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狠辣一面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左手臂搭在車窗處。
他靜靜的望著她,沒有說話。
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眸中翻涌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無論近看還是遠觀,他整個人如同上蒼最完美的作品,完美得幾乎讓人挑不出絲瑕疵。
他長相絕美,長眉如刀,黑眸深邃,鼻子高挺,薄唇微抿,全身上下散發(fā)著滿滿的陽剛之氣,以及一股迫人的氣息。
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只隔了一米。
洛錢靈忽然間就掉下了眼淚。
自從那個男人的身邊有了別人,她就變得特別的愛哭。
她看見,一雙白晰纖細的手,忽然間,緩緩攀上了男人的脖頸。
男人沒有什么反應,顯然這樣的情景時常發(fā)生。
他依然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綠燈亮起,汽車重新啟動。
來不及說話,兩輛車子已是一輛直行,一輛右拐。
洛錢靈抬手擦掉了眼淚。
這些日子,她不停的逼自己將全身心都投入到學習中去,即使是假期,她也幾乎足不出戶,有時候拗不過白落雪和蘇廣曼,才會與她們外出逛逛街,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激、情。
她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很平靜。
她是想借此忘掉那個男人,差不多半年了,她以為,再見到他時,她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她錯了。
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就明白過來了,無論她做了什么努力,她還是沒辦法忘掉他。
這么多年了,他早已經(jīng)在她的心里,扎根,發(fā)芽。
看見她的時候,他的眼光是那么的冷,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這么長時間了,她竭力控制自己給他打電話的沖動,而他,也一個電話都沒有,簡訊也沒有。
那雙白晰的小手,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是采珊姐姐的吧?
他們一定天天在一起。
好幸福!
可是,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
她唯有令自己變得更加麻木。
公交車繼續(xù)前進,中途停停走走,下車的人少,上車的人越來越多,整個空間,忽然間就變得壓抑起來了。
她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大腿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癢感。
她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只男人短短的,很是難看的咸豬手。
她扭頭看向左邊。
原本坐在她身邊的女生不知什么時候下車了,此刻坐在一旁的,是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他的腿上,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這個公文包,擋住了他朝洛錢靈伸過來的豬手。
他目光看著前方,可那只手,卻緩緩在洛錢靈的大、腿上游、走,并緩緩滑、到了她腿、間。
洛錢靈臉色一白。
遇上色、狼了!
她快速將男人的手甩開,可那只手很快又滑了過來,這一次,他直接攀上、了她的胸口。
洛錢靈氣炸,再次甩開這只惡心的手,她抬起手想要狠甩男人耳光。
耳邊卻傳來了男人低低的,卻惡狠狠的眼光:“乖乖的,要不然,我做了你!”
腹間傳來一陣疼痛,洛錢靈低頭一看,一把尖利的匕首,正抵著她的左下腹,刀尖已刺傷她的皮膚,此刻,已經(jīng)開始往外滲血。
染紅了她的白色t恤。
而那把匕首,居然沒有挪開的意思。
“乖乖給我摸一下,我不會真正傷害你。如果你敢吱聲,我做了你!”男人惡狠狠的警告道。
他說著,作勢動了動匕首。
洛錢靈額頭上開始冒冷汗。
一個是疼痛,一個是害怕。
她無意間瞥間,男人的褲、襠處,已經(jīng)高高的,隆、起!
胃里一陣惡心。
她險些作嘔。
這個男人,不但是個色、狼,還是一個變、態(tài)!
車廂里的人很多。
可是,并沒有人看見這一幕。
又或者,他人是裝作沒看見罷了。
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畢竟,男人的手上,有匕首。
這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
畢竟還是個孩子,洛錢靈嚇得瑟瑟發(fā)抖。
腦中剎那間空白的一片。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此刻,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蘇廣御的影子,廣御哥哥,你在哪里?
她僵硬著身子,一動了不敢動。
那把匕首,依然死死抵著她的左腹。
男人的手,再次爬、上、她的大、腿。
很快,那只手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他身下某處。
“握住!”男人命令道,“移動你的手!”
匕首抵了抵。
疼痛再次刺激她的神經(jīng)。
她的全身在劇烈的顫抖。
當那只手碰觸到男人那方時,她觸電般抽回了手,而下一秒,左下腹的疼痛更加明顯。
公交車又在一個站停下了。
洛錢靈忽然間猛的拉開車窗,抬腳狠狠的朝他的頭上踹了一腳,直把他的眼鏡踢落。
使出全身的力氣爬上窗口,她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一個人影忽然間閃電般飛過,在她落地之前,將她抱在了懷里。
入鼻的是熟悉的氣息。
入耳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你發(fā)什么瘋?”
洛錢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她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幾乎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廣御哥哥,有……有色、狼……他……他還要我用手摸他那個地方……”
無暇去想為什么廣御哥哥會出現(xiàn),此時此刻的她,只覺得無比心安。
蘇廣御聽了她的話,冰冷的氣息一下子從身上迸裂出來。
摟著她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由于上下車的乖客很多,因此,公交車一時間無法前行。
洛錢靈無意抬起頭,卻卻那色、狼正透過窗口惡狠狠的盯著她,她嚇得往蘇廣御懷里縮。
蘇廣御垂眸:“怎么了?”
他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只見公交車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目光正直直的盯著他們的方向,那雙眼睛,透過厚厚的鏡片,正死死的盯著洛錢靈。
“廣御哥哥,就……就是他……”洛錢靈的聲音在發(fā)抖。
蘇廣御盯著那個眼鏡男,眼睛微瞇,危險的氣息,瞬間彌漫全身。
“靈兒,好好在這呆著。”他忽然張嘴,視線卻落在眼鏡男的身上。
他大步走到車窗前,站定。
洛錢靈怔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正作想之際,只見男人忽然長臂一伸,伸進了車窗里,大手用了力,在眾看客的抽氣聲中,他一把將眼鏡男,就這么的從車子里拽了下來。
眾人大駭。
不知他是怎么動的手,只聽眼鏡男忽然慘叫一聲,卻是被蘇廣御一大腳踹在了他的褲、襠上,眼鏡男疼得雙手捂住下、身,就地打滾起來。
眾男人看得額頭冒冷汗,好似下、身也跟著疼了起來。
眼鏡男只來得及打兩個滾,就被蘇廣御給撈了起來,“咔嚓”兩聲響,眼鏡男頓時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狼嚎聲。
蘇廣御站直了身子,目光森冷的盯著他。
此時此刻,眼鏡男一張臉白成了一張紙,兩條手臂沒有任何支撐點在垂在身體兩側。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脊背刷刷的爬上冷風。
這個英挺的男人,居然,居然把眼鏡男的兩條手臂給卸了!
真是可怕!
蘇廣御扭頭看了看各位觀眾,淺淺一笑,隨即臉上露出一副疾惡如仇的神情來,他嚴肅的說道:“此男公然在公交車上猥、褻未成年少女,大家評評理,是不是該給他個教訓!”
他話音落,公交車上立即傳來了幾個女孩的聲音:
“對,我們剛剛有看見,他拿刀指著一個中學生,在她身上亂摸!”
有人作證,圍觀的人頓時從同情轉變?yōu)閼嵟?br/>
特別是幾個熱血的青年,揮了揮拳頭:“教訓他!”
于是,幾個人沖上去,對著眼鏡男一陣拳打腳踢。
蘇廣御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顏。
他轉身,走出了人群。
當看見洛錢靈白著一張臉直直的站在原處時,他愣住了。
女孩的額頭上冒著汗。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冷汗。
顯然,剛才他教訓眼鏡男的一幕,嚇到她了。
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上前,牽過她的手。
他心里一驚:“靈兒,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洛錢靈全身在微微顫抖,她猛然間抽出手,往后退了幾步,目光驚恐的看著他。
從小到大,他在她的心里,就好似天神一樣的存在。
可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廣御哥哥,居然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他的身手,他的手段,讓人心驚。
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她并不了解這個男人!
蘇廣御上前,強行將她抱在懷里,柔聲安慰:“靈兒,別怕。我只是教訓教訓他,以免他將來禍害更多的女孩。”
洛錢靈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他便摟著她走到不遠處的車子里,扶著她進了副駕駛座上。
他坐進駕駛座上,側過身子想要替她系安全帶時,猛然發(fā)現(xiàn),她左側的襯衫,被鮮紅染紅了一片。
心里一驚,他立即將女孩的t恤猛的往上推,也不管女孩是否露出了白色的內(nèi)、衣。
“靈兒,你受傷了?”
洛錢靈慌得忙把衣服扯下來。
卻又被蘇廣御粗魯?shù)闹匦峦屏松先ァ?br/>
“怎么回事?”
那方肌膚上,居然有一個口子!
“在公交車上,被那人刺的。”
蘇廣御眸光一沉。
他扭頭看向前方,圍觀的人依然在。
可以看得出來,那幾個熱血青年仍在狂揍眼鏡男。
他下了車,自車后取出一個藥箱,回到駕駛座上。
他再次將女孩的t恤推了上去,取出藥水,小心翼翼的替她消毒傷口。
好在,傷口并不深,不需要到醫(yī)院處理。
整個過程,他極其認真。
洛錢靈盯著這樣認真的他,心跳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一張小臉,也在剎那間紅得像一只下鍋的蝦米。
雖然這些日子故意不去見她,可并不代表,她會放棄他。
那一夜,醫(yī)院的走廊里,酒后的他,緊緊的抱著她。自那一次起,她就告訴自己,她不可能放棄廣御哥哥。
她只是在等。
她在等自己長大,成人。
她也在等待,等待他們分手的那一天的到來。
她那么拼命的學習,一個是想暫時將他放下,另一個原因,她要考進江城大學!
廣御哥哥是江城大學的風云人物,她要做他的學妹!盡管這個時候的他,已經(jīng)從江城大學畢業(yè)了。
她必須變得優(yōu)秀,這樣,才能配得上廣御哥哥,未來,才能更加自信的站在他的身邊……
正當她幻想得如癡如醉的時候,蘇廣御已經(jīng)替她處理好了傷口。
他收拾好藥箱,一抬頭就看見這丫頭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再加上她的臉紅撲撲的,他一下了就明白過來了。
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在胡思亂想!”
洛錢靈心虛,臉更加紅了。
“沒有!”她垂眸。
蘇廣御坐直了身子:“以后別再擠公交車。”
“噢。”
洛錢靈應了一聲,便把頭扭向了窗外。
她很想問他,不久前不是跟采珊姐姐在一起嗎?怎么又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但,她還是忍下了,什么都沒有問。
蘇廣御雖然在開車,但他的目光卻不時落在她的身上。
半年不見,她似乎長高了不少,嬰兒肥的小臉看上去更加白晰嬌嫩,身材也更加令男人心悸。
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身上牛奶般嫩滑的白晰肌膚,他想要忽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暗暗作了個深呼吸。
只怕未來,她會被更多的男人盯上。
靈兒,靈兒……
論長相來說,她比不上珊兒,也沒有珊兒的嬌媚,更沒有珊兒那般成熟有魅力,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無需任何言語,卻能輕易勾起男人的蠢蠢欲動。
當然,除了他之外。
“你爸媽呢?”他問。
“跟團出去旅行了。一個星期后才回來。”
蘇廣御擰眉。
此刻,太陽已經(jīng)西下,余輝把天的另一邊染成了艷麗的黃色。
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將車子駛入了另外一條道。
察覺并非回家的路,洛錢靈開口:“廣御哥哥,這是去哪里?”
“吃飯!”蘇廣御淡淡的回應道。
洛錢靈愣了下。
但幾秒鐘后,她卻搖頭道:“廣御哥哥,你送我回家吧。”
蘇廣御有些意外。
“你不想跟我一起吃飯?”
過去,只要一說與她外出吃飯,她哪次不是屁顛屁顛的?
雖然半年沒有見她,但他會從她父母以及廣曼嘴里得知她的一些情況。
知道她發(fā)奮學習,知道她學習上有了很大的進步,也知道她收斂了往日假小子的彪悍性子,整個人看上去乖巧了許多,但不知為什么,這樣的她,他好似,并不怎么喜歡……
洛錢靈搖了搖頭。
想,她怎么不想?
只是,現(xiàn)在,算了。
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廣御哥哥,我想回家了。如果沒人陪你一起吃飯,你找采珊姐姐吧。”她低下了頭,掩去眼中的情緒。
腹部那個小傷口有些發(fā)疼,她有些難受。
蘇廣御靜靜的望著她。
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是特地想陪她一起吃個飯嗎?
最后,他還是掉轉了車頭,把她送回了家里。
她下車,他也跟著下車。
她進電梯,他也跟著進電梯。
他就這么的,一路跟著她,進了屋子里。
洛錢靈也不開口說話。
這樣沉悶的她,實在讓蘇廣御不適應。
“你又怎么了?”
洛錢靈抬眼看他,有些不解:“什么怎么了?”
他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的確沉默寡言了許多。
這樣的她,讓他心里烙得慌。
“晚飯吃什么?”
洛錢靈道:“泡面。”
蘇廣御皺眉:“你現(xiàn)在正在長身體,吃什么泡面?”
洛錢靈道:“我今晚想吃泡面。”
蘇廣御黑著臉道:“我不想吃泡面!”
洛錢靈望著他發(fā)呆。
蘇廣御只覺一陣煩躁:“聽不懂我的話么?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洛錢靈道:“家里只有一包泡面了,你想吃也沒有份。”
蘇廣御一聽,嘴角頓時狠狠的抽了抽。
“不許吃泡面!”他命令道。
洛錢靈繼續(xù)發(fā)呆。
“傷口還疼不疼?”
洛錢靈搖頭。
一只有力的大手伸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她拽出了房間里。
“廣御哥哥,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在他身后哀嚎。
她細嫩的小手被他握得好緊,好痛。
蘇廣御不語。
洛錢靈只當他要把她拉出去下館子。
“廣御哥哥,我今晚真的只想吃泡面!”
“該死的,我說了,不許吃泡面!”蘇廣御回過頭,惡狠狠的說道。
洛錢靈委屈,她又不是他的誰誰誰,他居然還管她吃不吃泡面的問題了!
“回頭你把泡面扔了,知道沒?”
“噢。”
扔了才怪!
直到被她拽進一家大超市,直往果蔬區(qū)域的方向走,洛錢靈才知道,原來這個霸道的男人,是要她買菜回家做飯哪!
“去挑些菜!”他命令道。
而他則取出手機,打電話去了。
十五分鐘后,洛錢靈氣喘吁吁的推著車子出來了。
蘇廣御看著貨車上滿滿的菜,臉都綠了。
“笨蛋,你買這么多做什么?”
這些菜,夠五十人的份了!
真是豬腦袋!
洛錢靈應了一聲,吃力的把貨車推走了。
再折回來時,車子里還裝了半車。
蘇廣御黑了臉。
“笨女人!”他不滿的說道。
“我還沒變成女人。”洛錢靈爭辯道,“我還要過一年才滿十八歲。”
蘇廣御簡直無語了。
他十分肯定,這丫頭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他與她一道,將車子里的菜一樣樣放回了原位。
“吃紅燒魚吧。”他挑了一條肥美的魚,放進了車子里。
“讀書讀傻了,做個魚頭豆腐湯,補補腦。”他將魚頭和豆腐又放進了車子里。
“做個酸辣土豆絲。”
“炒盤青菜。”
后來,他又挑了些別的菜,這才離開。
途經(jīng)酒區(qū)時,他取了兩瓶紅酒。
回到家,洛錢靈美滋滋的想,廣御哥哥這是要親自下廚給她弄吃的嗎?
她忽然間感到十分幸福。
豈知,某男卻把她推進了廚房里:“餓死了,趕緊做飯。”
“啊?”洛錢靈一時反應不過來。
“廣御哥哥,我……我從來沒有下過廚……”
活了十七年,她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煮個面條都不會。
當然,她會泡泡面。
蘇廣御朝她飛了一眼:“你還是個女人嗎?居然連做飯都不會。”
這話深深的打擊了洛錢靈。
她咬了咬牙,做就做,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只需要把菜洗干凈,煮熟,再放油放鹽,容易著呢!
她轉身進了廚房。
而蘇某人則大喇喇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翹著腿,拿過桌面上的一本財經(jīng)雜志,認真的翻閱了起來。
看著看著,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來。
他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已婚男人,下班回到家,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妻子做好飯菜。
他被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感覺驚了下。
他搖了搖頭,繼續(xù)埋頭看雜志。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嗅到了一股焦味。
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立即沖進了廚房里。
“洛錢靈,你這是要把廚房給燒了嗎?”他吼道。
鍋里,躺著一條魚,一條黑乎乎的魚。
他伸手關掉天燃氣,開了抽油煙機。
又拉開了窗戶。
可那焦味實在是太濃,他也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確定廚房不會出什么問題后,他將洛錢靈拖出了廚房。
眼前的女孩,圍著圍裙,手中仍舉著一把鏟子,臉上有些臟,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
蘇廣御無語。
他和她一樣,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嘴的主,哪里會做飯?
可眼下,肚子餓得咕咕叫。
他揮了揮手:“去,把泡面給泡了。”
“可是廣御哥哥,你不是說不想吃嗎?”
“我現(xiàn)在想吃!”
蘇廣御黑著臉道。
等她做個飯,都餓死了!
等洛錢靈把方便面泡好后,某男直接奪過碗。
洛錢靈愣愣一問:“廣御哥哥,那我吃什么?”
蘇廣御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現(xiàn)在還在長身體,不能吃泡面。”
他動作優(yōu)雅的干完了一碗泡面。
“味道還不錯。”他滿意的擦擦嘴巴。
洛錢靈怔怔的盯著那只剩下湯水的碗,問:“廣御哥哥,那,我呢?”
兩個從未進過菜市場買菜的人,在超市的時候,別說是泡面了,連干糧和水都忘了買了。
某男吃飽之后,心情那是一個大好。
他緩緩站起來,大手一伸,就把洛錢靈卷到了自己的懷里。
洛錢靈抬起頭,可憐巴巴的說道:“廣御哥哥,我好餓。”
話音落,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幾聲。
廣御哥哥好過分,居然搶吃她的泡面。
身旁的男人,看上去好像很高興,洛錢靈懷疑,他這一輩子是不是沒吃過泡面,現(xiàn)在居然高興成這副模樣。
“傻樣,要我說幾次,你現(xiàn)在還在長身體,不能吃方便面!”
洛錢靈忍不住翻白眼。
“廣御哥哥,你不用強調(diào)這么多次的。”
她郁悶。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蘇廣御擁著洛錢靈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年輕俊美,只見他恭敬的打了聲招呼:“蘇總,洛小姐。你們要的東西。”
蘇廣御點頭,接過了他手中的盒子。
洛錢靈聽到他叫他秦正洋。
房門關上。
洛錢靈盯著那盒子看,直到蘇廣御將外面的袋子拿開,她才知道,原來是飯菜。
她有些納悶,他是什么時候叫外賣的?
不過,看那叫秦正洋的,并不似送外賣的小哥。
盒子被他擺放在桌面子,一一打開來,她發(fā)現(xiàn),全是在超市里,蘇廣御點名要叫吃的飯菜。
蘇廣御替她裝了一碗湯,推到她的面前:“丫頭,多喝點,補腦。”
洛錢靈倒也不客氣。
她吃飯的時候,蘇廣御就拿出了原先在超市買的葡萄酒,動作優(yōu)雅的喝了起來。
眼見洛錢靈不時的盯著他的酒杯看,他扯了扯嘴角:“想喝?”
洛錢靈點頭。
上天真是不公平,給了他完美的長相,給了他智慧,給了他才華,還要給他配一個跟他一樣完美的女朋友。
此刻,他雖然只是隨意的坐著,隨意的享受著葡萄酒,可是那姿勢,那動作,卻又是那般的優(yōu)雅迷人,魅力無限。
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任何時候都能勾起女孩子愛慕的男人。
她不會忘記,這些年,她是如何將他身邊一個個愛慕者打跑的。
可眼下,她卻不能將采珊姐姐打跑。
因為,采珊姐姐是他真正喜愛的人。
而她,居然也對自己的情敵有著奇怪的好感。
她無法對她“下手”,否則以廣御哥哥的性子,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小屁孩,不許喝酒!”低沉有力的聲音又響起。
洛錢靈回神,她憋紅了臉:“我不是小屁孩,我已經(jīng)長大了!”
聞言,蘇廣御的眼光直直落在她的胸口處,點頭道:“的確,某個地方已經(jīng)長大了。”
而且,手感十分不錯。
洛錢靈一聽,小臉頓時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廣御哥哥居然也是流氓一個?
看來,人一旦戀愛,某種東西被開發(fā)了之后,某種本性就暴、露了出來了。
廣御哥哥表面又冷又酷,實際上,哼,屬于悶騷類型的男人!
“廣御哥哥,你……流、氓!”她瞪著眼珠子道。
蘇廣御挑了挑眉:“難道我說錯了?”
這下,洛錢靈的臉更加紅了,她可沒忘記,他那只大手,可曾經(jīng)碰觸過她某個地方。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不理你了!”她放下碗筷。
吃飽了。
她站到蘇廣御的面前,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忽然開口:“廣御哥哥,你已經(jīng)有了采珊姐姐,為什么,還要來撩我?”
蘇廣御正極其享受的喝著酒,聞言,險些噴了出來。
他抬手,一食指彈在洛錢靈的額頭上,也不管女孩疼得直呼,慢幽幽的說道:“我和珊兒感情很好。”
他自是不相信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她懂什么愛情?充其量也不過是喜歡而已,少女的懷、春之夢,只不過是,不小心放在他的身上罷了。當然,她當年對眾人宣誓嫁給他的話,只不過是屁話。
當初她也只是受不了他的身邊有了珊兒,所以受了點刺激而已。
半年過去,他認為,她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淡了,淡到,就像過去那樣,還是把他當成哥哥一樣。
而他,自然從一開始就當她是妹妹,跟廣曼一樣的妹妹。
又或者說,他早已經(jīng)習慣了身邊有她這個妹妹的存在,因為她的存在,他的生活變得有趣多了。
他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有趣的妹妹。
與她的那一次碰觸,純屬意外。
洛錢靈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
說到珊兒兩個字的時候,洛錢靈看到,他的眼里,綻放出了,無限的溫柔與愛意。
如此看得出來,他們的感情很深,也很穩(wěn)定。
“小孩子別整天胡思亂想。”
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洛錢靈怒。
她一把抓過一旁的葡萄酒,仰頭,對著瓶嘴,咕嚕嚕,一下就灌下去了大半瓶紅色液體。
胃里的難受,比不上心里的難受來得強烈。
因此,她閉著眼睛,一個勁的往胃里灌酒。
蘇廣御冷了臉。
“又在胡鬧什么?”
他伸手欲奪過她手中的瓶子,洛錢靈不依,但還是被他奪了去。
洛錢靈怒,眼見他將酒瓶舉高,她再也顧不上什么,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直起身子,也不管飽、滿的胸口直貼在男人的臉上,伸手想要把酒瓶搶回來。
蘇廣御黑了整張臉。
那樣柔軟的觸覺,他根本無法忽視。
“你瘋了!”他險些張嘴朝她胸口咬去。
洛錢靈無意識的在他身上磨蹭。
這時,悲催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聽“砰”的一聲,兩人連人帶椅倒了下去。
酒瓶滾到了一旁,余下不多的液體,全流了出來。
洛錢靈整個胸口直直壓在了某男的臉上,堵住了他的呼吸。
蘇廣御氣得一把推開她。
“洛錢靈,你個瘋子!”
洛錢靈紅了眼:“對,我就是個瘋子!”
她說罷,自地上爬起來,再次坐到男人的身上。
伸出雙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俊臉,對著他涼薄的唇,就咬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