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小老鄉(xiāng)
交代完了組里的工作,金帥覺得渾身輕松,今后綜合組的工作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在沒中央黨校報道之前,金帥就是個自由人。
廄大街路兩邊的楊樹吐出了鵝黃色的嫩芽,打扮時尚的男女匆匆而過,望著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金帥暗暗的感嘆,廄就是廄,這種大氣是其他城市永遠無法具備的。
老太太不在家,在馬醫(yī)生的陪同下醫(yī)院檢查身體了,山竹笑瞇瞇的看著金帥:“工作交代完了?”
金帥望了望心愛的妻子,發(fā)現(xiàn)她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兩塊淡淡的蝴蝶斑,忍不住的多看了一會。
山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是不是變丑了?”
金帥笑道:“在我眼里我老婆永遠都是那么漂亮,這兩塊蝴蝶斑更增添了你的美麗。”
“就知道胡說八道,不理你了。”
金帥走上,輕輕攬住了山竹的腰,一只手撫摸著山竹凸起的小腹:“人們都說懷孕的女性是最美麗的,你懷石頭的時候,我沒見過什么樣,現(xiàn)在看來是一點也不假啊。”
山竹的手指在金帥的臉上輕輕戳了一下:“你啊,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不過女人都是要哄的,所謂的哄不就是說假話嗎?”
金帥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順著腰間滑到了山竹翹翹的臀部,在上面輕輕的捏了一把:“老婆,你感覺到?jīng)]有,懷孕之后你的屁股好像特別的性感。”
“要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動手動腳的,等奶奶回來碰到了,我看你的臉往哪擱。”
“呵呵,奶奶看到我和你這么恩愛,只會高興,年輕人嘛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
山竹也不理會金帥的調侃,只是靜靜的依偎在金帥的懷里,這一刻兩個人都覺得幸福極了。
看了看時間還早,金帥突發(fā)奇想:“老婆,我?guī)愠龀钥系禄趺礃?”
山竹瞅了瞅金帥:“肯德基是垃圾食品,聽說里邊含有大量的激素,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兒子,我就陪你吃。”
金帥抓起來山竹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下:“我該打,凈說些不著調的話,不過我確實想請你出吃頓飯。”
山竹摸著金帥的臉:“那好吧,咱們吃海鮮怎么樣?馬醫(yī)生說了這段時間我要多走動走動。”
汽車路過一個繁華的商業(yè)區(qū),山竹突然說道:“老公,我很長時間沒有逛街了,陪我下走一走好嗎?”
金帥笑了笑,逛街是女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反正時間還早,好久沒陪老婆了,既然出來就要讓她滿意。
停好了車,兩個人手挽著手向商場走。停車場出口圍著幾個人,保安走了過來,不如果說大人喊叫,金帥是不會在意的,孝的喊聲和石頭的聲音有幾分相像,兩個人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向人群走。
一個保安抓住一個小男孩的脖領,大聲訓斥著:“誰讓你在這里亂寫亂畫的?想尋求幫助找民政局嘛。”
保安一邊說著一邊用腳在地上擦著,雖然字跡已經(jīng)很模糊了,但金帥也看到,這個小男孩在地上寫的是:他的母親病重,因無錢醫(yī)治就要死了,求好心人幫忙。
小男孩的臉漲得通紅,眼里的淚光閃動:“叔叔,我們是外地來打工的,誰會管我們這些人呢。我在這里又沒有影響到交通,我也知道我這樣做很丟人,可是為了我的媽媽,我不得不這樣做,求求你不要把我好容易討來的那點錢拿走。”
“他媽的,像你這樣的騙子我見得多了,這些錢是用來請清潔工來打掃衛(wèi)生的,快滾,否則我就打電話報警,讓他們把你抓到收容所。”
“我不是騙子”小男孩很有一股倔勁,極力伸長手臂想從保安的另一只手奪回被他收走的錢。
金帥皺了皺眉頭:“放開他。”
保安打量了一下金帥,看到金帥身穿一身名牌,就知道這是一個非富即貴的人,臉上立馬換了一副表情,點頭哈腰的說道:“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這個小騙子來了幾天了,每天我都要趕他幾次,您忙您的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怎么處理?難道就是趕他走嗎?外來的農民工也是國家公民,如果他的家庭沒有困難,他會跑到這里來求助嗎?”
小男孩也看出了金帥是個好人,怯生生的說道:“叔叔,我真不是個騙子,我的媽媽真的病重了。”
金帥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我相信你不是騙子,能告訴叔叔你是哪里人嗎?”
“我是江北省竹山縣的,是年跟我媽媽來廄打工的。”
竹山縣?金帥心中一動,那里可是他的老家,金帥用竹山縣的方言問道:“你是竹山縣哪個鄉(xiāng)的?”
聽到熟悉的鄉(xiāng)音,小男孩眼圈紅了:“我是竹山縣柳東鎮(zhèn)的。”
越說越近了,柳東鎮(zhèn)正是金帥的外公家,自從外公死后,金帥就再也沒有回過,這一晃十幾年過了,竟然在這里遇到了老鄉(xiāng),盡管這個老鄉(xiāng)只是一個乞討的孩子,但金帥依然覺得非常的親切。
“告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山。”
這可真是太巧了,金帥不僅認了一個老鄉(xiāng),還是一個本家。山竹以前也聽金帥講過,金帥老家那個縣姓金的非常多,但要說是一個鎮(zhèn)上的卻不多。
兩個人聊了起來,很顯然“小朋友,你的爸爸呢?”
金山咬著嘴唇想了一下:“我爸爸原來是縣里的干部,年被抓起來了,我媽媽和我受不了鎮(zhèn)上那些人的白眼,就來到舅舅家。一開始舅舅對我們還不錯,可是舅媽煩我們,后來我和媽媽又在外邊租了一間房,媽媽到一個大酒店當清潔工養(yǎng)活我。”
金帥皺了皺眉頭,聽金山繼續(xù)說道:“三個月前,我媽媽生病了,那家大酒店就把她給辭退了,到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要動手術,要我們交十萬的押金,可我們哪里有這么多錢啊。我回找舅舅,可他們搬家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了,眼看媽媽快不行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就只好跑到外面來求助。”
山竹看了金帥一眼:“這個孝子也夠了可憐的,像他這種情況還真是很特殊。”
金帥明白山竹說的特殊是什么意思,如今這個年頭,官員被抓起來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貪官,除此之外有可能還是刑事案件,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前者居多。
“這段時間你們家怎么生活呢?”
“我媽媽打工的時候還積攢下了幾百塊錢,除了買米之外,我到菜市場撿菜葉。”
山竹母性大發(fā),眼圈一紅差點掉下眼淚,她沒想到這個和石頭差不多大的孩子竟然這么苦。石頭本來在同齡孩子當中就算是很自立了,比起金山可就差遠了,也許這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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