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141章
徐大娘子和景王曾是夫妻, 二人也算是過了十來年的甜蜜日子的。只不過,后來景王背叛了徐大娘子,移情別戀了一個富商人家的女兒, 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景王妃。
徐大娘子出身將門, 為人行事皆一股將門之風(fēng)。得知丈夫易了心后,她一沒哭二沒鬧, 只是給了丈夫兩個選擇。
若他愿意回頭, 她可原諒他這一回。若他不愿意, 執(zhí)意要納那個女子回府做側(cè)妃或是姬妾,那么他們夫妻就緣盡于此。
景王和徐大娘子夫妻多年, 即便是心里又容了一個, 他也是不可能會放得下之前那個的。所以,他便一邊執(zhí)意不肯與結(jié)發(fā)妻子一刀兩斷, 一邊又堅持要哪新人進府。
徐大娘子將門之女,她可不是文官清流人家的女兒,一輩子守著三綱五常的所謂婦德長大的。她既是撂出了此話,便有這個決心和魄力堅持到底。
但凡有她在景王府一日,她就絕對不許那個女人進門。她是有功夫在身的,景王也未必打得過她, 何況是景王府的那些家丁護衛(wèi)了。
所以, 拉鋸戰(zhàn)打了有數(shù)月之久,直到后來那個女子身懷了六甲, 實在不得不進門了, 景王這才無奈之下與發(fā)妻簽下了和離書。
但他沒想到,她竟真的扭頭走了后就再沒回來過。他原以為等這陣子過去了,憑他們夫妻多年的感情,她是會原諒他再回來的。
可終究是他高估了自己, 也高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幾年來,別說是她再回景王府,便就是她的面,他也沒再見過幾回。
和離后,他是悵然若失了許久,而她面上卻不見絲毫不舍。甚至,連對他的怨憤都不曾有過一分。就好像……他們曾經(jīng)的那十幾年,就跟從沒有存在過一般。
自知道她回了京后,徐府他來過有好幾次。只是,每回都是只在門外徘徊,未曾能鼓足勇氣去扣門。
而今日,若非她送客出門,想來又是見不上吧。
景王自知有錯,所以,他面帶愧疚。正要抬腳拾階而上,卻見她已經(jīng)踩著臺階朝他走來了。
見她過來了,景王反倒是停了腳步。
而徐大娘子走近了后,在離他還有幾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給他請安:“見過景王殿下。”
“凈純,你……”
“景王殿下,來給你行禮,是我們徐家重禮數(shù)守規(guī)矩,但若殿下是來敘舊的,就大可不必了。今日大年初一,我們徐家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殿下還是請回吧。”
景王一臉失落的望著她,問:“當(dāng)初說分開就分開,這些年,你難道從不曾念過本王一分嗎?你與本王,好歹也是做了十多年夫妻的。”
徐大娘子卻覺得好笑:“景王殿下,您覺得現(xiàn)在再說這些,還有任何意義嗎?十多年夫妻之情,在殿下心中,不也一樣抵不過當(dāng)初的那個年輕鮮活的身體嗎?既是殿下先背叛了這份情,如今又還懷念什么呢?”
景王雙目猩紅,似是隱忍之意,但他卻沒能再多言一句,因為徐大娘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并且重重關(guān)上了大門。
姚品嫻對景王并沒什么好印象,當(dāng)年的那一出,他可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純姨是在徐家還是處于鼎盛時期時嫁給他的,而當(dāng)年他弄出一個富商之女來,要娶其為側(cè)妃時,徐家才衰敗沒兩年。也就是說,他是在純姨最需要陪伴和呵護時又狠狠往純姨身上扎了一刀。
當(dāng)年做事太狠太絕情,可如今,卻又偏偏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來,還死纏著人不放,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
但凡他能就此和純姨一別兩寬,各自好好過各自的日子,她都能敬佩他一二分。
因太過生氣了,以至于回了王府后,她也未能收斂半分。
以至于魏王見人出去時是笑嘻嘻的,回來卻是這副模樣……不禁好奇。
“這是怎么了?”
反正她和靖王妃都不喜歡景王,這在王爺和靖王那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這會兒見他主動問了,姚品嫻少不得要說景王幾句。
“方才從純姨那里回來,看到了景王。”
魏王面上笑容稍稍收了些,他知道妻子為什么生氣了。當(dāng)年景王鬧的那么一場滿城皆知,事情實在做得太難看,也不怪妻子此刻提起他來竟不顧長幼,直接直言對他的不喜。
魏王和景王不熟,對他不多了解。而且因著之前的那樁事,他對這個王叔印象也就一般。
他雖不是那種喜歡背后說別人壞話的人,但此番既提起來,不免也要譴責(zé)其一二。
“景王叔那件事做得的確很不地道,他為夫卻背叛了妻子,是乃無情。徐家衰落不久,竟就喜新厭舊,是為不義。既他這般無情無義,你不喜歡他,也很正常。”
這些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既然純姨已不在意,她身為局外人也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
她今日真正氣的,其實是他明明可以永遠的遠離純姨的生活,卻偏偏又來打攪。
“我不是氣這個。”姚品嫻?jié)u漸撫平了自己心緒后,才繼續(xù)說,“我是氣他既當(dāng)初已經(jīng)做出了那樣的事,傷害了純姨,且純姨也成全他了,他又憑什么再來打攪純姨平靜的生活?純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她自己也早想開了,我實在不希望再有人去打攪到她。”
魏王點頭:“景王叔這事做得的確不厚道。不過你也不必為此而生這么大的氣,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又說,“你若心疼徐大娘子,日后可多往徐府跑一跑。”
心中的憤懣傾吐出來后,姚品嫻稍稍好受了些。
她也知道自己方才失態(tài)了,所以就語氣軟下去了些,并向他道歉說:“我剛剛失禮了,實在不該。”
魏王卻趁機長臂一伸,摟過人來靠自己懷里說:“你我夫妻關(guān)起門來說話,無需在意太多。只要這些話不是出去說的,在我面前說什么都行。”
姚品嫻這會兒心情又更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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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品妍嫁人后,日子過的也不順心。黃文皓倒是對她不錯,只不過她并非心甘情愿嫁給他的,所以婚后不免有些甩臉子。
她看不上黃文皓,更是看不上他不讀書不求上進,只知道撥弄算盤珠子做生意。
黃文皓是一心一意想娶這位官家小姐當(dāng)娘子的,倒不是因為她出身好,他是真的喜歡她。當(dāng)初在榆桐縣,二人朝夕相處的場景,他至今都還歷歷在目。
只是,人娶回家了后,他卻發(fā)現(xiàn),似是情況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當(dāng)時那個能和他吟詩作對,能與他一起談?wù)摴沤瘢軆裳埏恋目粗缓罂渌胁诺呐樱坪醪⒎鞘巧磉叺钠拮右粯印?br/>
他當(dāng)然能感覺得出來,如今和他同床而眠的這個人,似乎并不喜歡他。
起初黃文皓是能包容的,甚至費盡心思別出心裁的去討好。但屢戰(zhàn)屢敗后,久而久之的,他也漸漸不耐煩了。
本來他是要為了他拼搏三年,爭取日后走上仕途的。可如今,他書也沒興趣念了。
比起讀書來,他自然是更愿意做生意的。
他對姚品妍百般討好時,姚品妍尚且不滿意,何況如今對她沒再那么貼心貼肺了。見他不再認真讀書,只日日都往外去,早出晚歸的,姚品妍少不得又要尋他吵架。
黃文皓起初還會陪著笑臉,說幾句甜言蜜語。后來日漸生厭,倒是越發(fā)往外跑得勤。
于是姚品妍年初二回娘家來時,少不得要在娘家人面前哭。
尤其是老太太和她爹面前。
“你們千挑萬選的,都是給我挑了個什么人?一回的不行,二回的也不行,我這輩子,都是叫你們給毀干凈了。”不免又要舊事重提,“若不是你們當(dāng)年多事,把我原本好好的親事給了別人,我如今哪里需要受這些苦?”
老太太心疼,陪著一起哭。姚盛舉也聽得心煩又心亂。
“他真不肯好好讀書?”姚盛舉臉色鐵青著問。
姚品妍哭得一抽一抽的:“起初倒還會做點樣子,可漸漸的就現(xiàn)出原形了。如今,他更是早出晚歸的,總見不到個人影兒。昨兒晚上也不知去哪里喝酒了,喝得醉醺醺的才回來。今兒一早我催他快起,他卻說太累了起不來,今兒就不陪我回來拜年了。”
“這個混賬東西!”姚盛舉再聽不下去,氣憤著便站起了身子,“我定要去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兔崽子,我把女兒嫁給他之前他答應(yīng)得好好的,如今竟敢反悔!”姚盛舉最近正是一肚子氣呢,他治不了別人,他還治不了他?
只是他正要抄起棍子沖出去時,外頭便有小廝過來稟說,魏王府一家過來了。
“你是說魏王也來給我拜年了?”姚盛舉驚喜問,但聽那小廝回了一句“是”后,他就立即轉(zhuǎn)怒為喜,趕忙親自出去接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掉30個紅包~!
晚上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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