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大船上的屠場
經過上次甩狙射殺鬼猴哨兵的草叢時,突覺里面多出些貌似立著的大石黑影。我弓步急停,端起阿卡步槍準對了異狀物。奔跑的躁動聲,驚擾到了它們,引來急促的喘氣聲,頻率頗高,猶如哮喘作。
不管什么物種,肯定不是大船里的女人,先下手為強。“當當當,當當當……”阿卡步槍噴著火舌,吐出兇狠的子彈,密集射向那堆兒草叢。“嗷嗷嗷,嗷嗷嗷……”被彈頭擊中的目標,出尖銳哀嚎,猶如人大腿根部的肉給鉗子突然擰傷。
有幾只黑影,欲要彎腰沖擊過來,但看到越來越多的同伴中槍慘叫,也嚇得立刻撒逃。見這些黑影跑遠,我忙掀開罩光源的紗布,使之露出一絲光亮,確認射殺的目標。
七八只大個頭兒山魈,橫倒在草窠中,它們嘴巴大張,獠牙尖兒上引流著嘴角的血,怒睜的圓眼充滿死不瞑目的哀怨。這是群在山頂睡覺的山魈,靠樸刀的寒光無法震懾,幸好開槍及時,不然非受重傷。
我繼續(xù)奔跑,度進一步提升,還有一個時辰,晨曦便會破曉。鯰魚肉在胃里蠕動,身體的熱量開始疏散進脈絡,大腦又恢復了思考。潛意識里猛然蹦出一個想法,心中暗叫:“不好。”大森林的東側,漸露魚肚白,我已奔到大船上方的峰頂,撥開一簇枝葉向下望去,肉眼看到的景象,頓時另我渾身一顫。
白色水煙像云朵一樣來回穿梭,透過偶爾的稀薄,密密麻麻的侏儒野人擠滿甲板,好似埋伏著的兵士。此情此景,我的大腦整個顛覆,侏儒野人才是真正的“鬼猴”。
昨日傍晚來的侏儒筏隊,與我積極的交換食物,目的異常險惡。實際上,他們早就意識到,草繩上的寶石對大船上的人是巨多的誘惑。先用寶石將艙內的食物抽空,再趁著夜色圍困起大船,此種戰(zhàn)術足可以和現(xiàn)代戰(zhàn)爭媲美。這也說明一點,我們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文明人類。
或許,在侏儒野人看來,這只不過是一種捕獵技巧,像魚鉤掛上活蟲,可以釣掉山雞。寶石偽裝在草繩里,對自以為是的現(xiàn)代人來講,就是魚鉤上的活蟲。我們一出現(xiàn)在侏儒野人面前,就被他們當成獵物耍了。
現(xiàn)在一想就后怕,幸好沒有手軟,出來搶到了寶箱。真和這群野蠻的小東西講原則,此時非困在大船里不可。以他們的智商,可不再像鬼猴那么好對付。而且,對方有足夠的食物,說不定會擺放在甲板上誘惑我們。
我依靠在大樹下,讓自己稍事休息,心跳過快或肌肉緊張容易狙擊失誤。此刻的空氣過于潮濕,視線也不夠良好,背包的狙擊子彈只有五百,而甲板上的侏儒野人高達一千。
溪澗上游的盆谷凹地,一定還存活著許多這種野人,數(shù)量上萬也難說。我之前想過,在峰頂藏些武器彈藥,預防海魔號出現(xiàn)時迫不得已棄船。可現(xiàn)在還沒行動,先遭遇侏儒野人的圍困。
一顆子彈消滅一個野人是不夠用的,而阿卡步槍和沖鋒槍,必須近戰(zhàn)才實用。這些侏儒野人本就在樹林長大,體積小善于隱蔽,若他們追擊過來,潛散在我四周,那帶毒的小短弓,刺透我身體的可能性相當大。
樸刀砍了樹枝,插在我擺好的石塊兒前面,偽裝起致命的巴特雷槍口。蘆雅她們也許還在睡覺,尚不知道甲板布滿殺機。這群侏儒野人恩將仇報,也活該他們見識一下高科技武器和現(xiàn)代化殺手。
火紅的太陽,再次滾上了大森林,我趴在濕乎乎的青草上,將眼慢慢貼到狙擊鏡。這次,第一個要射殺的,便是那個陰毒的胖酋長。長長的槍管開始探尋,鏡孔中的T型準線在甲板上來回掃描。
這群侏儒野人,有的彎腰弓背,有的半蹲半坐,還有幾只把耳朵靠在艙門上偷聽,姿勢最猥瑣的就是那只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他高抬著屁股,使勁兒將右耳往鉄艙門上按,灰白大眼不斷眨動。仿佛半夜聽到隔壁**的男人,腦子里翻騰著幻想。
青黑色的甲板上,埋伏的野人很講紀律,沒有胖酋長的命令,哪一只也不會妄動。晃眼望去,更像一群雕像,一群非洲陶俑。鏡孔的T型標線,終于鎖在野人酋長身上,他竟蹲到了炮臺與艙門之間的縫隙中,除非艙內射出的子彈能自動拐彎,不然休想傷到他。
“砰。”兩千米的高峰頂端,巴特雷狙擊步槍噴出咆哮的子彈。就在胖酋長剛想張嘴說點什么的時候,彈頭鉆進他顱頂,破壞掉了腦細胞里面的思想。炸迸出的烏血,濺染在白色炮臺和艙門墻壁,大塊兒的黑皮粘著腦漿從垂直的壁面緩緩滑落。
“砰。”又是一槍擊射,子彈鉆進一家五口的雄性野人左耳,像烈錘猛砸進去的一顆九寸釘,將下頜與頭蓋骨戳開。花花綠綠的腦髓,渲染在艙門上,如泄時的信手涂鴉。
數(shù)百只侏儒野人,沉浸在捕殺獵物的刺激與興奮中,面對這種毫無來由的恐怖死亡,和鬼猴一樣也驚嚇得呆僵。“砰,砰,砰……”我盡量擊碎他們的腦袋,增大野人的恐怖心理。
巍峨的高山峰頂,山巒疊嶂,托扶著槍聲遲遲不落,可良好的稀釋噪聲。急的彈頭,像勾魂使者的鐮刀,鋒利而無形。甲板上的大群野人并未逃跑,紛紛背著小短弓跪拜,祈求他們心中的鬼神寬恕。
侏儒野人意識不到,自己正被萬年以后的武器狙殺。他們的**感官,一旦從原始的認識平臺跌落下來,只能假以鬼神論。我不予理會,繼續(xù)射殺這些磕頭如搗蒜的小野人,只要他們不迅撤離,想活命是萬難。
我的左手食指,不停的扣動扳機,大腦傳達給它的命令是,既要致命還得毀尸。原本干干凈凈的甲板,像剛打過群架的菜市場,白瓜、番茄、豬肉、雞蛋摔爛一地,狼藉污穢。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擊倒的侏儒野人不下三百,仍不見他們有逃散意圖。
大船仿佛成了刑場,堆滿失去頭部的尸,鮮血順著甲板邊緣的槽溝,如擰開一半的水龍頭,流出成了柱狀,傾泄進嘩嘩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