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婦科男醫(yī)生官場筆記 !
進入到酒店的房間,她朝著我嫣然一笑,“我去洗澡,然后裝扮成林青霞給你看。”
本來剛才的話題已經(jīng)讓我感到郁悶了,但是她這時候的表現(xiàn)卻讓我看到了她的可愛,心里的郁悶頓時減輕了不少,“你真調(diào)皮?!蔽覍λf。
“你不相信是吧?一會兒你就相信了。”她說,隨即快速地去到了洗漱間里面。不多一會兒后我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恕班оА钡牧魉?,我的心里頓時蕩漾起來,腦海里面全是她不穿衣服時候的樣子。接下來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打開房間的暖空調(diào),然后才是電視。
忽然聽到我手機在響,急忙拿出來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林易的,“馮笑,陳圓不是說你到重慶一天就回來嗎?”
“臨時有點其它的安排。準備明天上午回來呢?!蔽艺f。
“哎!你呀!”他嘆息。
我有些詫異,“怎么啦?”
“明天早點回來吧,回來了直接去醫(yī)院?!彼f。
我心里猛地一沉,“究竟怎么啦?是不是陳圓……”
“她剛剛被送到醫(yī)院去了。我馬上就去。馮笑,現(xiàn)在這么晚了,估計也沒有到江南的航班了,你明天早點回來吧。沒事,家里有我和她媽在呢。”他說。
“究竟怎么回事情?出什么狀況了?”我心里忽然慌亂起來,急忙問道。
“她摔了一跤,出血了。估計孩子……哎!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你打電話問問你們醫(yī)院吧?!彼f。這時候莊晴從洗漱間里面出來了,她笑著在對我說道:“馮笑,你看我像不像林青霞?”
我心亂如麻,根本就沒去看她,急忙在手機上翻看秋主任的電話,找到了,趕快撥通,“秋主任,我老婆剛才被送到醫(yī)院去了,麻煩您……”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她在說道:“我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我知道這件事情了。好了,一會兒我告訴你情況。你別著急啊?!?br/>
她的電話掛斷了,我雙眼發(fā)直,“怎么會這樣呢?”
“出什么事情了?”耳邊聽到莊晴在問我。
我豁然地站了起來,“不行,我馬上得去機場。莊晴,麻煩你退一下房間?!闭f完后就急忙收拾東西,不到兩分鐘我就拖著皮箱出了門。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莊晴大聲在問我。
“陳圓出事了,估計孩子。。。。。哎!”我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隨即在門外聽到了莊晴“啊”的一聲驚叫。
出了酒店就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里,我說去機場。他說不可以打表,需要兩百塊錢?!艾F(xiàn)在太晚了,所有的出租車都不打表的?!彼f。
“走吧?!蔽艺f,心里哪里還會去和他計較價格。
他頓時高興起來,“呼”地一下就將車開到了酒店外面的馬路上,車輪發(fā)出了“吱”的一聲。這是車速猛然加快輪胎在地上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我沒有制止他的這種快速,因為我的心里更著急。
“這么晚了到機場去干嘛?”出租車司機的心情看來不錯,他問我道。
“坐飛機?!蔽艺f,心里也不踏實:這么晚了,還有到江南的航班嗎?
“現(xiàn)在半夜的航班多了,那些打折機票賣的就是深夜的航班的。雖然晚了些,但是很便宜?!彼f。
我沒有理會他,因為我的心里煩躁著?,F(xiàn)在,我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詢問陳圓的情況。本來打到科室里面的座機上面去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想耽誤值班醫(yī)生現(xiàn)在的工作。護士可能不清楚具體情況。所以我只有等待,等待秋主任給我撥打過來。
去往機場的道路上一片空曠,黑夜中極少有車在馬路上面行駛。出租車司機開車的速度很快,讓我耳朵里面充滿了轟鳴聲。
手機在響,我急忙摁下接聽鍵然后放到耳邊,問道:“怎么樣?”
“是我?!彪娫捓锩?zhèn)鱽淼膮s是莊晴的聲音,“馮笑,你別著急?!?br/>
“嗯?!蔽艺f,“莊晴,就這樣吧,可能秋主任馬上會給我打電話來,我要讓手機保持通暢?!?br/>
她即刻掛斷了。
就在這時候秋主任的電話真的打進來了,她問了一句我最不愿意、也是最害怕聽到的話,“小馮,你決定一下,是要孩子還是要大人?”
“你決定一下,是要孩子還是要大人?”這句話在產(chǎn)科里面時常會出現(xiàn)。當出現(xiàn)了危及到孕婦和孩子,只能考慮母親或者孩子其中一人存活下來的情況下,醫(yī)生總是會這樣心情沉重地對孕婦的家屬說。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會一天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可能回答說“兩個都要要?!币驗槲沂菋D產(chǎn)科里面的醫(yī)生,完全明白那樣的話毫無意義。如果秋主任能夠做到那樣的話還會來問我嗎?
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可能去問她陳圓和孩子的情況,因為沒有時間了。
我沒有一絲的猶豫,因為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面不需要猶豫,也不應(yīng)該猶豫,我直接地回答:“當然要大人?!?br/>
人生有時候會面臨很多的選擇,但是有的時候卻會讓人根本就不能去選擇,比如我現(xiàn)在遇到的這件事情。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要,而這個世界上陳圓卻只有唯一的一個。并且,孩子是我的,我可以決定他的生死,可是對陳圓,我沒有任何權(quán)力決定她的死亡,而且我希望她能夠活下來。
在面對同樣一種生命的時候,我們的選擇往往就是如此的無奈。所以,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對待生命竟然都是如此,何況其它?
電話早就被秋主任掛斷了,但是我卻依然把它放在耳邊。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無聲地流淚。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
在機場下了車,我感到自己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地沉重。緩緩地朝候機大廳走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還有稀稀落落的人。不多一會兒發(fā)現(xiàn)許多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我估計是一次航班剛到。
去到售票口詢問,對方告訴我說去往江南最早的飛機是凌晨六點過的。我頓時頹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最近去往江北的飛機是幾點的?”
“正好有一班,正在檢票。”里面的人說道。
“還有票嗎?”我問道。
“有。不過只能是全價?!笔燮眴T說。
我急忙掏錢,拿出身份證……一刻鐘后我坐到了飛機上。兩小時后我到達江北機場,隨即與一輛出租車司機談好價格,對方答應(yīng)一千塊錢送我到江南。兩個半小時后我到了我們醫(yī)院。
天已經(jīng)亮了。
剛剛到科室就碰到了秋主任,她的雙眼紅紅的,“小馮,孩子還活著?!?br/>
我欣喜萬分,“陳圓呢?她怎么樣?”
她卻在搖頭,“她失血過多,一時間找不到血源,因為她是RH陰性血。幸好搶救及時。哎!可是她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你去看看吧,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面。小馮,對不起,我盡力了。”
“謝謝!謝謝秋主任!”我感激地道。我當然知道她盡力了,不然的話陳圓和孩子可能一個都搶救不過來也難說。
林易和施燕妮都在那里,保姆也在。施燕妮看了我一眼,隨即掉淚。保姆卻是惶恐的神色。
“這么晚還有飛機?”林易問我道。
我搖頭,“我從江北趕回來的?!闭f完后我即刻推開了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
陳圓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導線和管子。我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嘴唇像涂了一層牙膏似的白得可怕。
“圓圓……”我低聲地呼喊了她一聲,但是她卻沒有一絲的反應(yīng)。我去輕輕拿起她的手,發(fā)現(xiàn)有些冰涼,摸了摸她的脈搏,微弱得讓我差點感覺不到。急忙去看心電圖儀,發(fā)現(xiàn)血壓很低。急忙將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轉(zhuǎn)身出了監(jiān)護室。
“怎么樣?”林易問我道。
“這么大個省會城市,怎么會沒有RH陰性的血液?”我說,急匆匆地去到了秋主任的辦公室。
“省紅十字會的血庫里面沒有與她同型的血,從江北那邊調(diào)了點過來,不然的話后果更不堪設(shè)想。”秋主任搖頭說。
“她媽媽不是在嗎?”我問道。
秋主任搖頭,“合不上。她不是RH陰性血?!?br/>
我一怔,“怎么會?”
“有可能不是的啊。你是學醫(yī)的,難道不知道會出現(xiàn)樣的情況?你這位岳父不是你老婆的親身父親,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人當中至少有一個人的血是可以的?!鼻镏魅握f。
我點頭,“秋主任,陳圓她血壓低得厲害,必須輸血才行。怎么辦?”
“林老板和我們都聯(lián)系了,血液馬上會從上海空運過來。但愿你妻子能夠挺過去?!彼龂@息道。
“但愿……但愿她能夠挺過去?!蔽亦卣f。
“去看看孩子吧,是個兒子,因為是早產(chǎn),所以被我們送到兒科去了。我們科室沒有暖箱。”她對我說道。
我搖頭,“不,我要去看著陳圓。”
她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秋主任,麻煩您了,您去休息吧?!蔽腋屑さ貙λ馈Kc頭,“好吧,有什么事情你馬上來叫我,我去值班室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