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祁尊被綁
,總裁,離婚請簽字 !
隔日清晨。
林沫冉起得很早,其實她根本就沒睡,還不到五點,天還蒙蒙亮,她便穿了衣服起了床。
她的睡眠一向很淺,尤其昨晚,滿腦子都是跳桑巴的那一對璧人,他倆那么幸福那么開心,離婚的事情他應(yīng)該辦理了吧?
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扣紐扣的時候,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空蕩蕩的半邊。
老宅這邊為他倆準(zhǔn)備的這間臥室,他就睡過兩次,第一次是祁爺爺過大壽,都醉了,迷迷糊糊就跟他在這個床上睡了,痛了她一夜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第二次是成婚的那個晚上,他被一眾祁家人灌醉了,沒有回市里的新房,就和她在這個房間里,行了洞房之禮。
兩次都是醉酒,他清醒的時候從不陪她在這邊過夜的,他跟邢心蕾的那段過往,雖然她刻意不去打聽,還是聽到了一些,這些就足以抹殺了她繼續(xù)做祁少奶奶的勇氣,嫉妒到心都碎了,竟然還會為他倆感到惋惜。
林沫冉的嘴角悄然彎下去,一個輕微的動作,就透露出了無盡的失落,人前她把委屈藏得很深,她覺得那樣會像個暮氣沉沉的怨婦,會很難堪。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了新婚第一年的那么多個日子里,祁尊在清晨抱她的樣子。
有人說,男人對女人的愛情,不是在他對她做床上那種事情的過程中體現(xiàn)的,而是之后共眠的欲望中盛開的。
于是每當(dāng)她在清晨轉(zhuǎn)醒,看見他一整夜都把她安置在臂彎里不讓她遠(yuǎn)離時,她的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纏戀涌上來,這是人生中第一個擁她共眠的異性,次數(shù)不多,也絕非良人,她怎么也無法忘記他懷抱的溫暖了,導(dǎo)致如今的她對清晨都生出了排斥的情愫。
她可是有軍人的血統(tǒng)!想想那些為革命捐軀的先烈們,閉眼體會一下他們百折不撓的精神!她就告訴自己:不就是個大資本家祁尊嗎,還能有成千上萬個小鬼/子厲害?
事實證明,他比鬼/子厲害,他是魔王。
林沫冉疊好被子,站在床邊呼了一口悶氣,自我安慰了一會兒,才走進(jìn)浴室晨浴。
之后她放輕腳步下樓,進(jìn)了廚房。
廚房里已經(jīng)開始忙碌了,就像以往一樣,她朝著做早餐的廚師和其他人打招呼。
“好久不見,大家早啊!”
看見她的身影,廚房里的幾個人都有點驚詫:“少奶奶,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昨晚半夜才回來,怎么不多睡會兒?”
“幾個月沒見大家了,我有點興奮,睡不著了。”林沫冉笑一笑,走進(jìn)去和他們一起動手做事。
“我記著日子呢少奶奶,你離家出走七十九天了!”廚師皺著眉頭細(xì)細(xì)的看她,驚道:“怎么瘦了這么多?肯定吃不慣外地的口味吧?.....”
“少奶奶都有黑眼圈了,以前可沒有過。”就有人立馬打斷廚師準(zhǔn)備吹自己廚藝的意圖,意味深長地發(fā)問:“.....跟少爺分開久了,所以經(jīng)常失眠嗎?”
離家出走?
寂寞失眠?
“沒有……”林沫冉忍不住有些臉紅了,他們不知道就算在這邊她也是時常一個人睡,平平凡凡的她,何德何能當(dāng)他們的少奶奶?
“呵呵...害羞了,剛起床就聽管家說少奶奶回來了,我一高興就去你的臥室看了眼,就見你正盯著少爺睡的那一邊床位發(fā)呆呢,我還叫了幾聲,你都沒聽見。”
算準(zhǔn)她臉薄,于是所有人都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以眼神進(jìn)行赤/裸/裸的精神拷問,發(fā)出一致的善意笑聲。
事實證明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林沫冉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上,窘的她只能拿出女主人的威嚴(yán)來:“爺爺快起床了,大家不要閑扯了,趕緊干完手頭的活……”
“哎!少奶奶不要不好意思嘛。”廚師笑瞇瞇地看著她:“回來了就好,你就像個鳥兒一樣,一飛出去就是兩個多月不回家,搞得少爺心火旺盛得都牙疼,前不久展凌還給他開降火的藥來著......”
大家再一次發(fā)出一致的善意笑聲,林沫冉只是紅著臉不想接話。
天知道你們家少爺心火旺盛得牙疼,跟她半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給他降火的人多了去。
不過娛樂歸娛樂,對林沫冉,整個老宅上下的人都是很護(hù)著她的。
這個清晨,林沫冉說要親手做早餐給老爺子,大家都一致幫她打下手。
早餐做好后,七點。
她用手機(jī)拍下了這其樂融融的一刻,拍下了廚房里每一個人和善的笑容,她覺得彌足珍貴,從小能讓她留念的人和事不多,爺爺去世后,她的世界幾乎塌陷的差不多了,是這些人幫她一點一滴填充起來的,她不得不承認(rèn),嫁給祁尊不是一點好處都沒得到的,她的世界從黑白變成了彩色,有些感情不需要血緣的支撐也能很暖,有些人還沒深交便已入心。
把精心做好的早餐端上桌,林沫冉做了幾個深呼吸,準(zhǔn)備去樓上叫老頭起床吃早餐,上次他生病了,她都沒回來看一眼,都能想象出老頭肯定會故意擺黑臉不理她。
祁爺爺每次都這樣,要是祁尊把他氣到了,他會直接一拐杖呼過去,絕對暴力十足;但要是她把老頭氣到了,反應(yīng)是完全相反的,老頭會故意不理她,讓她好話說盡了,露出委屈的神色了,才會和解。
剛準(zhǔn)備上樓,園丁大叔進(jìn)來叫住了她:“少奶奶早,老爺子出去了。”
“出去了?”林沫冉一臉的愕然:“早餐都沒吃,爺爺去哪兒了?”
“老爺子叫你先吃早餐,去哪兒他沒說...不過...應(yīng)該是......”園丁大叔的神色有些猶豫,就在十分鐘前,老爺子帶著管家和幾個貼身保鏢出去了,走的時候還找他拿了一條粗繩子,那殺氣騰騰的氣勢,不是去收拾少爺?shù)倪€能是干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林沫冉一聽急了。
“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少奶奶別擔(dān)心,我想,老爺子應(yīng)該是去找少爺了......”
找祁尊?
一大早的還親自去找?
林沫冉愣住了,這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半夜三更她是在‘醉迷’門口打電話給老管家的,是管家大叔帶司機(jī)親自去接的她,按理說她也應(yīng)該打電話給自己的丈夫才對...
管家大叔心思那么縝密,當(dāng)時祁尊跟邢心蕾就在里面,莫不是被他看見了...
沒想到一過來,不小心就又勾起了兩爺孫的戰(zhàn)火。
“哦...”林沫冉垂下了眼簾,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傷和無措,轉(zhuǎn)身折回餐廳。
獨自坐在餐桌旁,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早餐涼透了又熱了一次,廚師忍不住第N次勸她了:“少奶奶你先吃吧,再等下去就該吃午飯啦!有管家在一旁跟著,還能讓老爺子餓肚子?這會兒說不定老爺子已經(jīng)在外面吃過早餐了。”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見廚師在一旁擔(dān)憂,她逼著自己喝了點粥,吃了個小點心。廚師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也許是想讓她解悶,就開了餐廳里的液晶電視。
屏幕亮起,餐廳里的幾個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竟然看到了祁尊的身影。
晚間的財經(jīng)新聞看到他并不奇怪,可今年少爺出現(xiàn)在娛樂新聞上的頻率有點過多了。
這則新聞報道的正是昨晚的事情,彩燈閃爍的舞池里,俊男美女激情四射的舞姿再度重現(xiàn),大意是在講二人多浪漫,一向冷清嚴(yán)謹(jǐn)?shù)钠钭鸲嗖哦嗨囍惖?拍攝的人顯然深諳觀眾的心理,鏡頭對準(zhǔn)的畫面皆是祁尊和邢心蕾熱舞的樣子。
近焦之下細(xì)看,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的確是經(jīng)得起對外表的考驗的,他的這個模樣用漂亮來形容又有些不妥,顯得陰柔了,他不陰柔,但又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似乎已經(jīng)逾越了漂亮這個詞....
女人的眼神癡纏著他,白皙的胳膊繞著他的脖子,這一個細(xì)節(jié)清晰流露了她對他的愛戀,不言而喻。
看不清屏幕上的他眼底是否也同樣滿溢了溫柔。
正在往花瓶里插花的年輕傭人,比廚師快一步直接拔了電視的插頭,慌忙解釋:“這些人安靜了幾個月,怎么又圍著少爺炒作了?上次炒作的那兩家媒體,都被少爺整垮了,怎么還敢搞這些空穴來風(fēng)?不就是跳了個舞嗎,肯定會被他們炒得跟火星撞地球似的那么夸張....少奶奶還是別看了,免得誤會.....”
“肯定是炒作,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少爺每天都在公司坐鎮(zhèn),都住進(jìn)公司去了。”廚師一副發(fā)誓的表情。
看他倆那么緊張,林沫冉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我知道的,這個我比你們更了解,緋聞嘛,以前都是我?guī)退鸂敔斀忉尩?我不會多想。”
明明只喝了點粥,一小塊點心,感覺胃脹的幾天都不用吃了。
從餐廳出來,就聽見院子里響起停車的聲音,聽響動應(yīng)該停了好幾輛,然后是一陣誠惶誠恐的吵雜聲。
“老爺子,少爺這是怎么了?”
“老爺子,您別生氣啊.....”
“少爺,醒醒啊....怎么這么大酒氣兒?臉色怎么這么蒼白?展凌呢?快去把展凌叫過來!”
“老爺子您消消氣兒,少爺身子骨精貴,要是弄傷了心疼的還不是您自個兒啊!”
“都給老子一邊待著去!今天誰也不準(zhǔn)插嘴!”老爺子氣震山河的一聲怒吼:“把死小子,給老子丟樓上去。”
“老爺子息怒,尊少只是去酒吧多喝了兩杯而已,要說有錯,也是展躍那小子的錯,是他陪著尊少喝了半夜的酒,您怎么不罰他?”
“老爺子,您真的要罰,就罰我們吧,我們都跟著尊少去了酒吧。”
“您罰我們吧。”
“您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亂發(fā)火啊!尊少要不是為了逼少....”
“怎么?你們想造反?在你們眼里只有他這個少主子?老頭子我的話不好使?嗯?”老爺子的語氣更加怒不可歇了,拐杖砰地一聲敲在大理石地板上:“老子教訓(xùn)自己的孫子,天王老子都管不著,誰再多一句嘴試試!”
無人應(yīng)聲,沉默了。
林沫冉頓時被驚得不行,急忙跑出去看情況,還沒出大廳,就見老爺子拄著拐杖進(jìn)來了,身后跟著老管家和一個粗壯漢子,應(yīng)該有一米九的個頭,是個黑皮膚的外國人,他扛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那人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他赤著的一雙漂亮的腳.....
是祁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