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就是威脅你怎么了
看到秦牧進來的時候,手里拿著鶴長老的令牌,莫嫣然的眼睛里光芒一閃。
按說,這種“小”事情,一般都是下面的一幫小的狐假虎威,就像是之前秦牧暗地里打的算盤一樣,偷摸著就解決了。到時候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也別怪誰。而且除非完全撕破臉,也怪不著誰。
可拿著令牌那就是另一回事,跟本人親自出馬沒多大區(qū)別。
要知道,這事情其實是不符合規(guī)矩的,也就是說,拿了令牌出來,就表示你知道了,就很容易留下話柄,不用徹底翻臉就可以時不時的拿出來背后捅你兩刀。
這玩意是很可怕滴。
但是,明知道如此,可鶴長老還是給了令牌,很明顯,那完全是縱容的姿態(tài)。無疑,也從這一點也證明了鶴長老和秦牧的關(guān)系,絕對不是外面說的那種迫于無奈幫忙。
不但不是,甚至比她知道的關(guān)系還要親密。
也因此,莫嫣然笑著打趣道:“喲,鶴長老還真疼你啊!”
秦牧輕笑一聲,反擊道:“怎么著,說的好像云長老不疼你似的!”
這話一出,大家伙都笑了,王猛等人也是聽秦牧說過云長老和莫嫣然那父女的八卦滴!
轉(zhuǎn)眼就是午飯時間,秦牧私人請客,帶著王猛等人在無量宗外門弟子的膳食房里吃完靈食餐之后,就帶著他們?nèi)チ巳腴T登記的理事坊。
理事坊是專門用來進行入門登記的所在,所以就位于山門的左近。也因為只負(fù)責(zé)登記,不負(fù)責(zé)甄選,功能單一,也不是特重要,相比靈石坊,理事坊要小得多,也寒酸的多。
此時并不是門派招收新門徒的日子,理事坊尤其的冷清,秦牧帶著一幫人蜂擁而入時,立刻就引起負(fù)責(zé)理事坊的幾位弟子的注意。
和其他的宗門一樣,無量宗內(nèi)的各個坊間都由各位長老執(zhí)掌,比如刑坊由云長老執(zhí)掌,傳功坊由鶴長老掌管,靈石坊由韓長老掌管等等。
理事坊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執(zhí)掌這里的長老水準(zhǔn)也就不高,金丹二重而已,叫做青長老。
此時不是招收新門徒的日子,青長老自然不在這里,現(xiàn)在在這里主事的是他的親傳弟子楊高。
楊高是個心胸狹窄的家伙,他對于秦牧也早就有些意見,而這,還得從秦牧偶然得到了元靈漿的事情說起。
秦牧得了元靈漿之后,只分給了莫嫣然和范桐,莫嫣然也就罷了,范桐也有,而他們這些親傳弟子都沒有,這就有點過了。
按照楊高他們這些家伙私下里的說法,那就是他們好歹都是各個長老身邊的人,天生就應(yīng)該親近。如果秦牧不分也就罷了,可連范桐都有,憑什么不給他們一點。
額,他們就是這么想的,卻從沒有想過,秦牧入門之時,他們沒有一個表現(xiàn)出親近的意思,反而是各種嘲諷,私底下的詆毀等等,那么,秦牧又憑什么分給他們呢。
當(dāng)然,這些人是不會怪自己的。
此時,楊高看到秦牧后,那心胸狹窄的心性立刻就讓他把之前的怨恨翻了出來,當(dāng)然,表面上倒只是稍顯冷淡了些,看上去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秦牧可不知道這個,進去后,也見過一次,就客氣的打招呼,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兩句之后,就直奔主題,把整理好的王猛等人的資料拿了出來,一邊說,一邊遞給楊高……。
楊高一開始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啥,王猛和侯云等九個人是沒什么問題的,他也一直在點頭,說這個報備一下之后,很快就能辦好,表現(xiàn)出很合作的樣子。
但是,到了剩下的五個練氣三重,四個練氣二重的時候,他也聰明,不扣那五個練氣三重的,而是手掌壓在那四個練氣二重的家伙的資料上,一臉的為難,遲疑道:“秦師弟,這幾個的話,只怕……!”
秦牧這時還真是沒看出來這家伙暗藏的心思,聽到他這么說,也很理解他,便嘿嘿笑道:“還得麻煩楊師兄通融一下,當(dāng)然,也不能太為難你,這幾個的話,就暫時掛個記名弟子好了。”
“記名弟子?”楊高一愣。
莫嫣然也適時的說道:“對,就是記名弟子,這個就好辦多了,對吧,楊師弟!”她這一開腔,自然就表達了她站在秦牧這邊,支持他的意思。
這樣一來,楊高就有壓力了,這兩個身后站著的云長老和鶴長老,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不過,既然開始了,他總不能就這么放棄,他還想要拿捏一番。
于是,眉頭一皺,“嗯,記名弟子倒是個方法!”一頓之后,卻又轉(zhuǎn)了畫風(fēng),而且不直接跟莫嫣然說,而是看著秦牧,緩緩道:“不過,秦師弟,你要知道,記名弟子是特殊情況下的產(chǎn)物,一個兩個還行,你這一下子就是九個,也太多了……!”
這話也是實情,記名弟子就是給關(guān)系戶的,一般一個關(guān)系戶都是推薦一個,兩個的都少,秦牧一下子就要推薦九個,那就太貪心,也太僭越了。
可是,秦牧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自然也沒有退路,他此時依舊沒有看出來楊高的心思,只是以為他不想跟他們一起背這口鍋。
這也是正常的,楊高跟他又不熟,憑什么跟他“同流合污”。于是,想了想,就把鶴長老的令牌拿了出來,示意了一下,意思這鍋不要你背,而是鶴長老背,才道:“這個事情鶴長老已經(jīng)知道了,他覺得為了宗門的發(fā)展,有時候需要一點點變通……!”
到了這一步,一般情況下,楊高是應(yīng)該答應(yīng)的。
秦牧他們也以為這就夠了,但是,沒想到是,楊高看到鶴長老的令牌時雖然驚了一下,隨即卻眼睛一瞇,眉頭微蹙,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秦師弟也無需拿鶴長老來壓我,我只是秉持宗門的規(guī)矩罷了……!”
沒錯,這廝想歪了,以為秦牧是拿鶴長老的令牌來嚇唬威脅他,而不是在表達鶴長老來背這口鍋的意思。
而他這一想歪,秦牧立刻就明白了這家伙的心思,這家伙壓根就沒想著幫他,不然不會想歪到那個方向。既然如此,多說貌似已經(jīng)無益。
于是,和莫嫣然對視了一眼之后,轉(zhuǎn)過頭來,臉上的笑意漸冷,道:“楊師兄,你要是這么認(rèn)為的話,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想最后問一句,這事情是不是辦不了了……。”
那話中的冷意甚至是威脅昭然若揭,楊高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
“怎么,秦師弟這是在威脅我么?”楊高憤然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他不敢得罪莫嫣然,因為別說云長老,就是莫嫣然他也不是對手。但是對于才練氣八重的秦牧來說,他有自信能夠輕松擺平對方,而只要不欺負(fù)的太狠,想必鶴長老也拉不下臉來收拾他。
這是他的底氣所在。
然而,話才出口,嗖的一閃,秦牧的殘影還留在原地,但他本人卻已經(jīng)來到了楊高的身后,貼著他的身體,在他耳邊不屑的輕哼一聲:“楊師兄,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威脅你的必要么?”
什么沒必要,還有比這更紅果果的威脅么,那威脅的意味簡直就是直沖云霄啊。
但是,被突然出現(xiàn)在背后給嚇的身體一抖,肝膽俱裂的楊高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從心底最深處泛起的巨大的恐懼。
如果這是在戰(zhàn)斗的話,他已經(jīng)被秦牧一招就弄死了,這個事實,更是讓他驚恐不已,他還以為以他筑基三重的修為,對上才練氣八重的秦牧,那是綽綽有余了,可憐現(xiàn)實太過殘酷。
別說他了,就是旁邊的莫嫣然都被剛剛秦牧的突襲狠狠的嚇了一跳,那也太詭異,太快了。
楊高可是筑基期的修士啊,別說筑基三重對練氣八重了,就是筑基一重和練氣九重的差距都是巨大無比的,那也是為什么上次秦牧以練氣六重干翻筑基一重的程虎,讓所有人都震驚傻了的原因。
而眼前,秦牧更是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楊高身后,莫嫣然自問,如果換做是她,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因此,看著秦牧的眼神愈發(fā)的閃爍,心里念頭千轉(zhuǎn),覺得秦牧的形象愈發(fā)的看不透,神秘?zé)o比。
“哈哈哈哈,都那么緊張干嗎,都是同門而已……楊師兄你不要那么嚴(yán)肅嗎,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公事公辦,嚴(yán)于律己的人……秦師弟,我知道你心切,楊師兄這不也是在想著如何幫你么,不著急,不著急,來來來,我們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范桐突然而來的插科打諢,把現(xiàn)場冷肅而凝滯的氣氛給打破了,也化解了大家的尷尬和沖突。
有了秦牧剛剛的那一手,楊高心悸之余,雖然怨恨無比,卻不敢再阻撓,而秦牧,只要楊高識趣的把事情辦理了,也懶得再為難他。
畢竟正要打起來,也不太好。
于是,就這樣,在范桐的嬉笑周旋中,事情很快就辦妥了,王猛等人正式的成為了無量宗的弟子,秦牧也終于在無量宗里有了屬于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