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魚死網(wǎng)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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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沫冉驚叫一聲,倒在了床上的人寬厚的懷抱里,滿鼻息都是他身上淡雅的味道,頓時全身繃的死緊:“你要干什么?”
在戒毒所孩子沒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了,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不就是想要跟這個男人撇清關(guān)系嗎?但凡有點骨氣,她就絕不會允許他再碰自己了?
她很抗拒,始作俑者正埋首在她的頸窩處,低頭吮著她白皙的頸部,動作很輕柔倒像是安慰。
祁尊忽然有些感慨:林沫冉,看來我這輩子的耐心全都用在你身上了。
“你認為我能干什么?”他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雙手的力度不輕不重的剛好能把她控制在懷里,專心的吻著她的頸項:“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其實你很清楚。”林沫冉全身抖的厲害,只是感覺到冷,從心底發(fā)出的冷,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感受著他的碰觸,她咬緊了牙關(guān)。
“你說出來,我想聽聽。”他說著手已經(jīng)探進了她的T恤衫里。
“祁尊!我好累了,真的好累······”林沫冉猛打了個激靈,伸手拼命的推他的胸膛。
男人一僵,停了動作,一個翻轉(zhuǎn)就把她壓在了身下,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cè),不容人反抗的居高臨下,眼里閃著那么分明的欲望,那是屬于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占有欲望。
林沫冉掙扎著想躲開,奈何身材懸殊太大實屬徒勞,最后腦子一熱脾氣壓不住了,又生出了那股魚死網(wǎng)破的拼勁兒來:“祁尊!你大老遠的跑過來難道不是看你母親的嗎?難道就是為了跟我做這種事情?在A市她沒把你喂飽嗎?就算她沒滿足夠你,你不是還有很多露水情緣的嗎?”
俯視著身下的人兒,祁尊臉上的神色很復雜,有怒氣,像似在深思,又像在探究著她,愣了一下后,他頓時就笑了:“有味兒。”
他不打算否認,抬手解開了浴袍,順便為自己此時此刻的行為做了簡要的解釋:“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生理上饑渴得太久了,就會不受理智的控制,會聽從身體的指揮,做出一種本能的反應······”
他的這番話此時聽在林沫冉的耳里,就變成了這樣一種理解:邢心蕾受傷了還沒好,他憋太久了,就不受理智的控制,找她解決生理所需來了。
(還是顏小玉說漏嘴了,讓她無意中得知了A市那邊發(fā)生的事情。)
她是他的太太,所以理所應當幫他解決那方面的問題。
呵!在這個男人眼里,她哪還有半點人權(quán)?
林沫冉只覺得胸口一陣收縮,痛的發(fā)顫,急忙深吸了一口氣,連嗓子眼兒都是干疼的感覺。
趁他脫睡袍的時候,她猛地推開他跳下了床,幾步?jīng)_到了門口。
臥室的門有點問題,老是喜歡自動合上,地上她放了塊磚頭是用來頂門的。
想也沒想,拾起磚頭就抄在了手里。
她的這個動作完全屬于自衛(wèi)的本能,在潛意識里她是非常怕這個男人的,深知惹怒他的后果會很慘。
男人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她的這一系列反應,僵著脊背愣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瞇起了狹長的眸子,眼底一道冷芒鎖住了女人不放。
如果說先前摔了他,他的眼神和話語像利劍抵喉,那么此刻他的這一眼,足有一箭穿心的力度。
他眼里那一抹冰冷的殺意,讓林沫冉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自己像是他口邊的獵物,必死無疑。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逃!馬上逃!如果逃不掉的話,那就只有‘死了我一個還有后來人了’。
于是林沫冉在他面前犯下了又一個沖動的錯誤,在他冷冷淡淡的一句命令:“過來。”
她條件反射似的往門外退去,然后轉(zhuǎn)身就準備跑,手里還死死地攥著那塊磚頭。
只是還沒跑到大門口她就被擋住了,男人砰地一掌撐在了門板上,側(cè)顏一片陰郁,她的這番舉動,再次的流露出了她想要逃離他的決心。
胸口一股狂怒瞬間就沖破了祁尊所有的耐心,令他勃然大怒,不顧女人眼里對他的恐懼,只想狠狠的撕了她,伸手就準備強行去拖她。
林沫冉如驚弓之鳥,動作迅速的往后退了好幾步,躲了他伸過來的手,幾乎沒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舉起了手里的磚頭:“祁尊,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我只是不該嫁給你而已,這個錯誤我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啊,你要是當時不答應娶我,我也不會當什么祁少奶奶,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解決爺爺?shù)倪z囑,我真的不想招惹你的···”
情緒完全失控,她太激動了,出口又急又快,語無倫次:“你不喜歡我拋頭露面,我就從來不在別人面前介紹自己是你的太太,你把我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就安靜的呆著,過自己的想要的生活,我想我們已經(jīng)河水不犯井水互不干涉了!可是······可是你為什么還要逼我?你想給她一個名分,就要把我往死里逼嗎?”
祁尊的神色又陰沉了幾分,他不答,低著頭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到了骨子里。邁腿朝著她逼近了一步。
林沫冉又往后退了好幾步,拿著磚頭的手顫抖的厲害,掌心起了一層冷汗,開口慌不擇言,語調(diào)都變了:“你···你不要過來!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你發(fā)生任何不愉快了,我是真的不想做什么祁少奶奶,我不介意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真的不會要祁家的一分財產(chǎn),我以后不回A市了,絕對不會成為任何妨礙······爺爺那里···我們···我們從長計議,我們慢慢想辦法好嗎?我們可以暫時做有名無實的夫妻,爺爺那里···我會盡力去掩飾的,我一直也是這么做的不是嗎?”
喘息著說出這番話,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根骨頭都在碎裂發(fā)痛,全身的力氣都快抽空了,她仰起臉蛋來看著他,含著淚嫣然的笑著,輕輕的喚他:“尊哥哥······我都退讓到這一步了,到底還要怎樣做才能讓你滿意?”
婚后她就沒叫過他尊哥哥了···
是真的不想做祁少奶奶···
不介意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
真的不會要祁家的一分財產(chǎn)···
不回A市了,絕對不會成為任何妨礙···
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老爺子那里,還會一直幫他掩飾·····
呵!還真是無與倫比的乖巧懂事、體貼周到啊!
祁尊的拳頭越攥越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胸腔里的感覺就像是接連中了好幾支利箭,還是插在同一個地方。
他還是沒有應聲,寡淡的表情,眼里那一抹陰冷的殺意越來越濃,讓她不寒而栗。
長這么大林沫冉從來沒有如此卑微的求過誰,自從祁爺爺立了那份遺囑后,她就詭異的生出過一種預感,感覺自己遲早會被祁尊逼死的,不止一次夢見他掐著她的脖子喘不過氣來。每當被這種夢驚醒的時候,她就鬼使神差的找來一堆關(guān)于豪門爭奪財產(chǎn)方面的暗殺事例翻看。
她抱著一種無所謂的心態(tài)推想,祁尊會用什么樣的手段弄死她呢?像暗殺這種低級的手段他肯定是不屑做的,應該會十分高明的逼得她自行了斷吧。
難不成今晚真的會死在他手里嗎?她躲都躲不過?
真的面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一點也不像幻想的那般無所謂,恐懼傷痛和絕望的感覺籠罩著她。
祁尊整個人一反常態(tài)的沉默無比,只是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林沫冉不停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后背頂住了墻壁,退無可退,迎面而來的壓迫感頓時讓她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她的腦子里忽然詭異的閃現(xiàn)出一些革命先烈來,比如‘江姐’‘劉胡蘭’‘小蘿卜頭’,不停的想著他們是如何與反動派作斗爭最終勝利的故事,這一想整個靈魂都熊熊燃燒了起來。
于是,一步遠的距離,在祁尊緩緩伸手向她的時候,她作出了這輩子最壯烈的舉動,對著他的腦門兒揚起了手中的磚頭···
但是,她揚了又揚,卻無法沖著男人砸下去。
時間就像靜止了,空氣都冷凝住了。
祁尊就這么寡淡的低著頭俯視著她,藐視一切的姿態(tài),唇角的弧度拉大了,眼神卻像兩把燒紅的刀子,緊鎖住她不放。
他的這幅神態(tài)和氣息,映射在林沫冉的眼里,心尖兒被驚的一陣陣發(fā)顫。
男人也可以這么妖艷的,但是危險到了極點。
祁尊,簡直就是邪魅狂狷。
她都準備好了要跟他魚死網(wǎng)破的,這一刻她是一點都不怕他了,沒想到竟然做不到傷害他,這種感覺讓她對自己絕望透了。
這個男人不就長的好看了點,權(quán)勢大了點,除此之外哪兒都不好,為什么會下不去手?
片刻的掙扎后,在做不到傷害他的情況下,于是她就只能反手傷了自己,一磚頭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自己的腦門兒上······
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流到了眼皮上,一陣目眩,她的視線變得猩紅,看不清祁尊的表情了,只看見他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震···
啪的一聲手里帶血的轉(zhuǎn)頭掉在了腳邊上,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祁尊面前她第一次這么狼狽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邊哭邊低吼出聲:“你不要逼我!我是真的不想惹你生氣,我知道我也惹不起你,我躲得遠遠的還不行嗎······這樣還不行嗎?”
眼淚血珠模糊了視線,她完全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臉了。
右手腕忽然被攥住,男人的力氣很猛,幾乎快要掐碎她的骨頭,拖著她就朝著窗戶走去,她踉蹌了幾步就到了窗戶邊。
只聽見‘砰’‘嘩啦’一陣窗戶玻璃碎裂的聲響,在她還沒弄清狀況的時候,纖細的腰肢被他雙手一掐,下一秒,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緊接著身子就懸在了窗戶的外面。
三層樓上往下看,說高不高,但也不太低,樓下漆黑一片,這會兒看起來有點像個無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