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十八線男藝人黑化了(三十三)
在季北吻住她的時候, 阮喬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唇上的溫度真切而滾燙, 仿佛能將人的肌膚灼傷。
在她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季北松開了她, 她呼吸微微急促,對上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好像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些隱忍又深情的感覺。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他的指尖溫暖干燥, 像是夏日的風(fēng),仿佛連空氣都在這一瞬變得柔和而曖昧起來。
阮喬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仿佛怕驚擾了一場夢似的。
他垂眸看著她, 低下頭,緩緩湊近, 似乎要吻她,他此時的神情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疏離,看起來柔和得仿佛五年前那個會溫柔吻她的季北。
看著此時的季北,阮喬心里不由浮現(xiàn)出了幾分希望。
如果季北還喜歡她, 那他們是不是還有可能呢?
在她毫不猶豫接下新的任務(wù)時, 她就很清楚她這么做只是想要找理由留在這個世界而已,五年的時間都沒辦法讓她忘記他, 她也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他。
如果可以和季北在一起, 那她愿意和他一起過完一生再離開。
她也知道自己陷入角色的感情太深了,就連尋常的演員演戲都可能入戲太深,更別說她是真切地代入角色去驗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抽離的想法都消失了, 或許只有等到真正脫離了角色的那一天她才能清醒地看待季北和這段感情。
就在季北快要吻上她的時候,車子卻忽然停了來,剎車的聲音有些刺耳地劃破了安靜的空氣。
季北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她,那一瞬的情緒變化快得讓人難以解讀,隨后他就坐起了身,拉開了車門,了車。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沒有停頓,就好像要糾正一個差點犯下的錯誤似的毫不猶豫。
阮喬看著他的動作,之前還沉浸在溫柔甜蜜之中的心忽然就往沉了沉。
她跟著了車,打定主意要問個清楚,不想再這樣曖昧不清地繼續(xù)下去。
就在她車的時候,身后季北的經(jīng)紀人卻忽然在車里叫住了她。
“阮小姐,請等一。”
阮喬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車里的經(jīng)紀人,他的笑容和氣禮貌,將一件季北的外套遞給她:“麻煩你幫我?guī)Ыo他,他或許用得上的。”
他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阮喬卻來不及多想,接過了外套就跟了上去。
冬夜已經(jīng)紛紛揚揚地下起了細雪,空氣里有一種刺骨的寒意。
阮喬走進了小區(qū),跟在季北的身后,在看見他快要走進大樓的時候,她才鼓起勇氣叫住了他。
聽見她的聲音,季北的腳步停住了,卻沒有轉(zhuǎn)身看她。
正因為看不見他的神情,她才能一鼓作氣地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季北,你是不是還……”
她的話還沒問完,季北卻忽然打斷了她,轉(zhuǎn)頭看向她,眼眸深沉,情緒復(fù)雜,語氣卻是平靜到有些輕描淡寫的:“阮喬,是你要和我分手的,現(xiàn)在問這些做什么?”
阮喬一愣,看著他的臉。
紛紛揚揚的雪里,光線昏暗,她難以分辨季北此時的神情是什么樣的,卻已經(jīng)感覺他一定是沒什么表情的。
雪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緩慢地眨了眼睛,沒有回答。
季北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我不會給你第二次甩我的機會。”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大樓的門口。
阮喬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慢慢地走了另一座大樓,坐了電梯,走到了家門口。
大樓里的溫度比室外溫暖多了,她卻還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她站在家門口,正打算拿出鑰匙開門,將包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鑰匙。
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就是這么一件小事卻讓她忍不住哭了,她想要忍住淚水,眼淚還是沿著臉頰落了來。
她擦了臉,對這種情緒稍一激動就哭出來的人設(shè)有些生氣,越生氣,眼淚滾落的也更多了。
就在這時,阮喬忽然聽見身后的門被打開了,一道稚氣的男孩聲音響起,帶了些頑劣和好奇:“姐姐,你為什么要哭啊?”
阮喬擦了臉,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的小男孩正站在門口,而他手里還拿著一個打火機,而他身后也沒有其他人,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人在家。
阮喬感覺有些丟臉,自然不肯承認,說:“我沒哭,只是在找鑰匙而已。”
小男孩似乎不信,看她一眼,笑嘻嘻地問:“那姐姐看來是找不到鑰匙了,要不要來我家坐坐?”
這小孩一看就是閑得發(fā)慌想要找人陪他玩,阮喬剛要拒絕,卻忽然注意到了小孩身后的房子飄出了些煙霧,她下意識問:“你在家里煮東西?”
小孩搖搖頭,還炫耀似的朝她舉起打火機,得意地說:“我在試試看燒窗簾啊。”
看著小孩這頑劣的模樣,阮喬什么傷春悲秋的情緒都沒了,他應(yīng)該是剛將窗簾燒起來,現(xiàn)在的煙霧還很少,她看見客廳的窗簾才剛剛有一角被燒起來。
她拿起了樓道里的滅火器就沖了去,將還沒來得及擴大的火勢撲滅了,只是在用完滅火器以后,客廳也已經(jīng)一片狼籍了,味道也很難聞。
小孩看著她的舉動,仿佛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有些害怕起來。
不過這火很小,煙霧也并不大,因此并沒有引起樓里居民的注意和恐慌。
阮喬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房子里沒有其他著火的地方,這才讓小孩給他打父母打電話,這個局面小孩自己肯定是應(yīng)付不來的。
就在小孩撥打電話的時候,阮喬忽然聽見了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還以為是小孩的父母回來了,剛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季北,他站在門口,像是一路跑過來的,氣息微急,看著她的眼眸里似乎有著擔(dān)憂焦急的情緒。
阮喬愕然:“你……”怎么會在這兒?
她想問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季北卻已經(jīng)幾步走向她,將她拉入了懷里。
季北的懷抱溫暖寬闊,帶著些干凈清新的氣息。
“你沒事吧?”季北低頭問她。
阮喬一愣,對上他似乎關(guān)切的眼眸,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明明在樓時他對她很冷漠的,她搖了搖頭。
季北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目光從被燒掉一截的窗簾移到了小孩心虛害怕的臉上,似是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
阮喬卻感覺滿腹疑惑,季北怎么會忽然趕過來的,這兒的火很小,連同一棟的人都沒注意到,他住在隔了好些距離的對面怎么會看見?
這些問題她也不好問他,只是跟季北一起等到小孩的父母回來以后才離開了這里。
阮喬跟著季北一起下了樓,兩人在樓停住了腳步。
外頭的雪已經(jīng)停了,只是還吹著冷冽的寒風(fēng),她感覺有些冷,這才記起季北的外套還在她的手上。
阮喬將外套遞給他,說:“是你的經(jīng)紀人讓我?guī)兔Ыo你的。”
季北看了她片刻,接過了外套。
阮喬沉默了會兒,說:“那……我先上樓了。”
之前在樓時他說的那些話她還記得,因此就算心里有很多疑問,她也不想再問了,害怕只會又一次失望而已。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季北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從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的鑰匙還在我這兒,你要怎么回去?”
阮喬愣住,愕然地低頭,他已經(jīng)將一枚冰涼的鑰匙放入了她的手里,隨后握住了她的手。
阮喬轉(zhuǎn)頭看他,感覺好像看不懂季北此時的神情,一時遲疑:“……鑰匙為什么會在你那里?”
季北摟住了她的腰,貼近她,低頭望她的眼底,眼眸漆黑,隱約泄露的占有欲卻似乎有些可怕,手指輕輕地撫過了她的頭發(fā),一字字地緩緩說:“因為我想要你跟我回去。”
阮喬愣住。
她能猜到鑰匙應(yīng)該是在車上時季北拿走的,她也能聽到他這句話的意思,卻還是猜不透他的心。
他不是……說過不會給她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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