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女將
途中,曲橫憂心忡忡對王然道:“大帥進攻尋陽受挫,宋雄率兵從松滋迂回包抄,現(xiàn)在反將大帥困在了尋陽城下!”
“我們要想將糧食安全運抵軍中,恐非易事!”
王然聞言,暗暗一驚:“這宋雄這般厲害,竟連鐘帥都不是對手?”
曲橫嘆氣道:“誰知道呢,鐘帥已有多年沒有掌兵,對兵法戰(zhàn)術(shù)有些生疏也是正常的。”
王然瞅了眼身后,“我們就這點人,想穿過宋雄的包圍圈,無異于羊入虎口,鄒指揮使同徐副帥,是不是另有安排?”
曲橫詫異的看了眼王然:“你可真厲害,這等機密,我原先是不想對你說的,但你既然猜到了,我說說也無妨。”
曲橫心中越發(fā)重視王然,他麾下的十個百夫長里,王然最年輕,卻也最機智果敢,未來前途最不可限量!
其他百夫長見曲橫和王然交談甚歡,心中都不免對王然存有嫉妒之意。
曲橫道:“現(xiàn)在鄒指揮遇刺,無法帶兵,已由徐帥率領(lǐng)其他兄弟出發(fā),奇襲松滋!”
松滋縣是宋雄的大本營,宋雄的糧草輜重全在哪里,還有改造的一百多艘戰(zhàn)船。
為了打擊鐘鳴,宋雄幾乎傾巢出動,現(xiàn)在的松滋縣防守空虛。
哪怕徐廉只帶兩千人馬,也能將其攻破。
就算打不下,也能嚇到宋雄,迫使其回援松滋縣,到時鐘鳴領(lǐng)兵反擊,必能重挫宋雄。
這個計劃雖然看似完美,但王然卻覺得宋雄不會上當(dāng)。
“只要宋雄撤圍,我們就能將糧食送到營中。”
曲橫信心十足,在他看來,宋雄就是一個蟊賊,僥幸占了兩縣之地,麾下兵馬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nóng)民,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面對他們這些朝廷的正規(guī)軍,根本不夠看。
在進入宜城地界后,王然明顯感覺到一片荒涼。
四周的田地大多荒蕪,村莊里見不到幾個青壯,都是些老頭老嫗,暮氣沉沉。
一問才知,那些青壯男子全都投奔了宋雄,年年增加的苛捐雜稅,壓的農(nóng)民喘不過氣。
他們早就對朝廷不滿了,只要有人帶頭造反,立刻一呼百應(yīng)。
如今的宋雄麾下,有數(shù)萬兵馬,對外號稱十萬大軍。
各方豪杰、流民爭相投奔,雖只有兩縣之地,卻隱隱有淮西賊首之勢。
葉孝海之流同宋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王然推測,既然葉孝海身邊都有行夜司的影子,那宋雄身邊肯定也有。
胡魏這樣做,就是想攪的淮西天翻地覆,最好能將淮西從大梁的版圖中割裂出去。
這場仗,不好打!
眾人急行軍一天一夜,剛踏入尋陽縣地界,就遭遇了宋雄的兵馬。
幾百名叛賊在一個大漢的帶領(lǐng)下,殺氣騰騰的撲向他們。
“迎戰(zhàn)!”
“保護糧食!”
曲橫簡短意駭?shù)溃樕林兀瑢愕稒M在身前。
王然帶著霍勝等人則站在糧車右側(cè),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留下糧食,爾等速速離去,可饒爾等一命!”
為首的大漢沖曲橫說道,眼中滿是輕蔑。
“癡心妄想!”
曲橫冷聲道。
“找死!”
“殺光他們,把糧食帶走!”
大漢叫道。
一場血戰(zhàn)隨即展開,幾百名叛賊叫喊著撲向王然等人。
為首的大漢則同曲橫廝殺在一塊,兩人勢均力敵,斗的不相上下。
但這幾百叛賊,雖叫喊的挺兇,但實際戰(zhàn)斗力卻遠不如王然等人。
十個百人隊里,就屬王然這一隊最勇猛。
霍勝、方承殺死人來,如同瘋狗一般,嚇得近前的叛賊全都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別的官兵撲去。
沒多久,大漢帶來的幾百叛賊就被殺的所剩無幾。
大漢見狀趕緊招呼手下逃走,照這個樣子再打下去,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窮寇莫追!”
曲橫見叛賊逃走,呵斥眾人不許追擊,他們的主要職責(zé)是護送糧食,而不是同這群匪賊纏斗。
這一場短兵相接,王然等人殺敵最多。
其他百夫長的戰(zhàn)績要遜色許多。
“不知徐帥奇襲松滋,有沒有得手?如果宋雄不肯撤圍回援,那我們根本別想過去。”
曲橫讓眾人就地歇息,并派出幾個探子,去前方刺探敵情。
沒一會,就有探子回來說道:“叛賊在各個通道皆有重兵把守,我們要想過去,就只有打!”
“打?”
曲橫猶豫,他只有一千人,還帶著這么多糧食,怎么打?
“鐘帥那邊有沒有消息過來?”
王然問道。
曲橫搖頭:“暫時沒有接到消息,宋雄將鐘帥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只知道糧食告急,再不將糧食送到,很可能會發(fā)生兵變。”
王然道:“我們運送糧食,已經(jīng)被叛賊發(fā)現(xiàn),他們回去后,一定會上報給宋雄,若是他們增派人馬來搶奪,該當(dāng)如何?”
曲橫嘆氣道:“那就只能等徐帥的好消息了,倘若徐帥得手,我們就平安無事,若是徐帥失手,我們就要死戰(zhàn)了。”??Qúbu.net
王然正色道:“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我們也得做好防備。”
他不相信徐廉能奇襲松滋成功,在他看來,徐廉就是一個酒囊飯袋!
若不是仗著家世,哪里當(dāng)?shù)蒙峡偙衷鯐蔀楦睅洠?br/>
“附近山腳下,有一處小村莊,我們先去那里,構(gòu)建防御工事。”
“若是叛賊再來,我們也好防守。”
王然指著遠處道。
他研究過附近的地勢,只有那里地勢凹凸,三面環(huán)山,易守難攻,能夠抵御大股叛賊的進攻。
“聽你的。”
曲橫點頭,他現(xiàn)在沒有頭緒,只覺腦袋一團漿糊,只有聽王然的。
于是在王然的帶領(lǐng)下,眾人將糧車推進小村莊。
村莊的里正趕緊迎了出來,見到是朝廷的官兵,有些吃驚。
“老朽姓劉,是此處的里正,不知諸位軍爺?shù)竭@里有何貴干?”
劉老頭問道,心里卻有些忐忑。
曲橫道:“前方都是叛賊,我們過不去,所以想在這里落腳,里正不必擔(dān)心,我們不會騷擾百姓,你告訴村里的人,不用害怕,都待在家里,不要出來。”
劉老頭看了眼糧車上的糧食,知道他們是運糧的士兵,當(dāng)即笑道:“諸位軍爺替我們這些貧民百姓,剿匪除賊,勞苦功高,老朽代表村里的人,感謝諸位!”
“我這就去告訴大家,讓他們都準備吃食,好好招待諸位軍爺!”
“不用了,我們自己帶了干糧,足夠果腹,擾民勞民,都是違反軍紀,會被責(zé)罰的。”
”里正不用管我們,快快回家去吧!
王然答道。
劉老頭笑著拱拱手,轉(zhuǎn)身回家去了。
“立刻動手,修筑防御工事!”
曲橫下令。
眾人趕緊沿著村莊的外圍,挖土裝袋,搭建圍墻。
圍墻只壘到半丈高,就見遠處灰塵揚天,有大片的叛賊蜂擁而至。
“看樣子徐帥沒有奇襲成功。”
曲橫嘆息。
王然望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叛賊,“宋雄絕非泛泛之輩,行事必然留有后手,那會這般容易就讓徐廉鉆了空子。”
他聽到這個奇襲計劃,心里就覺得成功性不大,所以并沒有什么好意外的。
若是讓徐廉得手了,那才叫人感到意外。
“大將軍!這群朝廷的走狗,竟然躲進了劉家村!”
叛賊停在村莊一里外,看向躲在土坯墻后的曲橫、王然等人。
為首的大將軍,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名叫劉木蘭。
她是宋雄的左膀右臂,雖然只是一個女子,卻比男人更加驍勇善戰(zhàn)。
兩旁的叛賊看向劉木蘭的眼神,都有些畏懼。
“告訴他們,留下糧食,就此離去,可饒他們一命,否則格殺勿論!”
劉木蘭命人去傳話。
“開玩笑?把糧食留下,我們回去如何復(fù)命?”
曲橫冷哼一聲,“告訴你們那個什么狗屁大將軍,想要糧食,就從老子身上踏過去!”
傳話的叛賊臉色猙獰道:“你們這是在找死!我們可是有一萬人馬,你們就這點人,能擋得住嗎?”
王然見他眼神四處亂瞄,直接一刀砍下他的腦袋,然后丟了出去。
曲橫:“……”
王然解釋道:“他一直在打量我們的防御工事,若是放他回去,就可根據(jù)我們的虛實發(fā)起進攻,所以,必須殺!”
外面,劉木蘭見一顆腦袋如蹴鞠般被拋了出來,赫然就是自己派去傳話的人,這是對她威嚴的一種踐踏啊!
當(dāng)場惱羞成怒,“這群朝廷的走狗,實在可惡,既然這么想找死,那就成全他們!”
“進攻!”
劉木蘭揮手道。
“殺!”
”殺!”
……
叛賊如同潮水般涌向小村莊,曲橫、王然趕緊命令弓箭手射擊。
但這只能延緩叛賊進攻的腳步,并不能打退叛賊。
等叛賊靠近土墻,就將是一場血腥的搏殺。
一些軍士已經(jīng)被眼前密密麻麻的叛賊嚇懵了,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經(jīng)歷過殘酷的戰(zhàn)斗,當(dāng)兵也就是想吃個軍餉而已。
曲橫舉起長刀,“弟兄們,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跟他們干!”
叛賊漸漸逼近,一百步,五十步,十步!
“殺!”
王然等人站在土墻之上,瘋狂的砍殺想突破土墻的叛賊。
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兵器砍進骨頭的崩裂聲,鮮血噴濺發(fā)出的滋滋聲。
土墻被鮮血浸染的殷紅,腥臭味彌漫在這片天地之中。
劉木蘭皺起柳眉道:“他們真的只是一支運糧隊?我怎么看倒像是鎮(zhèn)西軍的精銳?”
旁邊的親衛(wèi)道:“鎮(zhèn)西軍剛剛成軍,都是由各府拼湊而出的兵馬,哪來什么精銳?倘若鎮(zhèn)西軍人人都如這般勇猛,鐘鳴也不至于被我們夾擊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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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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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