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妖孽嫁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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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妖孽嫁到(3)
一晌貪歡,在滿足了身體和心理的渴望后,留下的還是深層的寂寞。
雷剛把他送到了門口,親眼看著上了車,這才轉身回去,可是他卻在車行出1000米外后下了車,手里捏著煙慢悠悠的往回走。
真的有些寂寞了,舍不得,就像不是他自己一樣,在那些紙醉燈謎,輝煌燦爛的人生后面,守著一個人,忍耐無數(shù)個日夜期待一次狂歡,然后再次回歸到寂寞。
他繞著大院的院墻走了一圈,然后站定在可以看見雷剛居住的那棟樓外的大樹下,寂寥的抽了兩只煙,直到抽到第三支的時候,方才啞然失笑,不太清楚自己這癡男怨女般的行為到底是要干什么?
沒人有不想和愛人長相廝守,可是他卻更明白自己處于什么樣的處境下,這樣的決定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jīng)堅定了下來,并反復的提醒著自己不要動搖,因為這樣是最好的,必須是最好的。
人心肉長,他偶爾也會后悔,也會想著不管不顧的把雷剛搶到身邊,哪兒也不讓去,可是,那之后呢?
脫離了軍隊的雷剛,就代表自己最后的一點退路被鉗制,最重要的,決不能被外人觸碰的脈門被局里的人抓住,那么他就真的沒有反抗的余地了。
他也不是怪局里對他不放心,畢竟自己手里握了那么大的權勢和把柄,換成是任何人任何組織都要制約,所以理智的贊同代表了情感的煎熬,掙扎著,希望最大限度的為自己換取呼吸的空間。
只有雷剛不能被他們碰,絕對的,必須的!
再次鞏固好自己的心態(tài),在柔軟的心臟外豎起堅實的圍墻后,張章單手插著褲包,捏著煙,踏著幽暗的樹影,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
對于他張章,或者章四少而言,任何的迷茫和遲疑都是致命的,快而準的找到要點,并兇猛的破壞才是他保命的原則。
快速的整理好情緒,路過大院門口的時候,張章想了想,掏出電話又給雷剛撥了過去,把人叫出來陪自己吃燒烤。
在路邊攤,看著換上便服的雷剛沉默的喝著啤酒,月色下的眉眼深邃帥氣,手臂結實有力,掩藏在衣服里的肌理線條,肌膚手感都那么的切合心意,而他前一刻才擁抱過這個身體,才極盡的狂歡享樂……想到這里,張章歪頭笑勾了嘴角。
也是,干嗎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還要虧著自己?想見就見,想做就做,都見了面了,還苦哈哈的分開,有必要嗎?這世上除了宿舍能住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是高興,他開個五星賓館的總統(tǒng)套房住上幾個月都行,只要高興。
雷剛抬頭看他,視線落在盤子里的水煮花生上,抓住幾顆遞給了張章,卻在張章莫名的視線里挑高了眉梢,干脆將花生撥出米仁,手里攥了一把,再次遞了過去。
張章接過花生,一顆顆的塞進嘴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晚上不回去了。”
“?”雷剛抬頭看他。YUeduwu
張章抿嘴笑了笑沒解釋,只是轉口說道,“我這次休假的時間很長,差不多4年了,估計在一個月以上,空閑的很,所以盡量把生活節(jié)奏放慢吧,最好天天睡死在床上。”
雷剛眼底染上心疼,黝黑的眸光中閃爍著點點的星亮,點了下頭,“想去哪里?”
“云南。”
雷剛挑眉。
“去看看岳父岳母,嗯……或者公公婆婆也行。”
“……”雷剛怔神,沉思了一下,眉心微蹙的說,“他們還沒準備好。”
“這輩子都不會準備好,總得走出這一步,放心,我會有辦法的,當然,絕不會傷害他們,只是有些情況,比如這種情況,心里肯定不舒服。”
“……”
“藥寶很可愛,他們會喜歡的,程叔已經(jīng)教會他叫爺爺奶奶了,老人家喜歡聽這話。”
“可是……”
張章傾身向前,從手心里挑出一顆花生米輕佻的丟進嘴里,笑瞇瞇的開口,“孩子都有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們不會太過計較,再說了,這次藥寶過來,你們那里面不知道鬧成什么樣子,還是先把婚姻問題解決了吧,否則又說到什么作風問題之類的,對你不好。”
“張章……”雷剛有些無奈,“軍官結婚需要申請。”
“那你就申請啊?”張章說完,看到雷剛無奈的神情,失笑,“對了,沒女人。”
“……”
“你等等啊。”張章說著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一接通就開口說道,“雷剛要結婚,是,你懂的,這次已經(jīng)不能拖了,三天內(nèi),是,必須的,程叔……哈哈,打擾您老睡覺了,好夢。”
雷剛眉心微蹙,大概能夠明白張章的做法,一個女性的偽裝身份,對于國安局而言不是難事,可是女人呢?女人去哪里找?他明白的,張章絕對不可能讓他和別的女人見面,結婚,就連藥寶的親生母親他都沒有看過一眼,幾乎是在可能的范圍內(nèi)杜絕了他對任何女性產(chǎn)生好感。
這樣的行為有些霸道□,但是對于他而言也不過如此,甚至有些甜蜜,他在部隊里待了這么多年,一直心如止水,感情永遠放在最后面去處理,甚至也認為自己必定會和家里安排的第一個相親對象結婚,他必定尊重對方珍惜對方甚至也會愛上對方,可是一切都在遇見張章后改變,才知道感情可以這樣,這樣的濃烈,這樣的堅持,這樣的困惑迷茫。
所以,他想,他樂于張章對自己的這份在乎,甚至是□般的占有欲都讓他高興,可是別的女人不行,這是他在處理張章事情上唯一的要求,把別的女人帶回家,讓父母認同,這樣的行為他絕對反對。
掛了電話,張章睨向雷剛,笑彎的眼中色澤很模糊,卻含了極大的愉悅,他說,“只要程叔那邊松口,這一切都不是難事,看來藥寶也算是功不可沒了,把老人家心里所有的柔軟都激發(fā)了出來,對了,你可能不知道吧?程叔人看著好說話,實際上跟蚌殼似的,想要讓他松口很困難,否則手底下的幾十號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他要是管不住,早就亂套了。”說完,張章拿起一顆花生遞給雷剛,示意了一下,笑瞇瞇的看著雷剛拔完后又遞回來,這才繼續(xù)開口說道,“我這種性格的人,要不是被程叔吃死了,說實在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雷剛挑眉,就他看來,是張章把程兵吃死了吧?
“哈,別這么看我,我明白你意思。”張章聳肩,“四個字,相互制約。這么多年了,自從我爸去世后,他就一直照顧我,要說他是我的親人長輩也不奇怪,就這情分,我做什么事也總得給他留條退路,這就是他的本事,用感情拴著我,讓我投鼠忌器。”
“你都知道?心里會不會……”
“不會,我需要這些東西,愛情,親情,我也需要,至少看的出來,他是真心對我的,畢竟在大方向上他也沒法左右,只要這樣就夠了。”
“你不是還有兄姐?”
“在這里。”張章拍了拍胸口,“記著就好了,我現(xiàn)在的情況和他們的牽連越少越好。”
“你……”雷剛聽的心疼,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家人被刻意的隔離在生活之外,明明是有的,卻只能從陌生人身上得到感情,他想,自己這一輩子認識的人中,從來沒有一個比張章的人生還苦。
張章卻無謂的笑了起來,“別想多了,偶爾情緒不穩(wěn)定可能會有些自暴自棄,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權勢,金錢,事業(yè),還有家人親情,我都有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雷剛深深的看著張章,卻無法從那雙想來善于掩飾情緒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最終也只能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吃完燒烤,張章又把雷剛給帶到了酒吧里混到2點過,然后真的把人給拉到了賓館里,雷剛一路沉默任由張章安排,雖然沒有太大的表示,可是也能夠明顯看出來他心情的愉悅,有時候當周圍的環(huán)境合適,雷剛總會轉頭看向張章,眸光深邃凝視,透露出其中難以掩飾的感情。
張章喜歡這樣的雷剛,非常喜歡,內(nèi)斂的,曖昧的,讓他怦然心動的,卻又因為種種的環(huán)境條件約束,讓他無法如愿以償,反而更增添了興奮的程度。
所以,那天晚上他表現(xiàn)的非常熱情,超乎了他們大半相處時間的熱情,會求著雷剛進入自己,將腿緊緊的絞在那結實的腰上,癡迷的感受著來自對方熱情的求索力度,任由自己在欲.望的海洋里被對方完全掌控,由而興奮不已。
可是無論夜里如何瘋狂,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雷剛依舊準時起床整理好自己,在他的唇上親上一口,就離開了。
部隊的假期需要提前申請,手續(xù)復雜,他懂,所以安穩(wěn)的在床上補了半天的覺,下午回去抱著藥寶到處玩了一圈,又和程兵確認了一下昨天夜里說的事,到了晚上和雷剛一起吃過晚飯后,再次回到他們暫時的愛巢,持續(xù)那種瘋狂的行為。
其實,張章是個天生適合糜爛生活的人,從最初的家庭環(huán)境到之后的工作環(huán)境,□對于他來說絕對是生活的點綴,必需品,甚至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堅信過一個原則,他可以愛上一個人,可以結婚,但是社交場合的逢場作戲卻是事業(yè)的必需品,他未必要為愛人守身如玉,只要把最深的感情留給對方就夠了。
可是雷剛不行,他知道的,雷剛雖然只說過一次,但是也足夠說明在意這個,畢竟雷剛不是太喜歡說話的人,如果他的一些行為在雷剛眼中定位為不太喜歡但是可以理解的話,那么雷剛絕對會隱忍下來,可是雷剛說過,在他清楚明白雷剛的底線在哪里的時候,雷剛對他做出了要求。
所以,他必須要忍耐克制,雷剛的底線他不敢碰,畢竟是這輩子唯一在乎的那個人的要求,在可以約束自己的時候,必定要維持到最好,這樣,他才有資格索要完整的雷剛,完完整整的,沒有一點瑕疵的愛,純潔無垢的那顆心。
人生不過是在交易,明碼標價,在他看來如此,現(xiàn)實也如此,高唱愛情是無償是奉獻的那類圣母圣父們,不過是沒有真的經(jīng)歷過人生的波折,只知道一葉障目的天真罷了。
無償?shù)姆瞰I換來的是什么?貪婪,任性,和不知珍惜。
這樣的悲觀設定,是他經(jīng)歷了現(xiàn)實的洗禮后得出的最終結論。
四天后,張章將一個身份證遞給了雷剛,雷剛看著上面的照片和姓名詫異的挑高了眉梢。
照片是個不認識的女人,長頭發(fā),長相普通的甚至有些土,但是姓名卻是張章,出生年月日,戶口所在地,都是張章的真實地址,只是性別欄,是女。
雷剛拿著身份證的手捏的很緊,甚至微微窒息。
“死了。”張章說,“照片里的女人死了,程叔那邊能做到的只有這個程度,結完婚后,過兩年國安局會為這個人開出死亡證明,到時候你只要向部隊報上去就好。”
“……”雷剛看著身份證,看著姓名欄上的名字,喉結滑動,甚至微微顫抖。
張章失笑,把身份證抽了回來,仔細看了一眼,笑道,“沒辦法,至少你的配偶欄上得是我的名字,否則也不會耽誤這么長時間。”
“張章……”雷剛抬頭看他,眸底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染上了血絲,“真的要死嗎?死亡證明?”
“什么?”
“我不知道……”雷剛頹然的低頭,抬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頂,“我不知道,這不吉利,真的,不吉利。”
“哈。”張章無語,“我還活著,也會一直活下去。”
雷剛卻沙啞的搖著頭,痛苦的說著,“不行,我現(xiàn)在甚至不敢去想你在做什么,我很害怕,我真的害怕會有那一天,我……”雷剛毅然抬頭,緋紅的眼撞上張章的眸底,壓抑的開口,“我去你那里吧,我可以的,這些年的身手還沒有退化,還有站在你身邊的資格,無論是危險,還是死亡,至少讓我和你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