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才入二月, 尚是早春,外面天猶嚴(yán)寒。
要去鄉(xiāng)下吃席,但因天還比較冷, 此去又路途折騰, 得趕大半日的騾車才能到。故而,唐夫人便沒帶小女兒去,只帶了二女兒唐細(xì)出門。
因怕小女兒起來會鬧,所以一大早天還沒亮,母女二人就悄悄趕騾車走了。
姚品妍聞訊匆忙收拾一下趕到唐家時, 唐夫人母女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見狀,姚品妍未再多逗留片刻,打探到唐氏母女赴宴的詳細(xì)地址后,直接吩咐馬夫趕緊往那邊趕。
她慶幸自己趕的是馬車, 而唐家母女的是騾車。馬車比騾車快,想來在半道上能碰得上。
果然,出了榆桐還沒多久, 姚品妍就在道上碰到了唐家母女。唐家的騾車停在道兒上, 車上空無一人, 姚品妍下車去, 四下探尋了一番,才找到人。
原來, 唐家母女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受了傷的公子。公子似是腦袋磕到了石頭,暈了過去。
瞧著衣著打扮,有些普通。不過, 那張臉倒是俊秀。而且,看著年紀(jì)也不大,左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和太子的年紀(jì)正相仿。
望著這樣的一張臉,姚品妍心中隱隱有些確定,他該就是太子。
姚品妍十二三歲時見過太子,不過,那時候的太子也才十二三。在她印象中,太子殿下待人謙和,十分的溫文爾雅。不管見了誰,逢人就是三分笑,很能令人心生好感。
太子和魏王是截然不同的存在。魏王天生一副嚴(yán)肅的冷面孔,而太子,則是平易近人,和顏悅色的。
雖說如今有十一二年過去,但一個人的氣質(zhì)卻是不會變的。
她瞧這位公子,眉眼溫和俊秀,身形瘦長,一張臉這會兒因生病的關(guān)系,略顯蒼白。但說實(shí)話,即便是她見多了俊俏的公子哥兒,這張臉在她眼中,也算是俊的。
雖不能驚為天人,但若說他就是太子,姚品妍是不懷疑的。
何況,若他不是太子,怎生就這么巧,他不被別人遇到,偏偏被唐家母女遇到?
姚品妍如今是,寧可錯抓一百,也不會錯放一個。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姚品妍又走近幾步去,主動和唐氏母女打招呼。
“唐夫人,細(xì)妹妹,怎生是你們?”姚品妍裝著是偶然遇到的樣子,詫異問,“你們在這兒做……呀,這位公子是誰?”
見是姚娘子,唐氏母女高興之余,還不忘和她說清楚情況。
“我和細(xì)兒要去鄉(xiāng)下吃席,可巧趕車到這兒的時候,細(xì)兒撩開簾子望了眼,就看到了路邊的這位公子。剛剛探了鼻息,還有氣兒,只是,好像腦袋撞到了石頭,這會兒暈過去了。”唐夫人似是有些為難,但還是做了決定,“若不遇到則罷了,既是遇到,又豈能不管。”
“所以,方才我們母女二人商量,打算馱他先回城,送醫(yī)館去。”
似是這才想起來姚娘子怎么會在這兒,于是問道:“這一早的,姚娘子出城,是要做什么去?”
姚品妍笑:“打算去城外的寺里上香的。”
又主動說:“夫人和妹妹要走親戚家吃席,怕是耽誤不得。這樣吧,我送這位公子回城。”
“這……”唐夫人覺得這樣太麻煩她了,實(shí)在不好意思,于是忙婉拒說,“這怎么行?姚娘子去廟里上香也是很重要的事,哪能耽誤了時辰。”
可唐夫人越是拒絕,姚品妍就越覺得這暈倒在路邊的公子就是太子。
所以,她極力爭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兒既是遇到,想來是菩薩冥冥之中的意思。夫人和妹妹有事兒,想來菩薩是不會怪你們的。你們也不必與我客氣,我是真心想幫這個忙的。”
盛情難卻,唐夫人想了想后,就沒再推辭。
“如此,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姚品妍說:“是唐夫人客氣了。夫人心地善良,我心中明白的。我也有心想做善事,所以,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而此刻,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姚品嫻,正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被系統(tǒng)叫醒。
[主人,感受到了榆桐那邊有人搞破壞,是否開啟以值易物功能。]
姚品嫻瞬間清醒,毫不猶豫就說:[開啟!]
很快,又傳來小五聲音:[以值易物成功,壽命值-2個月。]
那邊,姚品妍才和唐夫人說完客氣話,忽然的,她覺得眼前一片黑。然后天旋地轉(zhuǎn),她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呢,人就倒了下去。
姚品妍這一倒,不但嚇得她身邊的婢子連聲驚叫,就是唐氏母女也給嚇著了。
這會兒倒是不必再糾結(jié)要不要去吃席了,唐夫人直接做主,打道回府。
姚品妍醒來時,已是傍晚。她就跟是睡了一個長覺一樣,睡夠了到時間了,自然就醒了。
丫鬟春紅見主子醒了,忙轉(zhuǎn)憂為喜,高興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可擔(dān)心死了。”
姚品妍有懵一會兒,然后才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突然問:“那位公子呢?”
春紅被嚇了一跳:“什么公子?”
“就是……就是城外,唐家母女路邊撿到的那位公子啊。”姚品妍十分焦急。
可春紅根本沒當(dāng)一回事,她苦著臉道:“姑娘,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惦記著那事兒?你自己都突然暈倒了,還管別人死活做什么。”
“我暈倒了?”姚品妍自己也很詫異,“我怎么會暈倒?”又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我暈了多久?”
春紅說:“現(xiàn)在是傍晚了,姑娘您睡了一天了。不過,大夫說姑娘無礙,許是有些疲憊,這才暈倒的。”
姚品妍卻沒再說什么,只是掀了被子要起床。
“春紅,幫我更衣吧。”
春紅好奇:“天都要晚了,姑娘打算去哪兒?”
“唐宅。”
這會兒,姚品妍心中已是更堅(jiān)定了幾分,堅(jiān)定唐氏母女路邊撿到的公子便就是太子。
或許,是唐二姑娘和太子的緣分實(shí)在太深了,所以她才會突然暈倒。因?yàn)樗麄兊南嘧R,不容被破壞。
但越是這樣,姚品妍就越發(fā)下了決心要搶走這門良緣。
唐家所救的那位公子是餓暈的,長時間沒進(jìn)食,體力不支,就倒了。偏又倒在一塊石頭旁,腦袋磕在了石頭上,傷著了腦袋。
那位公子倒是醒了,可醒來后只記得自己姓黃,旁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大夫說,可能是腦袋撞了石頭,腦中有淤血,故而暫時失了記憶。等日后腦中淤血漸漸散了,他就會恢復(fù)如初。
見人沒事,唐家人倒是放了心。
唐家夫婦心善,夫婦二人商議一番后,最終留他住了下來。同時,也去衙門報了案。萬一他就是榆桐附近的人,家里人找不到他的話去衙門報案,也能通過衙門幫他找到家人。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后,唐家夫婦二人倒是松了口氣。
才松下這口氣,就聽府上家丁來稟,說姚娘子來了。
唐夫人這才想起來關(guān)心姚娘子身子,忙對家丁道:“快請她進(jìn)來。”當(dāng)時她們母女二人要顧這位黃公子,無暇照顧姚娘子,故而只能暫時先由她的丫鬟帶她回去找大夫。
未能照顧周到,唐夫人心中還挺過意不去的。
不過這會兒見她能登門,就知道她應(yīng)該是無大礙,也算放了心。
但見了面后,唐夫人還是表了歉意。說自己身為東道主,卻對姚娘子照顧不周,實(shí)乃怠慢了。
姚品妍不是來和她敘情的,她是來打探消息的。故而略做做樣子寒暄后,就直接問了那位公子情況。
唐夫人只覺得這位姚娘子是心善,自己都暈倒了,竟然還記著別人。也沒多想,就把詳細(xì)情況都告訴了她。
聽說那位公子還失了憶,姚品妍更是篤定,他就是當(dāng)朝太子。
黃公子養(yǎng)好身子后,也不想白吃白住,所以,就主動說要去唐家的鋪?zhàn)訋兔ΑK酶苫睿瑏淼至嗽谔萍业某燥堝X和住宿錢。
唐家倒是不在意這點(diǎn)銀子的,不過,既是黃公子堅(jiān)持,唐氏夫婦二人也并沒拒絕。
所以自此,黃公子就成了唐氏鋪?zhàn)永锏幕镉?jì)。
而黃公子去了唐家鋪?zhàn)痈苫詈螅ζ峰歉羧砦灞阃萍夷静匿伵堋.?dāng)然,她去也是有正當(dāng)理由的,她如今是唐家生意的大主顧,又在唐家定做了一整套的床具和櫥具。她每次去,都要問一問家具定做的進(jìn)展情況。
一來二去的,姚品妍便和黃公子熟識了。
這位黃公子雖然沒了記憶,但卻是個有學(xué)識之人。姚品妍與他談及詩詞歌賦,他也是能對答如流的。
如此,姚品妍心中更是堅(jiān)定了他的身份。
而同時,唐家二姑娘唐細(xì),卻被未婚夫魏家退了親。魏家給的理由是,唐家住進(jìn)了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年輕男人,有損姑娘名節(jié)。魏家是讀書人家,重名譽(yù),故而要退了這門親事。
唐家知道,魏家所言不過是推辭,而真正的原因是,魏融那小子考中了秀才,魏家覺得他日后定前程無量,故而就有另攀高枝之意,瞧不上唐家了。
事已至此,這門親事唐家也不想要了。如今還未過門,都能這樣欺辱他們家閨女,日后真成了親,還了得?
趁早退了這門親才好。
只是,親可以退,但唐家也不是好欺辱的。自家姑娘的名節(jié),定是不容魏家毀了。
唐魏兩家糾扯一番,最終是魏融被傳出易心,另外攀上了一門好親事。
女兒名聲得以保住,唐老爺唐兆成左思右想,最終便起了讓次女招贅婿的想法。他原是要留小女兒在家招贅的,可他還是更喜歡次女,想永遠(yuǎn)留其在家中。
而這日,唐老爺在出了一趟遠(yuǎn)門后,從外面帶回來一個朗月清風(fēng)、芝蘭玉樹般的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9點(diǎn)見~
紅包掉落30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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