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底牌
一袋袋糧食被扛進水船,蔡松的心里七上八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王然氣定神閑,在最后一個麻袋上船后,他招呼蔡松和何贄一起上船。
何贄一揮手,五百名官兵也登上了快船,負責保駕護航。
幾十艘水船浩浩蕩蕩的向巢湖深處駛?cè)ィ硪贿叄~孝海帶著一票人也登船前來。
雙方很快相遇,葉孝海的海龍旗幟,迎風獵獵作響,每一條船上都有幾十名水賊,個個殺氣騰騰。
見到葉孝海,蔡松還是有些發(fā)怵的,他擔心葉孝海收到糧食后,出爾反爾,直接揮軍滅了他們。
雙方的船只慢慢的靠在一起,連成一片。
“蔡松,好久不見啊,你這老鬼怎么還不死!”
葉孝海盯著蔡松,咬牙切齒道。
蔡松冷冷的說道:“你沒死,我怎么敢先死,廢話少說,我兒子呢!”
葉孝海拍了拍手,身后幾個水賊將蔡棟從船艙里帶了出來。
昔日風度翩翩的豪門公子,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折磨,早就沒了人樣,披頭散發(fā),憔悴無比,左手的血跡斑斑,只剩兩根手指。
他見到蔡松,喜極而泣道:“爹,是你嗎?你終于來救我了!”
蔡松見自己的兒子被折磨成這樣,心疼壞了:“爹來了,棟兒別哭,爹這就帶你回家!”
葉孝海打斷蔡松道:“人你也見到了,我的糧食呢?”
一旁的王然道:“糧食全在船上。”
葉孝海揮手道:“你們?nèi)ヲ炟洠 ?br/>
“遵命!”
兩旁的水賊們,迅速跳躍到蔡府的水船,用刀劃破麻袋,麻袋流出一粒粒糧食。
“大帥,都是糧食,咱們這下再也不愁了!”
一眾水賊興奮道。
“蔡松,算你講信用,可以讓你的人離開了!”
葉孝海滿意的點了點頭,讓手下接管裝載糧食的水船。
水船上的船夫只能跳去后方接應(yīng)的船只。
“大帥,該放人了吧!”
王然對葉孝海道。
葉孝海斜了眼王然冷笑道:“放人?老子何時說過要放人了?我與蔡松這老王八蛋的仇還沒了結(jié)呢!”
蔡松聞言,氣急敗壞道:“葉孝海,你想耍賴!”
葉孝海大笑道:“耍賴怎么了,當年你為了升官,跑去找老帥舉報我時,怎么不這樣想?”
“給我將他們團團圍起來!”
在葉孝海的命令下,十幾條水賊的戰(zhàn)艦將王然和蔡松所在的船只圍的水泄不通。
遠處,何贄和他的官兵目睹這一幕,底下的校尉問道:“縣尊,我們要不要去救援?”
何贄搖頭笑道:“不必,我大概清楚王然這小子的想法了,咱們就等著看戲!”
葉孝海取來自己的長槍,帶一眾水賊跳到王然這邊,嚇得蔡松臉色蒼白。
“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替我死去的親人報仇!”
葉孝海面目猙獰道。
蔡松這時腸子都悔青了,悔不當初啊,就不該聽王然的胡言亂語,來這親自交易,這下好了,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葉孝海,你家人的死,都是當年的廬州府臺做的,與我何干?休要在這潑臟水!”
蔡松身邊的范麻子直接嚇癱在地,尿了褲子。
葉孝海冷笑道:“若是我沒被除職,廬州府臺敢對我下手?這一切歸根究底都是因為你!”
船上局勢一面倒,葉孝海帶著幾十個水賊將王然和蔡松幾人團團包圍。
王然笑道:“諸位,且聽我一言!”
“你算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葉孝海瞅了眼王然。
王然笑道:“此次交易由我全權(quán)操作,所以我有說話的權(quán)利,大帥,人無信而不立,咱們可是說好了,一手交貨,一手交人的,你這樣不講誠信,可是要遭雷劈的!”
“娘希匹,你敢咒我們大帥!”
葉孝海身旁一個夜叉提刀就朝王然砍來。
王然不甘示弱,拔出佩劍,霍勝和王賢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好了!大帥!”
“他們送來的這些糧食,只有最外面幾袋是糧食,其他都是沙子!”
旁邊的船只上水賊們仔細檢查麻袋,發(fā)現(xiàn)大部分麻袋里面裝的都是沙子,頓時叫了起來。
“什么?”
“你敢耍我?”
葉孝海臉色大變,目光死死的盯著蔡松。
蔡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然讓管事們出去采購糧食,只是一個幌子,目的是為了穩(wěn)住葉孝海而已,其實暗地里讓管事們帶回來的糧食全是沙子。
意識到被耍的葉孝海勃然大怒,就要殺了蔡松解氣。M.??Qúbu.net
范麻子卻叫道:“大帥明見啊,這其實都是這個臭小子的主意,與我們老爺無關(guān)啊!”
“你?”
葉孝海看向王然。
王然笑道:“我就知道大帥根本不想誠信交易,所以我壓根沒準備一百萬斤糧食,何況現(xiàn)在糧食價格飛漲,一百萬斤糧食啊,你就是把蔡府賣了,也買不齊啊!”
葉孝海咬牙道:“你還真是聰明啊,敢耍我,那好,我就先拿你開刀!”
那名要殺了王然的夜叉,本來已經(jīng)停住腳步,現(xiàn)在聽葉孝海這樣說,立刻上前,就要動手。
“慢!”
王然抬手示意近前的夜叉停下,然后朝霍勝和王賢使了個眼色。
兩人趕緊哆嗦著掀開了一塊甲板,并點燃一個火把,遞給王然。
“大帥,看看這下面都是什么?”
王然笑著指了指甲板下。
葉孝海和蔡松等人聞言都好奇的探頭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葉孝海和蔡松嚇得臉都綠了。
甲板下,堆放的全是火藥!
這個時代的火藥,威力遠不及后世,因為儲存、運輸?shù)鹊燃夹g(shù)還不成熟,還無法大規(guī)模用于軍事領(lǐng)域。
但這一船艙的火藥,要是爆炸了,他們這些人都得被炸死!
原來王然向何贄索要的東西,其實就是火藥!
蔡松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
“你就想拿這東西嚇唬我們?小子,你不知道我是嚇大的嗎?”
那個夜叉沒見過火藥,還不知道火藥的威力,對王然冷嘲熱諷。
葉孝海曾在軍中任職,當然見識過這東西,只是因為火藥的不可控性太大,技術(shù)不成熟,所以危險性極高,大梁時至今日都沒有將它用于對敵,但被它誤傷的士兵卻有很多。
因此大梁軍方已經(jīng)擱置了火藥武器的研發(fā),并將此列為禁物。
“小子,你想干什么?”
葉孝海問道。
王然舉著火把,“大帥不愿誠信交易,那我也就只能鋌而走險,咱們就一起死算了!”
說著,王然就要點燃引線。
葉孝海冷笑道:“你不怕死嗎,以為這樣就能令我就范?”
王然搖頭道:“我當然怕死,但我之前已經(jīng)向老爺立下軍令狀,若是救不出大公子,就一命抵一命。”
“現(xiàn)在大帥出爾反爾,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既然如此,那不如與諸位一起同歸于盡,這樣算來,我不虧!”
葉孝海瞇眼道:“好小子,有膽,不如這樣,你歸降我怎樣,我這水寨里還缺個軍師,到時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著我們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王然搖頭道:“我暫時沒興趣當賊!”
葉孝海見王然不吃這一套,冷哼道:“那你就點火吧,能拉著蔡松這老匹夫墊背,值了!”
王然皺眉道:“大帥,我可是聽說,你前不久才在水寨里辦了個滿月酒,小少爺才滿月,就死了爹,未免太可憐了吧,而且你死了,水寨會選出新的大帥,到時候小少爺還能活嗎?”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葉孝海的痛點,年輕時家人死絕,就剩他一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血脈,能夠延續(xù)老葉家,可若是他死了,新帥上位,一定會覺得他的兒子威脅位置,從而殺了他兒子。
到時他老葉家的血脈就真是絕了,他還有何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
王然這次算是死死的拿捏住了葉孝海的軟肋,見葉孝海不說話,他直接點燃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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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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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