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婦科男醫(yī)生官場筆記 !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警察都這樣,總是讓別人請他們吃飯。我不相信他們真的就那么窮。不過我心里雖然不高興,但是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請他們吃這頓飯,畢竟陳圓醒轉過來了,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最近以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喜歡上陳圓了?仔細想過之后我發(fā)現(xiàn)答案是否定的。我完全相信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純潔,我希望的是美好的東西不至破滅。
我沒有再選擇醫(yī)院對面的那家酒樓,因為那個酒樓的老板太熱情了,而且我每次付錢的時候臉成本費都沒有付夠。這讓我很不好意思。
“隨便來幾個菜,酒呢就來江南大曲吧。不要太浪費了。馮醫(yī)生,你的收入雖然不錯,但那都是你的辛苦錢啊?!卞X戰(zhàn)對我說。
“沒事。既然請你們的話,總不能太差了吧?”我說。
“今天我請客吧。上次你結了帳,連一口菜都沒吃就跑了。我很不好意思。今天我請客,把上次我欠你的那頓飯補上?!蓖幮χf。
“不是說好了的嗎……”我說,錢戰(zhàn)卻隨即打斷了我的話,“今天別說了,我請!而且今天我還有事情想要麻煩你呢馮醫(yī)生。”
“什么事情?”我問道。
“陳圓的案子,究竟是誰提供的信息?”他問。他的臉上已經(jīng)再有笑臉,很嚴肅。
“我不是說了嗎?我找的私家偵探?!蔽艺f,心里頓時忐忑起來。
“馮醫(yī)生,你不要再騙我們了。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我們江南省城所有的私家偵探社,可是他們都說不知道這件事情。呵呵!私家偵探社必須到我們公安機關登記注冊,他們不會在我面前說假話的。而且,至今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哪家這樣的偵探社有這么大的本事?!卞X戰(zhàn)搖頭說道。
“現(xiàn)在案子已經(jīng)破了,而且人家在破案的過程中并沒有違法的事情出現(xiàn),錢隊長,你們干嘛要問那么清楚呢?”我說。
“好,我不問了。來,我們喝酒。”錢戰(zhàn)笑著說。我三個人一起將酒喝下。
一會兒后童瑤朝我舉杯,“馮醫(yī)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醫(yī)生之一,我說的不是你的醫(yī)術,而是你的敬業(yè)。來,我敬你一杯?!?br/>
我被她表揚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只好趕快舉起酒杯然后與她一起將酒喝下。就這樣先聊著,不多久我們就喝完了一瓶。
“今天我高興,我們再喝一瓶吧?”錢戰(zhàn)對我說。我不好掃他的興,隨即點頭答應。
第二瓶要喝完的時候我已經(jīng)有些醉意了,人也變得興奮起來,嘴里的話慢慢地多了,開始主動舉杯頻頻地去敬他們兩位。
接下來錢戰(zhàn)反過來敬我,“馮醫(yī)生,你的職業(yè)是醫(yī)生,是幫助病人消除人體身上的疾病。假如某個病人患上了某種疾病,但是你們這種正規(guī)醫(yī)院卻治療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們聽說有一位鄉(xiāng)村土醫(yī)生可以治療。馮醫(yī)生,你會怎么去做?”
我頓時沉默,因為我完全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其實我們的職業(yè)和你的差不多,你們當醫(yī)生的是要消除人體的疾病,而我們要消除的卻是社會的毒瘤。所以馮醫(yī)生,我很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F(xiàn)在,我們手上積壓了大量沒有破的案子,很多受害人都還在等待著我們盡快抓住罪犯??墒俏覀冝k不到啊。說起來真是慚愧,因為我們的能力有限,行為也受限。馮醫(yī)生,如果你能夠告訴我們這個破案能手是誰的話,那些受害者不就可以像陳圓一樣欣慰了嗎?你是一位有道德的好醫(yī)生,但我們希望你能夠更無私一些,更博愛一些?!卞X戰(zhàn)繼續(xù)地說道。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因為我對宋梅有過承諾。所以我覺得自己很為難。
“或許可以采取一種特別的方式。比如,你們把案卷交給我,然后我交給對方處理。等有了結果后我再告訴給你們。錢隊長,不是因為其它,而是我答應過對方要替他保密。我雖然是一個小醫(yī)生,但為人的基本準則我還是知道的。我不能失信于人家。”我說。
“馮笑,你以為破案是過家家???我給你講啊,我們手上很多案件是保密的?!蓖幷f道。
她的話讓我感到很是不悅,“既然如此,像我們這種人就應該遠離???呵呵!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很多事情很奇怪,有些人把能夠掌握國家機密當成一種榮耀??上В杏脝??整天抱著那些秘密案卷一事無成,有用嗎?”
“你!”童瑤頓時大怒。
“好啦,好啦?!卞X戰(zhàn)道,“既然馮醫(yī)生不愿意說那就算了吧。不過我覺得馮醫(yī)生的辦法倒是很可行的。來,馮醫(yī)生,我敬你一杯?!?br/>
后面的酒就喝得不那么的愉快了,第二瓶還沒有喝完我就要求結束。童瑤不理我。錢戰(zhàn)嘆息著答應了。
從酒樓出來后我一直在想錢戰(zhàn)的那一番話,覺得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首先還是要取得宋梅的同意才可以。
想了想,我還是給莊晴打了個電話。
“莊晴,今天那兩個警察竟然要我說出,是誰向我提供的關于陳圓案件的信息?!蔽壹泵Φ貙λ?。
“你怎么說的?”她的態(tài)度似乎一般。
“我肯定不會告訴他們啊。這件事情我答應過宋梅不告訴別人的?!蔽艺f。
“那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她問。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給你講一聲這件事情?!蔽艺f。
“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她又問。
我猛然地覺得她的這句問話對我有著一種特別的含義,而且讓我忽然有了一種意動,我的內(nèi)心開始在掙扎,片刻后,我回復她:“在回家的路上?!?br/>
電話被她壓斷了。我在心里嘆息。
陳圓自從醒轉過來后情況便開始迅速好轉起來。雖然她的臉色依然蒼白,但是她的美麗已經(jīng)再現(xiàn)。然而,褥瘡卻給她的軀體留下了一些疤痕。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現(xiàn)在我最關心的是她內(nèi)心的傷痛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完全痊愈。
她的眼神依然顯得有些散亂,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雙靈動或者充滿智慧的雙眼可以讓一個人真正地鮮活起來。
現(xiàn)在的陳圓,對沒有穿白大衣的所有女性都排斥。每次走出病房去上廁所的時候她看見其他病人都會嚇得全身發(fā)抖。我很替她擔心。
那次與錢戰(zhàn)和童瑤一起吃過飯后我又去找過童瑤一次。從她那里我知道了傷害陳圓的那個女人的基本情況。
那個叫朱暗玉的女人是美院的一名講師,年齡不到三十歲。一次她去那家西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見了陳圓,頓時便喜歡上了她。朱暗玉本來是一個標準的同性戀者。但是陳圓卻不知道。女性對自己的同類不會有多少的防范心理,對于從小缺少家庭溫暖的陳圓來講更是如此。不多久朱暗玉就取得了陳圓的信任。兩個人開始親密交往。后來,陳圓發(fā)現(xiàn)了朱暗玉的問題,因為她受到了朱暗玉不止一次的那方面的騷擾。于是她便開始回避與其接觸。朱暗玉多次去找她但是都被拒絕了,于是便采取了慘無人道的報復措施。
“她是那么的漂亮,我得不到也不能讓那些臭男人得到她?!边@是童瑤向我轉述的朱暗玉的這句歇斯底里的話。
我很震驚,也很憤怒,因為我想不到一個女人竟然可以變態(tài)到如此的程度。
所以,每當我看到陳圓散亂的眼神的時候唯有在心里暗暗地嘆息。每天我查房的時候都要在她的病房里面多呆一會兒。
今天,她背部最后一個褥瘡的痂剛剛脫落,看著她那處新長出的淡紅色的肉,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陳圓,這下好了,你的身體完全康復了?!蔽腋吲d地對她說。她沒有反應。我已經(jīng)習慣了她這種沒有反應的狀態(tài),“陳圓,想不想出去走走?想的話我?guī)愠鋈プ咦撸俊蔽矣謫査?br/>
今天晚上是我的夜班,明天我休息。
她看了我一眼。真的,她真的來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她的這一眼讓我的全身不自主地震顫了一下。“怎么樣?我們可以上山去,也可以去郊外的江邊看輪船。只要你喜歡,哪里都可以?!蔽矣终f道。
然而,她的眼神卻再次黯淡了下去,她留給我的那一抹光輝僅僅閃爍了一瞬間。
“今天晚上我上夜班,你想好了告訴我。哦,對了,晚上我再來和你說會兒話。”我說,心里在嘆息。隨即朝病房外邊走去,“我……”猛然地,我聽見身后傳來了她的聲音,很細微。
我大喜,急忙地轉身。沒有人能夠懂得我這一刻內(nèi)心的激動。我看著她,滿眼的熱切?!瓣悎A,可以嗎?明天我正好休息。”
“我……”她發(fā)出的還是這一個字,但是,她的眼角卻有晶瑩的淚珠在滴落。
我很高興,也很激動,因為她現(xiàn)在的狀況給了我一個信息:她很清醒,她感受到了我給予她的這種溫暖。現(xiàn)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溫暖。更重要的是,她必須接納這種溫暖,只有她接納了這種溫暖,她才可以得到完全的復蘇,她的美麗才會完全地綻放。
我朝她走了過去,我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暖,這不是做作,是自然的流露。我的雙手在展開準備去將她擁抱,輕輕地擁抱。她沒有害怕,她在看著我。
我擁抱住了她,輕輕的,“陳圓,把我當做你的哥哥吧,我會好好呵護你,讓你不再感到害怕。你是那么的漂亮,你的靈魂是那么的純潔,你依然像公主一樣的高貴。你可以去當老師,可以去更好地地方演奏,讓更多的人感受到你音樂的美。陳圓,你愿意做我的小妹妹嗎?”
她開始在哭泣,開始的時候聲音“嚶嚶”的,一會兒過后就變成了嚎啕他哭。
我就這樣輕輕地擁抱著她,讓她盡情地哭泣。我很高興,很高興,因為她終于大聲地痛哭了出來。我早就希望她能夠這樣,希望她能夠這樣將她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痛苦、還有悲傷全部地傾瀉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泣終于停止了下來。我心里忽然地有了一個主意,“陳圓,我?guī)愠鋈コ燥埡貌缓???br/>
她沒有回答,一會兒后我的肩膀感覺到她在點頭。我松開了她,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沾滿了淚水。從衣兜里摸出餐巾紙去給她的臉輕輕地揩拭,“多漂亮的小姑娘啊,別哭了啊?!蔽胰崧暤貙λf。
她朝我燦爛地一笑。
我欣喜若狂,“啊,你笑了,你終于笑了!你看,這多漂亮啊。太好了!陳圓,你先換衣服,我會辦公室去辦點事情,我們馬上一起出去吃飯?!彼尹c頭。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我剛才那種欣喜的心情。也許很多人來覺得我的這種心情有些不可思議,或者心存不良,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很高興,真的在替她高興。
在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碰見了莊晴,還有護士長。我難以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陳圓,她完全醒轉過來了。”我激動地道,急忙去問護士長:“明天誰夜班?我今天要和她換。我要帶她出去吃飯?!?br/>
“這樣不好吧?萬一病人出了事情怎么辦?”護士長提醒我道。
“我陪他們一起出去吧。這也算是一種治療是不是?”旁邊的莊晴說道。
我急忙地點頭,“對,這也算是一種治療?!?br/>
“你準備去哪里吃飯?”去往陳圓病房的過道上莊晴問我。
“我想找一家有鋼琴彈奏的地方?!蔽蚁肓讼牒笳f。雖然我不懂音樂,但是我覺得陳圓彈出的曲子很好聽,雖然我僅僅聽過一次,時間還不長,但是我感覺得到陳圓是很用心在彈那首曲子的。用心,這就說明她很熱愛啊。所以,我想帶她回到那樣的環(huán)境中,讓她重新恢復對現(xiàn)實生活的希望。
莊晴看了我一眼,“想不到你這人蠻心細的。這樣,我問問宋梅。他去過的地方多?!?br/>
我點頭。不過,我心里覺得怪怪的: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人的關系真的很奇怪,奇怪得讓我感覺到匪夷所思。
莊晴打完電話后朝我怪怪地笑?!澳愀陕镞@樣看著我?”我心里有些不安。
她卻忽然笑了起來,“馮笑,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我莫名其妙,“你這話什么意思?”
“宋梅說一家五星級酒店有鋼琴彈奏,那里吃飯可不便宜哦?”她歪著頭在看我。
“只要不喝酒,不吃海鮮,能花多少錢?最多每個人一千塊吧?沒事,走吧?,F(xiàn)金不夠的話我不是還有銀行卡嗎?”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大款就是不一樣啊。”她笑。
我哭笑不得,“我算是什么大款?你的宋梅才是?!?br/>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的神情卻頓時黯然了下來,“掙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處呢?多了就如同一堆紙一樣?!?br/>
“也是啊?!蔽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觸及到了她的敏感之處,急忙地道:“走吧,我們馬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