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魏王:“……”他不信她沒看出來。
可既是看出來, 也感覺到了,她又為何這般?
他的王妃,不像是會喜歡做這種大膽又冒險之事的人。或許她的性格他還不能足夠的了解, 但在夫妻之事上, 他卻是了解她的。她不是大膽的人,也不喜歡主動, 更多的時候,她就喜歡躺著直接享受。
鬧得過了,她也會有羞澀之意。
會難為情不好意思,會以手遮面, 不讓他瞧她那早已羞得滿面通紅的臉。
所以,她明顯已經(jīng)感覺到了此刻二人之間火苗亂躥,卻為何還又這般招惹引逗?
“什么?”魏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是會錯了意, 故又問了一遍。
“臣妾說,這里太熱, 見王爺額上沁出了些汗, 臣妾想拿帕子替王爺擦了。”姚品嫻又認真說了一遍。
這回魏王聽懂了, 不過他卻拒絕了。
二人在屋里和屋外的時候, 是截然相反的。魏王妃屋里時害羞, 可屋外,在人前時, 她似乎卻比較黏人。但魏王卻不一樣, 關起門來時, 二人怎樣都行,但在外面,他還是希望可以嚴肅一點, 認真一點。
所以魏王說:“不必勞累王妃了,本王自己來。”
說著,他目光垂落,落在了她此刻手中攥著的那方艷紅的帕子上。但目光在帕子上只停了一瞬,很快的,目光便被攥著帕子的那幾根如剝了皮的嫩蔥般纖細柔長,又如上好羊脂白玉般細膩光滑的手指吸引住了。
這雙手的好,他心中再清楚不過。
可能也是方才就亂了心,故而這會兒不過只是瞧見一雙手,他就心猿意馬起來。
可正當魏王愣神時,那邊,姚品嫻也并不聽他的話,直接就已經(jīng)上手了。
拿帕子給他擦擦汗怎么了?有必要在外面時,避她如洪水猛獸嗎?
有本事夜間夫妻敦倫時,他也這般克制矜持啊。
姚品嫻一邊在心里翻白眼的腹誹著,一邊則動作輕柔的
幫她家王爺拭汗。
對這樣的親密接觸,魏王本能覺得不好,但既她人已經(jīng)靠了過來,他便也沒把人推開。只是闔上雙眼屏住呼吸,一副任她為所欲為的表情。
不過魏王這會兒心里也有些好奇,他倒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他篤定她沒這個膽子敢□□下這樣誘他,他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可姚品嫻真的就只是想幫他擦擦汗而已,所以,等到景王夫婦已走近,姚品嫻確定景王妃已經(jīng)看到這一幕后,她就把手從自家王爺臉上挪開了。
然后故意操著一管溫柔的聲音對自家王爺說:“王爺,臣妾已經(jīng)幫你擦好汗了。”
感受到了她的離開后,魏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而此刻,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景王夫婦。
看了眼自家王妃,再看看一旁景王夫婦……魏王心中多少有些有些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起身,向景王夫婦打招呼道:“王叔,王嬸。”
景王雖是魏王的叔叔輩,但卻只是圣人堂弟。而魏王身為圣人皇長子,身份上卻高景王一截。
所以,按著尊卑禮數(shù),魏王只是打了招呼,并未行禮。
姚品嫻也學著自家王爺?shù)臉幼樱淮蛘泻簦⒉恍型磔呏Y。
景王對此倒不甚在意,不過,景王妃卻是臉色很難看。
魏王其實和景王不怎么熟,所以打完招呼后,就直接伸手示意他登船:“王叔請。”
姚品嫻則去招呼景王妃:“還以為王嬸不來了呢。原還想著,若王叔王嬸不肯賞臉,不來了,那我和王爺豈不是白白在這里等了這許久?瞧,曬得我家王爺流了一頭一臉的汗,別提多辛苦。”其實呆在陰涼處,且也并沒等太久,所以根本沒有多少汗。
方才姚品嫻之所以抽帕子給他擦汗,不過是裝出個樣子罷了。
景王妃今日也是盛裝出席,可她沒想到,明明尚還在病中的魏王妃,今日卻如此的嬌俏妍麗。與平素的溫婉端慧的打扮不同,今日又是出乎意料的好看,似是
輕輕松松就壓了她風頭。
此刻她也知道,今日早起精心準備的幾個時辰,算是白費了。
一想到此處,景王妃心中便油然生起一股無名之火來,燒的她五臟六腑都疼。
而她不舒服,卻正如了姚品嫻的意。
[叮~健康值+5]
姚品嫻十分滿意的彎了彎唇,又再接再厲,繼續(xù)說:“王嬸,你猜猜看,我今兒為何是這樣的一身打扮?你也知道的,我素日里不是這個樣子的。”
在來之前,王爺一再提醒她,要她來了后別和小輩們計較,有失身份。
何況,魏王府給景王府下帖,也算是看得起景王府。魏王如今炙手可熱,風頭甚至一度蓋過東宮,若能借此和魏王深交,實在是難得的機會。
因心中一直記著自家王爺?shù)倪@番話,所以,便是此刻景王妃再不舒服,她也只能盡量平息自己的火氣。
擠出笑來問:“那這是為何?”
姚品嫻沒有立即回她的話,而這時候,四人已行至湖邊,要登船了。
是那種很小的烏篷船,一只船擠四個人坐也能坐,不過那樣得彼此都挨著。而且,湖邊就停有兩只,也就沒必要兩對夫妻四個人擠一起。
所以,自然是兩對夫妻各坐各的。
如此一來,姚品嫻方才還未回答景王妃的問題,不免要讓景王妃又糾結一路。
船尾有撐船的小廝,湖面上曬,幾人都是鉆進了烏篷里。
而這個時候,四下無人,魏王不免要舊賬再提。
“方才為何那樣?”魏王這會兒肅著臉,不過倒也不是他生氣,只是他一貫如此罷了。
嚴肅認真起來的時候,就是這般冷峻的面孔。
姚品嫻既敢做,就不怕他算賬。
而且,她也早準備好了解釋。
“臣妾是故意做給景王妃看的。”景王夫婦人不在,姚品嫻倒也沒再尊稱一聲“王叔、王嬸”,只是喚了他們的身份。
魏王眉微挑了下,倒是詫異于她的坦率和直接。
“你和景王妃……
有恩怨?”他并不知道這些。
“倒也算不上什么恩怨。”姚品嫻接下來說的都是真話了,“只是和之前的王嬸交情較好,便是如今,也沒少過來往,故而就有些得罪了景王妃。景王妃也沒比臣妾大幾歲,又同在皇家,故平日里沒少過針鋒相對。”
“之前王爺不在家時,她說臣妾來著。說臣妾和王爺感情疏離,一看就過的不幸福。所以今兒叫了她來,就是要讓她好好看看,臣妾和王爺是如何夫妻情深的。”
聽至此,魏王沉默,面上也多了幾分愧疚。
“這些年,王妃受苦了。”魏王誠懇。
但姚品嫻卻說:“這些年王爺戍守在邊疆,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守衛(wèi)疆土。有王爺?shù)蔫F騎在,北人不敢踏足中原半步。王爺如此,臣妾心中深以為豪。軍事上臣妾幫不上王爺?shù)拿Γ荒苁睾煤蠓剑@又怎能算是受苦呢?”
姚品嫻大局觀是有的,所以她這樣說,心中也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只不過,如今和從前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從前她很在意別的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看法,對自己的評價,她想盡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盡全力去不拖王爺后腿,盡全力去讓自己可以跟這樣的王爺并肩而立,盡全力去爭取配得上他。
而如今,她凡事都比較隨心了。
不再苛責自己,只盡力去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就行。
不再去在意別人,包括身邊這個男人的看法和目光,她舒服就好了。
但魏王卻驚訝于她的這番言談。
在他心中,他的王妃和別的女子也無異,都是養(yǎng)在深閨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滴滴大小姐。她們從不曾吃過苦受過累,或許對什么是民間疾苦,什么是名族榮譽,皆不多了解。
可能她們在意的,更多的只是夫妻間的溫存小意。她們想要的,也只是一個可以時常陪伴在她們身邊的夫君。
他沒想到,他的王妃卻有這樣一番見地。
魏王說:“每個人身上都
有自己的擔子和責任,本王行軍打仗是辛苦,王妃堅守后方,日日操勞,也是辛苦。如今本王既回京,自當該把從前欠下的,全都補上。”
姚品嫻等的正是他這句話,于是忙笑著接話:“王爺說的是真的?”
從她的笑容中,魏王莫名看出了幾分不懷好意。但話既出口,便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于是魏王鄭重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姚品嫻立即伸手指向外面的湖面:“那臣妾要王爺親去摘一朵荷花送臣妾,即刻就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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