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桑被兩個侍衛(wèi)丟進了一間裝飾頗好的屋子,看樣子無比空曠,極其簡約,像是沒有人住過的房間。
后腳,齊玄仲便走了進來,冷眼旁觀著道:“收起你的小聰明好好待著。”
“放我出去,”
她整個身子癱倒在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奈何雙手被縛住。胸中憋著一股悶氣,蹙著秀氣的,眉不悅的看著齊玄仲。
本以為自己能回去,結(jié)果又遭攔截,可能一年半載都會在這里被這個男人所囚禁。
“只有賽王的口令才能放你出去,只要你沒死,你一輩子都要待在這里。”他回答著溫桑的話語,“在這段期間,我會盯著你。”
“來人,給溫桑小姐送點食物進來。”齊玄仲聲音冷冽,長長的銀發(fā)柔軟垂直在腰間,一雙眼睛如鷹隼般死死盯著溫桑,生怕她逃了出去。
話音剛落,婢女就推門而進,扭動著纖細的腰枝走了進來。
阿特斯勒是與安國是兩個國的服飾是相極的兩個位面。譬如婢女所著的服飾,清涼又露骨,而溫桑所穿卻過于保守,全然遮掩住了本身該有的美麗。
其中一個婢女走過來的時候,裙子會擺動的弧度從而裸露出光潔的雙腿,白羽般的輕紗輕輕拂過白潔的雙臂,額頭中央帶著頭簾。
而她們所行的禮也略有不同。
齊玄仲拿起托盤中的粥水,遞到溫桑口邊,語言冷厲道:“喝。”
溫桑緊抿著嘴,不肯喝,因為這個粥水著實太燙,無法下口。然而端著粥水的人,眉眼皺起,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較勁,就捏住她臉頰兩側(cè),將粥水強行灌了進去。
“咳咳”
粥水的溫度刺激著喉嚨,一股鉆心的痛從喉嚨里迸發(fā)出來,她下意識吐了出來,肚子像是火在燒一樣。
齊玄仲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很快,冰冷覆蓋了表面:“真嬌氣。”
“你們兩個等下給她沐浴。”
兩個婢女相視一眼,了然于心道:“是。”
拋下這句話,他就走了,溫桑趴在地上看著他那直挺卓越的背影離得越來越遠,漸漸地,眼眸被迷上一層水霧。
齊玄仲走了出去,身后就有人叫住了他。
轉(zhuǎn)頭一看正是慕事與,隨后恭敬說道:“賽王。”
“齊玄仲,月色正好,邊走邊聊。”慕事與說道。
周邊環(huán)境寂靜,但偶爾會傳來幾聲別樣的聲音來給這種環(huán)境增添別樣的溫馨,距離上次奪權(quán)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了,齊玄仲一直記得,那次奪權(quán)是生與死的較量,血與淚的教訓(xùn)。
“賽王,你捉安國的公主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是齊玄仲第一次想揣測出慕事與真正的目的。
慕事與淡淡說道:“當(dāng)然是為了她的那個公主身份,畢竟是有利用價值的。”
齊玄仲眼眸低垂,果然無情還是帝王心。
“對了,同來的那個姑娘呢?”慕事與在前面走著,有意無意提及著,他倒是對那個姑娘到頗有些印象,畢竟一杯倒,真的也沒有人像她這般酒量極差。
“我把她安置在南苑了。”
“南苑么?”慕事與驟然回頭,妖冶的臉上帶有莫名笑意說,“那不是你所住的地方嗎?”
齊玄仲臉色平靜看著慕事與說道:“我可以方便看管她,不讓她逃出去。”
溫桑坐在床上雙手雙腳依舊被束縛著,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阿特斯勒國的服裝。她有些不習(xí)慣這種服飾,但也很舒服,尤其是微風(fēng)透過窗戶縫隙吹撫皮膚的時候,那種涼意非常使人心曠神怡。
她有些困了,這些日子的奔波導(dǎo)致都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齊玄仲從外面回來,冷眼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溫桑,臉面如結(jié)了霜一樣。
那些婢女是不是誤會自己所說的話?
看著少女清甜的面龐,齊玄仲搖了搖頭,替她解下手腳上的束縛,便褪下衣服睡在一旁,逐漸地,耳邊傳來少女平穩(wěn)的呼吸聲,讓他感覺很安心,但隨之而來的是煩躁。
眼睛直直盯著上面,睡姿僵硬,因為身邊的少女正躬著身子頭埋在自己旁邊腰側(cè),那烏黑的秀發(fā)攤開床面與自己銀白的發(fā)絲糾纏著。
他睡不著,雙手乖巧疊在腹部,臉色越漲越紅,終于好不容易有點睡意,忽然腰間一陣外力,溫桑將他踹下了床。
齊玄仲:……
那一刻,他撐著額頭,真想把這個人從自己床上扔下去,但是他沒有那樣干,而是抵著床榻坐著將就了一夜。
鳥雀紛紛叫了起來,溫桑一下子醒了,望著自己的手腳都被爭開束縛,興奮不已。剛要邁步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冷冷道:“你要去哪兒?”
她動作驟然僵硬,側(cè)頭對上齊玄仲冷淡的眸子,他有些憔悴,琥珀色的眼瞳有些黯淡無光。
“你怎么在這里?”溫桑不答反問,望著他那輪廓流暢的側(cè)臉,正在慢慢下垂,能看出他一夜都沒有睡好。
齊玄仲收回目光,合眼,手肘抵著膝蓋說道:“這是我的屋子。”
聽到這兒,溫桑就有些尷尬,她好像霸占著他的床睡了一夜。
“要不你在睡一會兒吧……”溫桑訕訕說道,食指蜷曲著指著后面的床。
齊玄仲掀開眼,隨即站了起來,猛然扯著溫桑的手將她推倒在床,后者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齊玄仲就躺在了身邊,死死禁錮著她的手臂,睡著了。
想要掙脫,他的手像是比繩子還要緊固。
“別動,你很吵。”他半睜眼眸說道。
說完,溫桑就不敢亂動了。
深帳紅暖,紅鸞顛倒。
晴姿躺在床上流著眼淚,細嫩的手死死攥緊被角,意識開始渙散,慕事與撐起雙手俯身親吻了她的眼淚,在她耳邊說:“公主倒是對這種男女之事倒顯得生硬。”
“哭什么?”他有些心疼說道,轉(zhuǎn)而又俯身親吻了晴姿的眼淚,“你不是一直喜歡這樣?”
“混蛋!”晴姿咬住下唇說道,某處傳來的疼痛直達大腦,讓她痛不欲生。
慕事與嗓音柔和道:“你罵也好,打也罷,你注定成為孤的人。”
隨后慕事與起了身,門外適時進來兩個婢女替他更了衣,束了發(fā),昨夜的滋潤許是在身上刻上了烙印,使得念念不忘,走之前還不忘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晴姿。
“你會娶我嗎?”晴姿雙眼渙散問道。
慕事與腳步頓了頓,笑的攝人心魄:“自然會,畢竟這是孤和你的頭一夜。”
“那就好……”
這句話剛落下,慕事與就走了。過了許久晴姿忍著疼痛起了床,衣服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她滿臉憔悴,嘴唇發(fā)白又干澀。
她永遠忘不了昨晚那一夜。
晴姿六神無主的走到鏡子前面,看著身上遍布的吻痕,輕笑了一聲。自己身上還附有婚約,此時卻在他國失了身,還要委屈求全求人娶她,真是可笑。
一切感覺如夢一場,似乎還是能回到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安國,皇宮。
宮中一片亂,皇帝憂心忡忡,在皇位之上唉聲嘆氣來回踱步走。
“報—”將士匆匆跑了進來。
皇帝立馬問道:“公主呢?還沒有找到?”
將士搖搖頭說:“沒有找到,但是有人看見了說公主和一名女子被人擄走,不見蹤影。”
“除了公主,還有一名女子是誰?”盛長宴在一旁問道,此時他的臉色沉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據(jù)說是穿著碧羅裙的女子,相貌的話……夜色過黑,就看不清那人樣貌。”
“碧羅裙……”
盛長宴一下子想到了溫桑所穿的裙子,那天她離開的時候也就穿了那條碧綠色的裙子,他一時怒上心頭,眸色晦暗,眼底充滿嗜血的殺意,渾身也不禁發(fā)了抖。
緊接著,那個將士還說:“根據(jù)戰(zhàn)報來說,邊境之外有一國正欲撅起攻打我國,請陛下下旨。”
彼時,皇帝正無心戰(zhàn)事,滿臉愁容對著盛長宴說道:“愛卿,這事便交由你去掌管吧。”
盛長宴躬身:“是。”
“快走,你不走是我要拖著你走嗎?”齊玄仲拽著繩子拖著溫桑,語氣滿是不耐煩。
午已時至,烈陽當(dāng)頭,溫桑被齊玄仲扯著在街上引得旁人齊齊觀看。
“你這是帶我去哪兒?”
“不要多嘴問。”
待到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抵達到了一處地方,廣袤的草原上一座座帳篷扎根在上面。
這里來往的基本都是男人,穿著統(tǒng)一,他們不斷好奇地往回來看,只見提督牽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來到這里,便開始紛紛猜測,也有些人抱團開著善意的玩笑。
齊玄仲沒有理會,不過溫桑聽了些,也不好反駁,她不習(xí)慣這么多人盯著看,便不由得低了下頭來規(guī)避這些火熱的視線。
猶如過街示人一樣,還是這副狼狽的姿態(tài)。
她被齊玄仲帶到一間帳篷之中,帳篷空無一人,只有一張空床。
“這里是哪里?”溫桑環(huán)顧四周,警惕說道。
齊玄仲脫下外面的披風(fēng)說道:“這里是我管理的地方。”
“你管理的地方,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話這么多?”齊玄仲淡然說道,看了一眼她道:“你且先待著,最好不要妄加逃跑。”
溫桑生氣的沒有理會,他上前走上幾步,掰正了溫桑的里面,純凈色的眼瞳俯視著她,冷聲說:“聽見了沒有?”
“放開!我不會逃走的,也逃不走的。”溫桑眼神直視著他,眼里滿是倔強。
齊玄仲展顏開笑,一直冰著的臉算是柔和了許多,手中的觸感甚是好。
她的臉……好軟。
這一念頭出現(xiàn)的時候,齊玄仲立馬甩掉了腦中思想,粗魯?shù)乃﹂_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