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交易
“瞎了你的狗眼!老爺和縣尊大人正在議事!豈是你能擅闖的!”
立在蔡松身邊的范麻子,見王然突兀的出現(xiàn),并口出狂言,說什么他能救大公子,當(dāng)場炸毛了,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指著王然怒斥。
就連府臺大人都拿葉孝海沒有辦法,他一個小小家奴,能有什么點(diǎn)子,真是可笑!
王然沒有理睬范麻子,他最近洗刷茅廁,確是有點(diǎn)臭味,但也沒到捏鼻子的地步吧。毣趣閱
蔡松和何贄倒是一臉詫異的盯著王然,這個少年信誓旦旦,倒不像開玩笑,只是他們這么多人都對葉孝海束手無策,他一個卑賤的家奴怎敢夸下海口的。
“來人,給我把這個賤奴打出去,膽敢胡言亂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范麻子不等蔡松說話,立即喊人驅(qū)逐王然。
王然急忙抱拳道:“老爺,眼下大公子危在旦夕,刻不容緩,若您信我,則一定能救出大公子,若不信我,那就請隨便!”
“吆,我這暴脾氣,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范麻子擼起袖子,就要揍王然。
蔡松思緒翻轉(zhuǎn),開口道:“住手!”
“老爺,他就是一個賤奴,這些年都沒離開過我們蔡府十里遠(yuǎn),他能有啥主意,他就是在這妖言惑眾,您若是信他,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范麻子爭辯道。
蔡松擺擺手道:“且聽聽他怎么說再動手不遲!”
何贄一撫胡須,眼露精光道:“人不可貌相,我看他胸有成竹,倒不似大言不慚!”
見蔡松和何贄都有意聽取王然的意見,范麻子只能悻悻的夾起尾巴,站到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有何主意說來聽聽!”
蔡松盯著王然道,他現(xiàn)在是無計(jì)可施,王然的出現(xiàn),就像是救命稻草,不論有沒有希望,他都要聽一聽。
王然輕聲道:“敢問老爺,我若是救出大公子,老爺怎么報(bào)答我?”
“報(bào)答?”
蔡松愣了一下,眼里掠過一絲兇光,這個家奴竟敢和自己談條件?真是活膩了!
王然道:“不錯,若是救出大公子,老爺怎么賞我?”
蔡松若有所思的盯著王然:“你想要什么賞賜?”
王然淡定的說道:“請老爺還我和霍勝、王賢,以及……郭小蝶的賣身契,銷去我們的奴籍!”
“好大的狗膽!”
蔡松惱怒的一拍桌子,眼前這個家奴,還真是口氣不小,蹬鼻子上臉!
不僅想要回自己幾人的賣身契,竟連郭小蝶的主意都打上了!
此事若是傳出去,他老蔡的臉面往哪里放?
王然沒有被蔡松嚇到,而是瞥了眼蔡松面前的斷指,“老爺,您若有別的辦法能救出大公子,還請當(dāng)場打死我,以儆效尤!”
蔡松最討厭別人威脅他了,而面前的少年,卻偏偏要這么做,氣的蔡松怒不可遏,恨不得一巴掌呼死王然。
何贄瞪了眼蔡松,這老家伙,還對那個狐媚子念念不忘,“妹夫,我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準(zhǔn),這位小兄弟雖只是一介家奴,但英雄多出于草莽,或許他真有辦法救出棟兒也說不定!”
“眼下我們別無他法,倒不如答應(yīng)他,若是不成,再拿他問罪!”
蔡松聽何贄這樣說,只能暫時壓下心中怒火,道:“好!老夫答應(yīng)你,若是你能救出棟兒,就銷了你們的奴籍,還你們自由!”
何贄附和道:“不錯,若你真的能救出棟兒,我們縣衙立刻給你們辦理戶籍,以后你們就是我大梁登冊在籍的子民了!”
王然見事情向自己所想的方向發(fā)展,不禁松了口氣,他真怕蔡松怒火攻心,不分事輕緩急就把他給剁了。
于是他開口道:“營救大公子一事,關(guān)系重大,具體怎么做,恕我無可奉告,因?yàn)槲覒岩筛镉腥~孝海的內(nèi)鬼!”
“?”
蔡松和何贄對視一眼,他倆也早就懷疑府中有葉孝海安插的眼線,否則他怎么能輕易的綁走蔡棟。
只是此話從王然口中說出,就大不一樣了。
一個區(qū)區(qū)家奴,能想到這一點(diǎn),很不簡單,或許他真有法子也說不定。
“還請老爺授予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事的權(quán)力,否則我有心無力。”
蔡松看向何贄,他想聽聽何贄的想法,但何贄卻只顧品茶,完全不理蔡松。
蔡松思索再三,眼下只能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了,于是道:“好,從現(xiàn)在起,府中一切人手聽你調(diào)配,你想要多少錢,也盡管開口!”
“口說無憑,還請老爺給我一樣信物,好讓我放開手腳來做!”
王然正色道。
蔡松從身后取下佩劍,遞給王然:“此劍伴我三十幾載,現(xiàn)在給你,府中有誰敢不聽你的調(diào)令,你可先斬后奏!”
范麻子嚇得脖子一縮,心道這小畜牲到底是怎么迷惑的老爺,竟然連老爺最心愛的佩劍都給了他?
王然接過佩劍,“如果救不出大公子,我用此劍自刎!”
“好!”
蔡松見王然的眼神無比堅(jiān)定,心中不由得一顫,他當(dāng)年在軍中,就見過同樣的眼神,至今難以忘懷。
王然對蔡松道:“請老爺立刻寫信送給葉孝海,告訴他,一百萬斤糧食十日后給他,到時一手交人一手交貨,但從現(xiàn)在起,大公子若少一根汗毛,我們就一粒米都不會給他!”
“十天時間哪里籌集得了一百萬斤糧食,再說……好,我立刻就寫!”
蔡松話說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改口應(yīng)下。
“老范,給我把府里的管事,全部召集到這里,我有事情要他們辦!”
王然看向范麻子道。
“你別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竟還使喚上我了!”
范麻子一臉不悅。
話音剛落,身后兩道宛如利劍般的目光刺在了他的背上,范麻子意識到自己口誤,趕緊道:“我這就去把他們都叫來!”
沒一會,蔡松寫好信件,打算派人立刻給葉孝海送去。
但王然卻道:“這個時候,老爺若不派個心腹去送信,很難會令葉孝海信服的!”
剛一只腳踏進(jìn)大廳的范麻子,頓感渾身冰涼,心里罵道:這小畜生是在蠱惑老爺嗎!
“老范,為了救出大公子,你就走一遭吧,順便替我看看大公子,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蔡松看向范麻子道。
范麻子瞬間腿一軟,把王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最后只能顫巍巍的接過信,痛哭流涕的向蔡松告別。
很快,蔡府大小十一位管事,除范麻子外,全部到齊。
王然握著配劍,對眾管事道:“你們?nèi)拷o我出去購糧,離舒縣越遠(yuǎn)越好,但是十天后,必須全部趕回來!”
其中一個管事問道:“那我們能有多少銀兩去購糧?”
“每人一百兩!”
“你這不是耍我們玩嗎,我們?nèi)考悠饋硪簿鸵磺桑苜I到多少糧食,咋湊的齊一百萬斤糧食?”
“你們聽吩咐行事即可,其他的不必多問!”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老爺,你該不會真的信他的吧!”
一個與范麻子關(guān)系較好的管事,一臉不服的問蔡松。
不待蔡松說話,王然拔劍指向這名管事:“老爺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由我負(fù)責(zé),如有不服,我可先斬后奏!”
“你敢!”
那名管事冷笑著向前一步,在他眼里,王然一向軟弱好欺,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真的動手。
蔡松沒有說話,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王然,看他如何應(yīng)對。
“噗!”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王然一劍割破了這名管事的喉嚨。
鮮血噴濺了王然一身,但王然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你!”
挑釁的管事至死都不敢相信,他竟一言不合就宰了自己!
管事緩緩倒下,躺在地上抽搐的時候,正巧聶老四來了,見到這一幕,當(dāng)場嚇得尿了褲子。
其他管事更是驚的目瞪口呆,這小子,瘋了!
何贄露出贊許的目光,這小子,有點(diǎn)意思!
蔡松也被驚到了,沒看出來,這家伙還敢殺人,而且表現(xiàn)的如此鎮(zhèn)定自若,他當(dāng)年第一次殺人時,可是好幾天都驚魂不定。
王然淡定的收劍回鞘,“如果大家沒有意見,請立刻按我說的去辦!”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外地購糧!”
管事們一哄而散,聶老四因?yàn)閾踔分苯颖豁旓w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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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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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