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求你見他
眼前的女孩,正用一種期盼的眼神望著她。
緊扶她雙肩的手,慢慢松開,緩緩垂下。
洛錢靈看著她,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廣曼,我說過很多次,他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她輕輕的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
“錢靈,你在恨我,對不起?”蘇廣曼急急的問道。
洛錢靈搖頭:“廣曼,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不,你是在恨我!”蘇廣曼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了。
前幾天,她找到了洛錢靈,從她的口中才得知,洛錢靈和哥哥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以為,哥哥和錢靈的婚姻生活,幸福又美滿。
原來,并不是。
他們只是在演戲。
她從來不知道,這幾年,洛錢靈過的是怎么樣的一種生活。
她以為,她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其實不是。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她把洛錢靈推向了怎么樣的一種境地。
是她害了她!
她更加想不到,哥哥認(rèn)定當(dāng)年是錢靈下的藥,因此,這幾年來百般欺辱她!
她前幾天才知道,錢靈懷過的孩子,是哥哥的!也正因為十八歲那年不正規(guī)的流產(chǎn)手術(shù),導(dǎo)致了她現(xiàn)在的不孕……
愧疚與悔恨涌上了她的心頭。
“廣曼,我說了,我不恨你,從來沒有恨過。”洛錢靈淡淡的說道。
她的說的是實話。
如果不是蘇廣曼,她也就沒有機(jī)會嫁給蘇廣御,成為他的妻子,實現(xiàn)從小到大的夢想。
如果不是蘇廣曼,她也不會知道,蘇廣御不會愛她,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以后,更加不會。
如果不是蘇廣曼,現(xiàn)在的她,也不會對蘇廣御徹底死心。
如果不是蘇廣曼,說不定現(xiàn)在的她,還在追求蘇廣御的路上,苦苦掙扎。
但,如果不是蘇廣曼,她和蘇廣御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見面如同仇人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為她,蘇廣御早就已經(jīng)同陳采珊結(jié)婚了,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兒女成群,而她,仍然處于痛苦的邊緣,沒日沒夜的……
好在,什么都結(jié)束了。
“廣曼,我還要謝謝你,真的。”
蘇廣曼的眼淚立即停下來,怔怔的望著她。
洛錢靈笑了笑:“幸虧有了你,要不然,現(xiàn)在的我,有可能還吊死在同一棵樹上。”
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女孩,她嘆了一口氣:“好吧,看在你的功勞的份上。我愿意聽你說說他的事情。”
蘇廣曼這才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
“不要告訴我,他查出了絕癥。想見我對后一面,想跟我說對不起。”洛錢靈自嘲一笑。
蘇廣曼道:“我哥他沒有絕癥,可是與絕癥差不多……”
前幾天,秦正洋將一疊照片送到了蘇廣御的手中。
所有的照片上都是同一個男女,男的是凌朝影,女的是洛錢靈。
照片中,全部是他們在一起的的溫馨又幸福的畫面。
牽手的,擁抱的,親吻的,逛街的,一起吃東西的,一起逛商場買菜的,買衣服的……
每一張照片上的男女,臉上都掛著滿滿的甜甜的笑容,明眼人一看,就是熱戀中的男女。
好多次,蘇廣曼看到哥哥捧著照片出神,甚至聽到他無意識的喃喃開口:“他們,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嗎?”
她看到,哥哥的臉上,沾染了濃濃的憂傷之色。
后來,她看到,哥哥把所有的照片都扔到垃圾桶里了,從那天開始,他就沒日沒夜的對著電腦工作,茶飯不思。
他那么高大的一個男人,又有傷在身,沒幾天工夫,就瘦了一大圈,由于營養(yǎng)跟不上,抵抗力急速下降,這不,就在前一天,他就發(fā)起了高燒,可他毫不在乎,依然不要命的工作著。
蘇廣曼應(yīng)他的要求,對蘇家所有人隱瞞了他住院的消息。
否則,要是家人知道,特別媽媽知道的話,非要鬧開天不可。
因此,她每天下班后,就匆匆趕到醫(yī)院看望哥哥,有兩次,她聽到昏睡中的哥哥一遍遍的喚著洛錢靈的名字……
她震驚,哥哥對錢靈的感情居然已經(jīng)深到了這個地步。
對于洛錢靈曾經(jīng)與她說過的,哥哥娶她只不過是為了報復(fù)她的話,表示重重的懷疑。
她相信,哥哥是愛錢靈的。
如果不是因為愛,一個人,又怎么會在睡夢中,叫著那一個人的名字?
“錢靈,我哥他并沒有恨你,他只是愛你。他以為,你和凌學(xué)長,住在一起了。”蘇廣曼急切的說道。
洛錢靈笑了笑:“我忘了告訴你,你哥是演技派的演員。”
如果愛,又為何一直在虐她,傷害她?
她不可能相信他!
“錢靈,我說的都是真的……”
“廣曼。”洛錢靈冷冷的打斷了他,“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我已經(jīng)知道了。”
蘇廣曼這才記起最重要的事情來,忙說:“我哥他雖然沒說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想見你。求你去見他一面好不好?他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做手術(shù)。”
洛錢靈拒絕:“我為什么要去見他?他想見我就想見?就像當(dāng)年一樣,他想要我的身體就會出現(xiàn),完事之后,提了褲子就離開。那些日子,他有為我著想過嗎?”
蘇廣曼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錢靈,看在我們兩家父母的關(guān)系上,求你去看看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去見見他……”
那是她的哥哥,她心疼他。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想彌補(bǔ)自己的罪過。
她希望哥哥和錢靈能重歸于好。
那樣,她的負(fù)罪感就會減輕一些。
否則,她會一輩子生活在不安中。
————
醫(yī)院病房里。
蘇廣御坐在輪椅上,桌面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手上掛著點(diǎn)滴。
他的臉上,是濃濃的疲憊之色。
可他卻撐著處理集團(tuán)里堆積的大量的文件。
一個小時之前,他的燒才剛剛退下去,他便開始了工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扛不住疲憊,趴在了桌面上,沉沉睡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護(hù)士,緩步走了進(jìn)來。
她整個身子鉆進(jìn)來之后,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
她的手中,是一個托盤。
托盤里,放著消毒液,棉簽等等物品。
她放慢腳步,一步一步朝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一雙美麗卻又滿是憂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男人的臉看。
走到蘇廣御的身邊,她停下了腳步。
她靜靜的望著他的側(cè)臉,忽然間,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緊接著,豆大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她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面的一邊上,抬起手,緩緩伸向男人的側(cè)臉,她手指輕顫,在碰到男人的皮膚之前,她收回了手。
忽然間,她的身子猛的一顫,因為,她聽到男人的囈語:“靈兒……”
她捂著嘴巴,壓抑的哭著,生怕哭泣聲把男人吵醒。
“靈兒,不要走……”男人的聲音再起。
護(hù)士死死捂著嘴巴,眼里的淚水流得更加洶猛了。
半晌,她似是記起了什么,立即停止了哭泣。
她慌慌張張的朝四處看了下,確定無人之后,便從口袋里掏出一支裝著少許透明液體的注射器,對著懸掛在上方的輸液瓶口,就要刺、入。
“你做什么?”一個低沉的聲音驀然間響起。
蘇廣御已抬起頭,鷹隼般銳利的眸光,正死死盯著女人。
女人心里一慌,手一抖,一松,注射器便掉落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
蘇廣御垂眸看著那支注射器,沉聲問:“這是什么?”
“沒……沒什么……”女人慌亂作答,她彎腰。
蘇廣御卻先她一步,將注射器拿在了手中。
“你緊張什么?”他問。
“你想干什么?”
逼人的懾人氣息,令女人膽戰(zhàn)。
她忙搖頭:“我……我只是過來查房……”
“查房?”蘇廣御盯著她問。
女人點(diǎn)頭,伸過手想要拿回注射器,卻被男人輕易避開了。
女人慌了,注射器里面的東西可是她花了高價買來的,當(dāng)然,價錢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
“說,這是什么?”蘇廣御再次開口。
“真的沒什么,就是一支普通的注射器,還給我……”
女人顧不得什么,上前去搶,她就不信了,她搶不過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瘸子!
可她低估了男人,搶一會,注射器仍然在男人的手中。
這下,女人再也顧不得什么了,她直接爬上去,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舉起雙手去搶注射器。
可這樣的一幕,在外人的眼里看來,就變成了別的味道。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女人拼命扭動著身了,像極了在歡、愛中的男女,女、上男、下式,看得人面紅耳赤。
洛錢靈和蘇廣曼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如此火辣辣的一幕。
“你們在干什么?”蘇廣曼大吼了一聲。
前方的男女立即停止了動作,雙雙側(cè)過了腦袋。
當(dāng)看到洛錢靈的時候,蘇廣御眼神一亮,脫口而出:“靈兒!”
而就是這么一個分神,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便動作迅速的將他手中的注射器奪了去,并迅速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連托盤都沒有拿,直直往門外走去。
途經(jīng)洛錢靈身邊的時候,女人用一種嬌媚的聲音說道:“他好棒,器、大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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