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逃生的時間泄露
金剛鸚鵡畢竟不是金剛制成,生硬的木棍,擊打在這些沒有鱗甲,只靠美麗羽毛做外衣的禽鳥身上,立刻出傷筋斷骨的咯吱聲。
掄木棍的方式,確實(shí)有效,這種擊打比較原始,不像子彈那樣,度快的看不清楚,摸不著,中彈的鸚鵡變化不大,就如自動落下,起不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噗嘣,噗嘣,噗嘣,咯咯咯。”棍條抽中來回飛動的鸚鵡脊背,先是羽毛打出一聲沉悶,接著便是肉皮底下骨骼結(jié)構(gòu)的瞬間崩潰聲。
從鳥群中打開的缺口,如一條林間小路,艱難的挪到池春等人的身邊。她彎腰弓背,和其他女人抬著曬肉,保護(hù)著自己的臉龐。我則站在女人前面,啪啪啪,叭叭叭的左右揮打,用男人結(jié)實(shí)的胸膛,擋住那群搶食鸚鵡的撲沖。
蘆雅和伊涼,也每人舉著一只木桿,像揮舞自由引導(dǎo)的旗幟,拍打頭上竄來跳去的鸚鵡。“盡量把鳥打死在甲板上,不要使它掉進(jìn)河中。”
兩個小丫頭,在我的召喚聲中,異常勇敢,拋開了先前的抱住我時的怯懦,回復(fù)到狙擊殺手本該有的神情意志。“你倆保護(hù)好自己的眼睛,分左右站到曬肉中間,不要讓鸚鵡成群落下,看好咱們的食物。”
有了伊涼和蘆雅的協(xié)助,池春她們搬搶食物的通道,一下寬敞很多,提高了效率。我也可以離曬肉遠(yuǎn)些,騰出身子主動出擊,掄打鳥群最密集和最關(guān)鍵的部位。
大船的整個甲板,如巨獸的脊背,擺動起骨刺,拒絕鳥群的著落。一只鉤嘴似鐮刀,眼睛小但圓亮的鸚鵡,夾在鳥群里當(dāng)其沖。
這只大鸚鵡,見我一躍竄到眼前,才覺大事不妙,我的身法和閃電般的度,遠(yuǎn)不是那些女人搶收曬肉的架勢,驚嚇得它急忙翻轉(zhuǎn)羽翅,推動氣流向后攀升。
可擁擠的鳥群,不比在高空,再加上大面積食物的引誘,隊(duì)形完全亂了陣腳,結(jié)果下壓度很快,反彈卻緩慢混亂。鼓動的翅膀之間,像錯誤掛擋變的齒輪,不但沒使這個龐大的“飛行機(jī)器”迅捷靈活,反而鳥鳥之間互拍,不是飛得更高,是扒著踩著攀高。
“啪。”一聲脆而沉悶的抽打,產(chǎn)生在它身上。鳥不比爬行的哺乳類,為了便于飛行,它們的骨質(zhì)天生輕薄易斷。所以,這只像披了紅圍巾的小鳥,脖子里的脊骨,剎那間震得四分五裂。鉤狀的兩只小爪子,在甲板上蜷縮了幾下,灰蒙蒙的氣息便溢上漆黑水亮的眼睛。
這種打擊和殺戮,僅僅在外觀上,比砍頭偽善罷了。為了防止血腥氣味兒,也是我不愿用槍或樸刀的原因。
左手木棍掄死的鸚鵡,有撮兒明亮的桔紅色,夾在靚麗的藍(lán)色身體前胸,如穿吊裙的美麗少女,令人目眩迷離。它臉上的花紋,由眾多微小的羽毛排列,形成條條軌跡線。
這些鸚鵡,目的單一而純真,像大多數(shù)見了糖果的孩子,天性令它懂得了吃,但沒告訴某種東西背后的代價。它們不知道,這艘大船來自人類社會,沾染了復(fù)雜的人性,僅占有欲這個概念,就早已淪為強(qiáng)者的權(quán)利和虛榮的奴仆。
大自然在人類面前,只有也只能符合人性需求時,才稱得上法則。懵懂的小鳥群,不懂得這個道理,卻冒失的靠近,即便是相對而言的善者,也無法用慷慨避免激化的矛盾,遏制造物主的壞笑。
笑吧,笑吧,隨他笑吧。我一邊思忖著,手里的木棍,卻握的更緊,揮打的力氣,也愈加巨大迅猛。內(nèi)心的痛苦,仿佛隨著憤怒可以流逝,這種無形的渠道,令我貪戀不已。
鸚鵡陣群,仿佛花團(tuán)錦簇結(jié)滿紅石榴的樹冠,木棍掄上去的瞬間,總有七八只個頭兒最大的滾落到甲板上。漸漸察覺出,這群鸚鵡并不傷人,像破戒的和尚,闖進(jìn)酒館,嘴饞要肉吃,店主盡管往外推他搡他,不必?fù)?dān)心挨打。(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xué)網(wǎng))
伊涼和蘆雅,一邊在揮桿撥打著鳥群,一邊不住叫喊,給自己壯膽。“呀哈,哈哈,嘿哈哈。”為了有效打擊鳥群,拆散它們的群體攻勢,我使用了格斗棍術(shù)。雙棍折疊成x狀,猛然朝雙臂外側(cè)揮打,腕頭隨即翻扭,掄出漏斗型的棍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鸚鵡的怪叫和凌亂的羽毛,在我耳畔混沌成一片。頭頂上仿佛撕扯開的鴨絨枕頭,搔人癢的柔軟,掛滿我鼻子和脖子,異常難受。
然而,另我迷惑的一點(diǎn),是昨晚看到大禽的黑影。這里的鸚鵡,食肉的習(xí)性,已令人咋舌,若再像貓頭鷹或蝙蝠那樣,在月黃星朗的夜間也出來活動,就更不可思議。
夜間窺看的小鏡片,捕捉回的影像,并沒喜鵲般的長尾巴,即使判斷顛倒了原像的尾,鸚鵡的尾巴也不可能像s型的彈簧那樣收縮自如。
皓月當(dāng)空的環(huán)境下,這些鸚鵡中最大的一只,身影被拉的再走形,也很難裝扮出類似蓑衣老人跳蹲到甲板上的情形。希望自己昨夜是過于疲勞,導(dǎo)致看花了眼,那些跳上甲板的大禽黑影,就是鸚鵡,千萬別再出岔子。
池春和她帶領(lǐng)的幾個女人,在蘆雅和伊涼的掩護(hù)下,把最后一面鋪著曬肉的木板,搶收進(jìn)了大廳。那幾個女人,這才顧得上喘歇,擦拭掉額頭的香汗,忙把一只手伸進(jìn)床單做的圍胸,擺正自己那已經(jīng)扭擠在一起過于充盈的**。
池春雖然穿著大號男上衣,也下意識的用雙手,托聳了一下她那哺乳期的豐碩嬌乳。“損失多少食物?”我繼續(xù)揮打著前后左右以及頭頂上亂飛的鸚鵡,焦急向艙內(nèi)的池春喊。
“我們的曬肉,少了一半,哦不,看起來剩余還沒有一半。”池春的話,仿佛一壺?zé)_的水,立刻把我預(yù)期的希望澆融掉了。一股粗氣從鼻息間出,像遭人欺騙的感覺,心中憤怒的火焰,猛地燃燒到了雙臂,促使雙棍出的力道,陡增一倍。
苦心積慮的計劃和籌備,受到了嚴(yán)重干擾。遠(yuǎn)航儲備的食物,剩余不足一半,這不僅是數(shù)量上的損失,也把我們和海魔號在時間上拉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