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新的合同
    一吻結(jié)束, 傅延昇看著他的眼睛，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可被反駁的證據(jù)，咬牙切齒道：“你還說你不是！？”
    微弱的理智回歸, 戚嶼想到傅延昇對自己做的事，自尊心大大受挫, 氣急敗壞道：“我不是！我……”
    傅延昇呼吸一滯，兇狠地瞪著他, 又一次吻了上去。
    戚嶼剛想解釋的話全被堵了回去，氣得簡直要爆炸，但很快，他就被對方吻得重新安靜下來, 傻傻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
    “還不承認(rèn)？”
    “……”
    “嗯？”
    “……”
    留聲機(jī)里適時地傳來一首jason donovan的《sealed with a kiss》, 傅延昇擁著他，歌手每唱一句“sealed with a kiss”，就啄一下他的唇，那些親吻不斷消磨著他的意志力, 逼著他放下所謂的自尊、輸贏。
    戚嶼的心情在“奮起抗?fàn)帯焙汀霸傧硎芤粫骸敝g反復(fù)橫跳，雖然依舊氣惱, 但這一刻, 他確實(shí)沒力氣再去解釋什么, 好像在歌手一句句“sealed with a kiss”下, 在傅延昇深情又了然的眼神中, 在兩人相擁親吻時旖旎的氣氛里, 他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這一刻, 是他輸了。
    ……
    但也僅僅是這一刻而已。
    等歌曲一過，等戚嶼緩過這口氣，等被壓制的理智重新回歸, 提醒著他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男人居然敢潑他紅酒……？
    還用這種手段逼他屈“吻”成招……！？
    還親了這么久……？？？
    戚嶼慢慢僵直了身子，推了推對方的胸膛。
    這一次察覺到他的抗拒，傅延昇終于沒再強(qiáng)來，只是眷戀地望著他，直到被戚嶼抬眼瞪視，才低笑一聲，松開了他。
    放開他之前，男人還不忘再伸手揉一下戚嶼的頭發(fā)。
    “……我去換衣服。”戚嶼躲了躲，轉(zhuǎn)身去了臥室。
    套房的臥室和客廳之間沒有門，戚嶼想想覺得哪里不對，又拿著新襯衫去了浴室，關(guān)門上鎖，才松了口氣。
    然而，當(dāng)戚嶼看到鏡子中自己一塌糊涂的樣子，又忍不住愣了一下。
    過了幾秒，才暗罵了聲“操”。
    肯定是他這方面的經(jīng)驗(yàn)太少……才會被幾個……搞成這副樣子。
    戚嶼用拇指抹了發(fā)疼的唇，放水洗臉，洗的時候，他幾乎羞憤地把整張臉都埋進(jìn)水池里去。
    好啊，傅延昇……
    不是說不勉強(qiáng)的嗎？
    剛剛那樣，又算是什么？
    ……
    戚嶼咬咬牙，決定把原打算解釋的話死死地咽下去，好好地懲治懲治對方。
    換完衣服，戚嶼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冷著臉走出去。
    彼時，傅延昇也已經(jīng)冷靜下來坐在沙發(fā)上。
    男人點(diǎn)了根煙，見戚嶼出來，視線又迅速鎖定在他身上，嘴角噙著一抹意猶未盡的笑。
    戚嶼見狀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他想到自己的目的，知道現(xiàn)在不可意氣用事。
    “傅老師……”在對方面前坐下，戚嶼鎮(zhèn)定地開口，“我想跟你好好談?wù)劇！?br/>     “你說。”傅延昇往煙灰缸里彈了下煙灰，可能是因?yàn)閯倓偰切┪牵腥舜丝痰纳袂殪v足，語氣溫柔，仿佛戚嶼無論提什么要求，他都能無條件包容。
    “其實(shí)我剛在飯桌上那一席話，不完全是在演戲……”戚嶼定定地望著他，說，“我確實(shí)很希望你能繼續(xù)留在我身邊，我大概也猜到了你想要什么，但我之前一直在猶豫，因?yàn)槟阍f要我心甘情愿，可你要的這個東西，我不一定給得了你。”
    傅延昇開玩笑：“因?yàn)槟悴皇莋ay？”
    “不單純是這個問題，”戚嶼斂目，避開這個已經(jīng)讓自己感到尷尬的問題，“我有我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不能隨隨便便和同性在一起。”
    傅延昇也猜到了這是戚嶼拒絕自己的借口，其實(shí)真實(shí)的原因差不多仍是身份、責(zé)任之類，他可以理解。
    傅延昇正琢磨著要如何勸說對方，卻見戚嶼重新抬眸，語含譏誚：“不過，我看你剛剛……好像也沒有遵守那天的承諾，你還是勉強(qiáng)我了。”
    傅延昇眉心一跳：“嗯哼？”
    戚嶼：“所以我覺得，這事似乎不是不能談，傅老師你說呢？”
    傅延昇望著戚嶼，心中越發(fā)止不住對對方的欣賞——明明十幾分鐘前這人還被自己吻得渾身發(fā)軟、一臉動情，現(xiàn)在卻能抓著自己把柄張牙舞爪地跟自己談條件了。
    傅延昇架起腿，往沙發(fā)背上一靠，興趣十足道：“說說你的想法。”
    戚嶼道：“你說過，到我這個階層，朋友大都只是利益交換關(guān)系，既然你對我有所圖，我也有求于你，所以我想拿這個做條件，換你留在我身邊。”
    傅延昇：“拿什么做條件？身子？”
    戚嶼：“嗯。”
    “可我不止圖你的身子，”傅延昇用夾煙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心口，“還有這兒。”
    戚嶼堅持道：“我說了，這個我給不了。”
    傅延昇失笑：“你的意思是，你只想拿你的身體換我無條件地繼續(xù)教你？”
    戚嶼：“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傅延昇抬了下眉毛：“我剛沒讓你舒服？
    戚嶼為對方露骨的話語感到雙頰發(fā)熱，冷聲道：“這方面的舒服我并不是非要不可，所以你不能拿這個來做談判條件，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只用錢就買到你的服務(wù)。”
    傅延昇：“……”
    見傅延昇的面色微微發(fā)沉，戚嶼也怕自己說得太狠再次惹對方退縮，又道：“我記得去年年底我爸問你愿不愿意來我身邊，你說最多來兩年，以后能不能留下，要看我的表現(xiàn)……所以我想，我也會看你接下來兩年的表現(xiàn)，再決定自己愿不愿意在你身上投入額外的感情。”
    盡管是在被人往心上戳刀子，但傅延昇仍不可遏制地為對方提出的條件感到激動，像是難得棋逢對手，逼得他放手一搏。
    很好……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傅延昇只垂眸沉思片刻，就說：“可以。”
    見傅延昇答應(yīng)得這么快，戚嶼不由一怔，快速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提出的條件會不會吃虧：“我還有一些要求。”
    傅延昇：“你說。”
    戚嶼冷靜道：“這兩年，表面上你就是我請的老師，負(fù)責(zé)教導(dǎo)我在學(xué)業(yè)和公司事務(wù)方面的東西，你得傾囊相授，而且絕不能對外公開我們之間的真實(shí)關(guān)系，尤其不可以讓我爸爸知道。”
    傅延昇：“你想跟我玩地下情？”
    戚嶼豎眉：“傅老師，請就事論事，我們還不到說感情的地步。”
    傅延昇：“……”
    傅延昇問：“那你怎么跟你爸爸交代我們的關(guān)系？”
    戚嶼：“我會付你一筆錢，算是請你來教我的報酬。”
    傅延昇：“你能付多少錢？”
    戚嶼：“你想要多少？”
    傅延昇：“你爸每個月給你多少零花錢？”
    戚嶼：“他每年差不多給我一百萬讓我零花。”
    傅延昇：“包括你在司源集團(tuán)的股份分紅嗎？”
    戚嶼搖頭：“不包括，那部分算我自己名下的理財資金。”
    傅延昇：“有多少？”
    戚嶼疑惑：“這也要告訴你？”
    傅延昇音量一提：“你都要我傾囊相授了，我日后也得教你理財吧？”
    戚嶼：“差不多兩千萬……”
    傅延昇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你今后的零花錢分我一半吧。”
    戚嶼下意識道：“你要這么多？”
    傅延昇瞪著他：“這還多？再給少了你爸就要懷疑了！”
    戚嶼心說自己都打算拿身體做籌碼了，再分一半零花錢給對方，會不會有點(diǎn)虧？
    傅延昇見他這副一毛不拔的樣子，皺眉道：“你糾結(jié)什么？你要給我的錢我用你的理財金分分鐘都能給你賺回來！”
    戚嶼：“好吧……”
    如果是這樣，好像也不算太虧……
    傅延昇見明面上的事已經(jīng)達(dá)成一致，吐出一口煙，慢悠悠道：“接下來談?wù)勀闼降紫履軡M足我的？”
    戚嶼心臟一跳，感覺眼前的男人又變得危險起來，他“嗯”了一聲，打起精神應(yīng)對。
    傅延昇一項(xiàng)項(xiàng)跟他確認(rèn)：“能跟你接吻么？”
    戚嶼心想，既然自己剛剛強(qiáng)調(diào)了是交換關(guān)系，那接吻這種事對傅延昇應(yīng)該算是獎勵？是不是不能隨隨便便給對方親？
    正琢磨著，就聽傅延昇不耐煩地催促道：“我才提一個要求你猶豫這么久？你到底有沒有誠意？”
    戚嶼被他激得一慌，忙道：“可以……”頓了頓，又說，“但只能在我們兩個人的場合，而且你以后不能強(qiáng)迫我。”
    傅延昇：“剛剛那種算強(qiáng)迫嗎？”
    戚嶼：“當(dāng)然。”
    傅延昇：“……”
    傅延昇又問：“我去你那以后住哪兒？跟你一起住？”
    “我會在附近再給你找個房子……”其實(shí)戚嶼是希望傅延昇跟自己住的，他想讓傅延昇給自己做飯吃。
    傅延昇挑眉：“特地找個房子演給你爸看么？”
    戚嶼想了想：“或者我回頭和爸爸商量一下，一起租個大一點(diǎn)的公寓也成……”和爸爸商量的話，爸爸應(yīng)該不會想太多吧？
    傅延昇笑了笑，問：“可以跟你上床嗎？”
    戚嶼忙說：“不行！”
    傅延昇眼眸微睜：“不行！？”
    戚嶼據(jù)理力爭：“我說了我不是gay，我現(xiàn)在只是單純不抗拒跟你接吻！”
    傅延昇無語地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以后呢？”
    戚嶼心想不能就把傅延昇的希望堵死了，得先畫個大餅忽悠過去，反正這些東西也不用簽到合同里去：“以后、以后再說……”
    傅延昇皺著眉頭遲疑片刻，道：“行吧，仍然簽合同？”
    戚嶼點(diǎn)頭：“這次不用再從啄石走合同了吧？”
    傅延昇：“嗯，簽私人合同，條款我來擬，明天發(fā)給你看。”
    戚嶼：“你現(xiàn)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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