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十八線男藝人黑化了(四)
季北顯然并沒那耐心在廁所門口聽她解釋,他回了待客室以后又繼續(xù)看劇本,壓根兒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
阮喬就只好算了,總歸她現(xiàn)在也還不能真的將她和霍遇的關(guān)系說出來。
也沒等多久就輪到了季北的試鏡,他將劇本交給她,自己則輕松從容地走進(jìn)了試鏡的房間。
阮喬就在外頭等著,轉(zhuǎn)頭卻看見之前那個金發(fā)男孩也在另一張長椅上坐著,顯然下一個試鏡的就是他了。
他看見季北的背影時眼神很輕蔑,仿佛是篤定季北絕不可能被選中似的。
阮喬有些奇怪,他這種篤定像是知道什么內(nèi)幕似的。
不過,她也不擔(dān)心,季北是原著的男二,這個角色就是注定屬于他的,誰也不可能搶走。
季北試鏡的時間明顯要比別人長,別人進(jìn)去以后最多也就十分鐘就出來了,但季北進(jìn)去以后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出來。
他出來時仍舊戴著口罩,戴著平光眼鏡,白襯衫長褲,掩藏住了幾分張揚(yáng)野性的氣場,看起來有些微斯文溫柔的錯覺。
阮喬迎上去,期待地問:“怎么樣?”
季北還沒說話,旁邊正要進(jìn)房間的金發(fā)男孩就譏諷一笑:“還能怎么樣?他一個都已經(jīng)被公司放棄的藝人怎么可能試鏡成功?”
阮喬聽著感覺更奇怪了,什么叫被公司放棄的藝人?
季北得罪了誰嗎?
但金發(fā)男孩這話剛說完就被啪啪打臉了,因?yàn)檫@時里頭出來了一個導(dǎo)演的助理,讓他不用進(jìn)去了,接著還要去通知待客室的其他人回去。
林空明顯愣住:“不用去什么意思?”
助理就解釋說導(dǎo)演已經(jīng)有選中的人了。
聽了助理的話,林空的臉色變得鐵青,看了一眼季北,哪兒還能不明白導(dǎo)演選中的人是誰,下意識就說:“這不可能,我要見導(dǎo)演!”
還是旁邊的經(jīng)紀(jì)人怕他冒犯了導(dǎo)演,忙拉住了他,低聲勸解了他幾句。
不知他說了什么,林空的腳步停下來,有些陰冷地看向了門口的季北,咬牙說:“你別得意!這個角色我絕不會讓你拿到的!”
他這話顯得很狂妄,阮喬還以為季北聽了會發(fā)飆的,但顯然季北沒將他放在眼里,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
季北摘下了眼鏡,氣場瞬間又漲了回來,看向林空的時候,林空幾乎被那雙看似懶散的眼眸看得脊背一涼,下意識想后退,卻又覺得丟臉強(qiáng)行忍住了。
怕他做什么?
他瞪著眼看向季北。
相比之下,季北就平靜多了,語氣甚至還有種很漫不經(jīng)心的閑散:“那你還挺牛批啊。”
他的語氣沒什么情緒,但那股嘲諷蔑視的意味兒很濃,比直接罵人還要讓人火大。
林空本就是靠著潛規(guī)則上位的,聽他這么一說,臉都?xì)饧t了:“你……”
季北卻沒有再看他,重又將眼鏡戴上,邁開長腿掉頭就走。
留下林空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氣得想砸墻。
阮喬跟在季北的身旁,有些奇怪:“他為什么那么討厭你?”
季北進(jìn)了電梯,像是好笑地看她一眼:“我管他為什么?”他轉(zhuǎn)過臉看著她,“倒是你,不準(zhǔn)打擾我,記住了?”
感覺到了季北的嫌棄,阮喬不服:“我很安分的。”
季北似笑非笑:“所以你的安分就是抱著人不撒手?”
阮喬:“……”
想起那個擁抱,阮喬也有些心虛,就不說話了。
這時,電梯門開了。
季北抬腳出去,背影很高,將近一米九的樣子,走路帶風(fēng),襯得他那雙腿格外修長帥氣。
阮喬小跑著才能跟上他,來到了停車的地方,就看見了季北那一輛與眾豪車格格不入的摩托車。
“現(xiàn)在就回去嗎?”阮喬捂著肚子,她好餓。
季北看她一眼,過了片刻,問:“大排檔去不去?”
阮喬眼睛一亮:“去。”
季北帶她去了他家小區(qū)附近的大排檔。
這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黑了下來。
大排檔里已經(jīng)坐了很多人了,聲音很嘈雜,有種熱火朝天的煙火氣。
穿著藍(lán)色套裝的服務(wù)員在人群里穿梭忙來忙去。
季北大概和這里的老板挺熟的,老板四十來歲的樣子,很熱情地將他們領(lǐng)到了靠近窗邊比較安靜的那一桌。
這兒的大排檔是自助餐形式的,吃什么都可以自取。
季北拿了餐盤陪她一起去選菜。
但就在這時,有人打來了電話,他就站在餐臺邊接了電話,將餐盤遞給了阮喬。
阮喬接過了餐盤,只好自己先去選了,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季北,大概是店內(nèi)太吵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朝門口走去,側(cè)臉輪廓很帥。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阮喬還是第一次在他眼神里看出了些許誠摯的溫柔。
不過,總歸不會是女朋友就對了。
阮喬收回目光,拉開裝菜品的柜子,她也不知道季北想吃什么,就每樣都選了一些。
等她選好以后,便端著餐盤往回走,但就在這時,她身后卻忽然有一個小孩兒跑跑跳跳過來撞上了她。
地面很滑,阮喬就沒站穩(wěn),端著餐盤就往前摔去,還是臉朝地的姿勢。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
接完電話回來的季北正好撞見了這一幕,大步過去,長臂一伸就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回了懷里。
阮喬驚魂未定,臉撞在了他堅(jiān)硬的胸膛,有些疼,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知道是被嚇到,還是因?yàn)榧颈睉牙镒茻岬臏囟龋行┖寐劦牡试淼奈兜溃屓擞行┊悩拥募聞印?br/>
她抬頭,就對上了季北低眸看她的眼神,難得有些關(guān)切,問:“沒事吧?”
阮喬心跳很快,搖了搖頭。
看見女孩兒微微發(fā)紅的臉頰,季北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接過了她手里的餐盤,轉(zhuǎn)頭看向只到他膝蓋的很小一只的小孩兒。
“道歉不會?”他臉上沒有笑容,語氣也不兇,但氣勢卻很強(qiáng)。
模樣才三四歲的小男孩呆呆望著他,差點(diǎn)被嚇哭,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阮喬,軟軟地說:“對、對不起,姐姐。”
小孩的媽媽也趕緊跟了過來,給阮喬道了歉。
阮喬自然不會和小孩計(jì)較,只是有些意外季北竟然會護(hù)著她,他的長相看起來可不像是好心的人。
阮喬跟著季北回了餐桌坐下。
季北將一些菜和肉都倒進(jìn)了火鍋里煮熟,沒一會兒就飄出了香味兒。
阮喬聞著就感覺更餓了,但原主沒吃過街邊的這種火鍋,口味也很挑剔,她也不敢吃太多,怕會胃痛。
季北已經(jīng)吃了很多了,她都還在吃夾的那幾片肉,吃一口還要喝一口水,那動作秀氣得跟吃西餐似的。
季北微微揚(yáng)起一邊眉毛:“這么嬌氣,還敢學(xué)人離家出走?”
阮喬嗆住了,看向他:“你……”
季北又給她倒了一杯茶,她接過喝了好幾口才好受些。
“這么驚訝做什么?”季北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你的口音是北邊的,一聽就是京城來的,你在這兒也沒什么親戚朋友。”
阮喬試圖爭辯:“你怎么知道我沒有?”
季北似笑非笑,說:“那你叫人來接你?”
阮喬:“……”
季北看了她一眼,問:“為什么不回家?”
這話勾起了阮喬腦子里關(guān)于阮家人的不愉快記憶,心生煩躁,就忍不住懟了一句:“不用你管。”
話音落下,季北看了她片刻,沒了笑意,臉色看起來有些淡了。
見他這樣,阮喬也有些后悔懟他了,這下沒拉近關(guān)系反而變得更疏離了。
只是觸及阮家的人,她就難以控制叛逆的人設(shè)了。
阮喬想要說些什么緩解一下氣氛,但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季北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一頓飯吃完以后,季北也沒再說一句話,起身去付賬了。
阮喬跟在他的身后,想起他那么窮還欠債,她就不好意思花他的錢,忍不住小聲說:“季北,這一頓我請你吧?”
季北的腳步一頓,看了她片刻,像是覺得她很好笑似的唇角微揚(yáng)了下,語氣輕描淡寫:“想請我吃飯的多了去了,輪得到你嗎?”
見他的笑容和語氣都和之前一樣,應(yīng)該沒有在生她的氣,她放下了心,就有些乖巧地說:“那我出去等你。”
季北沒說什么,去了收銀臺。
阮喬感覺季北是個挺難追的人,他似乎軟硬不吃,就算可以上一秒還笑著和她說話,但下一秒?yún)s也可以讓人感覺到那種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要想真正地被他放在心上很難。
阮喬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做,因此有些出神。
就在這時,身后卻悄無聲息地伸出了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將她往大門口旁邊的那條小巷拖去。
阮喬一驚,就在她想要掙脫的時候,一柄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后腰處。
“跟我走!”聲音很低,也很難聽。
阮喬猛地記起來,這個聲音就是白日里來找季北麻煩的胖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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