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八線男藝人黑化了(十五)
阮喬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脖子上的痕跡已經(jīng)淡很多了,她撲了些粉也就看不出什么了,卻沒有注意到后頸的地方還有紅痕。
她和季北說好了要一起吃早飯,就在她在房間里等待的時候,就聽見了有敲門聲響起。
她出去開門,看見的卻又是駱庭。
駱庭對她一笑,溫柔帥氣,問:“你應(yīng)該還沒吃早飯吧?要一起去嗎?”
阮喬剛要拒絕,季北的聲音就在他身后響起:“她已經(jīng)先和我約好了。”
駱庭轉(zhuǎn)頭看見了季北,眸中有一絲異色,然后笑了笑,語氣溫和:“沒關(guān)系。”
阮喬走到了季北旁邊,看了眼駱庭,語氣客氣:“那我們先下去了。”
駱庭微笑點頭。
駱庭的助理站在旁邊都替駱影帝尷尬,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拒絕了駱影帝的當(dāng)面邀約,還當(dāng)著他的面和一個十八線男星走了。
駱庭自然不會注意助理那微妙的眼神,只是在阮喬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的眸光卻忽然凝住。
她的后頸有些淡紅的痕跡。
駱庭的笑意就漸漸淡去了,看著并肩走遠(yuǎn)的兩人,眸色有些難以捉摸的深沉。
助理覺得那女孩肯定已經(jīng)得罪了影帝,就落井下石說:“昨晚我還撞見這個小助理從季北的房間里出來,他們的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說不定……”
話還沒說完,助理的話就卡主了,因為此時駱庭看他的眼神不太和善。
在來到這個劇組的第二天,季北就開始正式拍戲了。
季北在《逐鹿天下》這部劇里飾演的雖然是個男配角,但在前幾集里的戲份卻還是挺重的,因為要等到暴君被諸侯討伐的時候,草根男主才會正式出場,所以前面五集幾乎算是季北的重場戲了。
季北是個做事比較認(rèn)真專一的人,在他背臺詞研究劇本的時候,就不會關(guān)注其他的,自然也顧不上陪她了。
倒是在開頭幾集戲份比較少的駱庭經(jīng)常來找她說話,在劇組里的時候,似乎是因為駱庭對她態(tài)度很好的關(guān)系,劇組里的其他人對她這個小助理就也挺客氣友善的。
阮喬起初還以為駱庭只是因為同校之誼對她比較關(guān)照,但隨著他的屢次故意接近,她就感覺出來了他對她的好感,只是他比較滴水不露,沒有說出半點兒朋友關(guān)系之外的話,讓人連拒絕都無從說起。
還有一點就是盡管這幾天駱庭和她的接觸不少,但關(guān)于駱庭的關(guān)鍵劇情進(jìn)度還是停在三分之二的地方。
阮喬記得系統(tǒng)說的是要通過和駱庭接觸來讓季北吃醋,讓季北在意她才行。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季北身上。
只是季北現(xiàn)在一心拍戲,說不定連駱庭故意接近她這件事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那又要怎么讓他更在意她?
阮喬還沒想出什么辦法來完成剩下的三分之一進(jìn)度,駱庭對她的追求卻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勢。
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其實知道她沒訂婚,所以才這樣毫無顧忌?
這一天,季北要開始拍騎馬征戰(zhàn)的戲份了,當(dāng)然是在露天草地上拍的。
阮喬不想待在酒店,就在一旁看他拍戲,只是天氣太熱了,就算她坐在涼棚里,也還是熱得頭暈暈的。
工作人員搬了水過來,她起身打算去拿的時候,頭就暈了一下,旁邊有人扶住了她。
她轉(zhuǎn)頭就看見了駱庭神情關(guān)切的臉,他語氣溫柔:“阮喬,你沒事吧?”
阮喬搖頭:“沒什么。”
看出她的疏遠(yuǎn),駱庭眸光微動,笑容溫和無害地勸她:“你別坐這兒了,去休息室歇歇吧,不然中暑了怎么辦?”
阮喬也的確很不舒服,還有些想吐的感覺,她遲疑片刻,就又聽見他說:“季北這場戲也快拍完了,我會讓助理告訴他一聲的。”
阮喬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她點了點頭:“謝謝你。”
駱庭笑了:“都是朋友,這么客氣做什么?”
阮喬沒力氣說話,就想吹會兒空調(diào),喝點兒冰水。
阮喬跟著駱庭去了他的專用休息室。
駱庭給她拿了一杯冰茶。
阮喬道了謝接過來,用吸管喝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駱庭還穿著古裝,因為待會兒還有他的戲,所以他只是將冠帶取了下來,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看著她喝冰茶,眼神帶著溫柔笑意。
阮喬就感覺到兩人的獨處有些氣氛奇怪,看他一眼,問:“你現(xiàn)在不用去拍戲嗎?”
駱庭看著她,眼神和笑容都很溫柔:“還有十分鐘。”
阮喬又喝了一口冰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我就先……”
駱庭似乎知道她想說什么,在她之前先開了口:“阮喬,最近……你是不是在躲我?”
阮喬嗆了下,沒想到他忽然打直球,她握著冰茶,鎮(zhèn)定地說:“沒有吧。”
駱庭笑容溫和,眼神卻似乎穿透人心:“那我猜你現(xiàn)在打算出去了?”
阮喬:“……”
他這么一說,她還怎么開口要離開?
駱庭似乎看出她無語的神色,笑了一聲,沉吟片刻,說:“其實在高中的時候我就挺喜歡你的,現(xiàn)在在這里再遇見,我覺得說不定也是一種緣分,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阮喬沒想到他居然就這么直接表白了,但心里卻是毫無波動,她能感覺出他的表白里并沒多少真摯的成分,反而有種他對待感情才過輕率、世故的感覺。
畢竟,原主家的背景也不錯,如果駱庭要選擇強強聯(lián)姻,她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阮喬很干脆地拒絕:“對不起。”
駱庭似乎不意外她的回答,反倒有些探究地笑問:“是因為那個十八線男星?”
阮喬蹙眉看他,感覺到了他很自然的語氣,卻也是透著幾分瞧不起季北的意思。
她忍不住認(rèn)真強調(diào):“他叫季北。”
門外,剛拍完戲的季北正好過來找她,聽見了她有些氣憤的聲音時,他的腳步一頓。
門內(nèi)的兩人自然都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駱庭的笑容有些奇怪,但語氣還是溫和優(yōu)雅的:“還真是因為他?那你就更沒理由拒絕我了。”
阮喬看他:“你什么意思?”
駱庭喝了一口冰茶,舉止從容,有種他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高高在上評判姿態(tài):“他不過就是一個沒錢沒勢還負(fù)債累累的窮小子而已,你難道會對他是認(rèn)真的嗎?不如早些斷干凈,免得被你哥知道,而我當(dāng)然也不會介意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情。”
畢竟,在富二代圈子里,會玩小明星的也很多,既然男人可以,那阮喬如果也這么做倒也不算出奇。
令他愕然的是阮喬居然為此生氣了。
阮喬的臉都?xì)饧t了,一口將剩下的冰茶喝光,猛地站了起來,瞪著他:“你憑什么這樣瞧不起他?在我看來,他比你這種靠著家里資源才捧起來的富二代要好無數(shù)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駱庭沒生氣,只是愕然地看她,就像是看什么奇怪的事物,隨后唇角有了些溫和笑容,卻又似譏諷:“除了臉,他還有什么值得你這樣?”
他并沒有表露出輕蔑,但這種很自然的好奇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侮辱了,阮喬忍不住提高聲音:“他雖然現(xiàn)在只是十八線,但他以后一定會紅的,還會成為你怎么追趕也比不上的巨星!”
駱庭不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只看出阮喬是真的喜歡他,居然這么護(hù)著他,在他們這種圈子沒幾個人會談?wù)鎼鄣模瓦B他追阮喬也只是覺得能將霍遇的未婚妻追走挺有意思的。
只是在看出阮喬神色認(rèn)真的時候,駱庭的表情才微微變化,真有了幾分擔(dān)心,在她要走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想拉住她:“阮喬,你不會被他騙了吧?他這么跟你說?你……”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阮喬,就忽然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給握住了手腕,對方力氣很大,駱庭手腕一疼,蹙了下眉。
阮喬轉(zhuǎn)頭就看見了站在她身后的季北,季北卻只是將她拉到身邊,沒有看她,眼神冷冷地看向駱庭,笑容輕慢:“這么明目張膽地撬墻角,當(dāng)我是死的嗎?”
駱庭盯著他,眼神也冷了下來,連那副溫和的神情都沒了。
阮喬在旁邊都能感覺到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季北什么時候來的?
他該不會全都聽到了吧?
她有些慌了,她說的那些不離開他的話只是氣話啊,他要是當(dāng)真了,她還怎么有臉提分手?
到時候不是要自己打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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