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睡一起
九點,滅掉篝火,大家各自回去帳篷。
明早四點多就得起來,去梅峰頂上看日出,今晚得早睡。
凌頌蹲在帳篷外,嘴里叼著根棒棒糖,盯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溫元初看。
溫元初去溪邊洗漱完回來,皺眉提醒他:“都幾點了,別吃糖了,趕緊去刷牙。”
凌頌手里握著那還剩最后一圈的棒棒糖,沖他笑:“奶油味的,好甜,你要嘗嘗嗎?”
溫元初眼里的嫌棄很明顯。
凌頌看出來了,他有一點尷尬,轉(zhuǎn)開眼,小聲嘟噥:“不吃就不吃唄,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話說完,三兩下把最后一口糖嚼碎吞下肚。
溫元初忽然蹲下,抬手掐住他腮幫子兩邊:“張嘴。”
凌頌嚇了一跳,被溫元初不耐的眼神盯著,慫了,猶猶豫豫地張開嘴。
溫元初捏著他下巴湊過去左右看看,說:“再吃要生蛀牙了,以后補(bǔ)牙痛死你。”
凌頌拍開他手:“你胡說,我牙齒好得很,你別咒我。”
溫元初沒再理他,進(jìn)去帳篷里。
凌頌跟進(jìn)去。
溫元初鋪床,他在一旁搗亂。
“元初,元初爸爸,你今晚怪怪的,剛才為什么又不理我?”
溫元初停下手,悶聲說:“沒有。”
凌頌不信:“就是有,我看出來了,你別不承認(rèn),從我講完那個鬼故事起,你就不理我。”
“你該不會是被我的故事嚇了到了吧,哈哈……哈……”
被溫元初的冷眼盯著,凌頌悻悻閉嘴,扭過身去。
溫元初不理他,他也不想理溫元初了。
他還不高興呢。
安靜一陣后,溫元初猶猶豫豫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凌頌,……你生氣了嗎?”
凌頌不出聲。
過了一會兒,一根棒棒糖送到了他手邊:“這個給你,我跟你道歉,但是,明天再吃。”
凌頌立刻把糖搶過去,塞自己兜里,笑瞇瞇地回身擺手:“我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元初爸爸就是別扭,我知道的。”
溫元初:“……”
他沒再接腔,繼續(xù)把床鋪整理好。
凌頌:“喂,又不理我了啊?”
他一個勁往溫元初跟前湊:“說話說話說話。”
凌頌貼得太近,吐息間都是那股甜膩的奶油味。
溫元初滾了滾喉嚨,蹙眉再次提醒他:“去洗臉?biāo)⒀涝賮硭X。”
凌頌皺起一張小臉:“我睡不著,我餓了。”
他一直吃零食就沒停嘴,但那些東西真不頂飽。
溫元初聞言眉頭擰得更緊:“我之前是怎么勸你的,你信誓旦旦說晚上不會餓肚子,不會麻煩人,現(xiàn)在呢?”
凌頌垂頭喪氣:“我錯了元初爸爸,……可我真的餓了。”
“下次還敢不敢不吃正餐,把零食當(dāng)飯吃?”
“不敢了,再不敢了。”
凌頌乖乖受教,認(rèn)錯態(tài)度誠懇。
半點不介意溫元初這個老父親管著他。
比起同樣愛事事管束他的死鬼攝政王,至少溫元初溫柔好說話得多,叫他心里舒坦。
溫元初懶得再說他,把先前發(fā)的他沒吃的自熱飯翻出來,幫他加熱。
凌頌抱著飯盒狼吞虎咽。
風(fēng)卷殘云地吃完東西,他去外頭溪邊洗漱回來,嘴里嚷嚷著“好冷好冷”,脫掉外套蹬掉鞋襪,直接往溫元初被窩里鉆。??Qúbu.net
溫元初沒理他,雙手枕在腦后,看帳篷透明塑料頂外的夜色。
凌頌在被子里滾了幾圈,貼著身邊熱源,終于暖和了,開始沒話找話:“溫元初你在看什么?”
他順著溫元初的視線看出去,既沒星星也無月亮,只有一片墨黑夜空,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沒聽到溫元初回答,他又伸手戳溫元初的腰:“你說話啊。”
“凌頌。”
“什么?”
溫元初喊他的名字,卻又不說話了,依舊一瞬不瞬地望著頭頂夜空。
凌頌?zāi)涿睿骸安灰首鲬n郁,有話直說,我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
溫元初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停住。
凌頌一愣。
帳篷里光線暗淡,凌頌只覺得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像是一汪深潭,平靜表象下仿佛還藏著什么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有點受不了這樣曖昧不清的氣氛。
撲上去用力捏住溫元初的臉,故意鬧他:“說話說話,嘴巴除了用來吃東西還能說話。”
溫元初捉下他雙手,一個翻身將人壓到身下。
凌頌伸腳踹他,被他完全地壓制住。
“你放開……”
凌頌的聲音漸漸低下。
溫元初盯著他的眼神,莫名地叫他心尖打顫。
這人怎么……
無聲地對視,近到幾乎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心跳聲在有限的空間里不斷放大。
凌頌覺得,他好似渾身都燥熱了起來,和溫元初貼在一起的胸膛更加灼熱無比。
這樣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你……”
凌頌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說些什么緩和氣氛。
溫元初緊繃氣的身體陡然松下,松開他轉(zhuǎn)身倒回了枕頭上。
凌頌十分莫名,到底什么意思啊?
過了許久,他聽到枕邊人平靜開口:“沒什么,早點睡吧,明天很早就得起來。”
凌頌有心再說幾句什么,但一想到溫元初剛才看他那眼神,和自己不太正常的反應(yīng),他又慫了。
翻過身去,背對著溫元初,不敢再招惹他。
溫元初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
剛吃飽的凌頌卻怎么都睡不著,他這還是第一回跟人躺一張鋪上,而這個人是溫元初。
只要一想到溫元初那張酷似溫徹的臉,他心里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強(qiáng)迫自己闔上眼,凌頌在心里一遍一遍自我提醒。
溫元初不是溫徹,不能混為一談。
溫元初是他的好爸爸,好朋友。
溫徹,是他的仇人。
兩個人的影子在腦子里不斷交替又分開。
凌頌的眼皮子開始打架。
還是溫元初好。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迷迷糊糊地逐漸沉入夢鄉(xiāng)。
直到凌頌徹底睡過去,溫元初在黑暗中緩慢睜開眼。
小心翼翼地將身邊人納入懷。
他回來的第九十天,他還記得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
如果永遠(yuǎn)不說就能讓他一直高興,那就不說。
可我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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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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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