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是爸爸
中秋那天,一大早凌頌被他媽叫起來,說讓他去隔壁溫家送禮。
“元初天天幫你補課,連數(shù)競省隊都沒去,你怎么好意思,趕緊把這些東西送過去,見到他爸媽記得嘴甜一點喊人,別跟個木頭一樣話都不會說。”
凌頌心說他才不是木頭,只有溫元初是根木頭。
他不情不愿地拎上東西出門。
除了月餅、柚子、大閘蟹,還有好幾樣高檔禮盒。
隔壁溫家他是第一回去,走到門口定了定神,抬手摁門鈴。
來開門的是溫元初。
凌頌雙手拎著東西,像傻子一樣看著他笑。
“中秋節(jié)快樂。”
溫元初將東西接過去,讓他進門。
溫媽媽從后邊花園過來,笑著招呼凌頌:“小頌來了,怎么還這么客氣,帶這么多東西做什么,趕緊坐吧。”
凌頌愣愣與她問好。
這位溫媽媽,竟也與那死鬼攝政王的一品公夫人母親長一個樣,這么巧的嗎?
在沙發(fā)里端坐下,凌頌有一點拘謹。
溫媽媽讓溫元初上來茶,笑吟吟地問起凌頌他的學習進度。
凌頌一一答了,就怕溫媽媽覺得自己耽誤了她兒子學習,十分不好意思。
溫媽媽卻根本不在乎這個,高興地說:“元初給你補課挺好的,他現(xiàn)在愿意出門了,不像從前一樣整天悶在房里,還會去參加同學聚會了,我和他爸爸都很高興,保送不保送的無所謂,反正他自己也考得上。”
“我還怕他要是一直這么悶,以后討不到老婆呢。”
凌頌:“……”
夫人您想多了,您兒子真的特受歡迎。
溫元初想討老婆,他們學校的女生只怕沒有不愿意嫁的。
“媽,”溫元初皺眉打斷他媽的話,“我?guī)Я桧炆蠘侨チ恕!?br/>
凌頌:上樓做什么?
溫元初與他抬了抬下巴:“走。”
走進溫元初房中,凌頌背著手四處轉(zhuǎn)悠,評頭論足。
“為什么你房間里的顏色不是黑就是白,這么壓抑,你就不能陽光一點嗎?”
“你這人,怎么一點沒有高中生的活力,活得跟個老氣橫秋的出土文物一樣?”
“你這么悶,到底跟誰學的啊?”
要不是再三確認這人沒有前世記憶,他都要懷疑這人就是死鬼攝政王了。
一樣的……用這里人的話說叫做,性冷淡。
溫元初沒理他,打開電視,從柜子里翻出游戲機。
“玩嗎?”
凌頌立刻閉嘴坐過去。
“你房間里竟然還有游戲機?”
凌頌東摸摸西看看:“你爸媽不說你的啊?前幾天王子德跟我說他躲被窩里偷偷玩游戲,被他爸發(fā)現(xiàn)棒揍了一頓,你爸媽會打你嗎?”
溫元初的目光移過去,聽出了凌頌語氣里藏不住的興奮,沒有回答。
凌頌更來了勁:“說說唄,你爸媽會不會打你?”
只要想一想,和攝政王一張臉的溫元初被他爹媽混合雙打,凌頌就爽到腳趾頭都要蜷縮起。
“打游戲耽誤不了我學習,我爸媽為什么要打我?”
凌頌哽住。
“倒是你,小時候三天兩頭被你爸打,還經(jīng)常跟比你小一輩的超超打架,不害臊。”
“你胡說。”
凌頌拒不承認。
反正那本來就不是他。
溫元初沒再與他說這些沒營養(yǎng)的廢話,拿了本雜志坐一旁看。
凌頌也不理他,自己鉆研起那些游戲。
半小時后。
凌頌盤腿坐地上,超級瑪麗打得風生水起。
這可比王者榮耀簡單多了。
好玩!
溫元初心不在焉地聽著電視里不停叮叮叮的聲音,不時抬眸看凌頌一眼。
凌頌全神貫注,只怕前輩子上朝聽政時都沒這么認真過。
溫媽媽送來水果和零食,看到凌頌在玩游戲,非但沒說什么,反而十分高興,還提醒自己兒子:“你陪小頌一起玩,好好招呼客人,別總是看書。”
溫元初沒吭聲。
溫媽媽嘆氣:“你這破孩子,一點都不可愛。”
凌頌噗嗤一聲笑了。
等溫媽媽走了,他干脆笑倒在地上,樂不可支。
溫元初面無表情地睨向他:“笑什么?”
凌頌怪聲怪調(diào):“元初哥哥,一點都不可愛。”
溫元初心神微動,往凌頌身邊挪了挪,握住了他手腕。
“……你干嘛?”
“你,叫我什么?”
“叫哥哥唄,”凌頌隨口說,“那不然叫爸爸嗎?”
似乎這里的人都喜歡自稱爸爸,溫元初會喜歡嗎?
溫元初:“……不必了。”
“為什么不必?”
溫元初越是這么說,凌頌越要問個究竟,笑嘻嘻地貼他面前去:“叫爸爸怎么了?你天天幫我補課,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張揚那個不要臉的都敢自稱我爸爸,我不更應(yīng)該喊你一聲爸爸嗎?”
凌頌坐沒坐相,貼得太近,溫元初沒有提醒他。
“你很喜歡到處認爹?”
“怎么說話的你?我?guī)讜r到處認爹了啊?”
看得起你才叫你爸爸的好么?
溫元初抬手摸了摸他的狗頭:“嗯。”
凌頌一愣。
他沒想到溫元初會突然摸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靠得人過于近了,趕緊退開。
怎么感覺這么奇怪……
莫名其妙的。
溫元初撤回手。
接過凌頌的游戲手柄,默不作聲地幫他把他一直過不去的那關(guān)通關(guān)。
中午凌頌留在溫家吃飯,在飯桌上,還見到了剛回來的溫父。
果然也跟上輩子那位溫老將軍長一個樣。
凌頌已十分淡定。
反正,這些人都不記得。
溫家父母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兒子幫凌頌拆螃蟹,一臉老懷安慰。
溫媽媽感嘆:“我們家元初終于懂事了,懂得關(guān)心幫助別人了。”
溫元初沒吭聲,將剪好的螃蟹腿蘸了醋,放到凌頌的碗碟中。
凌頌十分不好意思,畢竟在人爸媽眼皮子底下,他盡坐著等溫元初幫他,好似他沒長手一樣。
“……我自己來。”
不等溫元初開口,溫媽媽先制止他:“不用不用,你是客人,讓元初招呼你應(yīng)該的。”
溫父給他倒果汁:“來來,先陪叔叔喝一杯。”
溫家父母太熱情,凌頌有一點招架不住。
溫元初繼續(xù)專注幫他拆螃蟹。
應(yīng)付完長輩,凌頌看向他,晃神間又想起了那位死鬼攝政王。
從前的中秋國宴上,溫徹也這樣給他拆過螃蟹。
那人在人前,總是表現(xiàn)得對他很不錯的。
溫元初不經(jīng)意地抬眸,對上凌頌若有所思的目光,頓了頓。
凌頌趕緊移開眼。
溫元初沒說什么,將拆出的蟹黃遞給他。
吃完飯,凌頌原本打算走,聽到溫媽媽說一會兒烤蛋糕吃,又留了下來,跟著溫元初回房繼續(xù)打游戲。
不過這會兒剛吃飽了飯,很快他就困了,窩地毯上睡過去。
溫元初將手柄放下,拿了床薄毯給他蓋上。
就這么坐一旁安靜陪著他。
像從前做過無數(shù)回的那樣。
兩點半,凌頌神清氣爽地醒來。
剛出烤爐的甜香蛋糕就擱在他面前。
溫元初正在寫東西。
凌頌咬著蛋糕,順嘴問他:“你寫什么呢?”
“出幾道題目,明天給你做個小測驗。”
凌頌:“……”
太煞風景了。
他沒再理溫元初,看了眼手機,有張揚剛發(fā)來的消息。
張揚:閨女,我們明天約了打籃球,你來嗎?
凌頌:朕要學習,勿擾。
張揚:嘖,是【跟溫元初一起】學習吧。毣趣閱
凌頌:干卿底事?
凌頌放下手機,不忿問溫元初:“為什么他們都叫我閨女?張揚那廝這樣,連林秋怡也這樣,什么意思?”
溫元初的眼神有一點微妙。
凌頌伸手戳他胳膊:“你說話。”
“你想知道?”
“不能知道?”
默然無言片刻,溫元初猶豫說:“你聽了不要生氣。”
凌頌:“……你先說,朕聽聽再決定生不生氣。”
溫元初一只手圈成拳,到唇邊輕咳一聲:“學校貼吧里有個投票,你被高票票選為一中校花,給你投票的大多都是女生,自稱你的媽媽粉,她們喜歡喊你閨女。”
凌頌:“!!!”
“我長得像姑娘家嗎?!”
凌頌氣得一陣眼暈。
刁民!刁民!豈有此理!
溫元初翻出那個蓋了幾千層的帖子給他看。
看到那一串串的“閨女放心飛、媽媽永相隨”,凌頌徹底哽住了。
……他選擇死亡。
溫元初看著他。
因為惱羞成怒,凌頌的臉上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張揚的眉目間盡顯昳麗殊色。
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長得到底有多好看。
“不像姑娘,她們只是覺得你太好看了,才會這么說。”
凌頌不服:“那你呢?你也長得好看,為什么你是校草,我只能做校花?”
溫元初:“……你更好看。”
凌頌氣了個仰倒。
溫元初想了想,又說:“貼吧的吧主是學生會的,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把這個帖子刪了吧。”
凌頌撲到他身上,抱住他嗚嗚嗚。
“元初爸爸,你就是我親爸爸,嗚。”
他可太憋屈了,從前除了討人厭的攝政王,誰敢這么笑話他。
這里人都太壞了。
溫元初的身體緊繃起,小心翼翼地抬手,撫了撫凌頌的后背。
“……沒事的,別太在意,都是玩笑而已。”
“嗚。”
溫元初不再說了。
他回來的第二十五天,他喊我爸爸,好奇怪。
一點點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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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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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