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開啟巖壁的財富
我們很快就離開了這家旅社,然后在可可亞島的集市采購,兩艘小快艇遠(yuǎn)航需要的燃料,以及我們的食物全部備好,接著便朝馬爾代夫南端出。
距離查戈斯群島很遠(yuǎn)時,我們就把快艇往東側(cè)疾馳,繞過那片島嶼上釋放出來的一切危險,直奔澳大利亞屬島科科斯群島。
晌午的時候,海面蒸騰起熱浪,蔚藍(lán)色的天空,純凈的像一片湖水,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云彩。
伊涼站在快艇上,總不時回頭朝東北方向眺望,我愛撫著她的頭,告訴她別想太多,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其實(shí)距離柬埔寨很遠(yuǎn),等到了荒島辦完事情,就可以穿過馬六甲海峽回家了。
伊涼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問我蘆雅去了哪里,我怕她心里難過,就謊稱蘆雅現(xiàn)在很好,正和杜莫的女人在一起。
快艇的螺旋槳雖然飛快,但在浩瀚的海面上,我們還是像蝸牛一樣,在距離這個概念上緩緩移動。
等我們途徑科科斯群島時,天色已經(jīng)很暗,再走下去,便接近南緯三十度,那里除了一望無垠的海水,方圓再也看不見島嶼。懸鴉問我:“追馬兄,下一站可就是阿姆斯特丹島,中途空曠的很,少說也得三天兩夜的行程,大家可要有心理準(zhǔn)備。”
我知道懸鴉真正要說的是,我現(xiàn)在還能不能找到荒島的位置,就算可以找到,但這個過程很冒險。如果等我們在愛德華王子群島、克羅澤群島、以及凱爾蓋朗島這三座島嶼之間繞了多日,浪費(fèi)大把時間和儲備之后才找到荒島,即使取得寶箱后,也再難返歸。
我們的運(yùn)氣還算不錯,通過印度洋中南部一段海域時,雖然遇到了風(fēng)浪,但兩艘小艇都平安無事,只是池春和伊涼受了很大驚嚇。
兩艘小艇的馬達(dá)功率,相比輪船要小很多,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害怕別人的船只有雷達(dá)掃描。
第三天夜里,我們的兩艘小艇駕著起伏的海浪,終于在昏暗的月色中,見到了阿姆斯特丹島黝黑的輪廓,為了不招致新的麻煩,我們轉(zhuǎn)而向西南方西駛?cè)ァ?br/>
“杜莫,現(xiàn)在你負(fù)責(zé)尋找荒島的位置。”我已經(jīng)不記得當(dāng)初落難漂流時,讓自己幸免于難的那座荒島的大概位置,而杜莫卻不迷糊,他在海魔號上的時候,隨杰森約迪不止一次與滄鬼交易軍火,而地點(diǎn)就是在荒島上。
懸鴉把航海圖遞給杜莫,杜莫環(huán)視四周,最后以阿姆斯特丹島為坐標(biāo),決定往西南方西繼續(xù)深入。
夜空中閃動著繁星,海面稍稍有一層薄薄的月色,濕潤清冷的海風(fēng),從小艇的窗戶吹進(jìn)來,使我腦子里泛起許多回憶,對蘆雅的牽掛也愈沉重。
晨曦漸漸從黑暗中掙脫出來時,兩艘小艇前方的水面,開始彌漫起縷縷青煙。一座黝黑綿長的山體,隨著快艇的緩緩接近,慢慢從我們的瞳孔上放大。
“是這里?我們又回來了!”伊涼站在我身邊,她觸景生情般自語了一句。
“別怕,我們這次回來,不是與人廝殺,取到東西之后馬上離開。”一邊安慰著伊涼,我一邊用手在她肩膀使勁兒按了按。
“這片島嶼不僅廣袤,而且地勢起伏極大,咱們的小艇最好可以駕駛進(jìn)去,如果就此下船從山脊上翻越,恐怕伊涼她們……”
懸鴉現(xiàn)在,心里倒是有點(diǎn)緊張,他一面期待著我兌現(xiàn)寶石和黃金給他,一面也更加提防,怕我出手襲擊他和小珊瑚。雖然懸鴉手上還握著尋找蘆雅和朵骨瓦的線索,可越是如此,他才越怕我突然爆冷門,出其不意地對他下殺手。
杜莫把快艇開得很穩(wěn),雖然夜色還未散盡,穿過薄薄晨霧之后,我很快看到了荒島那條大河的入海口。當(dāng)初,正是這條河流,在劇烈的暴風(fēng)雨中,把我們旋轉(zhuǎn)進(jìn)雨林深處,這也徹底改變了我和女人們的命運(yùn)。
“哎!黃毛小子,這條河流比較湍急,咱們的快艇不是輪船,你可要把船開好,不然撞上石頭翻滾下去,可不只你一個人喂鱷魚。”杜莫順利幫我們找到了荒島,而且又經(jīng)驗(yàn)老道地尋見進(jìn)入荒島的河道,他這會兒很興奮,扯著嗓子對跟在后面船上駕駛的小珊瑚喊到。
“帶好路就行,別的不用你管”小珊瑚聽到杜莫提醒他的同時還略帶幾分調(diào)侃,便也拔高了嗓門回話。
“追馬兄,你放心吧,那孩子從九歲就開始駕船,航海經(jīng)驗(yàn)還是很高,咱們的食物和燃料都在上面,他自然不敢大意。”
懸鴉走過來,對我解釋了幾句,現(xiàn)在這兩艘快艇,除了小珊瑚一個人駕駛著一艘裝滿儲備的快艇跟在后面,我們幾個都在前面這艘由杜莫駕駛的快艇。
“嘩嘩嘩……,咕嚕咕嚕……”寬闊的大河水聲奔涌,這讓我心里有點(diǎn)毛,以前在滄鬼那艘大船上,感覺不出水流的可怕,但自從有了大溶洞的經(jīng)歷,以及我們駕駛兩艘距離水面不足三米的快艇,真如人就要沉入水中一般恐怖。
“杜莫,這里幾天前可能下過暴雨,眼下正是泄洪期,大家的安全就靠你了,我相信你的意識。”小艇越往翻滾著漩渦的大河深處開,度就會越慢,杜莫駕駛著小艇,這會兒也不時抹一把額頭的汗珠兒。
“追馬先生,有您這句話,我心里穩(wěn)多了,放心吧,上帝會保佑我們,杜莫不會掉以輕心。”池春抱著孩子,和伊涼緊緊依偎在一起,四周的空氣猶如漂浮的鬼魅,森冷恐嚇著每個人的皮膚。
大河兩岸的樹林,依舊濃郁厚重,此刻望去,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別無其他。我們一路提心吊膽,生怕小艇尾部的螺旋被上流沖擊下來的殘木和雜枝損害。
伊涼突然從小艇的艙室走出來,拉動了我的衣角,我低下頭,把耳朵貼靠在她嘴邊。“這里還會不會有可怕的鬼猴,以及那些侏儒小野人?”
我登時一愣,知道伊涼這種擔(dān)心不是過慮,上次我親眼看到,侏儒野人的部落,劃著浩浩蕩蕩的筏隊(duì),把鬼猴村滅了個干干凈凈,而后我又轉(zhuǎn)移了侏儒野人戰(zhàn)斗后私藏起來的寶箱,為了保全打家的性命,我和蘆雅、伊涼她們主動出擊,同樣搗毀了侏儒野人的村落。
但有一點(diǎn),當(dāng)時我們被杰森約迪捉上海魔號離開時,并不確定這些進(jìn)化不全的野人已經(jīng)滅絕,沒有留下一個活口,甚至在雨林的深處,也不會還生活著另一個部族的鬼猴或侏儒野人。
杜莫這個家伙,平日里看似吊兒郎當(dāng),可他關(guān)鍵時刻從來不掉鏈條。兩艘小快艇,迎著漩渦泛濫的大河一直前進(jìn),每個人的心弦兒,也繃緊到了極限。
太陽的光芒穿透籠罩荒島的陰霾時,四周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可以看清很多,我的記憶力很好,大河深處出現(xiàn)多條支流后,便由我開始指揮杜莫,往一條s型水路的森林里拐了進(jìn)去。
繞過幾道彎兒,水流急勢減弱不多,船下黃泥湯般的水面,漂浮著很多枯枝敗葉,偶爾會看到幾條體型很大的草魚,半死不活地翻白上來,它們顯然是在水底受了重創(chuàng),這會兒只要有人用鉤桿兒或網(wǎng)兜去撈,肉肥脂厚的野味兒唾手可得。
“前面就是山澗的峽谷溪道,趁著這會兒水勢高漲,咱們可以一直往里開,遇到特殊地段,我會提前通知你減,爭取慢而平穩(wěn)地渡過。”一邊對杜莫說著,我心里一邊琢磨。
這條山澗兩側(cè)的巖壁上,總共藏有八個寶箱,其中七個寶箱,是在侏儒野人私藏進(jìn)大樹冠后,半夜被我打死兩名看守,偷偷轉(zhuǎn)移過來,之后藏在了百米高的巖壁縫隙中。
還有一個寶箱,是在我和伊涼、蘆雅她們用迫擊炮和狙擊步槍襲擊侏儒野人村落后,從他們懸掛在大樹上的巢穴里找來。
原本獲得了兩箱,一個箱子裝滿黃金,另一個箱子是璀璨的寶石,為了方便運(yùn)輸和藏匿,我把它們合放進(jìn)一個箱子,藏在了山澗峽溪最深處的巖壁上。
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初可真是明智之舉,幸好留了這一手,不然的話,八個寶箱全部放在一起,那懸鴉分走一半的數(shù)額可就大破天了。
兩艘快艇順著溪澗緩緩前進(jìn),經(jīng)過我藏有七個寶箱的巖壁時,我心里格外坦然。因?yàn)槌宋易约海约爱?dāng)時被打死的兩個侏儒野人看守,沒人再會知道,巖壁百米高的雜草亂樹間,居然藏有七個寶箱。
如果當(dāng)初伊涼和池春也知道我藏寶箱的事情,她們這會兒多會面容緊張,眼睛不住上面的巖壁觀望,顯得極不自然。懸鴉是何等察言觀色的家伙,他肯定要起疑心,回頭抽個空擋,和小珊瑚偷偷攀上去找尋。
哪怕花費(fèi)幾天的時間,翻遍這一帶的石頭縫隙,一旦現(xiàn)那七個寶箱,這將是何等的意外收獲。對我而言,又將會是何等沉重的損失。
兩艘快艇不斷向里深入,經(jīng)過怪石嶙峋和草木茂盛的地段,我便拿起望遠(yuǎn)鏡,仔細(xì)觀察兩側(cè),說實(shí)話,在我的內(nèi)心深處,還保留著對鬼猴的恐懼,以及侏儒野人那可以擊穿人頭顱的小短弓。
小珊瑚的駕船技術(shù)很好,他一路緊緊跟隨杜莫的快艇,始終沒有掉隊(duì),隨著小快艇的不斷深入,懸鴉的眼神兒里,也愈顯得平靜。
我知道,懸鴉心里很著急,充滿了擔(dān)憂和警戒,如果我根本沒有獲得滄鬼的寶箱,而是一個落魄十足的傭兵,那么我與懸鴉廝打起來的一幕,隨時都會上演。
“好了,杜莫停船。”久久沒有說話的我,突然對杜莫說了一句。“追馬先生,咱們不往里深入了嗎?”杜莫回過頭,有些激動不已地看著我。
“里面全是石頭,峰頂上的大狒狒,正等著同石塊兒擊砸我們的頭,進(jìn)去干什么!”我淡淡對杜莫說著,同時拉過一個工具箱,從里面拿出繩索,自己留有一條,拋給懸鴉一條。
懸鴉這會兒很敏感,他生怕我在和他演戲,到了隨時出手襲擊他的時刻。“東西就在上面,杜莫和那個男孩留下來看守小艇,咱倆去上。”
懸鴉眼角兒掛起滿意的微笑,他回頭對小珊瑚望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我倆便一齊將鉤山繩掄上巖壁。
鐵鉤掛到樹枝后,各自用力拉拽幾下,覺得牢固了,便如蕩秋千似的,二人縱身往上一躍,嗖地朝巖壁飛去。
這里的巖壁并不陡峭,那個寶箱所藏的位置也不是很高,我倆一邊往巖壁上攀巖,一邊用眼角兒余光警惕著彼此。其實(shí),我心里也很怕,為了確保伊涼和池春的安全,并可以在短期內(nèi)安全找回伊涼,我決定給懸鴉分走上面那個寶箱里的一半財富。
可怕就怕懸鴉見到真實(shí)的寶藏時,抵制不住誘惑,因貪心而涌起殺念,對我下了毒手,從而私吞整個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