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湯佳期完了
聞氏還沒對自殺女孩的事件做出解釋,網(wǎng)上又曝光出一則視頻。</br> 視頻里一個耄耋老人衣不蔽體,脖子上拴著一根狗繩,兩邊臉頰一邊一個血窟窿,正在與一只正常體型的博美犬廝打。</br> 博美白色的毛發(fā)上被血跡沾的斑駁,它比尋常博美犬兇狠許多,撲上去的架勢活像只餓狼。</br> 而門前站著的女人,正是最近輿論中心的聞家女主人湯佳期!</br> 視頻很模糊,但湯佳期那身標(biāo)志性的旗袍讓人一眼就能認(rèn)出其身份。</br> 與柔美外表背道而馳的,是她作壁上觀的姿態(tài)。</br> 那樣冷血無情,簡直是魔鬼!</br> 視頻曝光不出半小時,便被推上了熱門,而有關(guān)那個老人的猜測,也在一位大神下場進行數(shù)據(jù)修復(fù)后,露出了清晰的五官。</br> 正是聞家老爺子聞簾重!</br> “我沒看錯吧?那個老人真的是聞家老爺子嗎?我的天哪,湯佳期的膽子也太大了吧!”</br> “這是2022年嗎?我怎么有種目睹了滿清十大酷刑的錯覺?快來個網(wǎng)友扇醒我!”</br> “我刷到過原視頻,視頻配文是,湯佳期把老爺子和狗拴在一起,每天只給他一碗飯,讓他和狗搶,搶不過就會挨餓……”</br> “簡直看得我毛骨悚然,這女的還是人嗎?”</br> 湯佳期的名字首次出現(xiàn)在熱搜上,被罵到體無完膚。</br> 這幾天的風(fēng)波一起再起,聞氏的股票一跌再跌,高層紛紛退股,不論湯佳期怎么挽留都無濟于事。</br> 一直咬牙堅持,認(rèn)為事情總會有解決辦法的湯佳期終于醒悟。</br> 她完了。</br> 股市跌成這樣,高層也都退得七七八八了,她完全沒有能力力挽狂瀾,聞墨更是指望不上!</br> 還能有誰可以幫她?</br> 湯佳期披頭散發(fā),平日里從來都是描眉點唇的臉上縞素一片,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br> 失去了昂貴化妝品的加持,露出了本質(zhì)上步入中年的真實狀態(tài)。</br> 有誰能救她……</br> 她神經(jīng)質(zhì)的來回念叨著這句話,倏地眼睛發(fā)亮。</br> 向槐!</br> 是的,當(dāng)初她幫向槐從聞青硯手里奪回了集團,她欠自己一個人情!</br> 湯佳期想到這里,再坐不住,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出了門,卻在【愿安】集團門前被保安攔住。</br> “向槐沒有跟你們說嗎?我是她的客人!”</br> 湯佳期為了自證身份,將臉上墨鏡和口罩拿下,露出一張素面朝天的臉。</br> 那兩個保安看了好一會兒才認(rèn)出她是誰。</br> “客人?我看是惡人差不多!你這毒婦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信不信我讓你立刻失業(yè)?!”</br> “這不是湯佳期嗎?真是威脅的話張口就來啊,我要把她拍下來,讓大家看看這女人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br> 大廈門前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無數(shù)個手機鏡頭對準(zhǔn)她。</br> 湯佳期先前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她白著臉,手忙腳亂的捂好口罩,好不容易才從人堆里擠了出來。</br> 很明顯,向槐不愿幫她!</br> 這個賤人,等她過了這次的難關(guān),一定要她好看!</br> 湯佳期灰溜溜回了老宅,經(jīng)過院子里時,還是停下腳步看了眼狗窩的方向。</br> 她沒有放人,即便在網(wǎng)上被人噴成篩子,她還是沒把聞簾重給放了。</br> 那是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br> 旁人只看得到眼前,她當(dāng)初被聞簾重折磨的時候,怎么沒有人來替她鳴不平啊?</br> 湯佳期狠狠咬牙,不再逗留回了臥室。</br> 現(xiàn)在她根本不敢去看手機,也是第一次體會到語言能殺死一個人這句話并非開玩笑。</br> 但她不會死。</br> 該死的人都還沒死,她憑什么要去死?!</br> 她非但要活著,還要好好的活著!</br> 那些人不是想看她笑話嗎?她偏不讓他們?nèi)缭福?lt;/br> 湯佳期攥著手機,半晌,還是把電話撥給了李清緣。</br> “真稀奇,聞夫人竟然也會主動打電話給我。”</br>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婦人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顯然,她也看到了網(wǎng)上的那些言論。</br> 湯佳期忍著怒意,盡量溫聲道:“我們怎么說也算是合作一場,那時你們母女倆被聞青硯逼得走投無路時,是我拉了你們一把吧?現(xiàn)在我這個老朋友落難了,還希望溫夫人不要忘恩負(fù)義呀。”</br> 李清緣在電話里笑了兩聲:“湯佳期,我尊稱你一聲‘聞夫人’你還真拿喬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是吧?沒錯,當(dāng)初你是幫了我們母女,但我就沒幫過你嗎?互利互惠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求人就是求人,你把態(tài)度拿的高高的,誰愿意幫你啊。”</br> 湯佳期暗罵一聲雞賊。</br> 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該出手,就讓這對母女死在聞青硯手里多好!</br> 但想歸想,她知道現(xiàn)如今也只有李清緣能幫得了她了。</br> “溫夫人說的是,我請您大人大量,別同我計較,如果這次聞氏度過了難關(guān),我一定記著你的恩情!”</br> 李清緣聽到她服軟,笑得夸張。</br> “求人的話聽著真好聽,只可惜,我也幫不了你,不好意思了。”</br> 湯佳期臉色一變:“你不是回了李家嗎?”</br> 只要李家肯出手,這次她肯定能有驚無險!</br> 這賤人絕對是故意的,她壓根就沒想幫她!</br> “李清緣,你記好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話,等我……”</br> 啪——</br> 警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掛斷,湯佳期氣得要死,再打過去就是正在通話中。</br> 她被拉黑了!</br> “啊啊!賤人賤人!都是賤人!”</br> 一個兩個的,都不愿過這趟渾水,裝不熟比誰都演得入戲!</br> 好!有種她們別有把柄落到她手里,否則她一定讓她們這輩子都翻不了身!</br> 等等,把柄?</br> 湯佳期突然一頓,緊接著慢慢露出一抹冷笑。</br> 是的,她有她們所有人的把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