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珠光寶氣
,總裁,離婚請簽字 !
她確實想離婚,特別是傷痛到無助的時候,這種想法就怎么都壓制不住,這個逃避的舉動確實是個懦弱的表現(xiàn)吧。
可是她有錯嗎?
憑什么他可以在家外養(yǎng)著舊情人,她連離婚的想法都不能有?
林沫冉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趔趔趄趄的被他半拖下了樓。
她不知道他接下來又要做什么,感覺既無力又無助。
出了大廳,候在門口的兩名保鏢也被他倆這架勢嚇到了,急忙低下頭來,恭敬的招呼道:“尊少,少奶奶....”
“尊少,少奶奶她......”其中一個保鏢出聲,似乎想要替她說句什么。
只聽他一聲冰冷的怒喝:“滾!不準(zhǔn)跟著——”
他把她丟在了副駕駛座上,單手用力的甩上車門,然后上車發(fā)動引擎,車子像離玄的箭一樣沖出了別墅的院子。
追出院門口的兩個保鏢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還是撥了展躍的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另一個已經(jīng)跨上摩托就追了出去。
祁尊這副怒火中燒的樣子,看上去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這是怎么了?從來沒見過他連防范意識都丟了的,以他的身價,分分鐘遭人綁架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太過富裕了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沫冉還是一身純白色的睡裙打扮,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會穿著睡衣跑出大門的,一般出臥室就換了,爺爺對她的家教非常嚴(yán)格。
“你要帶我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
狂飆了一段距離,車速慢慢的減了下來,他像似發(fā)泄了一部分怒火出來,變得稍微平靜了點,不過從林沫冉的角度看過去,還是看見他緊繃著側(cè)顏,一片陰郁。
冷靜下來后,她忽然害怕,忍不住小聲開口:“不要這樣,祁尊,我們能不能好好的談?wù)劇!?br/>
“你最想跟我談的是什么?”他側(cè)過頭來,視線攫住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談離婚?”
林沫冉,我們那段婚姻于你而言,不足五分,多么微不足道的一個數(shù)據(jù)。
她又被他堵得死死的,她能說什么呢?說不想談離婚?
那她一直折騰糾結(jié)的是什么?
對!她確實很想談離婚,談她那點可憐的自由主義。
他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一家店門口,忽然俯過身來捏起她精巧的下頜,仰起她的后腦強(qiáng)迫她和他對視,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莫名的駭人,他忽然就吻上了她,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不管車外人來車往。
一個深吻從暴烈到平和,他輕咬著她的唇角,語氣冰涼:“小東西,你最好是不要輕易跟我談,你談不起的.....”
林沫冉輕輕測了下頭,攥緊了放在腿上的一雙手,除去那層驚嚇外,心底最大的感觸就是無盡的委屈。
這個男人不講道理的程度她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她連骨氣都丟了,哪里還有跟他談的膽量?
她忽然轉(zhuǎn)念一想:可是我為什么要怕你呢?孑然一身的我,除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你還能拿什么來威脅我?你要真想弄死我,剛才就不會讓我去砍你的手指頭了!
所以,祁尊,我為什么要怕你?我不怕你了!
這么想著,她抬起手來就想要奮力一把推開他,然后想吼出心底的想法:‘對,我就是想離婚,既然婚姻觸了礁,我只當(dāng)是墳?zāi)贡蝗饲肆?邢心蕾愿意跳進(jìn)來,我讓坑就是了,你憑什么不準(zhǔn)?’
可是,她的手剛碰上他的胸口,他的一句話就徹底滅了她的底氣。
“你是不是覺得,你孑然一身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他放開她,抬手動作溫柔的替她整理了一下睡裙的領(lǐng)子:“你真的確定,軍屬院里,你沒有牽掛了嗎?”
這是威脅!這是他第二次拿軍屬院里的人威脅她。
林沫冉猛地一僵,幾乎瞬間心頭大震,下一秒她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了楚逸凡,那個溫暖了她整整一個曾經(jīng)的男人。
她是真的害怕起來,臉色都發(fā)白了,差點破口而出的言語又咽了回去。
楚逸凡沒有強(qiáng)大的家庭背景,他跟她一樣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他只有一個癡呆的母親,他那并不光彩的父親,因為貪贓受賄在他上小學(xué)的時候就被槍斃了,所以他選擇了當(dāng)兵,他的父親是他人生中的污點,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洗刷這塊污點,他想要抬起頭來做人,所以他是她這輩子見過得的活得最努力的人,他家的書房里,幾乎擺滿了他獲得的獎狀和功勛。
這樣的逸凡適合迎著朝陽在任何一個地方精彩的生活,他的世界里不能有林沫冉了,更不能有祁尊這樣的存在。
這個社會就是這么現(xiàn)實,不管你多努力,多優(yōu)秀,如果你沒有強(qiáng)大的背景,那么一切都不堪一擊。
“祁尊,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看著他,就像看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她下意識的就辯駁:“我就是我,跟任何人都扯不上關(guān)系,你不可以隨便拿別人來威脅我......”
祁尊冷淡的笑了下,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下車?yán)@過來替她開了車門:“下車。”
他不挑明剛才那個話題,林沫冉也聰明的閉了嘴,她想,也許他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拿誰來威脅她的意思,要是她表現(xiàn)的太在意的話反而中了他的套了。
?她下了車尷尬的攥著睡裙,被他扯著就往車旁的店里走。
進(jìn)去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家首飾店。
幾個接待小姐一看進(jìn)來的人,頓時笑顏如花,熱情小心的招呼起來:“尊少,您來了,很久都沒見您來過了呢。”
祁尊直接掏出幾張銀行卡,往柜臺上一丟,把林沫冉的手也重重的往柜臺上一丟,面無表情的一句命令:“十個手指頭都戴滿,以后不準(zhǔn)取下來了,你慢慢挑,我今天有時間。”
祁尊心底自嘲的笑了下:我到底在慌什么呢?因為這岌岌可危的婚姻?一個手指頭五分的話,戴滿都還不及格呢。
這句話讓圍過來的一圈兒服務(wù)小姐開心壞了,卻讓林沫冉?jīng)龅搅诵目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他給她的一次機(jī)會,她沒去把握,他說過以后就再也不會有機(jī)會了,失去機(jī)會的后果是,一枚套著她的戒指,變成了十枚,還有比這兒更讓人無語的嗎?他還真是狠絕的特別呢。
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肯定立馬開心的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吧,誰會像她這么矯情啊?
他轉(zhuǎn)身對著服務(wù)小姐涼涼的撂下一句:“她的手指纖細(xì),用心幫她挑選。”
“好的,尊少放心。”
再反應(yīng)遲鈍的人也嗅出了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幾個服務(wù)小姐唇上開心的笑容微微僵了下,再一看眼前一身睡裙打扮的女人,年齡不大,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有些發(fā)紅,不久前應(yīng)該哭過,她咬著唇,怎么看都像是受人脅迫了。
可脅迫她的人是祁家尊少,她們只能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這要是一般人,她們還能幫她報個警。
“小姐,這邊請。”
“.....謝謝。”她木訥的隨著她們走到長長的玻璃展臺旁坐下。
“小姐,您看這款鉆戒怎么樣?你的手指白皙細(xì)長,這款戴在中指上肯定漂亮。”
“好的,挺漂亮的。”她淡淡的應(yīng),把手伸出去,任憑她們往上套。
連續(xù)試戴了好幾款,幾個服務(wù)小姐發(fā)現(xiàn)一個較嚴(yán)重的問題:“小姐,您的手指真的好纖細(xì)啊,要不,我們試試尾戒好不好?”
“好的。”
服務(wù)小姐急忙挑出幾款尾戒來。
“你看.....這款戴中指上喜歡嗎?”
“沒關(guān)系,可以的。”她對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戴上去稍稍有點緊了也沒太在意。
耳邊手機(jī)鈴聲響起,是祁尊的,他靠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手里點燃一支煙,裊裊升騰的白霧后,看不清他的表情,手機(jī)一遍遍的響,他干脆卸掉了電池,往沙發(fā)上隨手一丟。
因為不是喜歡的,也不感興趣,所以很快就選好了九枚戒指。
有些東西再華麗,但是過頭了就會顯得有些滑稽,十根手指頭上都戴著,就連幾個服務(wù)小姐都有點夸不下去了。
她淡淡的瞄了眼這雙忽然價值不菲的手,心底說不出的苦澀,還真是夸張的過了頭,太難看了,他是故意的。
因為斗不過他,再難堪她都得受著。
不知何時他來到了身后,拽上她就走。
?林沫冉被他拽著走出去,就看見展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過來,還沒開口就被祁尊制止了他要說的話:“是公事就閉嘴。”
展躍被嗆住了,瞟了林沫冉一眼,一個欲言又止的小動作,沒能躲過林沫冉的眼,她是一個多么識趣的人,立刻懂得了回避,轉(zhuǎn)身對祁尊道:“我先上車。”
?祁尊沒有任何表情對她點了下頭。
她剛轉(zhuǎn)身離開,展躍急忙就開口了:“醫(yī)院那邊,人醒過來了,可是....失憶了。”
他嘴上匯報著這件事情,手上還是把昨晚整理好的這兩天祁尊交代的文件,遞到了他手里過目,審核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