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忽然短信
,以上欺下 !
白芷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幾乎要眨著眼睛想去看清楚,深怕以為是出現(xiàn)了幻覺。這是兩個人為了聯(lián)系方便交換手機號以來,第一次發(fā)短信交流。
白芷看著這條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短信,不知為什么,心里居然會有一絲的顫栗和觸動。也許是沒想到沈未回去之后還記得她是一個人坐車回校,也許是因為除了室友之外還有人會擔心她,也許只是因為,他是沈未。
白芷按著手機鍵盤,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回,該用怎么樣的語氣,她躊躇了許久才回:到了。
她有想過是不是該回:我已經(jīng)到了呢。可是這樣的語氣明顯帶著撒嬌,她和沈未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可以這樣說話的程度,她不想讓他誤會。或許回:我到了,謝謝老大關(guān)心!可是后面那句又好像會自作多情,也許沈未只是純粹地順手發(fā)來問問她,她卻特別當回事兒似的。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白芷回復:到了。按下發(fā)送鍵的那刻,她又想是不是太過生硬了,可是還是就這么發(fā)了出去。發(fā)送完成之后,白芷深吐了一口氣,把手機放了起來,她想,這條短信應該不會有后續(xù)了吧。
沈未發(fā)出去之后,就一直在等白芷的回音。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來,也許她是還在路上沒看手機?沈未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盥洗室,今天準備早點洗漱睡覺。
他還在刷牙,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短信提示音。他不顧自己嘴里還有牙膏的泡沫,沖了出來拿起手機,可是,居然是垃圾短信。沈未皺眉刪除了這條垃圾短信,放下手機。
總監(jiān)問他:“在等短信?什么短信這么急?”
沈未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搖搖頭說沒什么,準備回盥洗室。剛轉(zhuǎn)身,手機又響了。這次屏幕上顯示的是“白紙”兩個字沒錯,但是內(nèi)容卻是:到了。
沈未甚至都沒有劃開屏幕,冷哼了一聲,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總監(jiān)看著他奇怪的反應,也沒說什么,繼續(xù)翻看他的圣經(jīng)書去了。
沈未洗完臉出來,直接躺倒在床上,拿起手機,一直盯著屏幕,看著那不帶任何感情的三個字,除了標點符號以外,只有兩個字。他不得不說,這語氣真的是堵得他死死的,無法繼續(xù)再回復任何內(nèi)容了,因為一看就知道白芷不想多說,所以他憋悶。這語氣就好像是對待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的人一樣就這么打發(fā)掉了。為什么白芷就不會找話題呢?下午也是,他竭力找了很多話題,說了很多事,兩個人才無障礙地交流起來。
可是沈未不知道,白芷是糾結(jié)了多久,在鍵盤上來回打了刪,打了再刪,才在最后發(fā)了這么一句。
白芷回到宿舍的時候,夏未央早就在等她了。
夏未央一臉賊笑,問她:“快老實交代,晚上吃飯的時候有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白芷想了想晚上有些起伏的心情,微嘆了一口氣,說:“四個人一起吃飯,又不是我們倆單獨吃飯,能有什么事?”白芷想了想那條突兀的短信,甩了甩頭,讓自己不再去在意,換了話題,問夏未央:“票買好了?”
夏未央猛點頭:“下周五哈哈,沒想到真的有余票!”
白芷看著她興奮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晚上躺在床上,白芷還在想吃飯時候的事情。他說,他之所以留在廣東,是因為當初被一段感情所牽絆,雖然這話說的很酸,但是白芷還是能聽出來,其中的意思應該是指沈未是最后被甩的那一方吧?她不禁想,哪個女生這么牛逼,居然能甩了沈未?!
周六要加班,在淺易。白芷真的是對于室友們還在熟睡狀態(tài),她卻要掙扎的起床這件事表示極度的傷感。不過周六上班的一個好處就是,地鐵站明顯冷清了很多,珍愛生命,遠離早高峰。
白芷已經(jīng)很久沒見她的實習小伙伴們了,這一個禮拜都是在興華科技的,好像在淺易這邊至今也只見過兩次而已,她還擔心會不會大家已經(jīng)都變得很熟了,她會顯得不合群。
可是白芷走進他們原來的辦公間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她看了看時間,八點五十五分,難道大家都是九點準時到?白芷坐下等了一會兒,刷了刷微博,到了九點還是沒有一個人,不會是換地方了?她找出彭言可的手機號碼,打電話問:“喂,彭哥,我是白芷,這邊的辦公室換了嗎?”
白芷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這句“彭哥”叫的尤其順口,而且態(tài)度也是很正常,完全沒有在面對沈未時那樣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知道該叫什么的糾結(jié)。
彭言可說他一會兒來找白芷,帶她過去。白芷掛了電話,稍微坐了一會兒,彭言可就來了,白芷起身跟著他往外面走。
白芷這才發(fā)現(xiàn),新的辦公點換了,是在一個洽談室里,一張大桌子,旁邊有七八張辦公椅的樣子,桌上只有一臺臺式機,而入目最顯眼的就是電話機,很多,不下十臺。
小伙伴們看到白芷來了,都紛紛抬頭,有發(fā)出驚喜的“咦”的,有笑著跟她打招呼的,徐婷婷直接問她:“你今天到這里上班啦?”
白芷笑著回應:“嗯嗯。”
有人笑著問:“那你幫我們打電話嗎?”
白芷攤手說:“我也不知道,這個要問下沈未了。”
徐婷婷帶著疑問:“你直接叫他名字啊?”
白芷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做不到把沈哥叫出口,可是明明叫彭言可就叫得很順口,掩飾地說:“我叫他老大。”
白芷注意到楊帆不在,不經(jīng)意地問:“楊帆怎么沒來?”
“今天有招聘會,她去那邊了。”
彭言可他們的辦公室在洽談室的對面,兩扇門不用關(guān),就可以互相看到里面的人,白芷注意到沈未還沒有來。白芷其實不想在淺易這里打邀約銷售代表的電話,因為實在是很累人,聽著那種近乎是放低姿態(tài)的聲音,然后還被對方拒絕,有種心疼感,她之前打過一天半的電話,已經(jīng)是叫苦不迭了。
沈未是九點十分來的,穿得一身黑,背著他黑色的雙肩包直接進了對面的辦公室。白芷注意到,沈未好像很喜歡穿黑顏色的衣服,把自己本來就不顯年輕的臉弄得更顯深沉,而彭言可反而總變換顏色,顯得很有朝氣。沈未都沒有看白芷她們這邊一眼,而且白芷等了好一會兒,沈未也沒有來找她吩咐工作內(nèi)容。
白芷看周圍的小伙伴們都在忙著打電話,自己什么事都沒做,實在是不好意思,于是起身走向?qū)γ妗0总谱叩缴蛭瓷磉叺臅r候,沈未抬頭看看她,沒說話,只用眼神表示詢問。
白芷把手都交疊放在一起,摸摸衣角,問:“我今天做什么工作?”
沈未聽到這么一句問話,回過頭,眼神集中到電腦上,只是發(fā)出的聲音讓白芷知道是在回答她:“你今天跟他們一起打電話。”
白芷在心里哀嘆一聲,然后“哦”了一聲,默默地回到了她的座位上。而沈未略偏過頭,左眼的余光瞥到她明顯變慫了的雙肩,再漫不經(jīng)心嘴角也止不住笑意。
沈未是在生氣沒錯,但是也不至于在工作上欺負白芷。他們這周在興華的招聘工作已經(jīng)差不多了,而且下周一的面試邀約也已經(jīng)完成了,所以今天并不需要白芷做什么。而且,電話邀約是接下來兩個月內(nèi),實習生都要做的工作。如果白芷現(xiàn)在就覺得厭煩了,那她可能在他走了以后也會盡快辭職的,畢竟興華那邊的工作壓力比較輕。他也能看出來,白芷每天工作都比較輕松,他交代給她的任務,她也只是完成了而已,并沒有特別大的提升。
白芷蔫蔫兒地坐下,要了張電話單,那表情簡直是像要奔赴沙場一樣地視死如歸。事實證明,安逸久了再回到苦逼日子是會不適應的。比如現(xiàn)在,電話那頭問:“是什么職位啊?”
白芷脫口而出:“淺易興華運營專員。”說完之后小伙伴們齊刷刷地朝她看過來,白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連忙改口:“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是淺易興華的銷售代表。”說完兀自吐了吐舌,臉有點紅,大家都笑了。習慣什么的,真是可怕。
周末加班,公司管飯。所以他們收拾好東西之后,一起去了一間大一點的會議室,也是上次他們聚餐的會議室。白芷還深刻地記得當時自己笑沈未是從東莞來的。那時候他們甚至都還不認識,不過現(xiàn)在,他們也才只認識一個禮拜而已。
彭言可,許思維,何燕和沈未跟他們一起吃飯。思維姐說她周日要去杭州玩了,彭言可問怎么沈未沒出去玩,沈未說:“每天都累死了,周末就在酒店補覺了。”
不知道怎么地又提到了東莞,沈未笑說:“東莞如果不是某些行業(yè)比較發(fā)達,其實是一個很適合人居住的地方。”
白芷聽到他說“某些行業(yè)”,她不確定沈未有沒有在看她,只想埋頭默默地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