我心里懸起難受?!?br/>
我心里想道:原來“馮大哥”這個稱呼是根據(jù)她的需要在叫我的。不過,她期盼的眼神卻讓我難以拒絕,更何況我本來就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了,而且話也已經(jīng)對康德茂說出了口,并且康德茂也爽快地答應(yīng)了。所以,我朝她點了點頭,然后拿出電話開始撥打。
我是當(dāng)著曾郁芳的面在打這個電話,因為這樣可以讓她更加相信我的誠意,而且還讓我的內(nèi)心有一種自得:這也是能力的一種體現(xiàn)啊。是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想把自己的這一面展現(xiàn)出來的,這應(yīng)該是霍爾蒙最原始的特性。
可是,康德茂竟然壓斷了我的電話。
我估計他是在開會。但,這畢竟讓我感到有些尷尬,于是我對曾郁芳說:“可能他在開會。”
她問道:“怎么啦?”
我說:“他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壓斷我的電話的。”
“哦,那就到了國外再打吧?!彼f。
正說著,康德茂就給我發(fā)了短信來了:在開會。什么事情?
我急忙回復(fù)過去: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樣了?
他隨即在短信上對我說:已經(jīng)講了,他們正在操作。
我說:謝啦,麻煩你跟蹤一下。
他問:謝啥?。楷F(xiàn)在到哪里了?
我回答說:北京。正在等去香港的飛機。
他說:哦。無聊是吧?可是我在開會,不能分擔(dān)你的無聊了。
我:哈哈!那你開會吧。不打攪你了。
他:對了,問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去找了她了?
他指的應(yīng)該是陶萄,我頓時怔住了,想了想后才給他回復(fù)了過去:對不起,我沒做通她的工作。
他卻這樣回復(fù)了我:不。她沒來找我了。
我頓時詫異萬分,心里想道:難道她后來想通了?于是即刻對康德茂說:那就好。擔(dān)心死我了。
他說:謝謝啦。哥們。
我心里還真的替他感到高興:沒事就好。你開會吧,回來后我們再聊。
隨即對曾郁芳說道:“已經(jīng)講了,正在操作。應(yīng)該問題不大?!?br/>
她說:“太好了。謝謝你?!?br/>
我搖頭,“小曾,現(xiàn)在我擔(dān)心倒不是省委組織部那邊,而是章校長那里。你這樣不通過他的話很可能會讓他惱羞成怒的。”
她說:“他不會,因為她是校長,他很在乎他的權(quán)力,所以他完全用不著為了這樣的事情來和我翻臉?!?br/>
我說:“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吧,不過這下你可就把他給完全得罪啦。包括我。”
她說:“是他得罪了我。而且你馬上就要離開了,不需要再理他?!?br/>
我搖頭道:“萬一走不了呢?你不是說他并不愿意我離開嗎?我想,他肯定有他的辦法?!?br/>
她說:“你有那么大的后臺,根本不需要怕他的?!?br/>
此時我才明白了,很可能她是故意讓我去和章校長敵對的,然后從中達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我不禁想道:為了她,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