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御前影衛(wèi)黑化了(三)
阮喬沒想到在京城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還有盜匪這樣明目張膽地?fù)尳? 那梁國其他府縣自然會更亂。
不過也不難理解,這位新君懦弱無能,是由錦衣衛(wèi)指揮使手扶持上位的, 在他即位后,朝政大權(quán)也就落在了皇帝御前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手里, 為了能有理由篡位自立,錦衣衛(wèi)指揮使自然要營造皇帝在位期間民不聊生的派亂象,讓皇帝先失了民。
在原著里, 這位梁國新君即位不到一年就被錦衣衛(wèi)帶兵逼著讓了位, 但這位指揮使也是白費機(jī),他的皇位還沒坐熱乎,楚國皇帝就已率軍而來,攻破了都城, 亡了梁國。
楚國皇帝是男主,他的兒子是男二, 兩人都是天生的戰(zhàn)將,有勇有謀,兩年工夫不到就將分裂的小國和部落都給統(tǒng)了,建立了個繁華昌盛的泱泱大國。
因此, 阮喬倒是半點兒不擔(dān), 雖然這山匪從數(shù)量上來說完勝他們,但雪刃未來可是能一統(tǒng)天下的權(quán)臣戰(zhàn)將, 解決這人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這山匪明顯并沒將眼前的黑衣少年放在眼里, 見他拔刀還不以為意地大笑起來,為首的老大也笑了,語氣陰陽怪氣地嘲諷說:“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將美人財物都交出來, 否則……”
沒說完,他就忽然痛叫一聲,彎下了腰,捂住了雙眼,片刻后,就痛得倒地不起了。
眾人的笑聲頓止,紛紛看過去,不明所以地圍攏過去追問自家老大怎么了。
但接下來的這幕卻讓眾人都駭然了,只見他們老大被手指捂住的眼睛里忽然流出了兩行觸目驚的血跡。
老大旁邊的手下似乎想到什么,忽而轉(zhuǎn)頭怒視少年:“是你?你對我們老大做了什么?”
其他人也是又驚又怒,他們本就是沒什么文智謀的流民落草為寇而已,最重義氣,見老大受了傷,紛紛沖動地提著刀棒圍了過去,不信他們這么多人還對付不了個少年了。
但事實上他們還真對付不了。
沒等他們靠近,雪刃原本靜止不動的身形就忽然動了,身形快如閃電,刀光似雪,道雪光過后,十人土匪就已經(jīng)全都倒下了,而他們的脖子上都有著模一樣的劃痕,此時正汨汨地冒著溫?zé)岬孽r血。
干凈利落,殺人無形,果然不愧是專業(yè)的殺手。
宮廷里比這血腥的多了去了,阮喬沒被嚇著,反倒有欣慰,雪刃武力值這么高,這路去玉關(guān)城就挺讓人有安全感的。
雪刃解決掉了土匪以后,歸刀入鞘,回身對她道:“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應(yīng)速離。”
這兒死了這么多人,哪怕死的是土匪,也必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阮喬“嗯”了聲,走到了門口時,看見了地上還昏迷著的民間女子。
此時她剛好悠悠轉(zhuǎn)醒,看見了滿地的死人時,露出了驚懼的神色,但很快就又冷靜下來,咬牙啟齒地罵這人死得好,隨后看向了阮喬她身邊的黑衣少年,磕頭叩謝救命之恩。
阮喬也不好就這么走,問之下才知道這女子是附近山下的村民,今日盜匪騎著馬來洗劫了他們村,還將她也起擄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他們只搶東西搶人,并不殺人,官府的人都懶得管,只知道魚肉百姓縱情享樂,什么實事都不干。
雖然她沒說更過分的,但阮喬還是聽出了她對朝廷對皇帝的不滿,她一個村里的女孩子都這樣,那住在縣城里頭那些人對朝廷的抵觸情緒必更深。
這也是楚國明明滅了梁國,但梁國百姓卻無人造反,反而甘情愿地做起了楚國子民的原因吧,畢竟楚國皇帝雖是暴君,但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手段雖毒辣狠厲,卻并不殘害百姓。
她這個梁朝公主也當(dāng)不了多久了,原著是以書中女主這位假公主的視角來寫的,并沒有寫這位真公主的后續(xù),但國家都已經(jīng)沒了,她大概也會那些皇室宗親一起被處決掉了。
想到這里,阮喬就忍不住轉(zhuǎn)頭目光殷切地看了雪刃眼,他這么聽話,應(yīng)該會乖乖按照劇情走的吧,她可不想等亡國后她還留在這里當(dāng)次階下囚。
“小姐,時候不早了。”有人在,雪刃便改了稱呼,提醒她該趕路了。
女子聞言,見他們要走,就忙又跪下磕了個頭感謝他們,還請問恩人的名字,因為村里的財物也追回來了,她就想請他們一起去村里酬謝他們。
阮喬婉拒了以后走出了觀音廟,頭陽光溫暖,匹高頭大馬被栓在樹下。
雪刃選了匹比較溫順的馬過來,請她上馬。
阮喬看了他眼,沉默地上了馬。
她倒是想裝作不會騎馬,但梁國公主的受寵程度高出了其他皇子,先皇自然很看重她的教育,因此她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弓箭騎射也都是會的。
雪刃隨后也上了另一匹馬,只是不敢和她并肩而,只緊緊跟在她的后頭,以防她跌落下去。
“下座城池是許城,公主可在此處稍作休息。”
雪刃忽然開口,阮喬才記起他是在回答她之前問他的問題。
她“嗯”了聲,似忽然想起,好奇問:“你用什么傷的那人眼睛?”
在她看來,他好像就站在原地沒動,對方卻忽然捂著眼睛叫起來。
雪刃聞言,遲疑了下,才道:“是兩滴腐尸水。”
說著,他策馬上前許,從袖中取出了個小小的玉瓶,語氣平靜地道:“此物可腐肌骨血肉,令人痛不欲生,是影衛(wèi)營里特制的刑具。”
阮喬還以為這是專門制敵用的,聽他說是折磨人的刑具,她就愣了下,想起來以他的能力的確可以刀封喉,沒必要用這個傷人的。
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雪刃忽而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后又低垂了眉目,薄唇微抿,解釋道:“屬下不喜那人的雙眼。”
阮喬意外看他,看他那么本正經(jīng)毫無情緒只知道聽命的樣子,她還以為他都不會有自己的想法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有自己的喜惡。
這是個好現(xiàn)象,要是他真的跟冷冰冰的機(jī)器人似的只知道聽候指令做事,那她還怎么攻略他?
阮喬覺得應(yīng)該鼓勵一下,就道:“這里是宮,沒那么多規(guī)矩,以后除了我的吩咐,你還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必問我。”
聽了這,雪刃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帶著奇怪,但還是謙卑順從地應(yīng)了聲:“是,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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