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蠱蟲
“真的?那你家教主有把握嗎?”
紅蕊自信的揮了揮手道:“我家教主已經(jīng)是上方仙了,天帝幾次請他去天上住他都不愿意呢。”
“這種小事,天帝不會不給面子的。”
正說著,一道金光和白光就從外面飛了進來,變成了柳沐塵和一個一身古時白衣的男人。
那男子,衣袂翩翩,氣質(zhì)不凡,長相溫潤。
雖說柳沐塵也是謫仙般的人物,但他多少還是有點煙火氣在身上的。
而這個白衣男子是真正的超凡脫俗,眉眼間也盡是溫柔。
相比之下,柳沐塵現(xiàn)在就特別像一個被老師批評的叛逆高中生一樣。
高抬著下巴,兩手插兜,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但我注意到,他手腕和腳腕上有鎖鏈造成的勒痕。
紅蕊見到白衣男子趕忙上前,拱手行禮道:
“多謝教主出手相助。”
男子含笑點頭,氣韻非凡,原來這就是胡家教主。
他注意到我,遂問道:“想必這位就是柳仙的女弟馬吧?”
“是我,這次真的謝謝胡教主了。”
“姑娘不必客氣,修煉不易,柳仙有難,我自然要幫的。”
“只是沒想到,柳仙竟然得到了神物。”
柳沐塵此時陰陽怪氣的說道:
“怎么,胡教主對神物也感興趣?”
他吃錯藥了?火藥味這么足。
胡教主倒是沒跟他計較,啞然一笑道:
“柳仙一族素有小龍之稱,神物在柳仙那里才能發(fā)揮最大的效果,我又湊什么熱鬧呢?”
“是啊,還在這湊什么熱鬧。”柳沐塵說著便滿臉不悅的回臥室去了。
額這個胡教主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一回頭就見胡教主看著我呢,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
“教主別見怪,他這個人就這樣,您別在意哈。”
他只是淡淡一笑道:“無妨,我也許久不曾下山了,今日相見便是有緣。”
“可否把手給我一下?”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還是把手抬了起來。
他在我手上輕輕一拂,我手背虎口處便有了一個白狐紋身。
雪白的狐貍昂首站立,神圣不可侵犯。
還沒等我看夠,紋身就不見了。
“這就算是送給姑娘的見面禮了,若是需要我?guī)兔Γ形乙宦暰秃谩!?br/>
“這多不好意思,怎么能再麻煩你呢?”
他一直都是面帶笑意,輕言道:“如今柳仙得了神物,修為大增,說不定以后我還要請姑娘幫忙呢,姑娘就收下這小禮吧。”
“還有,我叫,胡千河。”
說完他便隱去了身形,一旁的紅蕊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調(diào)侃道:“你害怕他?”
紅蕊搖搖頭道:“我不是怕他,而是心生敬畏。”
“從下阿娘就教導(dǎo)我說,教主是了不起的人,為了胡家不愿上天,整日操勞。”
“心又善良,無論是誰,只要能幫他都會盡自己所能的去幫。”
“在這樣的人面前,我肯定是要最大化的表現(xiàn)出我的尊敬啊。”
我讓紅蕊先回堂口,自己鉆進了臥室。
柳沐塵仍是仰面躺在床上,兩手枕在頭下,臉上蒙著一層陰云,手腕腳腕上的勒痕格外顯眼。
他沒有看我,我就拉上拉窗簾,自己脫下身上的衣服。
注意到我這一舉動,他才一臉問號的看著我問道:
“你干什么?”
“你吸我精氣,療傷。”
聞此,他嘴角上揚,看得出他在很努力的抑制笑容。
一把攬過我的腰,將我壓到了身下。
在我耳邊沉聲問道:
“就只是為了給我療傷?”
他說話時,熱氣拂過我的耳朵,癢癢的,心臟也驟然收縮。
“你之前救過我那么多次,我也應(yīng)該幫幫你。”
柳沐塵噗嗤笑出了聲,“那是不是我一直保護你,你就要一直這樣報答我?”
“嗯嗯?不是”
還沒等我說完,他便封住了我的唇,該死!被他套路了。
“遇到危險只能叫我的名字,聽到了嗎?”
也不等我回答,他又是一番虎狼之行。
待一切都偃旗息鼓,天已經(jīng)黑了,我和紅蕊就準備一起下樓去買點吃的。
但當電梯路過八樓時,隱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小區(qū)為了保障安全,電梯是要刷卡的。
每個業(yè)主只有自己家那層的電梯卡,所以我不能在八樓下電梯。
但是八樓是許文家呀,所以我們到了一樓之后又重新回了九樓,然后從安全通道去了八樓。
可是什么都沒有,哭聲也不見了。
回家之后我就給許文發(fā)信息,問她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果然,她也聽到了。
還沒等我跟柳沐塵說這件事呢,就被另一件事給遮過去了。
黃球球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不不好了。”
它身上臟兮兮的,好像是剛從臭水溝里跑出來。
“你這是怎么了?這幾天都不見你,你去哪了?”
黃球球撇了撇嘴道:
“前兩天,我出去找人幫忙救柳大爺,可是一不小心就被敲暈了。”
“我被一個女人綁在了水里,他跟我說她可以救柳大爺,但是”
“誒呦,先把那位小弟馬叫出來唄,萬一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他也好及時救我呀。”
見我把柳沐塵給請出來,他才終于開口道:
“她說她能救柳大爺,但是我必須要答應(yīng)他一件事。”
“讓小弟馬,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剛開始肯定是打死都不答應(yīng),她就把我綁到了臭水里,還每天用蟲子咬我。”
“后來我就想騙她,假裝答應(yīng)她,想著回來告訴你們。”
“可他卻說,如果三天之內(nèi)我沒能提著小弟馬的人頭去見她,他就會催動我體內(nèi)的蠱蟲,到時候我可就一命嗚呼了。”
柳沐塵聞此眉頭皺了起來,“你被下蠱了?”
黃球球眨著它委屈巴巴的小眼睛點了點頭。
那個人又動手了,只不過如今柳沐塵在我身邊,她便改變策略策反我身邊的人了。
紅蕊第一個氣不過,拍案而起。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到小弟馬頭上,這不就是不給我們面子嗎。”
柳沐塵凝眉道:“我不會醫(yī)術(shù),還要先想辦法解決蠱蟲。”
“苗疆的蠱蟲,一般的醫(yī)仙怕是解決不了啊。”
苗疆?
“我知道了,我可以問問我同學(xué),她家就是苗寨的。”
值得慶幸的是,許文已經(jīng)回來了。
我把情況跟她說了之后,他表示很震驚。
"下蠱這種事我只聽我外婆說過,我不會。"
“但如果真的是被下蠱了,我可以帶你們?nèi)ッ缯椅彝馄拧!?br/>
去苗寨的話,誰也不能保證能再三天之內(nèi)找到解蠱的辦法。
可如果找醫(yī)仙,成功的幾率更是微乎其微。
其實我是想找胡千河的,可就在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柳沐塵的犟勁偏就上來了,就是不讓我找
為了節(jié)省速度,紅蕊從她家里借來了一頂轎輦,可以用靈力驅(qū)動,以最快的速度到目的地。
一路上,許文的眼睛都快貼到柳沐塵身上了,追著他問:
“什么是出馬弟子?”
“別人都有四梁八柱,你們怎么沒有?”
“你們兩個是開始交往了嗎?”
柳沐塵一路上也沒怎么理她,但這絲毫不影響許文。
到了苗寨后,許文立馬帶我們?nèi)ヒ娏怂馄拧?br/>
這里是山區(qū),山高林密。
隨處都可見到古香古色的吊腳樓。
他們都穿著自己民族的服飾,煞是好看。
許文的外婆也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得知我們的來意,便要幫黃球球看病。
老人也是見多識廣了,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嚇人的,從容的把還未修成人形的黃球球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片刻后,老人神情凝重的出來了。
“這確實是蠱,叫三殤。”
“三殤不比尋常的蠱蟲,可以通過一些辦法引出體外。”
“它只能服下解藥,將其溶解,否則三日后便會心肝潰爛而亡啊。”
“可惜,我這里沒有解藥”
黃球球聞此大哭起來。
“啊~我還沒化成人形呢,我還沒喝夠酒吃夠肉呢,我不能死啊!”
見它哭的可憐,我便又問道:
“那你還有什么辦法嗎?”
老人抬頭透過窗戶看著對面的那座山,喃喃道:
“怕是只能去找我的老師了,他的醫(yī)術(shù),可謂無人能敵,要是他都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