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求情
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云瑞祥的辦公室,今天突然來了一個稀客何忠寶竟然親自來了。
“何省長,你怎么親自來了?有什么事情讓秘書給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嘛,這大熱的天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按理說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也是副部級干部,級別上與何忠寶這個副省長是同樣的,云瑞祥沒有必要對何忠寶如此客氣,但所有人都知道騾子大了馬大值錢,人大了不值錢,表面上裝出一副謙恭的樣子,不僅可以有效的麻痹對方,更可以給人一種謙虛的表現(xiàn)。
“呵呵,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云院長,今天我來是有事相求啊。”
“何省長言重了,我這個小小的法院院長又能幫上你這個大省長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盡管吩咐。”
云瑞祥自然是知道何忠寶要求的是什么事了,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云瑞祥自然是不會再問了,泡茶遞煙好一陣的忙活,顯出了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也許是被云瑞祥的假象給迷惑住了,何忠寶的心放下了,裝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唉,云院長,我不說你可能也知道了,還不是為了我們家魯梅的事情。”
云瑞祥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你說是魯校長的事情啊,我倒是聽說過一點(diǎn),不過這個案子的管轄地是花都市,目前案子正在偵查階段,檢察院那邊我也說不上話呀。”
何忠寶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云瑞祥說的是實(shí)話,魯梅是被花都市檢察院抓起來的,在提起公訴之前,法院確實(shí)是無法插手。
“我聽說這個案子就要提起公訴了。”
“這么快啊?”
“是啊,一般的案子是沒有這么快的,可是那個太子一插手就不一樣了,魯梅的爸爸要是活著還好說一點(diǎn),可是這人一死,情況就不一樣了。”
聽到何忠寶提到了金帥,云瑞祥自然是不會插言了,這倒不僅僅因?yàn)榻饚浭腔ǘ际械氖虚L,最主要的云瑞祥還是金帥奶奶的學(xué)生,從這一方面來講,云瑞祥是老朱家派系的人,對何忠寶的態(tài)度可以謙恭一點(diǎn),但是一旦牽扯到這種事,云瑞祥是肯定要慎重的。
看到云瑞祥沒有講話的意思,何忠寶苦笑了一下:“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你很為難,我也沒有什么額外的要求,只是想等檢察院一起公訴之后,法院能夠依法審理,允許我們請的律師介入辯護(hù)。“云瑞祥笑了:“案件的審理當(dāng)中允許律師辯護(hù),這是被告的權(quán)利,不知道何省長從哪請的律師?還需要我提供什么方便?”
何忠寶嘆了一口氣:“魯梅的二哥從廄把蘇正大律師給請來了。”
云瑞祥自然是知道蘇正是何許人也,這個法律界名人的傳奇故事在司法界就沒有不知道的,一些毫無希望的官司經(jīng)他辯護(hù)后都能打贏了,正因?yàn)槿绱?他的代理費(fèi)不僅很高,而且還很難有人能夠請動他。
“請?zhí)K正來辯護(hù)?那自然是沒有問題了,不過能夠請動他也確實(shí)不容易啊。”
“唉,盡人事而聽天命吧,我也很清楚只要太子介入,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會那么容易。”
云瑞祥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有吱聲,別人不知道金帥的底細(xì),他卻很清楚,周松在花都市的勢力夠了大的,金帥同樣讓檢察院把他兒子周景濤給抓起來了,雖然你何忠寶是個副省長,但要說在花都市的權(quán)勢,你可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周松的,以前你仗著岳父的勢力,人家也許會給你三分面子,現(xiàn)在你的岳父死了,你這個分管農(nóng)林工作的副省長也確實(shí)是不值得一提。
到這時候,云瑞祥突然有猩憐起何忠寶來了,你老婆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太子,金帥那是好惹的嗎?現(xiàn)在知道馬王爺長了三只眼了吧?
從何忠寶剛才的講話中,云瑞祥也聽出來了,何忠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上面也沒有人肯幫他,讓律師出面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也只能幫魯梅稍微減輕一下罪責(zé),在確鑿的證據(jù)面前,律師的作用也是很小的。
對于何忠寶的情況云瑞祥還是了解一些的,這些年來何忠寶在他岳父的庇護(hù)下順?biāo)橈L(fēng)的很得意,有時候也難免會得罪人,勢力比他小的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得罪了金帥,那可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不想辦法去求得金帥的原諒,反而要請律師打官司,這不更是火上澆油嗎?
法大和權(quán)大爭論了這么久了,到現(xiàn)在還有不同的意見,律師也要依法辯護(hù),他跟睜著眼說瞎話嗎?有時候上面一句話,比你請十個大律師都管用得多,何忠寶難道還能不懂這些嗎?只不過脖亂投醫(yī)罷了。
何忠寶走后,云瑞祥想了一下打通了金帥的電話:“金市長,何忠寶剛才來找過我,魯家從廄把蘇正大律師請來了。”
電話里傳出了金帥的笑聲:“好啊,法律是允許被告請律師的,有律師辯護(hù)可以讓案件的審理更體現(xiàn)公正和公平。”
“我看何忠寶現(xiàn)在是黔驢技窮了,從他的話當(dāng)中可以聽得出來,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給他幫忙了。”
“做了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不管是誰出面都沒有用,檢察院最近就要對這個案子提起公訴,我希望法院能盡快審理這個案子,市委市政府也準(zhǔn)備利用這件事情整頓一下教育戰(zhàn)線的不正之風(fēng)。”
收起了電話,金帥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奶奶的,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你何忠寶不是很牛嗎?你的老丈人死了,我看你能不能牛起來?只要把魯梅送進(jìn)了大牢,想必那些校長們再也沒有敢亂來的了。
張銘敲門走了進(jìn)來:“市長,交通部的魯副部長來了。”
金帥笑了,云瑞祥說得沒錯,魯家是黔驢技窮了,魯老二這次來一定是替魯梅說情的,不過不是太晚了一點(diǎn)嗎?
隨著一聲請進(jìn),一個四十幾歲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不用問也知道來人是魯梅的二哥魯山。
“金市長,我來拜訪你了。”
“呵呵,魯副部長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來檢查工作怎么沒有事先打過招呼呢?沒有去機(jī)場迎你,真是有些失禮啊。”
兩個人的手一觸即收,在沙發(fā)上分賓主坐下,魯山嘆了一口氣:“金市長,我這次是以私人身份來花都市的,確切的說是替我妹妹來向你陪你道歉。”
“道歉?這句話從何說起啊?你妹妹魯梅雖然在花都市工作,但我們以前并不認(rèn)識,再說了,我們之間又沒有什么過節(jié),就更談不上道歉了。”
魯山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只不過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金市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怎么樣你才會放過魯梅?”
金帥裝出了一副很奇怪的樣子:“你說這句話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我放過魯梅?”
“我知道魯梅是因?yàn)槭裁吹米锪四?我這個妹妹從小心高氣傲,給家里惹了不少的事,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做得不對,一個小小的中學(xué)校長怎么能對你這么不尊重呢,手別人的擇校費(fèi)可以,但不能收你的啊。”
金帥大笑:“我想魯部長是誤會了,擇校費(fèi)的問題雖然是為法律不允許的,但是目前大家都這樣做,也并不只是哪一個人的責(zé)任,你認(rèn)為像我這種家庭會計(jì)較那點(diǎn)擇校費(fèi)嗎?”
聽到金帥擋了回來,魯山郁悶了,他不知道這場談話應(yīng)該如何才能繼續(x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